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覺得多奇怪,陳保國這幾年風頭一浪高過一浪,大大小小的頒獎典禮趕趟似的,要是沒了他恨不得都跟有多大的黑幕似的,而作為半個經紀人和助理的趙葵娥陪在左右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只是對還沒晃過神來的劉濤而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最合適了,她滿心滿意的來看看圈內最權威的電視節到底什麼個樣,結果別的沒見着,倒是先跟這倆人走了對臉。
陳保國衝着她點了點頭:「嗯,吃點東西,晚上還有一陣子要忙活,你們吃了沒?」
「沒呢還」
「那正好,一塊」
呂言說了句好,瞥見劉濤雖然在笑,只是眼睫毛不停地眨啊眨的,知道她還沒緩過勁兒來,道:「那你們先等會兒,我們先把東西放進去。」
「小姐,0261旁邊還有房間沒有?」
「不好意思,先生,旁邊的沒了,斜對面的有一間」
他扭過頭,沖李雪道:「你身份證拿來」,李雪是聰明人,她能夠明白特意要她身份證的意思。
李雪嘴角動了動,瞧了眼仍和趙葵娥說着話的劉濤,低聲問道:「就兩間?」
主辦方只提供入圍人員的住宿,至於別的,他們就不管了,呂言家裏她也不是一回兩回過去了,多多少少的瞧出了點眉目,雖說倆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仍各睡各的,眼下就開兩間,要說沒別的目的,打死她都不信。
呂言跟就沒聽見似的,刷了卡,和陳保國夫婦打了招呼,拉着行李箱上了樓。
到了李雪房間的門口,劉濤停了下來,說道:「雪姐,咱們倆住一屋吧?」
「好啊,正愁沒人說話呢」李雪仿佛沒注意到旁邊的呂言投來的威脅的目光,笑呵呵地拉住了劉濤的胳膊,仿佛怕她反悔了似的。
「她這幾天挺忙....」呂言的話在倆人的注目下逐漸沒了音兒,而最後只乾笑了兩聲:「別打擾你休息可。」
李雪笑的更燦爛了,而意有所指地道:「打擾什麼,一個人住一間多沒意思。」
「白瞎了主辦方的好心了」推開門,看到房間裏擺着的那張超級雙人床,呂言又苦笑了好一陣子,再這樣下去,非憋出內傷來不行啊。
「還別說,這酒店的環境還真挺不錯的」
「肯定啊,那麼多外國人都會過來,要是寒酸了也丟面子不是,他們還指着多賣出去幾個片子呢」
李雪說完了,臉上帶着古怪的笑意衝着門揚了揚下巴:「哎,你不過去看看?」
「看什麼,這男人啊,吃不到嘴裏永遠是最好的」
李雪樂了:「呵呵,你就不怕他....偷腥?」
劉濤坐了下來,笑着難道:「我相信他不會」,嘴上這麼說着,在心裏又是另一番想法了,對呂言,她實在不能放心的再放心,差點的,她知道他看不上眼,好點的,他又沒了那個膽,不然前陣子說什麼也不能善了呢。
「大氣,真是大氣」李雪朝着她豎了個大拇指,覺得匪夷所思,在她的感覺里,呂言就跟條滑不溜秋泥鰍似的,使再大的力氣也抓不住,但到了人劉濤這,跟麵團似的,捏圓捏扁只看心情。
「呵,相處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他什麼性格了,說白了,就是吃軟不吃硬」
李雪搖着頭,沒往心裏去,劉濤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是因為倆人不同尋常的關係,她就是再過一百年,也未必能讓他服服帖帖的,現在這樣也沒什麼壞的,最起碼還在容忍的範圍內。
「對了,待會兒還得跟他老師師娘一塊出去,我先換身衣服」
「哈哈,我原先以為....」
「以為什麼?你看這件怎麼樣?」
「不用換,身上這身就挺好看的」
「真的?」
李雪睜大了眼睛,像是頭一次認識她似的:「我騙你幹嘛,沒見剛才趙老師看見你眼睛都亮了」她頓了頓,再次說道:「其實我覺的吧,你根本不用太在意他們的看法,雖然我認識呂言的時間不長,但我估摸着以他那脾氣,除了他親爹媽來,別人的話再多,只要不對他的心,都跟沒說沒什麼兩樣。」
「呵呵」她笑了笑,沒接話,李雪說的,她比她體會的更深,對普通朋友,他會保持着相當的尊重和應有的禮貌,但相對的,你也不能干涉他的想法。
再打房間裏出來,李雪沒再跟過來,呂言劉濤跟陳保國夫婦倆出去,她夾在中間就也不大合適。
「你還戴着帽子幹嘛?」
「習慣了,一摘下老覺頭頂着冒涼氣」
「那總不能晚上也戴着這個吧?」
「哦,倒是把這個給忘了,那待會兒順道買個禮帽什麼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總容易被忽視,他沒想起這茬來,要不是劉濤提醒,他晚上說不定還真就這麼過去了。
劉濤漸漸察覺到不對了,自打早上從劇組回來,他的帽子就跟長頭上了似的,眼珠轉了幾轉,趁他伸手按電梯的功夫,她躡手躡腳地從他身後一把拽了下來。
「哎,你幹嘛?」
