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們這是什麼狗屁反應?你們的眼睛都長到屁股上了嗎?沒有看到上京城最英俊,最具才華的兩大天才少年就站在你們面前麼?」天哥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孟慷搖了搖頭,轉身就走,他已經無語了。
上京十院,這六天來,他和古天已經考了第八家了,結果自然是……無一錄取。
排名前三的星見學院,以觀星玄學為體系,出的考題偏冷得要死,孟慷仗着博覽群書,硬是回答得滴水不漏,令在場眾人嘆為觀止。
可是人家星見學院走出來一位老學究,說什麼觀星一途,放眼洪荒宇宙,不宜沾染人間權勢,拒收孟慷入學。
當場天哥就發飈了,你們星見學院不沾人間權勢,有種每年別收那麼多的供奉和研究經費啊!分明是刻意針對!我圈圈你個叉叉!
與白鹿,星見齊名的精兵學院,是大戟朝軍方的重點院校,平時招人,別說少年蘊神境了,只要鍛骨境界,資質好些的,有志從軍者,都能召入院中。
到了孟慷和古天這一對活寶,精兵學院居然臨時修改了規則,今年招生名額有限,新入院者,需有從軍三年經驗方可入院。
這條狗屁規矩一貼出來,直接被天哥啐了一臉!堂堂帝國軍校,居然朝令夕改,無恥,無恥啊!
還有那綠柳學院、降龍學院、飛流學院,一見孟慷與古天來考試,紛紛掛出了免戰牌,今年招生到此結束,反正死活就是不招。
知武館倒是一直在掛牌招生,不過還沒等孟慷起意,天哥就直言不諱道:「知武館是萬萬不能去的!那家學院是死胖子家裏最大的產業,去那地方簡直就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還不如找棵大樹,自掛東南枝來得舒服!」
至於第八家「國學院」是孟慷主動放棄的,因為這家學院的後台背景是天下第一宗門上清明月宮,不摸上門去刺殺幾個就已經很沉得住氣了,去那種地方念書,想都不用想。
這一來二去,剩下的十院就只有禮學院和醫學院了。
這兩家學院的情況比較特殊,雖然排名十院,但無論是實力還是聲勢,完全不能跟前八院相提並論。
這兩家學院均是由皇家資助,靠着朝廷的名義才勉強位列十院。
禮學院,顧名思義,是朝廷開設的禮儀專修學院,裏面很少有正式學生,主要以短期授學為主,凡是新晉官員之類,都要到禮學院來進修,以免在朝堂上出醜。
像這種風格如此鮮明另類的學院,孟慷是肯定不會選的。
「醫學院?只剩這家了!咱們應該能考上吧?」天哥很擔憂的衝口而出道。
「試試吧!」孟慷坦然道。
爾後,兩人便來到了位於朱雀大街東側的醫學院門前。
孟慷和天哥才一現身醫學院門前,立刻就有好事之徒圍了一圈上來。
這幾天下來,在上京城的考生之中,孟慷和天哥儼然已經成了名人。
無論是在白鹿書院門前大打出手,還是逼得星見學院含糊其詞,又或害得精兵學院修改招生規則,反正在考生們心中,這兩人就是兩粒老鼠屎,而且還是超大粒的那種。
只要他們出現的考點,准沒好事!
所以孟慷和天哥才一現身,立刻就有大把看熱鬧的人圍了上來。
這醫學院的院門只有白鹿書院的三分之一大,院前栽種了一大叢青竹,門匾上有先帝題字「妙手仁心!」
醫學院的考點也很簡陋,就在院門前整整齊齊擺了四張方桌,幾名白衣女弟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
排在孟慷和天哥前面報名考試的是一個瘦削的年輕人,衣着華麗,長相卻是不敢恭維。
「我爹是荊州名醫韋不凡,我是他兒子韋名堂,以我家傳的醫術,別說加入你們醫學院了,就算給你們當講師,也是綽綽有餘的!懂嗎?」
「你們快點出題吧!隨便考考就好了!咦?小妹妹,你的肌膚怎麼保養的?怎麼生得這麼白嫩水滑?」
這瘦削年輕人一邊口出狂言,一邊還摸了摸考官小姑娘的手腕,膽大無禮至極。
這位被偷襲的考官,是一個穿着白袍的圓臉小姑娘,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長得清秀可人,皮膚特別白,水靈得很。
「你,你幹什麼?不許動手動腳!」圓臉小姑娘臉漲得通紅,氣呼呼的斥道。
「小妹妹,你才多大年紀啊?你們醫學院看來是當真無人了,連你這小姑娘都派出來了,真是可笑!你如此害羞,哪懂什麼行醫看病啊!你不知道在醫者面前,病患無分男女的麼?」
圓臉小姑娘被這登徒子說得面紅耳赤,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快要瞪出水來了。
孟慷暗暗稱奇,這醫學院為何如此弱勢?不合理啊!
