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他喊老莫過來治病的,診斷過後,他治不了當即就說了出來,他治不了,但可以儘量讓病情不惡化,拖延些時日,說出口的他都做到了,所以。。。。
「老焦,你急什麼,你家梅蘭丫頭不也給老季看過病,大家不也沒說什麼,讓人藍天丫頭先試試看,不行到時候再說吧!」
正主還末說話,這邊吵得不可開交。
楊老爺子輕飄飄一句話,氣得焦老爺子差點吐出老血來,葉老爺子面有不愉,倒也顧慮着老楊的面子沒開口數落,老楊這話也太不負責了,人命關天,狗屁的到時候再說,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哪怎麼能一樣。」焦老爺子差點得背過氣去,鬍子一抖一抖的,顯然氣得狠了,「梅蘭丫頭從小學醫,在醫術方面天資過人,又跟着我學醫多年,季老的病歷經過她一清二楚,這麼些年一直在研究病因,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研究出針對病症的藥丸,這種事連我都做不到,老莫也做不到,梅蘭一個丫頭卻做到了,你說她有沒有資格。」
這話說得連楊老爺子也無話可說,事實擺在這裏,人梅蘭丫頭確有那個本事。老莫孫女的本事怎麼樣,大家都不知道啊,所以才為難。目光掃過床頭的季風,這小子身體裏的病也確是治好了啊,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實。
「小藍,過來給爺爺診斷。」季風過來牽着藍天過去,好似沒聽到幾位位老爺子的爭吵,他們的作用只是過來見證的,不是來做主的。
「這次情況有點特殊,你給爺爺治療的時候,幾位老爺子都要在場。不過,你不用擔心,盡力而為就是了,治得了就治,治不了爺爺不會怪你的,別緊張!」藍天給他破蠱的時候,他昏迷着,過程他不知道,想也非常艱辛,聽說藍天給她破蠱之後,再屋裏躺了兩天,他的那隻蠱還是子蠱,就這麼厲害,老爺子體內那只可是母蠱,還不知道藍天破不破得了。
「我知道了,別擔心。」藍天笑了,她這個醫生還沒怎麼樣,季風到是先緊張起來了。
藍天治病不喜旁人在,但季老的情況特殊,沒人陪着誰敢放心。說句不好聽的話,沒有莫老爺子這根橋,誰認識藍天這根蔥啊,半道突然冒出來的人,明面上的那點底細算不得什麼,誰知道你有沒有雙重身份,是不是別家派過來的人啊。
萬一,她在治療的過程中動點手腳,大家也不知道啊,等他們現,老季已經下去跟兄弟們見面去了,雖然他們在這裏,也看不出什麼來,但有老焦老莫在旁邊,要是有人動手腳,他們肯定現得了。當初,梅蘭丫頭給老季治療的時候,他們都是在場的。
藍天到沒推辭,她來京城的目的就是來給季老爺子破蠱的,乖乖跟着季風過去。
「老莫啊,你家丫頭從醫多少年了?」葉老爺子看大勢已去,只好儘量將結果往好處想,怎麼想都不太妙,倒不如跟老莫說說話,了解下情況,心裏也好有個底。
「丫頭六歲開始學醫,她叔給她啟蒙的。」談起藍天,莫老爺子話明顯多了起來,臉上的得意驕傲,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老季的病要是丫頭沒有辦法,別人就更沒有辦法了。」
這話大有深意啊!
