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床頭拿起手機,看看時間還不算晚,剛準備打電話給林薇,手機就開始震動。
同時也發出悅耳的鋼琴聲,來電顯示的名字是林薇。
「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寧紀剛準備打電話,林薇就打了過來,這份默契令寧紀遐想無限。
「睡了嗎?」按下接通鍵,傳來那邊林薇清麗的聲音。
「還沒有,正準備睡覺呢。」寧紀答道。
電話那邊,林薇恩了一聲,沉默了。
林薇的性格有些冷傲,屬於不善言談的那種,就是跟寧紀聊天也找不到什麼話題。
打這個電話,她只是想聽聽寧紀的聲音,那樣會安心一些。
「公司里還好吧,陳虎彪沒有再對人事部下手吧。」寧紀問道。
地獄周剛剛開始,接下來很長時間都不能回公司了,寧紀最擔心的時期就是這個。
自己不在,如果林薇受到了欺負,根本沒有人幫她分擔,聽她訴說。
因為她的性格太要強,根本不會在人面前表現出柔弱一面。就是在父親林成光跟前,她也不會。
能有幸見到林薇無助柔弱一面的,除了寧紀外再無他人。
「很平靜,銷售部新的經理是黃董事的兒子,副經理也換成了我們的人,陳虎彪現在完全無法插手這個部門了。」林薇答道。
果然,寧紀提出了話題之後,林薇就有話可說了。
「這一個星期我可能都不回公司了。」寧紀又說道。
「哦,我已經給你記下了因病休假,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林薇的語氣沒什麼起伏。
但是,寧紀可以感覺到這句話中關心意味。
林薇是人事部經理,現在她所做的時期已經屬於濫用職權的範疇了。
能讓一個有自尊有原則的女人做到這般地步,寧紀在她心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你也是,千萬要注意陳虎彪。如果他有什麼新的動作,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寧紀說道。
「嗯,我困了,一起睡吧。」林薇說道。
「什麼?」寧紀一下子懵了,腦中浮現出一個場景。
冰山女神林薇,身着粉色絲綢睡衣,坐在床邊,媚眼如絲,紅唇微啟。
軟綿綿的大床,潔白的床單和被子……
一起睡吧,這句話搞的寧紀血脈噴張,一瞬間體內的雄性激素全部噴發。
只是有點悲劇,鐵衣的下擺正好擋住了胯部,抬起頭的小小紀碰上了冰涼鋼鐵,一下子就被刺激的低下了頭。
「時間上一起,空間上你在你家,我在我家。」那邊,林薇發出咯咯笑聲。
顯然,她能夠猜得到現在寧紀的表情,以及心中所想。
「呃……晚安。」寧紀結結巴巴的道了晚安,趕忙掛斷電話。
沒想到啊,終日打鳥,最後被鳥啄瞎了眼。
以前只有寧紀調戲美女的份兒,沒想到一不留神就被美女調戲一番。不過這感覺還不錯,寧紀有點小得意。
把手機扔到一邊,寧紀呈大字躺在床上,身體有一種說不出的不適。
今天的運動量,實在有點過頭了,寧紀都有種四肢不聽使喚的錯覺。
大腦分析,明天早上寧紀睜開雙眼的時候,就要享受四肢酸痛所帶來的另類刺激了。
閉上雙眼,很快寧紀就進入了夢鄉。
……
翌日,八點,躺在床上的寧紀猛然睜開雙眼。
因為腦域開發程度達到20,寧紀的生物鐘調節變成了一種恐怖的狀態,起床已經無需鬧鐘了。
渾身酸痛,四肢無力,寧紀掙扎着坐了起來,已經是滿頭大汗。
「奶奶的,我這又是何必呢?」寧紀咧嘴吐槽起來。
這只是抒發心中的憋屈和不爽,並不會對寧紀的鬥志產生影響。
吐槽之後,地獄周還得繼續。
扶着牆壁走到客廳,曹婉正在吃早飯。好像每次她都要比寧紀睡得晚,起得早。
對於這個親人般的女人,寧紀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了,或者說寧紀是尊重曹婉的不去琢磨。
「婉姐,早。」寧紀無力的打着招呼。
「你說你腦子是不是不正常?」曹婉瞥了他一眼,嘟囔起來。
寧紀一驚,現在的女人都是怎麼了,料事如神啊,婉姐是怎麼知道我腦子不正常的?
