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貨江山,總有刁民想害朕 第三十九章 復宴

    稍微有些酒醒過來的梅竹雪愣愣的看着她們攙着自己走進屋,屋內巴娥正悠閒的品着香茶。

    「呃,巴娥,這是什麼情況?」

    對面女子並不直接回答梅竹雪,只揮手對幾個宮女命令道,「你們幾個,好生伺候梅大人更衣。」

    「是。」

    「啊?更衣?什麼,什麼?巴娥,這是怎麼回事?宴席那邊,我這……啊,等一下,哈哈,等,等一下,好癢。」躲閃着宮女伸過來的手,梅竹雪不知所措的向後退着,還好自己今日穿的不是那套現代內衣,否則被他們這樣子脫下去還不像陽星那次一樣曝光了。

    「巴娥,你要做什麼啊?」

    笑吟吟的走近已經被宮女褪去只剩褻衣的梅竹雪,巴娥挑了挑眉,「你今晚要陪我皇兄吧?」

    「咦?你怎麼知道。」不過是那日她隨口答應的事情,楚景遠還到處宣揚出去了?

    只見巴娥又是一臉壞笑,摩挲着下巴仿佛花花公子的樣子接着說,「按常理金龍大宴結束後,皇兄是要陪太后邀眾臣在盈暨台賞焰火的,可是他卻取消了,這麼一想,只能是他打算同你一起度過今日最後的時光。恩……」

    「等,等等,楚景遠不去參加賞焰火也不能同我聯繫在一起吧?」

    「呵,說什麼呢,皇兄的想法可逃不過本郡主的眼睛,自然要送皇兄一份好禮才對得起我這當皇妹的身份,乖乖聽話讓她們給你打扮打扮。」

    本郡主?

    唔……好濃的酒味。

    突然改變的語氣使得梅竹雪猛然發覺面前的不是平時的巴娥,而是裏面那個巴娥。

    不會吧?

    懷疑的瞄着對方,那瞬間提升的氣場,斜睨的眼神,掛在嘴角上似有若無的自信微笑,無疑都是喝過酒後的巴娥,「……大郡主?」

    「哦?不錯嘛,還知道本郡主的稱號。」

    「呃……呵呵,呵呵。」

    自從上次知道巴娥雙重人格之後,就已經聽她說過另一個性格怎麼稱呼,雖說不是另外的名字,可這麼看着,果然是兩個人啊。

    輕輕挑起梅竹雪的下巴塞給她一顆櫻桃,巴娥帶着邪魅的微笑輕聲開口,「本郡主記得你之前有說過在你家鄉,今日是什麼叫做七夕的情人節日?時機剛好,到時,記得好好服侍我皇兄,他其實有時很悶騷,不會表達,你主動些就好。」

    「哈……」

    原來,這裏還有悶騷這個詞啊。

    等……不是這個問題,什麼叫好好服侍楚景遠?為什麼過七夕要把她跟楚景遠連到一起啊……

    已經不知如何反應的梅竹雪被幾個宮女圍在中間前前後後的忙着幫她打扮,許久之後才看到鏡子裏的模樣,忍不住驚呼着低頭看向自己所穿的衣服。望向巴娥時,對方卻只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是想的效果。現在那邊也該結束了,去吧,到寢宮去等他回去。」

    「欸……?等一下啊,巴娥……」

    被強行推出栗星園,梅竹雪無奈的望着緊閉的大門,更換的衣服以及從不離手的用具箱被留在了園內,然而當她再敲門時卻再也無人應答,無奈之際只好選擇先趕回芳霄閣換身衣服再去同陽星碰面,否則,穿着抹胸曳地長裙的她實在沒有勇氣走出這個範圍。即便外面披了一件輕薄煙紗也根本遮擋不了什麼。

    「巴娥她這是想讓我瑟佑楚景遠嗎?」

    什麼跟什麼啊,這發展有點不對吧。

    一邊抱怨着,一邊穿過白湖上的長廊,遠遠就看見一身影在自己前面停下腳步猶豫了許久才走過來。「你這是在做什麼?」

    「啊,楚若炎。」

    「哼,穿成這樣是想勾引我皇兄嗎?宴席上沒見到人,原來是在這。」

    「……呵。」乾笑一聲,梅竹雪無法否定這種說法,可也不是她自願要穿成這樣的啊,上次至少外面穿着的還是件衫子,這次就是薄薄的紗衣啊。眼見男孩在自己面前不住的審視,梅竹雪忽然來了精神,抓着對方的手臂就哀求起來。

    「幫我個忙,雍德宮離這近,給我去拿件衣服吧。不要見死不救。」

    無法適應梅竹雪這種死纏爛打,楚若炎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看着她苦大仇深的臉愣了一下才道,「哼……哼,既然你這麼求本王,也,也不是不能幫你。」示意身後一名宮女去取衣服,楚若炎才再開口,「不過既然你不喜歡還穿成這樣,女人真是無法理解。」

