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宸聽了葛耀祖的話不由皺眉:「太子前段時間準備給我大哥指婚,被我大哥拒絕了,心裏難免不舒暢,剛好溫家大公子前幾天和我們鬧了點矛盾,看來太子這是準備借題發揮了,可伶溫大公子不僅帶了綠帽子,還要小命不保。」
二妞看着他們:「那我們怎麼辦?雖然溫家大公子可能不是個好人,可是也罪不至死啊?而且溫家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再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對吧?」
「那人太蠢,你可別理他。」燕修宸看着二妞不放心的叮囑:「你想想,他好端端的卻被害的快沒了命,實在太蠢。」
葛耀祖聽了不由無語的嘆了口氣,覺得燕修宸該關心的不是這個,不由咳了一聲問:「那你們準備怎麼辦?」
「哎,溫大公子真是好命,碰上我這麼不計前仇的好人!」燕修宸自我吹捧,笑着開口:「去請甄大夫隨我進京一趟。」
二妞想起肖岐靈家盡職的那位甄大夫,不由笑道:「我記起來紫崖村也有位大夫,可巧也姓甄,難道姓甄的大夫都這麼厲害?」
燕修宸也不在意,反而好笑的順着她的話接口:「可能姓甄的大夫家學淵博,是醫香世家啊?」又大聲的到:「安靜,去請甄大夫,準備好馬車,我們這就去溫府。」
「這次多謝三哥了,」二妞看着葛耀祖真誠的到:「要不我們可就不明不白的背了黑鍋。」
「哎,這話就見外了,妹子你救了我們多少次,這不是應該的嗎?」
葛耀祖說完嘆了口氣,不好意思的到:「就是這事情我們也幫不上忙,不過,要是別的有用的上的哥哥的,妹子儘管開口就是。」
燕修宸看着葛耀祖,難得給他一個笑臉:「葛三爺放心就是,我們領你的情,你有空多來走走,這次你就別和我們一起回京了,免得對你不利。」
「好,那你們小心,」葛耀祖心裏鬆了口氣,笑着說:「以後我們肯定多多來往,我們不是分家了嗎?我就分到了這處田莊,本來早就想搬來,可是我娘最近身子不好,才沒搬來,等我們搬家了,到時候肯定來竄門。」
「行啊!」
燕修宸倒是覺得他是個聰明人,不反對和他走動一二。
這時安靜走來敲了敲門:「爺,我們可以走了。」
溫家後院裏,裴欣然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太子有關係。
溫渡受傷的第二天晚上,太子悄無聲息的來到溫家,他只是去自己五弟的府里吃了晚飯,想起來溫家就在附近,就隨意來看看。
那時裴欣然沐浴後,拿了本雜記,坐在溫渡的床頭,用沁柔甜甜的聲音念着。
燕熙然聽着她的聲音,莫名覺得心裏很舒服,低聲對卓公公到:「把裏面的人弄暈。」
裴欣然有知覺的時候,感受到自己渾身發軟的被壓在一個人身下,感受到他在自己身上啃咬,在自己身體裏,聽到他低喘,不由嬌無力的到:「你好大…的膽子…」
「本宮的膽子自然不小,」燕熙然聽到她的聲音抬起頭,看着她低笑:「美人,反正你夫君也不中用了,以後和你表妹一起侍奉本宮吧!」
裴欣然不由詫異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太子,想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不由臉色一白,苦苦哀求:「太子,我薄柳之姿,怎能配得上太子,還請太子饒命。」
燕熙然聽了她的哀求,反而更是興奮……
溫府里,整天藥味不斷,可是溫渡反而更加嚴重。
溫渡的娘何氏,看着兒子本來好好的,可是太醫看了好幾天,兒子反而病的越來越重,心裏不由有了點疙瘩。可是看着媳婦幾天人就廋了一圈,不由嘆氣:「如今這樣,我們不如找外面的請找外面的大夫來給渡兒看看。」
裴欣然聽了忍不住渾身一顫,咬着嘴囁囁嚅嚅的到:「娘說的是,媳婦聽娘的安排。」
「哎,你歇着吧?」何氏看着她憔悴的樣子,心軟的到:「是不是這幾天安然又來欺負你了,要是她再來,你就到娘這裏來避避。」