在寧紀的記憶中,他大腦異常的狀況,只有人民醫院的研究小組知道。
而且,距離那場事故已經有將近兩個月了,還沒有人來找自己,說明這件事還沒有公佈開來。
「腦子沒毛病的人,怎麼會把那幾十公斤的鐵塊套在身上。」曹婉又將下半句話說完。
寧紀這才暗舒了口氣,原來是自己多想了。
「這叫意志磨練,如果這點苦都吃不了,還算什麼男人?」寧紀將自己已經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
聽了這話,曹婉的臉上生出一絲異樣神情,雖然一閃即逝,還是被寧紀給捕捉到了。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表情,就連寧紀這樣的智商都找不出語言來形容。
不悅中帶着一絲輕蔑,好像還有點失望的意味。
「你就瞎掰吧,你看看電影裏的肌肉男,我也沒聽說過他們穿鐵衣搞自殘。」曹婉不急不慢的將手中麵包片撕碎。
麵包碎屑被放進牛奶中,混合成一種濃稠的液體,看起來好像膠水一樣。
這是曹婉吃飯的習慣,據她所說有養顏神效。
「婉姐,我不吃飯了,喘口氣我就出門。」寧紀說着,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一下子,寧紀就陷了進去,沙發的彈簧被壓下之後居然彈不起來了。
「你小心着點兒,那是真皮沙發。」曹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就是現在寧紀100公斤的重量,也不可能將這個沙發給坐壞的。
曹婉之所以強調,其實還是想透露對寧紀的關心,讓寧紀小心一點。
坐在沙發上,寧紀就有一種不想動的念頭,要是能一直這麼坐着該多好。
可惜啊,坐下不久寧紀的電話再次響起,幾乎是同時寧紀按下了掛斷鍵。
這電話是建叔打來的,按照約定今天他要來公寓接走寧紀。寧紀掛斷是不想讓曹婉知道自己打黑拳的事情。
也許她早就知道了,但寧紀還想裝傻隱瞞一下。這是相互的尊重。
編寫一條短訊,讓建叔在公寓門口等着,寧紀出門了。
臨走之前,曹婉還詢問寧紀今晚是不是又不回來了。寧紀聽的心一緊,拋下一句看情況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花了十五分鐘,寧紀完成了家門口到公寓大門這不到五百米的路程,找到了自己那輛停在路邊的商務奧迪。
拉開車門,寧紀赫然發現旋風腿也在車上。這個重傷人士不好好在家休養,整天跑出來玩算什麼情況。
「你先不要說,讓我猜一下,昨天你是從四環打車,還是在三環。」建叔坐在駕駛位上,一臉壞笑的看着寧紀。
如果沒有穿鐵衣,一個正常人橫穿閩都市,至少也需要二十多小時。
按照寧紀昨天那個速度,今天能出現在公寓,肯定是坐車回來的。
「你真有夠無聊的。」寧紀撇嘴,坐在了副駕駛。
「按照你的性格,肯定是到了支撐不住的時候才打車的。那應該就是在三環了。」建叔並不在意寧紀的吐槽,繼續說道。
寧紀也不否認,算是默認了建叔的猜測。
江湖老混混的特技之一,閱人無數,經驗豐富。根據寧紀的性格,這件事很容易就猜出來了。
後排,旋風腿呵呵的笑着,顯然是在誇讚寧紀的毅力。
老二的裝修店是在四環,也就是說寧紀昨天徒步行走了很長一段距離才支撐不住的。
平心而論,就是旋風腿這樣的職業拳手,也沒有穿着鐵衣滿大街亂逛的決心。
「怎麼着,今天去哪兒?」建叔發動車子,說道。
「不知道,建叔你安排吧。」寧紀扭動一下身體,調整到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
「我不行了,我昨天打了半夜麻將,現在困死了,我要找個地方補覺。」建叔說着,打了個哈欠。
怪不得建叔一大早就來到公寓,寧紀還納悶兒為什麼建叔也醒的這麼早,原來這傢伙是一夜沒睡覺。
「洪元廣場吧,那裏有草地,你補覺,我和寧紀對練一下。」後面的旋風腿說道。
話音剛落,寧紀就轉過了頭,緊盯着旋風腿的雙手。
今天是旋風腿受傷的第三天,那雙手還打着石膏,就算他擁有寧紀一樣的恢復能力也不可能傷愈。
「你幹什麼,要命不要了?」建叔狠狠地踩下剎車。
旋風腿的傷不算重,但也不算輕,雙手手腕都斷掉了,沒個三五月是不可能痊癒的。
在養傷階段,如果旋風腿再做激烈運動,後果不堪設想。
「我有分寸,手雖然不能動,但是我能把身法腿法都教給寧紀。」旋風腿呵呵一笑,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不行,我們今天做和諧的運動。比如你們看我練拳之類的。」寧紀搖頭,他不同意。
只要旋風腿好好休養,雖然恢復不到職業拳手的水平,但是傷愈之後起碼能過普通人的生活。
要是現在出了什麼意外,旋風腿的雙手徹底廢掉,寧紀肯定會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