    「呵呵,我也很想理解啊,你當我願意哦,還不是大郡主她擅自的決定。」

    「……原來是皇姐她。」似是想到什麼,楚若炎緊盯女子認真開口,「我說,你要給皇兄單獨慶生就用心一些。」

    「恩?不……」不明白話題怎麼突然轉向慶生,梅竹雪剛要否定,眼前男孩卻有些面露心疼的垂眸低語。

    「皇兄他,其實皇兄他一直很想過普通人那樣的生活,即使僅僅是鄉野的布衣生活,所以會找你單獨度過應該也是這個原因吧……哼,雖然很不甘心皇兄選擇你,不過只要他開心,本王就勉為其難接受這個事實好了。」

    「呃……事實……」楚景遠會有那種想法嗎?不想當皇帝什麼的,可眼前這小孩說的怎麼像是她搶走他的寶貝似的。喂,兄控也別把她牽扯進來啊。

    雖然還想多問些什麼,可此時宮女已經拿着衣服走了回來,想到陽星還等着自己,梅竹雪也顧不得其他,接過衣服便跑起來,「好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

    「喂,等一下……」看着緊忙披上外衣提着裙角跑遠的女子,楚若炎疑惑的自語,「什麼,那個方向不是出皇宮的路麼,難道不是去找皇兄的嗎?」

    楚若炎也只是想了想便轉身向自己寢宮回去,卻沒有看見湖邊長廊里那抹明黃衣袂晃動的身影,以及那人暗淡的目光。

    她果然還是選擇了陽星那邊……

    屏退了身邊跟着的隨侍,楚景遠獨自一人走回寢宮,從盈暨台那邊傳來的歡鬧聲音已經無法闖入他的心,腦中回想的只有那跑遠的女子,她跑去的方向偏偏不是自己存在的地方。

    擅自決定要她陪伴的要求,那女子是當什麼看待的呢……

    「景遠。」

    面前的路被擋去,龍依欲言又止看着眼裏的男子,他的愁容,他不自覺的苦笑都被自己看在眼裏。

    為何,要選擇那個女子。

    「龍依,朕現在不想談論你的事情。」

    「我……」

    「去陪太后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景遠……」擦肩而過的男子絲毫沒有剛剛在朝臣面前的王者之氣,此時的他更多的是落寞的神情。然而,能夠為他抹去這些的卻是那個毫不知情的人。

    而另一邊,當梅竹雪趕到廣霄門時,陽星果然已經等在那裏,遠看着女子跑過來,男子不覺鬆口氣,還以為她不會來了。

    「抱歉,被巴娥耽誤一些時間。」

    「無礙,你……」注意到對方與往常不同的妝扮,陽星略微一怔。

    「啊,哈哈,這個,這衣服,巴娥她非要我這麼穿,只是她的玩笑,來不及換就過來了,別在意。」

    「恩……那我們走吧。」男子心裏暗嘆,怎麼可能會不在意,這樣較平日更為艷美的姿態,清麗中隱隱露着嫵媚。即便他不擅這種情緒,也知道這樣的梅竹雪,不論哪個男子看了都會心動吧。

    廟會依如梅竹雪想像那般熱鬧,也許還因今日是開元節,活動更為繁多,只是不知為何,她此時的心思卻沒有來之前那般期待。

    看着老者捏塑的面人,她忍不住想起曾在去九蓮國的路上心血來潮給楚景遠捏過一個狐狸的形象。

    又看着剛出爐的小籠包想起楚景遠生病時要她做而未來得及做的臘肉包。

    看着小孩趴在娘親腿上嚷着要辣醬蛋餅時,想到自己曾為了刺激楚景遠的舌頭放了很多辣椒在原本該是甜食的蒸彩果里,導致他嘴裏又辣又苦狼狽不堪甚至眼角還隱隱可以看到掛着眼淚。


    忍不住掩嘴笑起來,身旁陽星低頭看着她望向那孩子的表情,不疑有他也跟着笑道,「你兒時可也這樣?」

    「……恩?不,沒有,我小時候……很少對母親撒嬌的。」而且想撒嬌也沒有機會吧,畢竟那種身份也不允許有尋常家庭的生活,沒錯,自己是不被允許有撒嬌權利的,那樣柔弱的一面……

    所以,楚景遠才想要過普通人家的生活啊。

    猛然明白了楚若炎話里的意思,梅竹雪忽覺心痛,原來,之所以對楚景遠那麼上心,是因為他有許多地方同自己相像嗎?不愉快的童年,被束縛的自由,還有少有陪伴而覺得孤單的心……

    「梅竹雪,那邊似乎有雜技表演。」

    「啊,恩……」緊步跟上走在前面的男子,梅竹雪變得有些恍惚。

    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啊,明明是想跟眼前這人來過七夕的,甚至幻想了不少情節,可是為何,此時想到的偏偏全是楚景遠的畫面,不是可以控制對他的情感嗎?不是當做那是不小心的少女情結嗎?只是被you惑了幾次,只是聲音好聽,為何就放不下了?

