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風水局是否能夠成型,是不是正確的成型,取決於它在佈局之後對天地自然的影響。
《青烏子》是漢代方士青烏子所著,傳聞為人示為經典的《葬經》就是他撰寫。
《青烏子》共分上中下三卷,分別記載着天象、地象和人象。
在人局中就曾指出過「局生風,上。局生水,上上。又風又水,極上!」後世很多風水人,為了讓佈局起到作用,均是會在雨前成局,因為這樣可以藉助天象來增加局的作用。
在諸多表現之中,最為厲害的便是這「天地一線」。
這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風水成局表現,因為它難能可貴,所以有關它的記錄是少之又少。不過,歷代風水名家的著作的堪輿類書籍中皆是會有對此種現象的描述。換言之,這種表現,只曾出過歷代名家之手。
當然,在這裏也不能否認有一些不喜歡虛名的風水師成功後也不記錄,但是無論如何,這都不是陳莫所布的局應該達到的程度。
陳莫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狂風暴雨之中,低頭凝視着那在地面上緩緩流淌的雨水。
「別過去!」蔣開元一把拉住了準備將陳莫拉回的張雪。
「我不打擾他。」張雪輕輕鬆開了蔣開元的手,跑到車裏拿出了雨傘,然後便是舉着雨傘站在陳莫身旁替他遮擋住了暴雨。
猛烈的狂風令張雪沒有辦法舉直雨傘,她只能是將雨傘斜撐在陳莫的頭頂上,而她自己則是完完全全的置身於了暴風雨之中。
狂風之中,暴雨之下,瘦弱的張雪替陳莫撐着一把花色的傘,在小區路燈的映照下,這個畫面特別唯美,也特別讓人感動。
蔣開元和趙長壽兩個人的眉頭紛紛皺了起來,似乎都想起了什麼令他們難忘的事情一樣。
就連已經成鬼的蘇百味,思緒都已經飄到了千里之外。
現代小區里都有排水設施,是沒有辦法通過雨水流向來判斷凶或者吉的,但是除此之外陳莫也沒有其它辦法,他只能是在雨水落地後還沒有流向排水渠這短暫的時間裏去判斷,為了能更好的判斷,陳莫特意走到了離排水渠較遠的位置。
雨滴在與地面的雨水融合時先是形成了一個不大的漣漪,從那些不停旋轉着的落葉就可以看出來,這些雨水在落地之後自己的作用是旋轉,然後才會因為排水渠的原因而流動。
「媽的,媽的,媽的……」
確定了自己觀察之後,陳莫如同一個躁狂症的患者,神經質地罵了起來。
這時,他才注意到,身邊還站着一個人。
當他看到張雪已經徹底淋成一個落湯雞的時候,他的大腦瞬間就成了一片空白,耳朵裏邊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聲,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張雪見到陳莫已經不看雨改看自己時,連忙問道:「師父,好了嗎?」
陳莫什麼也沒說,默默接過了張雪手中的傘,將其撐在了她的頭頂上,扶着她的肩膀走回到了樓道里。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蘇百味着急地問道。
蔣開元和趙長壽也是用同樣焦急的眼神等着陳莫的回答,兩貨甚至都沒有去看因為濕身而內衣內褲皆是若隱若現的張雪。
陳莫沒有理會他們,將傘放到樓梯旁之後,便是拉着張雪上樓。
張雪本來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就變成了蘋果紅,如同一個剛剛出嫁的小媳婦一樣,羞澀地跟着陳莫回到了盧家。
陳莫從衣櫃裏邊找出了一條床單包在了張雪的身上,一邊細心地幫她擦着頭髮,一邊溫柔地說道:「我的傻姐姐,你能不能再傻點,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張雪聲音如同蚊子哼哼一般地說道:「我的體質好,不怕雨淋!」
陳莫嚴肅地說道:「你不怕我怕,以後不准再做這種傻事了,萬一生病了,我怎麼辦?」
張雪驀然一愣,很快便是害羞地低下了頭,細聲說道:「師父,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知道就好,自己擦擦,我先出去,你擦乾了再出去。」陳莫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着陳莫出門的背影,張雪的臉上不由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早知道淋雨還有這待遇,剛剛我先跑過去了!」蔣開元陰陽怪氣地說道。
陳莫白了蔣開元一眼,不屑地說道:「你就算光着腚跑過去,也沒人管你。廢話少說,誰對佛教有研究?」
「佛教?」三人茫然地叫道。
陳莫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天地一線加上落雨蓮花,完全就是佛法無力的表現。」