楊老爺子,葉老爺子眯了眯眼,看了眼老季的孫子,又看了看老莫的孫女,兩人都沉默了。
「你以為你那孫女扁鵲華佗在世,哼。」焦老爺子冷哼,見老葉也吭聲了,冷冷鄙視了眼老莫也不說話了。
焦老爺子身後的梅蘭的臉色忽然有點蒼白,瞥了眼藍天,心裏那股不秒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忙低頭斂眼,懊惱自己太逞強了,只因為出現一個藍天,她就非要留下來看看不可,現在找藉口離開太顯眼了,早知道會這樣,剛開始就應該跟楊瀾他們一起離開。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藍天身上,梅蘭又躲在焦老身後,倒是沒人現她臉色異常。
藍天坐在季風搬過來的椅子上,眼神平靜第看向季老爺子,「老爺子,手。」
「小藍,你跟着我叫爺爺。」旁邊的季風突然神來一筆,藍天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季老爺子斂了斂眼,好似沒看到兩個小輩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情罵俏,倒是很順從,將手伸過來,擱在被單上。藍天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屋裏的氣氛突然緊繃起來,目光均落在季老爺子手腕上那隻纖細的手上。
季老爺子感覺到一股清冷的氣流,從藍天丫頭的手指處,源源不斷流進體內,眼底深處一抹驚詫,轉瞬即逝,氣流入體後,身體多年所受的非人折磨痛楚,好像舒緩了不少。
季老爺子閉上眼,靠在床頭上,全身放鬆,有多久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舒服得他昏昏欲睡。
靈氣在季老爺子身體轉了一圈,老爺子的身體大概情況已經知道了,就這副破敗的身體,能熬到現在還沒掛,多虧了之前她給老爺子吊命的藥,也幸虧老爺子身體裏那隻蠱,幫忙分擔了點,要不然早死了,季老爺子命留下來了,體內的那隻蠱卻養得越大隻了,也更難破解。
「丫頭,怎麼樣?」藍天一收回手,莫老爺子擠開前面的老焦過來詢問,其他人也巴巴地看着她。
「之前,誰給老爺子開的藥方?」藍天沒有回答莫老爺子的話,卻問起藥方來了。
「我開的,有什麼問題。」焦老爺子過來,臉色很不好看,藥方雖然不是他開得,梅蘭丫頭卻給他看過,經過他的同意,才給老季服用的,現在被個小輩質疑他的醫術,臉色能好看才怪。
哼了哼,鼻孔朝天,一副指點藍天的臭屁樣,「將你診斷出來的情況說說看。」
「你季爺爺的身體有什麼問題?」莫老爺子祖孫兩人都沒搭理他,楊老爺子葉老爺子也覺得老焦做得過分了。
「補過頭了。」藍天說道,「虛不受補。」
「你季爺爺身體虛弱,吃什麼藥都沒有效果,好像無底洞,身體卻越來越虛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取他的生機。」莫老爺子知道老季身體有問題,剛來那會,看到藥方也覺得不大妥當,斷過一個星期,效果很慘,季老爺子被折磨得差點掛了,人瘦得不成樣子,最後還是繼續補。
梅蘭鬆了口氣,握緊的雙手慢慢鬆開。
藍天突然掠了眼梅蘭,眼底閃過一抹疑惑,這姑娘似乎很緊張啊,藍天倒也沒深想,以為她擔心她師傅焦老爺子。
焦老爺子陰沉着臉,藍天這話就是說他開錯了藥方,沒好氣道,「你行,你來啊!」
之前看在他是老人家的份上,藍天沒搭理他,結果這老頭蹬鼻子上臉,沒完沒了,好似誰挖了他祖宗十八代,藍天也沒客氣,當即嗆了起來,「可不就我來,你有意見也給我憋着,提出來我也不會參考。你看了這麼多年,連病因都沒找出來,有什麼讓你覺得自己了不起的。至少我爺爺還懷疑過病因,你連懷疑都沒有,要不是大爺爺給老爺子吃了救命的藥,兩年前,老爺子早被你給補死了。」
屋裏氣氛沉寂下來,壓抑地讓人透不過氣來。
兩年前季老爺子病情突然惡化,真的是命懸一線,老焦師徒兩人,除了補還是補,老季沒有一點起色,病情反而惡化得跟厲害了,當時他們已經做好了老季走的準備,最後還是老莫拿出一個藥丸,說是可以救老季一命,就看他們敢不敢賭。老焦死活不同意,說是來歷不明的藥丸,誰知道吃下去結果怎麼樣,要是一命嗚呼了,責任歸誰?
是啊,連老莫也說,那個藥丸是從別人那裏得來的,藥效不過保證,他們哪裏敢賭,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季家小子當時也在,看到那個藥丸,什麼想法也沒有,看着藥丸看了半天,突然塞進老爺子嘴裏,快得他們這些人都來不及阻止,結果第二天老爺子醒過來了,身體慢慢有了起色。
這事戳到了焦老爺子的傷口了,人突然沒有了精氣神,看了眼藍天,又看了看屋子裏幾位老朋友,慢慢走去了沙那邊坐着。
事情過去了兩年,大家面上不說,心裏還是對他有想法的,他一直都知道,所以這兩年以來,他一直在研究病症,日思夜想,看能不能找出病因來對症下藥,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針對老莫的原因,一直都是他在給老季看診,突然又叫個人過來,還是他最看不上眼的的老莫,心裏的憋屈別提了。
藍天打開隨身包包,拿出一包裹,攤開在床上,頭也未抬對季風說,「扶你爺爺坐好,順便脫掉上衣,我要給他針灸。」
季風盲目信任藍天,藍天吩咐下來,立馬執行,掀開被單,扶着季老爺子坐在床中間,脫掉上衣,準備好一切,等待藍天。
藍天檢查完所有的銀針,露出滿意的笑容。
屋裏眾人看着那一排排,寒光森森的銀針,不寒而慄,那種壓抑的氣氛無形中瓦解了。眾人也是第一次看人施針,心裏隱隱有些好奇。
「你家丫頭有幾分把握?」楊老爺子靠過來,壓低嗓子問莫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