    那麼陽星呢?眼前陪着自己的陽星呢?

    不是打算不用看待習謙的感覺來看他,想要試着從那個人身上轉移感情的嗎?

    失敗,這樣真是失敗,無法撇清對陽星的感覺,心裏卻還滿滿裝着楚景遠,甚至捨不得放棄想念習謙。

    梅竹雪,你真是個讓人厭惡的女子啊!

    「……吶,陽星。」

    「恩?」

    「我,我們就逛到這裏吧。」低頭緊拽着衣角,梅竹雪的身子因為自責而略顯顫抖,看進男子眼中則是另一種意義。

    「累了嗎?還是冷了?」發覺到女子的顫抖,陽星剛想脫下外搭披衣,卻見女子勉強笑着抬起頭一時停了動作。

    「只是突然想到宮裏還有事情沒做,你也知道,我對料理比較嚴格,是屬於不完成難受那類的,所以……今晚就到這吧。」

    「……好,那我送你回宮。」隱約察到女子的情緒,陽星猶豫片刻終是避而不談選擇答應下來。

    梅竹雪搖了搖頭笑着指了指前面,「你去跟阿成他們一起吧,看樣子他們不射中靶子似乎不想回家的樣子,你去幫幫他們,我一個人回去便可,嘿嘿,已經不是不認路的小孩子了。」

    說着,便向着那邊那個方向對陽星推了一下,待他踉蹌不穩之際,自己轉身跑開,等男子再看過去,梅竹雪的人已隱沒在繁多的人群之中。

    急匆匆的從城外跑回宮裏,梅竹雪顯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就在即將走進御膳房想要休息時迎面撞上了副庖長。

    「哎呦,原來是大人,您怎麼這麼晚還在這?煙火會那邊都已經準備妥當了。」看着梅竹雪穿着華麗的宮裝,副庖長只以為她是要去參加後宴才不解的問着。

    「啊,辛苦你們了,我有點東西要準備,沒什麼事你們也先休息吧,煙火會應該還沒那麼早結束吧。」

    「是,那下官就先行告退。」

    待副庖長離開,梅竹雪便走進御膳房,點心局那邊還有燈火,想是為了宴席等候傳膳,便也走了進去,屋內除了一個小太監在看火之外,還有兩三個坐在桌旁休息,這一天也將他們忙壞了。

    看火的太監見梅竹雪一身華衫走進來,連忙站起身,「梅大人,您有何吩咐?」

    「沒,你忙你的,我做點東西就走。你去幫我拿件圍裙過來。」

    接過圍裙纏在腰上,梅竹雪示意大家不用理她,便自己走到另一側的台案前,挽起袖子,取了幾個雞蛋,將蛋清與蛋黃分離,蛋清加入白糖打磨打至硬性發泡,又舀了一碗低粉篩過之後加上蛋黃與橙汁開始細細攪拌起來,由於沒有打蛋器,在攪拌的時候廢了不少時辰。

    之後再用刮板將打好的蛋黃糊均勻塗抹在平板上放入已經改善過的烤爐里,待出爐之後再將蛋清糊打好的奶油鋪在蛋糕上,由於平板本身具有柔軟度,所以很容易就將蛋糕捲起來做成了橙汁蛋糕卷。

    「唔……若是再有巧克力就好了。」暗自遺憾後將做好的蛋糕擺在桌上,對尋着味道湊過來廚役們笑了笑,「不准動哦,小心掉腦袋。」

    知道那是給聖上準備的,眾人只得觀望着咽了咽口水。

    梅竹雪又分別走去葷局和素局等房間大火炒了幾道小菜,同做好的蛋糕一起端着便向晴乾宮走去,走進晴乾宮裏,相較於其他地方的熱鬧這裏反倒意外的冷清,寂靜里夏日蟬鳴聲更顯幽怨,梅竹雪走到楚景遠的房間,屋內也是一片漆黑,試着敲了敲門,無人應答,再敲時,門扇吱呀一聲打開一條小縫。

