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模樣,簡直就是他的噩夢。
「我不想和你白首偕老,將來有了寶寶,孩子問,我的外公外婆去了哪兒,你怎麼回答?哦,你爸爸年少的時候,不小心殺了他們?」
喬夏,「……」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喬夏倏然問。
這太反常了。
事若反常,必定有妖!
穆涼大震,臉上卻不動聲色,莫非他表演用力過度嗎?為什麼她能看出他有苦衷?
「沒有!」
喬夏看着他的臉,有些恍惚起來,這段時間來的事情歷歷在目,為了她擋了一刀,差點廢了手的穆涼,渾身鮮血,躺在血泊中的穆涼,在沙灘上,看着她如一個白痴般快樂的穆涼,在賭場裏,捂着她的眼睛,吃醋的穆涼,每一個時期的穆涼,都有着一張不一樣的臉孔,卻穿越了時光,重疊在一起,變成了一張孤傲卻又溫柔的臉。
他的眼神,哪怕再孤冷,始終落在他她的身上。
「當時我剛知道我們之間的仇恨,我惱怒,我仇恨,我恨不得逃得遠遠的,和你此生不復再見,可你卻始終抓住我的手,哪怕我痴傻如一個嬰兒,哪怕我記憶空白,你都不曾放手,你根本不在乎仇恨。」喬夏非常冷靜,這樣的冷靜也讓她變得睿智,「就算你失去記憶,你依然是穆涼,你決定做一件事,沒人能阻攔你。」
「你要娶顧西西,我百般糾纏,你始終不願意改變主意,你若真的改變主意,不能又突然翻臉,一定是有苦衷,是不是你的手還沒好?你是不是……」
她在恐懼中,無法做出最壞的打算。
將心比心,若是她愛着穆涼,卻要突然離開他,並且不惜以最傷人的言語去傷害他,那是為什麼?
一是仇恨。
二是她會傷害到穆涼。
他們之間,仇恨並不是問題,穆涼根本不在乎。
那就是……他本身。
她很清楚地想起那句話,穆涼說,離我遠遠的。
那麼斬釘截鐵,那麼嚴肅地說,離他遠遠的。
除了靠近他,她會有危險,有什麼能讓穆涼愛着一個人,卻甘願放手呢?他可是寧願她變成一個白痴,也不願意放手的男人啊。
就算失憶了,本性依然在。
「喬夏,別自作多情了。」穆涼冷笑,差一點被她說中心事的他變得彷徨恐懼,這傻女人為什麼突然變得聰明了?他一直都比較喜歡聰明的女人,容易溝通,如今,他恨不得喬夏就是一個智商不到八十的傻子,他說什麼,她就相信什麼,不會有一點疑惑。
「你失憶後,個性一點都沒變,你根本不在乎我們之間的仇恨,到底是為什麼?穆涼,你不說,我永遠不會死心。」喬夏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這段時間,為了尋找穆涼,她陷入了一個自我否定,自我懷疑的循環中,無法自拔,總覺得是她的緣故,害得穆涼經歷了那麼多的悲慘。
今天他突然視頻,她才恍然大悟,智商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