「夫人,門口打傷我們大少爺的燕二爺來了……」
何氏聽了不由怒從心起,憤怒的到:「還敢找上門來,給我打死他……」
「夫人好大的火氣啊!」
燕修宸已經帶人闖進來,譏笑的看着臉色發白的裴欣然:「夫人可知道為什麼你家兒子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卻昏迷不醒?」
何氏憤怒的看着他:「還不是你幹的好事,我兒和你無冤無仇,燕二爺也忍心下這狠手!」
何氏想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命都要沒了,不由眼睛發紅,越說越激動,上前揮手就想打燕修宸。
二妞趕緊上前抓住她的手,圓臉上帶着可愛的笑容,溫柔的到:「夫人息怒,我們既然來了,自然會給夫人一個交代,要不先讓大夫瞧瞧你家大公子,現在救人要緊。」
甄大夫上前細細的把了脈,起身開了張方子,交給安華:「勞煩華侍衛親自去鋪子抓藥。」對燕修宸點頭,沉穩的到:「二爺,他這是被人灌了迷藥和甘孜的粉,整個人變得昏迷不醒,米水不能進,要是再晚二三天估計人就沒了。」
「你們血口噴人!」
裴欣然憤怒的大聲罵:「夫君就是被你們打傷的,你們現在假惺惺的來說風涼話!」說完抓着何氏的手臂,緊張的用尖利的聲音到:「娘,把他們趕出去,別讓他們來害了夫君!」
二妞不由噗呲一笑,調侃的看着她:「甜甜,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你哪裏貌美如花,勾的人連有夫之婦都不放過?」
裴欣然聽了不由害怕的渾身發抖,她的手還抓着何氏手臂,何氏轉頭看着她臉色發白,渾身發抖,心裏不由相信了幾分,掙開她的手用力一巴掌打到她臉上,憤怒的到:「裴欣然,你最後祈禱我兒沒事,要不我千刀萬剮了你這賤人。」
裴欣然被打的退後幾步,白嫩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深深的巴掌印……
甄大夫飛快的用銀針扎了溫渡的身上,溫渡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哇的朝外吐出一些穢物,又倒回床上,睜着眼睛看着他們直喘氣:「我這是怎麼了,娘,我好難受……」
「沒事的,沒事的,有神醫在呢?」何氏忍不住紅着眼眶,沒想到自家兒子這麼倒霉,娶了個這樣的毒婦。
燕修宸拉着二妞退出門外,嫌棄不已:「臭死了,給他換間房子。」
何氏喜出望外的叫丫鬟們把兒子移間房間,裴欣然見沒人注意到自己,趕緊悄悄的倒退出門外……
燕修宸和二妞看她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跑掉的裴欣然,不由相視一笑。
何氏很快就發現兒媳婦不見了,又聽下人說她離開了,不由猶如啞巴吃黃連的難受,苦笑屈膝行禮:「多謝燕二爺二奶奶救命之恩,還請二奶奶好心的告訴我,這賤婦到底和誰勾搭上了,要害我兒?」
「夫人,那人不是你能動的。」燕修宸手往皇宮的位置指了指,低聲道:「要是裴家二姑娘想要和離,夫人還是不要為難來的好,免得性命不保!」
「不會吧!二爺,這女人我們溫家不敢要了,還請您幫幫忙……」
裴欣然出了門就叫門口的馬車趕緊送自己去東宮,打着見表妹的幌子來到後院。
吳娟看着臉上微腫,渾身狼狽的表姐,不由愕然:「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姐夫醒來了?」
裴欣然這個時候可不敢再隱瞞,「噗通」一下跪在她邊上:「娟娟救我。」
吳娟揮手叫宮女太監退下,才伸手扶她:「表姐放心就是,這到底是怎麼了?」裴欣然一五一十的把太子和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哭着到:「我是真的不願意的,可是太子連續三晚都來找我,我實在沒辦法拒絕啊……」