    竟然沒鎖門。

    推開房門向屋內探了探頭,果然不像有人在的樣子,梅竹雪先摸黑將端膳的托盤放到桌上又尋來火摺子點上蠟燭,通亮的光線才好不容易適應起來。環顧一眼內室與書桌處。

    這還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在楚景遠的房間裏,不覺有些緊張,可現在不是她呆站着的時候,連忙關好門又轉到太監阮信那裏敲了敲門,沒多久屋內應聲打開門,瞧見是梅竹雪,先是一愣,隨即恭敬的問道,「大人來此所謂何事?」

    「阮公公,敢問楚景遠他人去了哪裏?我看他房間裏沒有人。」

    「陛下之前獨自一人出門並未叫人隨侍,奴才也不知此時陛下所去何處。」

    「唔……」一個人轉悠去了麼,這麼晚,也應該不是去了煙火會。

    梅竹雪抱怨着尋思一陣,復又對小太監開口,「那能否勞煩公公幫我去準備些東西?」

    「不知大人所要何物?」

    待梅竹雪拿到需要的東西之後便再次回到楚景遠的房間佈置起來。

    不知又過去多久,楚景遠回到寢宮時就看到蹲在他房門口的瘦小身子不禁一愣,連忙走上前蹲下去拍了拍她,聲音低柔而帶着憐惜,「梅竹雪,怎麼不進屋去睡。」

    迷迷糊糊抬起頭,披在身上的外衣落在地上,梅竹雪對回來的人笑了笑復又嘟嘴抱怨,「你可總算是回來了,這地上又硬又熱,睡的我好不舒服,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恩……剛過了子時,現在應該子時一刻了,倒是你,既然都來了在屋裏休息多好,門又不是鎖着的。」

    「唔,只是怕你不回來。」子時一刻麼,那還來得及。

    聽梅竹雪這麼一說,楚景遠不禁又是一愣,微怔的眼奇怪的看着她,隨即無奈笑道,「你這傻丫頭。朕又沒有妃子侍寢,能去哪裏,進去吧,等在這定是有什麼重要之事找朕吧。」楚景遠並未多想什麼,只在拉起她之後隨手推開房門便欲走進去,可前腳剛邁過門檻動作便停了下來。

    只見屋內桌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蠟燭,有的幾乎已經燃盡,可見她佈置這些之後在這裏等了她多長時間,這突然的舉動使得楚景遠既激動又疑惑,明明已經去了那人那裏為何還會回到這裏為他做這些事情……

    「這是……」

    「燭光晚餐,嘿嘿,很有情調吧。唉……明明今天是七夕啊,我卻白白在你院子裏耗費了那麼久。」

    「七夕?」

    「哦,你沒聽我說過,就是……」

    待梅竹雪對楚景遠講完牛郎織女的故事距離夜半時分也所剩無幾,梅竹雪連忙招呼對方,「快快,趁還未到三更快吹蠟燭。」

    「這些都要?」

    「當然啊,總共十七支蠟燭,我都數好的,那邊桌上的不算,是為了氛圍多點的,我的家鄉過生日是要吃生日蛋糕和吹蠟燭的,我不會別的方式為你慶生,所以你就當入鄉隨俗吧。」

    「你……是為了給朕慶祝生日才過來的?」

    「是啊,都已經被巴娥打扮成這樣了,總不能浪費吧,而且……我答應過你宴席結束後會陪你的不是嗎?雖說時間晚了些,不過也還在計劃內。」至於何時計劃的,那就另當別論吧。

    梅竹雪的每一句話都說到楚景遠的心坎里,桌上已經冷掉的菜,還有那切成一塊塊的糕點都表達着她的心意,此時,他早已不知該去計較些什麼,縱使她多次跑向別人那裏都不要緊,只要她還記得回來,自己似乎就仿佛真的坐擁天下般滿足。

    男子看着那星星點點的燭火,以及火光照映下那女子欣喜的笑顏,之前過於悲涼的情緒全部拋擲九霄雲外,點點笑意輕輕掛在嘴角,聽從的俯下身子吹滅那些蠟燭。再抬起頭看向女子時卻發覺她似有些呆愣。

    「怎麼了?是在你家鄉吹蠟燭也要有什麼方式?」

    「呃,啊,沒有,沒有,挺好挺好,哦,是我忘了唱生日歌。」

    「還有那種歌曲?朕倒是想聽聽。」

    「別啦,你蠟燭都吹完了。現在才唱感覺好怪。」

    「三更還未過,生日還未過,現在唱也是可以的,不是說過生日要吃蛋糕吹蠟燭,如今朕只吹了蠟燭,所以你只要在吃蛋糕前唱完便可。」

    「呵呵,你還真會解釋,知道啦,唱就是了。」

    清了清嗓子,梅竹雪一邊拍着手一邊唱着那首簡單的歌,看着男子送進嘴裏一塊蛋糕驚喜的用舌頭舔着嘴唇又送進嘴裏一塊的滿意表情像個孩子,自己也忍不住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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