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山回到船上後,卻把石破天等人叫到自己的房中,談起今日之事。郭智傑道:「堂主,我覺得那些人知道咱們的身份後,自知惹不起,便請客道歉,想必就是這個意思。」
任山卻搖頭道:「有些不像。我們分明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他們又何必要向我們道歉。」
郭智傑卻撓撓頭道:「也許他們怕我們以後會發現他們是誰吧?」說罷,卻是嘿嘿傻笑了兩聲。看來他自己也不大相信自己的話。
東方天沉吟片刻卻道:「大哥,從那人給你留的話來看,那人的主人是卻應該是和你很熟悉的人,並且應該關係還很親近。」
石破天也點頭道:「東方大哥說的是,這人應該是大哥的朋友。若是我的話,恐怕也只有你們幾位才會這麼和我說話。」
任山心中其實也是這麼認為的,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親近之人着實不算多。他一個一個排過來,也始終想不出有誰的手下會有那麼一幫人。眾人又猜了半天,卻都不太像。任山見天色已經不早,便讓眾人回去休息。自己卻又把那些藥材拿了出,卻是配了一個生肌療傷的方子。又把這些藥用內力粉碎之後,再用太極拳意提純,卻得到了一個充滿着深厚生機元氣墨綠色的小藥丸。任山又把藥丸仔細嗅了嗅,才把藥丸放進一個小瓶,打算第二天交給石破天。
第二日,船已經到達九江停泊。不料方一停泊,卻又有人在岸上招呼,然後依然又是有安排好的晚餐。就這樣,第三日、第四日、直到第六日船停泊在江寧後,方才沒有人再招呼。任山看了,卻是暗暗心驚,顯然這暗中請客之人的勢力已經至少從漢口已經延伸到江寧。而自安慶以下江段,長樂幫在各大重要港口已經均設有分舵,便卻從未有分舵報告過,各地居然還有這麼一支暗中勢力。
任山回到揚州後,石破天便自己回了總舵,而其他人都隨任山回到安遠堂。不料貝海石聽到任山回來後,卻是立刻便從總舵趕到安遠堂。貝海石見了任山,卻是深深一禮道:「見過武當任掌門。」任山笑道:「自己兄弟,客氣什麼。再說,我這個候任掌門,能不能把這候任二字去掉,還不好說呢。」
貝海石卻正容道:「武當乃是我中原武林泰斗,任掌門是武當候任掌門,我自然該敬了這一禮。我這次來,也確是有事要與任掌門商議。」
任山笑道:「什麼事還勞貝長老親自過來?」
貝海石道:「任掌門現在已經武當候任掌門,在武林中地位無比尊崇。這安遠堂主,倒是實在有些不合您的身份。我和眾位長老已經商量過了,決定請任掌門任本幫供奉長老,一切禮儀待遇都與幫主一致。若任掌門不放心安遠堂,也是可以繼續兼管着;任掌門若是有意把這堂主之位委任他人,也都由您決定即可。」
任山聞言,心中已經知道定是拙木長老已經和貝海石師父打過招呼,便笑道:「卻是麻煩貝大夫了。一切都按貝大夫的安排即可。堂主卻也可以讓紀園卻做,而這堂中事務,我暫時無事,便兼着罷。」
貝海石聞言卻點頭道:「如此甚好。待會我便讓人把長老印信送來。」
自從貝海石知道任山居然成了武當候任掌門之後,心中卻是又驚又喜。驚的是,任山居然有如此機遇,一轉眼便成了武林中舉足輕重之人;而喜的是,任山是再無可能與他爭這長樂幫主之位,便是這堂主和長者,也都不可能長期做下去的。並且有這麼一段淵源,日後武當派對長樂幫自然會多有照拂,想必長樂幫會發展的更好。
而紀園當上這堂主之位後,也知道任山還在長樂幫之時,才是安遠堂發展的最好也是最後的契機。任山若是離開長樂幫,卻了武當之後,便是有意照拂,只怕也是多有不便。於是便倍加努力的操練幫眾,拓展機構,卻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任山也將那三十名清虛派來的武當弟子交給紀園,讓他把這些人分到安遠堂各個機構之中,也讓他們熟悉江湖門派運作,積累些經驗。
時間卻是過得甚快,轉眼卻是離赴俠客島之期只有一月不到了。但這一日,卻又有幫眾交給任山一個信封,封口已經用火漆封好,只道是在門前有人送來,自稱是任山故人送來的信。「故人?」任山略一沉吟,便拆開了信封,裏面卻只有薄薄的一張紙,上面只有一行字:「今晚,請任掌門到富春樓赴宴,吃好喝好!」下面卻是畫一個笑臉,一個哭臉。
任山一見,卻是吃了一驚。留這紙條之人顯然便是張三、李四二人。但這封信的口氣,卻與任山自武當回來的路上,那些人請他們吃飯時的口氣極為類似。莫非,那些人口中的主人,便是這張三、李四二人?甚至便是俠客島上的二位島主?任山又想起了虛識所言,心中的疑慮卻是更深。
到了晚上,任山也不客氣,卻是把石破天、紀園等人都喊了去。這富春樓乃是揚州一處著名酒樓,而揚州乃是江南第一大都,這富春樓之奢華自不待言。待任山到了富春樓,卻是卻在路上一般,仍是只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在接待。而張三、李四二人仍是不見蹤影。那管事之人見了任山等人,卻是早早迎了上來,對任山躬身道:「黃略見過任掌門。敝主人今日卻是不能前來,讓小的給任掌門及各們道個不是,各位裏面請。」任山便領眾人走進包廂,坐下之後,便又叫那黃略坐在自己下首。
這黃略卻是一臉精明,天生一付奸商像。任山自然要問他主人之事,那黃略卻道:「敝主人說了,再過一個月,便能與任掌門相見,相見之時,自然一切都會明白了。」任山一聽,便知道,他的主人果然就是張三、李四二人。這管事之人卻又拿出兩個葫蘆來,交給任山道:「這是敝主人剛釀好的,也讓小的轉交給任掌門。」任山接來葫蘆,打開一嗅,卻正是他二人經常喝來修煉的藥酒,他二人知道任山也能喝這酒,故而給他也留了一些。任山心中也是一暖,便不再想這些事情,只是招呼眾人放開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