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的路上,我曾經想過很多次與葉摯浩重逢後的情景,想他是會笑,還是抱住我,還是乾脆拖起我幼稚地轉圈……這樣想着,覺得好幸福好美味。當我和他真的相見,我只看到他的冷漠。他的眼睛裏再也不會為我掀起波瀾了。可能是他自己內心裏不肯回想起我,這樣就能永遠避免我對他的傷害。
我失神地想,賺一筆錢吧,賺一筆安家落戶的錢就離開這裏,帶上寶寶,就離開葉家,離開他,再也不回來了;另一方面,又為自己輕易受到金錢蠱惑而心虛不已。
最後刺激我下決心的是一襲婚紗。
他們特意選在無邊無際的鳶尾叢里拍婚紗照片。就選在那裏!我喜歡流連的高高山崖上,那裏順着坡路,一路上去,都是天上雲彩、地上青草和沿途的紫色鳶尾,
巴黎選購的特別特別純潔、飄逸、雪白的婚紗。長長長長搖曳的柔軟綢緞與裙擺上鑲嵌的圓潤珍珠美得令人心碎……
我要是手上有刀,我肯定會捅死他和她。
捅死新人!
我默默地躲在樹後,像只黑色蝙蝠,像個老淫棍,偷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