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飯,霍雲爵提出要去霍耀然那裏,於是霍安和秦傾直接又將他送到了霍耀然的別墅里。
站在門口,霍雲爵直接說,「你們走吧,我今晚就在這裏睡……」
「雲爵……」秦傾輕聲叫他,可是他卻直接走進去了。
他一定是今天心裏受了委屈,所以想要去依靠霍耀然,秦傾的心簡直在滴血。
第一次,她才真正體會到母子連心的疼感,以至於離開別墅後,她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管霍安說什麼,她都是沉默,不,應該是冷淡,這種冷淡,幾乎讓霍安都要抓狂了。
為了哄她開心,他特意帶她去買珠寶,但是即使面對炫爛璀璨、光彩奪目的珠寶,她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來,試看看,你戴這個好看極了!」
也難得兩個人晚上出來逛街散心,霍安興致勃勃地替她試戴這個、試戴那個,他喜歡歡巧奪天工的珠寶戴在她身上的感覺,可以將她冷淡的氣質襯托得更加豐滿一些,真是相得益彰
「喜歡嗎?喜歡的話我統統買下來。」他輕哄着,凝視着眼前的她,殷切的問。
秦傾點頭,臉上絲毫沒有任何歡愉的表情。
這樣一路持續的冰冷態度,終於把霍安給激怒了。
他臉色一沉,冷聲道:「秦傾,夠了啊,不要再鬧騰了。」
秦傾抬起眼,倔強地直視他,「不要再這樣命令我!」她受夠了他命令式的語氣。
「什麼?」他一愣,有點不敢置信,秦傾的冷漠,對他來說,簡直是世界上最無情的毒藥。
也許是自己心情也太好,加上秦傾望着他的那個眼神,那麼冰冷,那麼無情,頓時,霍安的怒氣像燎原的火,燒了起來。
仿佛突然覺醒的秦傾自沙發椅上站起身,一字一句清楚地對他說:「霍安,你不是我的誰,你更沒有權利干涉我的自由,我不開心,我就不想對你笑,所以,你就算生氣,也別對我發火。」
秦傾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他身上,如果當年不是他,她也不會生下雲爵,以至於現在孩子被人這樣欺負。
她也束手無策。
鏘的一聲,裝滿珠寶的玻璃盒被震出了一個蜘蛛網狀的裂縫,霍安手上的大鑽石無辜地陷入縫中。
「秦傾,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這是霍安第一次對她這樣發火,他憤怒的樣子猶如噴火的火山,連在旁伺候的店經理都嚇壞了。
秦傾看着他,其實內心在顫了一下,卻強迫自己挺直背,表現出無所畏懼的模樣。
幸好經理在身旁,他急忙滅火,「別這樣,兩位,有什麼事回家裏再說……
霍安冷笑了一聲,「是我對你太好了嗎?所以你現在總是不把我當一回事?」
看着他憤怒的表情,秦傾心裏一方面覺得畏懼,一方面也感到悲哀,似乎這一刻,她才看明白霍安的愛是怎麼一回事。
他對她的愛,早已不純粹了,更不像是之前那般的熱烈了,眼前的他,給予的愛那不是愛,只是一種純粹的佔有與支配慾心
眼前的他需要的是逆來順受他的軀體,而她不是!她有自己的想法。
「立刻跟我回去!」霍安直接走了過來,鑽石也不要了,拽着她就要走。
將秦傾強行塞進車裏後,霍安開着車,像是不要命似的,在路上飆着車。
看着他這副狀態,秦傾忍不住譏諷出聲,「你還開快一點,這樣我們兩個死了,雲爵就更自在了!」
車內低氣壓瀰漫,可以想像現在的他絕對有一張鐵青的臉。
不一會兒,霍安還是將車速降了下來。
車子停在霍安的公寓門口時,霍安一聲不吭的直接將她從車裏拉了下來。
「你出來,我們好好談談!」
他依舊很生氣,秦傾也很不爽,「我們有什麼好談的,你放開我,我要回去!」
「你信不信,你再這樣,我現在就在這裏強了你!」
霍安突然轉過身來,果然,臉色很難看。
秦傾盯着他,嘴角抽了抽。
「砰……」的一聲,臥室的門重重的關上了。
這一場吵架來得毫無預兆,是他們兩個誰也不願意見的。
也許是因雲爵,他們一直找不到正確的方式,來給那個孩子溫暖,還有家!
所以,他們在心裏都怨恨着對方。
可是這有用嗎?最終,還是霍安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秦傾,過來。」他低沉地叫她的名字,語氣並不像在珠寶店那麼帶有命令的味道了。
這是秦傾第一次看到他,像個男人一樣的姿態,冷漠,無情,與之前她一直將他當成弟弟一樣的他,幾乎有着天壤之別。
她的心為之顫了一下,但還是緩緩走向他,繞過椅子,站在他面前,微顫的睫毛下,一雙冷清的雙眼不逃避地對上他的,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秦傾。」霍安眼眸暗了下來,低聲叫着,似是嘆息,低頭俯視,寬大的手掌輕柔地撫過她絕美的輪廓,眼裏的緊繃明顯地鬆弛下來。
看到他這個狀態,秦傾不禁擰起了眉。
她還想發火的,可是看着他眼裏似是有痛楚,她竟然不忍再開口說那麼傷人的話了。
「我們在一起吧,秦傾,我們在一起吧,給雲爵一個家……」
霍安頹然的呢喃着,好似很無助。
秦傾的心,陡然揪成了一團。
她心裏也泛濫出複雜的情緒,很悲痛,這麼多年的反抗,這麼多年的逃離,還有這麼多年的等待,她最後還是這樣的結局嗎?
曾經那麼不認命的自己,忽然,好像已經開始學會要低頭,要認命了?
可是,當自己出現這樣的念頭時,她忽然覺得,好像也不那麼痛苦了?
她的長睫微顫着,咬着唇,身體也輕輕的顫抖着。
霍安看着她默不作聲的樣子,忽然低下頭狠狠地攫住她的唇,用力地吸,吮她的舌頭,鋼鐵般的手臂將她緊緊圈在懷中,那力道讓秦傾幾乎無法呼吸。
「嗚……」她低鳴,卻無力再掙扎,只能任由他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