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仇人。
慕容嫣嫵媚的眸化作了毒藥犀利,銳利的盯着他。
半晌。
鐵手說話了,晃了晃消失的手,那眼神恨不得要將慕容嫣千刀萬剮了:「慕容嫣,別來無恙。」
可笑。
誰稀罕跟他在這兒寒暄。
「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慕容嫣看到他這張虛偽的臉就覺得噁心。
他背着獨孤烈做的那些骯髒的事情簡直不堪入目。
現在,他的手斷了,他的武功廢了,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慕容嫣!」他怒喝。
那張普通的臉配上他猙獰的神情更顯醜陋:「我們之間的仇恨,我會一筆一筆的拿回來!」
「隨時恭候。」她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不屑的看着他,當她慕容嫣是從小嚇大的呢。
「慕容嫣。」就在她錯身離開的時候,鐵手再次叫住了她:「你可知道宗主為何忽然間消失了?」
這個問題成功的捉住了慕容嫣的心。
牢牢的,如一個魚鈎死死的鈎住了她的心,甩不開,扯不掉,把她的皮肉都揪下去了。
「他回暗宮了,回去陪我的妹妹半夏了,半夏身子不舒服,宗主擔心的不得了,便急匆匆的趕回去了,怎麼?他沒跟你說吧,因為半夏已經得到了宗主的心,明白麼?」鐵手幸災樂禍的說着。
只要看到她痛苦的樣子,他就十分痛快。
「無所謂。」慕容嫣昂起了高貴的頭顱,大步朝前方走着。
在外人眼裏,也許她十分瀟灑,可是只有她知道,她的心臟有多麼的痛。
原來,他真的已經接受半夏了。
那麼,他又為何來招惹自己呢?
也對,若是他不喜歡半夏,又怎會一直把她收在身邊呢?
她苦澀的笑笑。
也許他受夠了自己這般強勢,更喜歡半夏那種溫柔可人,乖巧聽話的女子吧。
這樣也好。
他們可以回歸到原點。
三日後。
大雨磅礴。
白墨司接了一個大案子,所以一直在大理寺忙碌着。
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瓦頂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她哄睡了糖糖後便站在窗子前聽着外面的雨聲。
倏然。
一個羽箭『刺』的射在了窗框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慕容嫣是何等敏銳,她皺起眉頭,看了一眼糖糖,而後披上了披風沖了出去,她把窗子上的信箋取了下來,展開,上面是獨孤烈的字,簡單明了:「出來。」
他回來了?
紙條上的字跡被雨水打濕。
慕容嫣利落的翻牆而出。
她的青絲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她如雨中的妖精。
不遠處。
獨孤烈一襲黑色的斗篷佇立在雨夜中。
她快步走過去,那雙嫵媚的眸染上了一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思念:「你找我有何事?」
鏘的一聲。
長劍從劍鞘中拔出來,一抹銀色的光亮一閃而出。
鋒利的劍刃對準了慕容嫣的胸口,他俊朗的面容浮着一絲狠戾:「慕容嫣!你當真是個蛇蠍婦人!」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雖然隔着衣料,慕容嫣依舊能感覺到長劍抵在自己肌膚上的尖銳冰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