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梁忠河是知道這個儀式的,一瞬間,他激動萬分,就好像他已經成為麻省博士群中的一員一般,這一刻,他無比的自豪,更加為自己而驕傲。品 書 網 . .
隨後的談話就和平了好多,梁忠河和這些教授坐在一起,也有人有意無意的詢問梁忠河工作情況,還有人問他,願不願意留在麻省總院工作,或者,來麻省理工擔任講師。
梁忠河沒聽出,這些詢問是客套話,還是欣賞,下意識認為,這就是挖牆腳呢。
雖然梁忠河現在的工作很舒心,可是他的為人有些心比天高,還有些好高騖遠,國際衛生組是很高端的職業,可是如果跟麻省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出願意來麻省,心裏就開始琢磨,什麼時候遞交辭呈,投奔麻省理工的大懷抱中。
中午用餐時間過了,所有教授都要回去工作,梁忠河也這才不舍的離開,帶着滿心的期待去了下榻酒店,欣喜若狂的給家裏打了遠洋電話,是母親接的電話,開口就問:
「小梁子啊,馬上就過年了,你什麼時候回家?」
「媽,過年我回不去了,我現在在美國,對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可能要來美國麻省理工上班。」
「美國,麻省是哪個省,在英國不是挺好的嗎,幹嘛又要去美國?」
梁忠河的老媽是個本分的老百姓,不太懂社會精英階層,她認為兒子在英國的工作已經很好了,每個月有幾萬塊的工資,已經是上流人士了,出去經常跟朋友吹噓,說我兒子在英國上班,工資幾萬塊嘞!
「媽你不懂,麻省的工作比英國的還好。」
「還好啊,好就好,你找對象沒有?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結婚了,你張阿姨家的二兒子,都生二胎了。」
「知道了媽,你兒子這麼出色,兒媳婦是早晚的事,您就別操心了,今年過年我就不回去了,告訴你一聲,我在美國出差呢。」
「美國冷不冷啊,多穿點衣服,按時吃飯……」
「不說了,長途電話挺貴的,掛了。」
梁忠河根本不是嫌電話費貴,而是不想聽老媽說那些家長里短,掛了電話往床上一趟,心情無比的舒暢,麻省理工耶,光想就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
李樂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上午,一直沒出來,就連中午飯都沒吃,趙文瑄沒事的時候就上網看新聞,好在有杜馬波陪着,也不是那麼無聊。
「話說,這美國還真是的,這些瞧不起華夏中醫的新聞還真多啊。」
就在趙文瑄嘟嘟囔囔的時候,茶几上的電話響了,趙文瑄小跑過去,不知道是接還是不接,就在她糾結的時候,李樂天打開房門。
「誰來的電話?」
「不認識的號碼。」
趙文瑄把電話遞過去,李樂天接通問道:「我李樂天,哪位?」
「我是麻省總院的xxx醫生,咱們見過。」
李樂天想起來了,就是那位眼鏡醫生,笑着問道:「哦,是您呀,怎麼找我有事嗎?」
「沒,剛剛針對中西醫結合課題開了一個會,明天的筆試變了一下,改成治療測試,你沒問題吧?」
「治療測試?」
「就是找一些患者,你在醫生面前診斷一下,考驗一下你的醫術水平。」
「明白了,謝謝你提醒。」
寒暄幾句後掛了電話,樂天一臉無奈的把電話一丟,「搞來搞去,最後給我弄了這一處,白複習了?」
「怎麼了?」趙文瑄問。
「沒什麼,明天直接看病當考核,不用筆試那麼麻煩了。」
……
梁忠河坐在電腦桌前,雙手如飛一般在鍵盤上迅速敲擊着,他是一個急性子,有好的出路,當然不會拖延,這不正在寫辭職報告嘛。
估計是被認可的興奮度還沒過去,梁忠河滿腦子都是教授們拍他肩膀的場景,這代表什麼梁忠河心知肚明,腦袋一熱根本不想後果。
當辭職信寫完後,直接以郵箱的方式發出去,雙手一個勁的搓着,心裏更是開心不已。
麻省拋給他橄欖枝,這個機遇千載難逢,要知道多少人想加入麻省總院,那可是做夢都找不到門,結果,他的機遇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
這美國是什麼地方,最賺錢的兩大職業,不是什麼銀行家,也不是大老闆,而是醫生和律師,就說美國的國會裏,全是律師和醫生,在美國隨便的一個小診所里的醫生,那可都是千萬身家。
他能在醫生橫着走的美國當醫生,上班,哈哈,走進上流社會,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真是指日可待啊。
就在他幻想沒好未來的時候,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自己的領導,糾結了一下還是接通。
「餵。」
「rier(威爾,我剛剛收到一份辭呈,署名是你,這是你發的嗎?」上司問道。