「啊沒...哈哈哈,你頭真是...」她愣了好一會兒,端詳仔細了他的頭型之後,她立刻想到了小時候的某個人物。
也沒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有什麼可笑的?就長成這樣了...哎,別胡鬧啊」。
「摸一下怎麼啦,哈哈,跟奧特曼似的,哎喲,笑死我了」
他最怕人說這個,以前同學也老叫他奧特曼,那時候還小,自己樂呵的不行,現在可不敢再接這個稱呼了:「劉濤,你再這樣咱沒完啊」
「讓我摸一下」她還想伸手,她見過他流過長發,短髮,但光禿禿的鼓囊囊的總想摸摸什麼感覺。
「不行,別胡鬧」
「一下,就一下」
「說不行就是不行」
「不讓我摸我就不給你帽子」
「你...那咱們先說好,就一下啊」
「你快點,趕緊,帽子拿來」
把帽子戴正了,發現她仍咧着嘴瞅着自個兒,呂言瞪了他一眼:「有那麼可樂嗎?」
她的視線仍留在他的腦袋上,說道:「我今兒才發現,原來我身邊一直隱藏着個保護地球的英雄呢。」
「劉濤,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對我人格的極大不尊重」
「哈,奧特曼哥哥還挺可愛的嘛」
「撲」他伸手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下,儘管罩着風衣,但其中的縫隙幾乎不易察覺,只是聲音有些發悶。
「呀,你幹嘛」
「你說幹嘛?」
「呦,奧特曼還不好意思...」
「怎麼了,這是?」看到電梯門開了,陳保國倆人齊齊的看過來,只見到電梯內的倆人大眼瞪小眼的,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
「啊,陳叔,阿姨,沒..沒什麼」她強忍住了笑意,站直了身子,儘量用溫和的語氣打着招呼。
呂言也怕倆人看出什麼來,強擠出來一點笑來:「沒事,我們鬧着玩呢。」
趙葵娥瞭然的笑了笑,沒去刨根問底,年輕人要是整天活的跟個四五十歲的人似的,那才有問題呢。
「說起來今兒個趕的可是真巧,以前在新聞上聽說過,今兒見到真人,可真是漂亮,能找見你麼個女朋友,也不知道他上輩子積了多少德呢」
「呵,我也早想去看看您和陳叔呢,就是一直忙,沒能抽出空來」
「哎,也是這孩子不對,回回問他嘴嚴實的不行,以後有空了多到家裏坐坐」
「好」
劉濤跟趙葵娥聊,呂言和陳保國並排走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有影沒影兒的事兒,倆人除了戲,沒別的可交流的,而眼下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你打家裏過來的?」呂言突然想起件事兒來,找了個由頭說道。
「不是,片場,最近接了幾個戲,忙的腳不着地的」
「不是說寧缺毋濫的嗎?」
「你也別站着說話不腰疼,跟你說你也不明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哎,對了,你那房子出手了沒有?」
「沒呢,怎麼,有想法?」
「嘿,也想體驗一下小別野的感覺」
「還小別野,能上天去吧你」陳保國想了想:「看在師徒一場的情分上,不跟你多要,一口價,八百萬。」
「不是,老師,你是單撿着自己人宰是吧?再說了,你看我們這都快結婚了,就當提前給彩禮,打個一折兩折的不就完啦?」
「哪涼快滾哪去」
發覺因為抬高的聲音使得劉濤和趙葵娥看過來,陳保國指着呂言:「你說這人要臉不要臉,還好意思腆着臉打個一折兩折就完啦,你說,是不是回頭又惦記我那車。」
「對了,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跟你說件事,陳道名老師換了輛新路虎,那傢伙,看着霸氣的不行」
趙葵娥一聽聲,就知道不對,趕忙伸手攔住了他:「小言,你瞎說什麼呢,昨前我見着還是原先那輛呢。」
陳保國好半響沒說話,直到了飯店門口,眼瞅着趙葵娥和劉濤進去了,他伸手拉住了呂言:「你剛才說的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親眼見的,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比豐田有檔次多了」
陳保國拿眼睛瞥了下裏面的回過頭來的趙葵娥,壓下了聲:「那跟你商量個事,我那車,二十萬兌給你,要不要?」
呂言立刻伸出無根手指頭來:「加上房子,五百萬」
「夢都沒有,我托給三方少數也得八百呢」
「那你看着辦,我要車也沒用不是」
「先進去,晚上咱們再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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