任山回來之後,心中卻更是驚疑。張三、李四二人建立了如此之大的網絡,倒也不是什麼不可想像之事。按原著中,俠客島既然能掌握諸多武林秘辛,若是沒有一張情報網自然不可能的。讓任山心中驚疑的卻是,這張情報網似乎不再滿足於秘密搜集情報,而是要浮出水面。否則,就不應該吸收漢口藥行中遇到的那些人;便是請自己吃飯,也是不該讓這麼多人露面的。並且,顯然他們的力量已經發展到了揚州,而做為地頭蛇的長樂幫居然沒有任何消息,更是讓任山對他們的能力又高估了一線。
但自那次吃飯後,卻再沒有任何動靜。甚至任山讓長樂幫發動各處城狐社鼠,也不能找到上次露面請客的那管事的絲毫蹤跡。時間過得飛快,約定的赴俠客轉眼便要到了,任山便和石破天兩人啟程,赴海邊的那處小漁村。阿繡等人本要送行,任山心中卻總是有些不安,只覺得會有大事發生。也是擔心他們的安危,任山賭咒發誓的說自己一定會回來,把阿繡等人給攔了下來。
任山與石破天兩人來到那海邊漁村後,果然已經有船在碼頭候着他們。任山對那船隻甚小,船上也再無他人,便問道:「雪山派白老爺子可到了?」那船夫笑着答道:「白老爺子早已經到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島上。」任山聞言點了點頭,便與石破天登上那小船。船夫待二人登上船後,便扯起風帆,小船劈波斬浪而去。
一路平安無事,在海上行了三日多,小船便到了俠客島。任山這次來,卻是對島上的斷腸蝕骨腐心草大感興趣。但一到島上,不就有一名黃衣弟子走過來行了一禮道:「請問來人可是武當派任掌門和長樂幫石幫主?」
任山答道:「正是。」那弟子便道:「這次邀請的人都到了,只等二位就能開席了。請二位隨我來。」說罷,便引任山與石破天二人進了山洞,走了一段路,眼前突然大亮,只見一座大山洞中點滿了牛油蠟燭,洞中擺着一百來張桌子,卻是已經坐滿了人。
之後,卻與原著所述一般無二,二位島主請眾人喝了臘八粥,席間各人的談話也是一般無二,也就不再贅述了。且說任山喝了臘八粥後,也不和眾人一起去參悟什麼太玄經,卻是找到了張三、李四二人。
寒暄幾句後,任山卻是直接問道:「二位兄長,有件事還想請教,還請二位兄長不吝解惑。」
張三卻是奇道:「三弟,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客氣的說話,有什麼事就直說唄。」
任山道:「我在漢口遇到的那些人,他們說的主人就是二位兄長吧?」
張三聞言卻是笑道:「你問的是這事啊。那些人確實是我們的人。我二人奉島主之命,行走江湖,自然要有些幫手,才能了解武林中的種種秘辛,順便賞善罰惡,替天行道。若是僅憑我二人,便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短短一兩年內,對整個武林瞭若指掌。你方才在大廳中,聽的那些故事,便是這些人的打探來的消息。」
任山點頭道:「這也確實如此。但我在漢口遇到之人,卻着實不像探聽消息之人,倒像些打家劫舍的江湖人物。」李四聞言卻是奇道:「會有這樣的事?」
邊上張三卻笑道:「這卻是我的疏忽,吸收了些不適合做這些事的人。不過,這些人肯定是要換掉了。」
李四仍是有些奇怪的問道:「老三你也有疏忽的時候?」
張三笑的卻有些不自然,道:「我又不是神仙,自然有想的不到之處。」
任山見此事李四所知並不甚詳,而李四似有意在隱瞞些什麼,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但張三顯然已經不想多說,於是他也不再追問這事。任山忽然想到一事,便問道:「那斷腸蝕骨腐心草我倒是十分感興趣,二位兄長能否為我說一說?」
張三見他不再追問漢口的事,卻暗暗鬆了一口氣。雖說這事,他沒有打算總是瞞着李四與任山,並且任山還是他計劃中的重要一環,便現在卻不是說的時候。聽任山問起斷腸蝕骨腐心草之事,便哈哈笑道:「三弟對這個感興趣?走,我帶你去看看。也就是你,要是別人問起,我可不會告訴他。」
說罷,張三帶着任山出了山洞,卻着一處小溪向上而行。行不多時,看到一處小瀑布,而瀑布下方有一個小潭,水流從幾丈高的石壁上飛泄而下,在潭中濺起巨大的水花。一陣陣水霧從潭中升起,陽光透過,隱約有一條彩虹。這南海之上,四季都是氣候溫暖,儘管已經是臘月,小潭周圍卻是綠草茵茵,還點綴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靜謐之中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宛如仙境。
任山站在瀑布下,細細的水霧揚到臉上,感到陣陣清涼。任山這些日子也是不停奔波,此時難得清閒,面對如此景色,不覺有些心曠神怡。張三李四二人見他陶醉,也不催他,各自拿出酒來小口的品着。任山又欣賞了一會景色,開口道:「上次來,卻沒發現還有這麼好的地方。」張三笑道:「上次來,你不是搶我們的酒喝,便是一門心思的練功,那有心思在島上遊玩。任山笑道:「大哥說的是,人生苦短,若是終日勞累,卻忘了生命的樂趣,也算是捨本逐末了」。李四聞言,卻斜眼看任曬道:「看不出老三還是個雅人啊」。任山卻不惱,搖頭晃腦道:「人生就是一場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重要的是沿途的風景,哈哈」。
不料張三聽了這話後,卻是若有所思。良久才道:「三弟這句雖然淺白,卻大有道理。管他最後如何,我只要盡心做好心中重要的事,便也不枉此生。」便是李四,也收了曬笑之色道:「三弟此言大有禪意啊,當敬你一口」,便把酒葫蘆遞給了任山。任山接過葫蘆,咕嚕咕嚕喝了兩大口,哈哈笑道:「好酒,好酒」。
李四卻女扭頭對張三道:「師兄,方才你似乎有感而發,卻不知道師兄心中最重要的事是什麼」?
張三聞言,斂了笑意正色道:「賞善罰惡,還人間一個清清世界,朗朗乾坤」。
李四聽了這話,笑了笑卻沒再說什麼,眼中卻是露出一比憂慮之色。
任山卻沒想到張三居然有如此志向。他素來敬重志向高遠之人,便舉起了大姆指道:「大哥志向遠大,小弟佩服」。
張三卻笑道:「隨口說說,哪能做到。我們不是來找斷腸蝕骨腐心草的嗎,你看,那裏便有幾棵」。張三指着那小潭邊上的草地道:「前幾天為了請大家喝臘八粥,大多草藥已經被采走了,剩下的不多了,都是些花還沒開的。」
說罷,引着任山走到那草地之上,指着一朵淡黃色的花朵道:「這個便是斷腸蝕骨腐心草了。」任山便蹲下身去,湊近細看那小草,只是一棵普普通通的長葉青草,剛剛冒出一個花骨朵,卻無什麼稀奇之處。
張三又道:「這草十年才開一次花,這地上的葉子和花看上去和一般野花並無不同,但地下的根卻很是肥大。開花之後,結果之前,根正是最肥大的時候。這時把草連根挖出,才有效果。」任山伸出手便想去摸摸這花,張三卻是一把拉住他的手道:「這草雖然提升內力大有功效,但卻是劇毒。需配了其他的藥,壓住毒性,才能服用的。便是摘這花,也要戴上皮手套才行。」說罷,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皮手套遞給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