梁忠河想也不想的說道:「沒錯,是我發的辭呈?」
「工作不開心嘛,為什麼要辭呈,再說,你突然就要離職,你的工作交給誰呢?」
「領導,真的很抱歉。」
「rier,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啊,可以跟我說說。」
「沒有領導。」梁忠河有些為難,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說道:「我這麼說吧,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好吧,你辭職的這麼突然,美國榮譽理事的事情,我在臨時派人過去吧。」
梁忠河腦袋一大,剛剛太過興奮,把現在的身份都給忘了,如果現在離職的話,榮譽理事的身份不就沒了嗎。
「等等,我知道現在再安排人已經晚了,美國這趟工作,我會繼續做完的,這份責任心我還是有的。」
「好吧,哪你繼續工作,辭呈我先幫忙留着,等10天過後,我會幫你交給人事部,哎,希望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一樣。」
掛了電話,梁忠河坐在沙發上,他嘴角微微揚起,「現在我已經破釜沉舟了,我一定會加入麻省理工的。」
……
次日上午,麻省總院與大學聯合活動,在多功能演講大廳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考試會。
梁忠河作為國際衛生組派來的人,他自然代表世界醫療組織的考核官,坐在裁判坐席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有人把文件遞了過來,「這是考生資料和考題。」
梁忠河隨便瞄了兩眼,第一頁是趙文瑄的資料,還是傾國傾城的佳人,一年過去了,梁忠河就沒忘記這位夢中情-人,她還是清塵脫俗,美的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光看相片,就能讓梁忠河沉醉其中。
沒錯,梁忠河一直深愛着趙文瑄,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被趙文瑄迷住了,乃至後面與李樂天結下恩怨,都是因為梁忠河想在趙文瑄面前顯擺,只是每次裝-逼都被李樂天打臉,那真是一段不願會想的記憶。
翻開下一頁,李樂天的資料,梁忠河下意識冷笑起來,「沒想到你也會落在我手中,真是應了那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把李樂天的資料翻過去,後面是幾個無關緊要的人物資料,不看,看一眼考題,頓時傻眼了,「這,這是什麼考題?」梁忠河質問。
周圍坐着好幾個教授,看見梁忠河有疑問,他們下意識看過來,其中一人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梁忠河知道剛才自己失態了,但再好的心性,也不能容忍這麼放水的考題吧。
梁忠河拿着資料站起來,鄭重其事的說道:「這考題,就是,考驗考生診斷女子是否懷孕?」
「哦,這樣啊?」一個醫生笑道:「沒錯啊,我們很好奇,中醫是怎麼不依靠檢查設備,就能分別出孕婦的,你放心,孕婦是剛剛懷孕6周的,也是昨天剛在醫院裏檢查出來的,而且還有十幾個未懷孕的女士,增加考試難度。」
見這幫醫生這副口吻,梁忠河都瘋了,把資料往桌子上一甩道:「就這檢查孕婦,我都能做到,你還想考他們?」
一個教授茫然的說道:「您可是專家,那些只是學生而已,你能做到,可不代表他們也能做到吧。」
梁忠河張了張嘴有些啞語,在他心裏,其實在醫術上,還是沒有比李樂天強的自信,這已經被深埋在潛意識裏了,可經過這位教授的點播,梁忠河這才意識到,如今他已經不是當初的學生了,他是裁判。
糾結再三還是坐下,可越看李樂天的資料就越生氣,來美國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給李樂天製造麻煩嗎,這感情是給他祝賀來了,不行。
想着想着,嘴上就已經說出來,「不行,這位考生的資料你們看過沒有,他叫李樂天,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此人可以微觀辨別生熟雞蛋,你們這考題,對他來講簡直就是兒戲,我都懷疑,他願不願意接受考試。」
眾教授們面面相視,「你的意見呢?」有人問。
梁忠河心裏的小惡魔在壞笑,「我聽說,開一次課題,要投資不少錢,不能設置這麼簡單的題目,這跟放水沒區別,所以我建議,從醫院裏再借調一些疑難雜症的患者,病情越複雜越好,這樣,才能證明中醫的實際醫療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