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在施針,別打擾她。」莫老爺子示意老楊不要說話,他自己卻走近床前,仔細看着藍天施針,焦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
藍天施針手法很快,他們看不清,只看到寒光閃閃,季老爺子身上插滿了銀針,晃晃悠悠,光芒閃爍。藍天看也未開包裹上的銀針,手裏的針紮下去,手一晃,又一根銀針在手上,朝着穴位紮下去,真真將『信手拈來』這個詞語發揮到了極致。
眾人看得心驚膽戰,生怕她一個手抖,扎錯了地方,有心提醒她一句悠着點,可看這熟稔程度,這麼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嘴裏的話又憋了下去。
一趟下來也花去了半個鐘頭,這還是藍天故意放慢了速度,怕嚇着他們,要是屋子裏沒人,幾分鐘她就幹完了,現在被她生生拖了半個鐘頭。
就這速度莫老爺子焦老爺子他們已經夠驚訝了,不止驚訝而是震撼了,平日裏哪個扎針不是小心翼翼,萬一紮錯了地方,不會要人命,但會影響治療的效果。
藍天越出色,莫老爺子越高興,這是他們莫家的子孫啊,所以他驕傲他自豪都是應該的。
藍天扎完了離開床前,接過季風遞過來的毛巾擦手,幾位老爺子圍着季老爺子看,問問他的感受。
&季,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這話是葉老爺子問的,回頭又問藍天,「可以說話不。」
&以。」
轉了一圈的楊老爺子,摸着鬍子一臉的糾結,「我轉過來轉過去看,覺得老季怎麼看都像刺蝟啊!」
眾人:「……」會不會說話啊,就算是大實話,老爺子你也不能說出來啊!
藍天回頭看去,季老爺子身上扎滿了銀針,密密麻麻的,遠看還真有點像刺蝟,唯一區別就說一個扎別人,一個扎自個。
&頭,這是咱莫家針灸吧!」莫老爺子轉過來轉過去看,終於得出了結論,不過這扎的地方,好些跟他記得的不一樣啊。
&啊,就是咱莫家針灸,怎麼了爺爺。」莫老爺子一臉的沉思,藍天擦完手走了過去。
&什麼,就是有幾個地方不懂,你跟爺爺說道說道。」
&看出來了。」藍天眉眼彎彎,「我稍微變動了下,這些位置對病人的病情比較有利,這個穴位紮下去,可以改變血液流通的速度,這個穴位紮下去,可以……」祖孫臉一個勤奮好學,一個耐心教導。
焦老爺子不是針灸方面的行家,有所涉獵,不精通,換句話說就是知道點皮毛,再多沒有了,因此看不出老季身上有些不同,聽到老莫的話,特意又去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出名堂來,眼睛瞄着藍天指出的地方,亦步亦趨跟着兩人轉,臉上偶爾閃過煥然大悟的表情。
梅蘭一開始拉不下臉來,見師傅跟莫老爺子兩人聽得認真,不由豎起耳朵聽,藍天博學的醫術知識,匪夷所思的想法,聞所未聞,聽着聽着慢慢地沉下心思,跟着她的思路走。
葉老爺子,楊老爺子見此瞭然一笑,兩人轉去了沙發那邊坐,將空間留給幾人。
聽藍天解釋了一遍,莫老爺子總算知道了改變那些穴位所帶來的好處,看藍天的眼光跟看到一座寶藏一樣閃亮,看得藍天心裏突突的。
這就是他們老莫家的娃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藍天也就佔了修士身份的便宜,通過內視,自然知道那些穴位紮下去有什麼效果,當然這些藍天是不會跟莫老爺子說的。
&扎多久?」莫老爺子語氣都輕輕揚了幾分。
&要一個半小時,先連續扎一個星期吧!」藍天扎的這些穴位,就是減少部分血液從心冠口流出,沒有了心頭血的滋養,一天兩天還可以,一個星期還能忍受,時間長了那隻蠱蟲受不了,就會從心冠口爬出來,到時候……
就是季老爺子會受點罪,這個就沒必要跟莫老爺子說了,省得老人家操心,晚上她再過來單獨跟季老爺子談。
焦老爺子似懂非懂,還想繼續聽藍天講解,人老莫已經懂了,藍天那個丫頭又不說了,焦老爺子瞥了眼藍天,又瞥了眼老莫,不情不願走了,梅蘭別有深意看了眼藍天也去那邊坐了。
藍天從包里翻出筆來,『刷刷』寫了幾個藥膳方子,遞給莫老爺子看,「大爺爺,這個星期老爺子吃些五穀雜糧,別的什麼都不要吃,以前用的藥方也斷了它。」
莫老爺子看過後,滿臉的驚愕,「丫頭,你沒弄錯?」
老季身體太虛了,光吃這些素菜怎麼行,以前他也試過,差點釀成大禍。焦老爺子聽到老莫的驚呼,拿過他手裏的紙張看了眼,兩眼一縮,剛要脫口而出『你太兒戲了』,想起這丫頭扎針的手法,又憋了回去。
&沒有錯,過幾天你就知道了。」藍天一臉的神秘莫測,走去沙發那邊坐。她的確在故弄玄虛,老爺子的蠱的確難弄了點,但不需要這麼折騰,以她現在的修為,也只是難弄了點,沒有多大的影響,她是弄給這宅子的隱藏的人看的。
&風,過來休息下,老爺子還要段時間。」藍天坐下後看到季風還在床前站着,身體蹦的緊緊地,兩眼牢牢盯着季老爺子,目光落在他腿上,忽然笑了笑,過去牽着他過來,到底心痛他,傳聲給他,「你爺爺沒事,我能救他,就是要吃點苦頭。這宅子裏不知道誰是幕後黑手,所以我故意這做的,就是為了麻痹敵手。別側頭看我,就這樣走,是的,我在你腦子裏說話,別人聽不到,這是我修為晉級後新的技能,我剛說的話聽懂了沒,聽懂了眨下眼。」
藍天好像季風肚子裏的蛔蟲,他心裏想什麼都知道,直接告訴他想知道的答案。
季風眨了下眼,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側頭看藍天,藍天翻白眼,剛才那話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