這時,天哥卻將眼珠子瞪着老圓,嘴裏喘着粗氣道:「他娘的!這是赤祼祼的調戲啊!這鳥人把老子想做的事全都搶着做了!是可忍,汝不可忍!」
「不行了!不行了!猛扛兄你不要攔我,我要上去收拾他!」
「我有攔着你嗎?」孟慷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於是,天哥昂起頭,搶步上前,一下子就衝到了那位韋小名醫面前。
「喂!你認不認得我?」天哥瞪大了眼睛,衝着對方大叫道。
他這一叫,把那位韋小名醫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搖搖頭道:「不認得!」
「你連老子都不認得,也敢在這上京城調戲少女?你活膩歪了吧!」天哥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抽在那位韋小名醫的頭上,將他打趴在了桌上。
「你,你是什麼人?我父親是荊州名醫韋不凡,連聖后都找我爹看過病!你敢打我?」韋小名醫殺豬般的喊了一嗓子。
「聖后?你奶奶個腿!老子小時候還抱過聖后娘娘的大腿呢!你爹算老幾啊!我打你個不長眼的畜生!」
天哥又是一巴掌,把韋小名醫直接抽翻在地,然後用腳尖挑起對方的下巴,囂張道:「記好了,老子姓古,單名一個天字,上京城裏懂事的都得喊老子一聲天哥!」
「天哥!天哥饒命!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韋小名醫一聽對方自稱姓古,立刻就嚇得矮了半截,因為大戟朝九五至尊,一代女帝聖后娘娘,娘家便是姓古的!
上京城中,姓古的雖然沒有明面上的權勢,但是任誰也不敢輕易招惹!這是約定俗成的鐵律!
「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吧?」古天冷笑道。
「知道,知道,您是古天,天哥!」韋小名醫膽戰心驚,連聲說道。
古天一瞪眼,「你妹的,知道我是誰,還敢在老子面前調戲小姑娘?你當上京城裏的紈絝都死光了麼?啥時候論到你這麼個東西了!」
說罷,又是一通劈頭蓋臉的拳打腳踢,打得那位韋小名醫抱頭縮身,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這還是天哥留了幾分力氣,因為這位名醫的身體太弱,區區一個鍛骨境初階,要是用力太猛,擔心打死了他。
見這人被打得極慘,那位圓臉的小姑娘動了惻隱之心,忍不住勸道:「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就不好醫了!」
古天一聽小姑娘求情,腳下越發狠了,一邊使勁踹,一邊咧嘴笑道:「打的就是這種賤東西,千萬別心軟,像你這樣的無知小娘子,他不知糟蹋了多少!這壞坯,天哥一眼就看出來了!」
「俗話怎麼說來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對!天哥隔着老遠都能聞到這貨身上的一股人渣味!小妹妹,你信不信?今天不打殘了他,改天他一定還會來找你的麻煩!」古天又是幾腳狠踹過去,踢得那位韋小名醫沒聲了。
「看吧!他還會裝死!太不老實了!」天哥哈哈笑道。
「好了!別打了!求求你了!」圓臉小姑娘一臉的無奈,都快哭了。
雖然剛才那個人是很討厭,可是畢竟是因自己而起,要是他被打死在院門口,小姑娘還真不知該如何解釋。
「放心,沒事兒!有哥呢!小妹妹我告訴你啊!天哥很罩得住的!就算你不信我,你看後面,後面那個傢伙叫猛扛!很猛,很能扛得住事的!他連白鹿書院的弟子都敢打,你就放心吧!」
聽天哥這一通胡侃,圓臉小姑娘更着急了,恨不得伸手去攔這紈絝子弟,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就在這時,只聽到人群中有人如唱戲般一聲大吼道:「你們醫學院,簡直欺人太甚!」
緊接着,一群黑衣護衛如眾星捧月般,擁着一個留着鼠須的老頭走了過來。
這老頭穿的是上京城玉羅莊的綢褂子,頭帶黑玉瓜皮帽,帽子上鑲了一塊閃閃發亮的珠玉,價值不菲。
這老頭一身的打扮,還有那群星捧月的氣派,倒像極了鄉下的暴發戶。
聽他口稱醫學院欺人太甚,天哥卻是愣了一愣,明明是我在欺負人啊!關醫學院什麼事?
那鼠須老者瞧了一眼地下的韋小名醫,頓時滿臉憤慨,伸出乾瘦的手臂,很是用力的指指點點道:「老夫父子遠道而來,欲與醫學院內的名醫們切磋醫術,一分高下!你們,想不到你們竟然不敢應戰,還找人打傷我的兒子!毀我醫道傳人!你們無恥!」
鼠須老者這一聲無恥,悲愴莫名,演技爆棚,就連天哥都驚呆了。
「咳,咳!這位阿叔,明明是我在打你兒子,關醫學院屁事啊!」天哥據理力爭道。
「陰謀!分明是活脫脫的陰謀!我兒子才一現身醫學院,就被人打成重傷!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想我韋不凡,行醫數十載,活人無數,竟然遭此橫禍!醫學院,你們不配懸壺濟世,更不配教書育人!老夫要讓天下人知道你們的真面目!」
這鼠須老頭一番血口噴人,說得醫學院的幾位小姑娘面面相覷,心亂如麻,她們平素只知道學醫治病,哪裏見過這等無賴的陣仗。
天哥一捋袖子,正要將這滿嘴胡言亂語的老東西撂倒,卻聽到身後的猛扛兄居然主動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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