「難怪這幾日太子都沒招人侍寢呢!」吳娟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哪怕心裏不痛快,面上也是一副親熱的樣子:「姐姐你別怕,我這就帶你去見太子,說真的,我巴不得和你一起侍奉太子,我們也好有個說話的人!」
「那我收拾一下!」
女醫悅己者容,裴欣然想着以後自己只能靠太子寵愛,也想打扮一二再去見他。
吳娟趕緊緻止:「姐姐,你這樣才能叫太子憐惜,我們趕緊去看看,運氣好的話太子這個時候應該午歇起來了!」
燕熙然起來後,聽到卓公公說了溫府的事情被燕修宸搞砸了,現在吳娟帶着表姐在邊上抱廈等着來見自己,起身示意宮女替自己更衣,勾唇一笑:「好啊,好個燕修宸,好個蕭玉綿,這是無意還是湊巧?罷了,讓她們進來吧?」
吳娟和裴欣然進去就彎腰請安:「太子殿下安!」
燕熙然放下茶盞,看着狼狽的裴欣然,微微一嘆:「罷了,你就先留下和娟娟住在一起,我叫人出面去溫府,把你們的和離的事辦了,你再去太子妃面前敬茶吧?」
「是,」裴欣然彎腰行禮,語帶黯然:「欣然謝過太子殿下的厚愛。」
卓公公進來彎腰:「太子,皇上有請。」
燕熙然起身往外走:「你們回去吧!」
燕熙然來到皇上的養心殿偏殿,竟然看見燕修宸和皇上在說話,請了安:「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吧!」皇上看着兒子,對燕修宸到:「你現在可以說為什麼要向太子道歉吧?」
燕修宸對太子彎腰行了個禮,笑着道:「太子,真是對不住,今兒要勞煩殿下了,微臣和溫家有點矛盾,無意中知道太子和溫家交情不錯,特請殿下出面調解一下。」
燕熙然眉頭一挑,若無其事的一口應下:「行啊!小事一樁,等下和我去喝杯酒。」
皇上慈愛的看着燕修宸,溫和的道:「好了,你去皇后那請個安,皇后昨兒還說好久沒見到你了,你等下和太子一起去喝酒。」
「是,微臣告退。」
燕成君看着燕修宸走了,才皺眉把一份摺子遞給他:「早朝的時候吳將軍也說那邊不穩,如今燕修竹的摺子也到了,邊境不穩,這個時候燕修宸不能動,還有燕修竹又求糧草,你看怎麼辦?」
「兒臣以為能不能派人去監軍……」
燕熙然和父皇討論了一下當前的形式,燕成君滿意的看着他:「你說的不錯,太子果然不負朕期望。你弟弟們最近實在不像話,本來朕打算好好禁閉他們,可是如今外面不穩,你們兄友弟恭才是泱泱大國的興旺之道。」
「父皇說的是,」燕修宸誠懇的看着自己的父皇:「民間有句話,打虎親兄弟,兒臣必會和弟弟好好相處的。」
燕成君「咳咳」的咳了一陣:「朕最近經常感到力不從心,你早朝的時候多看着點,最近北方和東方都不平靜。」
「兒臣知道,還請父皇保重龍體。」
燕熙然覺得自己身強力壯,正是大好年華,而父皇體弱,卻已日落西山,這個時候自己勝券在握,自然不會反駁他的意思。
燕成君滿意的看着他點頭:「好,再過五天就是好日子,朕已經叫內務府準備做你登基的龍袍,你到時候不要忘記去丈量仔細。」
兒子間的矛盾越來越多,他再不定下,就怕到時候他沒了,幾個兒子你掙我奪,到時候反而影響江山大計。而且要是他們勾結臣子作亂,內憂外患,那樣更是江山不穩。
燕熙然心裏狂喜,覺得那壓着自己心頭的大石一松,自己總算等到這一天,心甘情願的單膝跪下,朗聲到:「多謝父皇恩寵,兒臣必不會負父皇隆恩。」
燕熙然心愿得償,看着燕修宸也順眼很多,帶他一起來到東宮,來到小客廳,吩咐人上了酒菜,自己去淨房一趟,出來看着剛好放下茶盞的燕修宸,似笑非笑的到:「你個小混蛋,現在跟我說說,你怎麼去溫府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和溫家大公子有深仇大恨呢?」
「微臣餓了,太子殿下不如賞點酒菜給微臣?」燕修宸笑嘻嘻的看着他:「今兒太子殿下看着格外精神喜氣,可是有什麼大好事?」
燕熙然自得的一笑:「既然餓了,還不坐下吃菜?」
燕修宸見太子動筷子,才笑嘻嘻的大口吃了起來:「這菜好吃,微臣不客氣了。」
