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見狀,立刻收了腳步,落在地面,將長戟插到地上,望着墨九卿離去的背影出神。
他在心裏默默地喊着:「快跑吧孩子,快點跑跑得越遠越好整個墨家,等着你回來拯救!」
「你是我們所有人的期望,可不能輕易放棄啊!」
「呵呵你居然放她走了!」聲音冷冷得從他身後傳來,冥王回頭,見一身華服的墨秦天,正緩步走來。
冥王怒吼:「墨秦天!你終於肯現身了!」
「十幾年了你把我困在這陰陽棋局裏,已經十幾年了!」冥王狠狠地咬牙:「現在你還讓我與老赫的女兒互相殘殺!你太卑鄙了!」
「哼哼我不卑鄙,誰卑鄙?我墨秦天不卑鄙,怎麼坐穩這墨家家主之位?」
「哼哼不過,墨秦天別高興太早!九卿回來了,她會接替你,成為新一任的墨家家主!」
墨秦天挑了挑眉,陰陽怪氣地說道:「是嗎?就那廢材?就憑她也想做墨家的家主?」
「呵呵冥王,你看看這是誰?」
冥王眼中的墨九卿像一隻受傷的小羊羔,等着被人宰割。
「冥王這就是你說的,下一任墨家家主漬漬您看看這樣兒,真的能夠擔當家主重任麼?」
墨秦天抬腳踢了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墨九卿,放肆大笑:「你以為她能夠掏出我的手掌心?」
旋即,他對身後的崔、文、折、兵四位高手拱了拱手,以示感謝:「謝謝四位高手,幫我抓住這不孝女兒!」
「墨家主客氣了!若是沒什麼事,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崔說。
「去前堂用過膳在走吧?」
「不用了我等還要回去向三皇子復命!」
「也好替我謝謝三皇子了!」
「三皇子說,墨家主不必放在心上調教自己的未婚妻,是他分內的事!」
墨秦天抱歉笑道:「呵呵小女讓諸位見笑了改日,墨某定當帶着厚禮親自登門拜訪!」
崔、文、折、兵也向墨秦天拱拱手,隨即向後一躍,化作四條白光,消失在了黑夜下。
「墨秦天你還是怕九卿的!」冥王很突兀地說了一句。墨秦天心裏一驚,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冥王。
見墨秦天不予回答,冥王繼續說:「以你現在的伸手根本就不是墨九卿的對手否則,你也不會去請三皇子出手相助!」
「呵呵冥王,你太看得起墨九卿了!」他踢了一腳早就昏死過去的墨九卿笑道:「這就是即將掌握墨家家權的人兒,現在躺在我腳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冥王!」
冥王搖搖頭:「墨秦天別自欺欺人了你眼底的恐懼早就將你暴露現在的墨九卿,本來身上就有傷,若是等她傷好完全,你覺得你還有留在墨家的可能嗎?」
「她才是墨家真正的主人,擁戴她的人,定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聚集,一起將你趕出蒼穹殿!」
「哈哈冥王,你說話還是真麼不切實際!」
「我是冥王,王者的話,就是預言,並且會預言成真!」
墨秦天大怒:「夠了!冥王你幫助墨九卿逃跑,會受到懲罰的現在,就是你接受懲罰的時刻!」
指尖墨秦天輕輕念出咒語,一時間,狂風大作,地面的草被吹飛開來。
風捲走草,地面一道藍光直衝雲霄。隨即,藍光分成幾股,垂直在地面劃開,亮光在地層有規律地向四面散去。
所到之處,在夜幕下漸漸清晰:幾股藍光相聚,便有了楚河漢界;又分離,顯現出整齊的方格
然後,光又聚攏,描摹畫線——最後,一個光影棋盤,閃着淡淡的藍光,出現在了冥王眼裏!
「你啟動了陰陽棋局?!」
「怎麼?怕了你早該知道違背我意思的下場,冥王!」墨秦天惡狠狠地說。
轉而,他回身吩咐道:「來人,把墨九卿帶到凌淵閣軟禁起來除了送一日三餐,不得與任何人接觸!」
隱藏在暗處的侍從應聲而出,快速架起昏迷的墨九卿,朝凌淵閣方向跑去。
「冥王棋局已開,你還不拔劍嗎?」
冥王知道,不死不休的戰鬥,又開始了。他淡然一笑,扔下手裏的長戟,拔出腰上的佩劍。
這場棋局,他是一名卒,只可進,不可退!
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杆經幡,上面寫着個繁體的「楚」。冥王揮舞經幡,悲壯泠然。
他這邊的棋盤上,沒有王者,沒有戰馬,沒有象士只有一個卒——他是唯一的戰士,唯一的卒!
這一場棋局,他註定孤軍奮戰!
而,對面千軍萬馬,聲勢浩大。那些由藍光幻化的將士,跟他一樣,不生不死,他們的存在只為戰鬥
沒有所謂的戰死疆場、馬革裹屍沒有流血,只有疼痛,無休止的疼痛那些看似透明的光劍,刺在身上,卻是這般讓人痛不欲生。
「冥王,你的戰鬥永無止境!」墨秦天在他身後笑道,聲音放肆張揚,但卻被殺氣淹沒。
黑夜下,他身披殘破的戰袍,手握長劍,沖向了那片藍色的光影。是的,他的戰鬥,永遠都是開始也永遠都是結束也永遠沒有結束!
因為,陰陽棋盤的棋局,用遠是死局
墨秦天冷眼旁觀:「冥王,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本不想啟動陰陽棋局的死局,但是你逼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再說我也好久沒有看到過這麼精彩的棋局了你冥王正好是下棋高手也好讓我飽飽眼福!」
冥王根本無暇去理會墨秦天的嘲諷,他的敵人實在太多。
冥王用長劍斬斷一個將軍的頭,將軍從馬背上摔下來然而,那被冥王砍下的頭顱,又像耍雜技似的飛來與身體接合。他並不驚訝,揮起劍,又是一挑,頭再次落下沒有鮮血飛濺,唯有廝殺聲,如狼嚎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