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似乎不叫問題,很好回答,可我沒有立即回答,聰明如熊姐,能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肯定還有後續。
如果僅僅是婚姻失去意義,那真的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
我的沒有回答已經讓熊姐猜到了答案吧。
她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傷感的說道,「我一對兒女都還小,真的不忍心離開他們。」
我心裏沒什麼驚訝,也早就猜到了肯定有什麼羈絆着熊姐。
「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我頓了頓,小心翼翼的說道,「熊姐,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也不好給你出建議,如果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跟我說說你的故事,我願意當你的忠實聽眾。」
我還笑着發誓道,「保證不會泄露你的私隱。」
熊姐睜開眼,給了我一記白眼,「我在你面前還有什麼私隱,啥都沒你看去了。」
我老臉一紅,知道熊姐又開玩笑了。
「不逗你了,你小子一點都不懂情-趣,不過嘛,我就喜歡你這份單純。」
熊姐說完,就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她說:
她有一對兒女,年齡也都不大,女兒兩歲,兒子九歲,熊姐今年已經三十八了,也就是說她生孩子比較晚。
熊姐說,其實兒子是他跟前夫生下的,因為前夫出了軌,離婚後又嫁給了現在的男人,很快又生下一個女兒。
原本以為,現在的這個男人會真心真意的對她,誰知道現在也變壞了。
說起來,跟我接的第二個客人有着類似的遭遇,現在想想,我還有點想念那個女客人,她沒有告訴我她的名字,也說過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我搖了搖頭,將她的身影從我腦海里趕走,繼續聽熊姐訴說着故事。
原來熊姐家的背景有點強大,爺爺是某部門的領導,父親跟媽媽也是官員,她從小就反感那種一板一眼的嚴肅生活,大學的時候偷偷改了專業,出了國,學了金融。
學成歸來,她直接開了公司,而且做得風生水起,當然,熊姐沒有告訴我她公司的名字。
就這樣,她結婚也比較晚,當時覺得年齡大了,又是家裏的獨生女,長輩們催促的不行,就跟其中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結了婚。
結婚以後,兩人也沒什麼感情,除了上床睡覺,幾乎都很少見面,這樣的生活沒能打破七年之癢的魔咒,也就在那一年兩人離婚了。
長輩又開始催促,這一次熊姐找了一個公司里的一個高管,她很清楚他的經歷跟奮鬥史,覺得很勵志,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
平日裏那個男人對她也不錯。
熊姐主動出擊,當場就拿下了男人,兩人也是閃婚,第二年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兒。
也就在熊姐懷孕期間,把公司的大小事務交給了男人打理,到後來生下女兒,熊姐見男人把公司打理的挺好,便決定退居二線,就在家照顧孩子。
誰知道,漸漸地,男人也變得不愛回家,在外面過夜,熊姐也知道,他變壞了。
「哎。」我嘆了一口氣,想到原來的自己,男人一有錢確實容易變壞。
我曾經不也是嗎,不過我現在變了,算不算浪子回頭金不換呢?
「生活就是狗娘養的。」熊姐突然嘲笑道。
「對,生活就是狗娘養的。」我也忍不住嘲諷起來。
熊姐睜開眼,大笑了起來,我也跟着笑,其實我們彼此也都知道,我們都是有故事的人。
玲姐笑了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我按着她的太陽穴,她的眼角卻滑出淚水,我的手不經意的幫她擦掉。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着熊姐流眼淚,我心裏都特別難受,並不是因為熊姐對我好,而是……
我見不得女人流淚了吧,女人流淚,一定受了傷,心痛了才會流淚。
而傷女人的,多數也都是男人,因為曾經我讓很多女人流過淚,我傷害過很多女人,想想,我心裏真的特別難受。
按着按着,熊姐竟然睡着了,就這樣,我任由熊姐睡在我的大腿上,直到一個小時快過去了,飛哥來叫我下鍾。
我對着飛哥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還跟飛哥說加鍾,改成988套餐,飛哥有些疑惑,不過也沒問我為什麼。
這種加鐘的情況也有很多,但是一般都是客人要求,而我是幫熊姐加,飛哥疑惑也沒什麼問題。
我見熊姐睡的正香,我怎麼好意思告訴他我要下鍾了呢。
不知道過了過久,熊姐還是沒有醒來,時間也早已經過兒兩個小時,飛哥又來了一次,我一狠心,又加了個988。
好在飛哥了解我,也沒問所以然,我感覺還是有點心痛跟肉痛。
心痛我的錢啊,那是我加的鐘,自然是我去給錢,當然,熊姐應該會自己給吧,反正我是這樣想的。
至於為什麼肉痛,熊姐都在我腿上睡了兩個多小時了,一開始痛的我想動一下,又不忍心動,到了現在,我的腿已經麻木了。
好在只過了十幾分鐘,熊姐翻了個身,也終於睜開了眼。
熊姐朦朦朧朧的看了我一眼,猛地就從我腿上爬了起來,估計是習慣所致吧,睡夢中突然醒來的她發現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裏,任誰也會大吃一驚。
畢竟我們只見了兩次,而且還是以這種關係見面,我把自己說成陌生人也不為過。
熊姐起來之後,揉了揉眼睛,這個動作我覺得她特別萌,一個三十八歲的美少婦,用萌來形容,我覺得卻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熊姐也清醒了過來,拍了拍腦門,笑着對我說道,「不好意思,剛才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我在自家臥室躺着呢。」
「沒關係,熊姐睡的可好?」我笑着問道。
「好,做了個夢,兒子跟女兒都長大了,嫁了人。」熊姐語氣有些悲傷的說道。
「那是好事啊,兒女都有了歸屬。」
「是啊,只是覺得,我這個做媽媽的虧欠他們太多了。」熊姐從床上起來,甩了甩脖子,估計也睡的發麻了。
「哦,對了,我睡了多久了啊?」熊姐又突然問道。
我笑着指了指房間裏掛着的大鐘表,熊姐一看,驚訝道。
「天啊,我竟然睡了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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