吃的差不多了,兩人放下筷子,就有內侍麻利的撤下,又奉上茶。
燕修宸拿茶簌了口,才看着太子道:「太子殿下只知道我和溫家大公子有點矛盾,可是不知道我家夫人和裴欣然才是真正的水火不相容……」
燕熙然聽了不由一愣,哈哈一笑:「可真是沒想到原來還真是有深仇舊恨,罷了,告訴你媳婦,既往不咎,以後她們互不相擾。」
燕熙然還以為真的是蕭玉綿不甘心裴欣然嫁人,又以為溫渡裝病,才帶着大夫上門找茬,想起那小姑娘利索的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擠了擠眼睛:「就你媳婦那身手,你吃的消嗎?」
「哎呦,她打人可疼了。」
燕修宸恰到好處的抖了抖身體:「她就是個潑婦,連我看別的女人兩眼,那拳頭就揍過來,你都不知道我如今過得什麼日子,偏偏當時我鬼迷心竅,求着皇上指婚,連休妻都不能,像今天她知道闖了禍就把我推出來,我真是受夠了。」
燕修宸抱怨完,靠近太子低聲道:「太子殿下,到時候您登基了,您可要幫幫我啊,要不就讓那凶婆娘和我合離,要麼指給我幾房小妾,像那裴尚書家的三小姐,天哪!那就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啊!還有和大人家的大小姐,水嫩的和玉做的人一樣,要是能和她做夫妻,那才是美事呢?……」
燕熙然聽他頭頭是道的細數十幾個美人,滿臉的垂涎之色,掩下心裏的不屑,笑着道:「行啊,那你明年就能心愿得償了。」
燕修宸心裏一動,看來明年就是他登基的時候,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不過縫製龍袍要好幾個月,自己盯着內務府就能知道大概的日子,又和太子說了些京城的趣事,才準備拍拍屁股走人。
「你等等,」燕熙然看着他,瞬間想到裴欣然的事情,交給他辦正好,笑着看着他:「說來你經常在本宮這裏蹭吃蹭喝的,也沒幫本宮做點事,實在太不應當了。」
燕修宸嬉皮笑臉的看着他:「咱們誰和誰啊!太子有事儘管吩咐就是,微臣肯定辦的好好的。」
「行,你去溫家把那合離的事情辦了,嫁妝什麼的都不要,只要溫家不亂說就好,要是外面有什麼風聲,別怪本宮不客氣。」
燕修宸趕緊點頭:「太子殿下放心,微臣這就去溫家,今兒晚上就把東西給您送進來,保證溫家沒有絲毫不滿。」
二妞在家坐立不安的等着,見天色暗下來還不見燕修宸回來,不由很是擔心,今兒這棋他也走的太危險了,萬一太子識破,那可真是送上門的有去無回啊!
可人端着一碗西瓜走過來,溫聲道:「二奶奶別急,先吃點東西,二爺這麼多年都能平安無事的過來,肯定能平安無事的。」
「是啊!」二妞接過碗,用勺子大口大口的吃完:「我們出去走走。」
二妞和可人走出門外,慢慢的沿着路往外走,過了一會兒,就聽到馬蹄聲,忙站在邊上希翼的看着馬快速來到她面前。
燕修宸看着來接自己的媳婦,在她面前勒住馬停下,稜角分明的俊臉上充滿笑意,對她伸手到:「綿綿,讓你擔心了,我們回家。」
二妞不由一笑,拉住他的手,一用力就坐在他前面,開心的道:「你沒事就好,我們回家吃晚飯去。」
二妞覺得自己關心他,肯定要讓他知道啊!要不自己不就瞎子點燈白費蠟了,而且這樣他也會高興點吧!
後面的安華也對可人伸出手,低沉的道:「上來。」
可人微一楞,伸手拉住他的手上了駿馬,就見他一抖韁繩往前追着二爺的馬。
安靜在後面偷笑,沒想到安華這麼好運,碰到這麼好的獻殷勤的機會,不過他也太不會討女孩子喜歡了吧?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溫和一點,騎慢一點啊,他這個笨蛋騎這麼快幹嘛?
杏花和春花見他們回來了,趕緊去廚房端菜。
燕修宸看着跟着自己的幾人,溫和的道:「今兒大家辛苦了,都下去吃飯吧,這不用你們侍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