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下來時,馬車終於抵達秦府茶莊所在的,大山腳下。
一路上山,怕是要顛簸很久,這山上的道路狹窄難走。
雖然能通馬車,可是像閨閣小姐們若是坐車上一趟,整個定會散了身架。
「主子,到山腳下了,可是要先作歇息,再趕車上山。」展修望一眼前面的山道,扭頭向車廂里請示一聲。
他是好心,因為擔心秦時月一個嬌小姐受不得一會的顛簸,便向主子詢問一聲,好讓秦時月藉此略作歇息,不至於一會身體受不了這顛簸之苦。
一路上都是展修和鐵拳,坐於前面趕車。
展修是東晉國的人,自是驚風大略說一下路線,他便清楚怎麼走。所以,一路上雖然兩人趕車,但都是展修掌控路的方向。
車廂里的北堂墨懶懶伸了一個腰,挑眉瞅向秦時月,語氣依舊惡劣,卻出奇怔詢其一聲,「喂,臭丫頭,要不要歇會再上山。」
說着,撇了下嘴,瞅了眼秦時月道,「瞅你這小身板,一副弱不禁風,大風一吹就倒的樣。算了,本王就好好心,讓你歇一會再上山吧!」
嫌棄一聲,就要命令展修停車歇息一會後,再上山。
「不必了,謝你的好心,我身體很好,不需要歇息。」秦時月冷挑眉,一點也不領情,另婉目淡笑道,「若是殿下怕一會累到的話,時月願配合殿下歇息一會!」
「嗯?」北堂墨攸的扭過身體,一雙狹長的眸子盯向秦時月一瞬,後冷的揚聲向車外,「展修,繼續趕馬上路!」
展修與車廂里的三人就只隔着一道帘子,自是聽到了剛剛這玉蓮郡主與主子的對話,一時不禁替這玉蓮郡主着急。
這山路只望上一眼,就知道蜿蜒陡峭不好走。
搖搖頭,展修無奈嘆息一聲,只能遵從主子的話揚鞭趕車繼續上路。
一旁一身魁梧有力的鐵拳,瞅着展修臉上表情的多變化,一雙濃眉挑了挑,似是看不懂展修為何一副愁眉的樣子。
馬車直上山道,不多一會,秦時月就體會到了,在古代出行坐馬車上山道,是一件多麼令人痛苦折磨人的事情。
感覺整個人被顛簸的,腸子都有可能出來的感覺。身體不時跟着山道上一些坑窪不平的地方,會時不時被顛起來。
好在秦時月幾次顛簸的感覺要飛起來時,趕緊伸手用力的抓住軟榻座的邊緣上,卻還是險險的被連帶軟榻一起震顛不停。
此時直感覺整個人被顛簸的渾渾噩噩的,這簡直太受罪了。
她原本並不以為屑,坐馬車上山道而已,前世不是經常開越野車上山路,甚至於一些高低不平的山丘之路。
可是她錯了,古代的馬車真跟越野車不一樣,不是不一樣,而是沒法拿一塊比。
拿一塊比的結果就是,如她一樣,正在忍受着顛簸出五臟六肺的痛苦感覺。
而左右兩旁的南龍澤和北堂墨兩人,卻完全與秦時月的狀態相反。
兩人都穩穩的坐於軟榻,上半身筆直坐於那裏,簡直紋絲不動,只除了馬車晃時,他們跟着保持一個動作的微晃,但身體卻坐在軟榻上穩穩的。
秦時月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後悔死剛才為何要跟北堂墨置氣,不作歇整就顛簸上了山路。
「時月,要不要讓馬車停一下,你歇作休整!」南龍澤實在看不下去的,出聲提議。
秦時月難受的抬起頭,想說好,可是這時卻傳來一旁北堂墨不屑的嗤哼聲,立即咬牙硬氣道,「不用,我能堅持住!」
南龍澤見此,還想要勸說什麼,這時被一旁的北堂墨出聲打斷,「皇太子一片好心餵了豬了,這丫頭就欠折騰,別管她,讓她折騰到山頂,她就立馬老實了!」
說完,一臉邪笑的瞅着秦時月,雙手環胸,神色很是悠閒自在,那表情神態明確鄙視秦時月嘴硬的後果。
秦時月緊咬着牙,不作聲,硬生生忍着。
她就不信了,這山路還能走了整夜不成,總歸是要到的。
「呯!」地一聲震顫的顛簸,秦時月這次真撐不住的,整個人直接斜撞向一旁。
南龍澤一看,忙眼疾手快的拉住秦時月的大氅衣角,卻還是險險的看其撞向右側。
「時月,你沒事吧?」南龍澤擔心詢問,後視線落向右邊一個黑了臉的人。
「她能有什麼事,拿本王的腿做軟墊子,還有比這更舒服的嗎?」北堂墨冷眼低瞅着,一頭撞到自己腿上,兩隻手如八爪魚一樣,正緊抓着自己衣袍的秦時月。
秦時月被顛震的有些恍惚,突然聽到頭頂上方傳來北堂墨嫌棄的話,整個人立即清醒起來。
快速的鬆開緊抓着北堂墨衣袍的手,秦時月睜大着鳳眸低頭看着自己所趴的位置,下一瞬,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好巧不巧的竟然一頭撞到了北堂墨的腿上,可是撞到腿上也就算了,卻是險險的離男人那個位置,太近了。
近的抬臉,右瞥就是。
啊!
秦時月瞬間打了一個激靈,騰地就要坐直身,退離開北堂墨遠遠的,同時小臉瞬間一紅。
可是沒等她起身的,一隻手就把她按了回去,同時把她的臉給轉向左別,拉離開那個地方一些距離,聽到頭頂上方傳來北堂墨的聲音,「本王暫且借你雙腿做軟墊一用,五千兩銀子,記得加上之前的還本王的。」
話落,不管秦時月想要努力起身,都被其一把按在腿上,同時順便的直接一個輕鬆的拉拽,秦時月身體一翻,直接橫躺於其腿上。
此時秦時月整個人,上半身躺於北堂墨腿上,下半身腿直接搭於軟榻上。
「北堂墨,放我坐回去!」秦時月怒眸瞪向北堂墨,同時使勁掙脫身體。
秦時月整個人簡直快要瘋了,不知是北堂墨的行徑刺激的,還是因為躺於北堂墨腿上的原因,此時的她倒是不再感覺腸胃難受,可是她現在肺被氣的難受。
「不放,老實給我在這呆着!」北堂墨霸氣回絕,兩手一環,緊緊攬秦時月於腿上,任其如何掙扎就是掙不出來絲毫。
一旁南龍澤看着兩人異常親膩的姿式,一張臉繃的緊緊的,眸子眼神晦暗不明。
【作者題外話】:這天氣,忽冷忽熱,果然又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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