趙長壽一臉糾結地問道:「呃……老大,我糊塗了,不是風水嗎?怎麼又扯到佛法上了?」
陳莫心事重重地說道:「風水佈局確實跟佛法沒有關係,得看這佈局人是什麼人。我的本事我很清楚,我佈置的局不可能有天地一線這種表現,更何況今天的雨水落地後還是蓮花狀散開,表明這天地一線跟佛法有着直接的關係。搞不好,有人在借着咱們的手做事。我只知道在佛家的眼裏落雨蓮花是名,可化般若聖果,上可為菩提露水引人入夢,夢中悟禪。中可為萬千流水,供人洗刷凡身。下可為黃泉,一滴忘憂。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學過!」
蘇百味皺眉說道:「水本無性,附之以名定其性。水意為清、為淨。佛家與道家不一樣,佛家是以水為名,而道家是以水為性,故道家說的是水無常態自逍遙,仿人性為無為之為。我覺着,這和道家的關係更為密切一些。再說了,這自古以來,這祈天求雨這種事情,向來都是道士做的。」
蔣開元一臉贊同地說道:「小蘇說的不錯,我也覺着這事如果跟咱們沒關係的話,還是跟道家的關係更大一些。」
「小蘇?」趙長壽如同看外星人一般地看向了蘇百味,蘇百味回應給他的除了一張死人臉之外,再無其它。
陳莫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就是問你們誰對佛家有研究,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我還不知道佛水指名,道水指性嗎?」
蔣開元不悅地說道:「我們就是提提自己的看法,你嚷什麼!再說了,你憑什麼肯定這是佛家人所為?」
陳莫沒好氣地說道:「我都說了,雨水落地後是呈蓮花狀散開,落雨蓮花是什麼你們不知道嗎?」
「不知道。」
「沒聽過。」
「這個……我都死了那麼久了,早忘了……」
蔣開元和趙長壽比較直接,蘇百味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無知,只能是拿自己是只鬼來說事。
陳莫鄙了三個傢伙一眼,悻悻地說道:「從煩惱得到解脫而生於佛國淨土的人,都是蓮花化生,蓮花亦有涅槃之意。而落雨蓮花,則是在幫助世人從煩惱之中得到解脫,洗刷身體和洗滌靈魂,於凡塵俗世中超然。古代每逢大戰、大災之後,佛門子弟皆會向上天求得此雨,來超度逝去的亡魂。這麼平常的事情,你們竟然都不知道?」
趙長壽欲哭無淚地問道:「呃……大哥,你這……都是從哪看來的?」
陳莫不假思索地說道:「《屍魂志》之佛法篇啊!」
「《屍魂志》還有佛法篇?」蘇百味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陳莫叫了起來。
陳莫一臉鄙夷地看着蘇百味說道:「《屍魂志》共有六冊,雖然記錄的有些雜,但內容基本上都是分為六道的,你不知道?」
蔣開元同樣是一臉茫然地說道:「沒有啊!我記着《屍魂志》就一冊啊,記錄的都是妖魔鬼怪啊,怎麼成了六冊?陳莫,你看得不會是盜版吧?」
「你們看得才是盜版呢!行了,先不說這個了,得趕緊找個懂佛法的人問問,這落雨蓮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陳莫沒好氣地瞪了蔣開元一眼,掏出電話就給胡家仙撥了過去。
「胡姐,陳莫的電話!」文馨輕輕推醒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胡家仙。
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有閉眼的胡家仙臉上露出了滿滿的倦意,她有氣無力地接過了電話:「陳莫,什麼事。」
陳莫着急地叫道:「胡姨,我這邊出現了落雨蓮花了,你那邊有沒有對佛法有研究的人?」
「蹭!」
胡家仙一個激靈就跳了起來,屁股下面的電腦椅都被她給彈出去了數米遠,驚聲叫道:「你說什麼?」
陳莫認真地說道:「落雨蓮花,我剛剛看了半天,可以確定是落雨蓮花。你要不相信,你再出去看看,現在還下着呢。」
「你等一下!」胡家仙顧不得多想,急忙跑出了倉庫,為了看得更清楚,她還特意拿了一個手電筒,胡家仙只是掃了一眼那落地的雨水而已,眉頭就皺了起來,沉聲說道:「陳莫,你是不是看錯了,我這邊就是普通的雨水啊?」
「啊?這怎麼可能,我剛剛看了半天的,我再出去看看……趙長壽,幫我把車燈開開!」陳莫着急地跑下了樓,趙長壽緊隨其後。
車燈打開,陳莫蹲在地上細細打量着落地的雨水。
像剛剛一樣,所有的雨滴在滴落到地面的水流上時,皆時呈蓮花狀的向四周散開。
這下子,陳莫有些傻眼了。
都在下雨,為什麼他這裏就是落雨蓮花,而胡家仙那裏就是普通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