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跑到陳小/姐的別墅去,陳小/姐的別墅在後面,不和別人一起住,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圍在別墅門口,陳老/爺/子也在,一副顫巍巍隨時會昏倒的樣子。
張九說「快上去看看。」
眾人衝上樓,陳小/姐的房間在二層,比較靠里的一間,之前因為陳小/姐很疲憊,所以就一個人在房間裏休息,沒讓別人打擾,傭人也不敢打擾陳小/姐,全都各自忙碌着。
後來傭人過來詢問了一下陳小/姐要不要吃午飯,當時陳小/姐的脾氣很暴躁,還在房間裏扔了東西,碎了滿地,但是不讓人去收拾,把傭人趕走了。
之後傭人都不敢過去打擾,但是就在剛才,不久之前,傭人突然聽到門裏傳來「啊——」的一聲尖/叫,傭人們全都面面相覷,怕過去的話被陳小/姐責罵,但是因為陳家這幾天接連不斷的發生死人的事情,所以傭人也不敢怠慢,迅速跑過去拍門問。
但是裏面沒有人回應,一聲短促的驚叫之後,傭人怎麼拍門裏面都沒有聲音,最重要的是,門竟然是從內鎖着的。
傭人趕緊去找鑰匙,同時有幾個傭人從樓下的窗戶往上看,二層的窗戶是關着的,根本沒有破碎,還是非常完好的,大家都不知道那個襲/擊陳小/姐的人是從哪裏進去的。
這些人往二樓窗戶看,反而看到了陳小/姐的臥室窗戶上,寫着一個血粼粼的——
傭人嚇壞了,這個時候找到了鑰匙,把門打開,結果發現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根本沒什麼陳小/姐,桌子椅子倒在地上,窗戶上有個血粼粼的數字,最可怕的是,窗台上還擺着一枚血粼粼的婚戒。
陳老看到現場,當然就給嚇暈了,醫生過來急救,趕緊把陳老抬走了。
陳恕眼睛看不清楚,但是陳家就剩他一個頂門的了,只好打起精神詢問當時的情況,傭人都給嚇壞了,但是當時好多人目擊,所以詢問的效率很高。
張九看着那枚婚戒,突然說「嗯?這枚戒指……」
陳恕着急的說「你認識這枚戒指嗎?」
張九說「認識倒是不認識,但是這枚戒指的形狀,還有上面的花紋,就跟掐在鄭煒鵬脖子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他這樣一說,眾人全都抽/了一口氣,更是心驚肉跳的,那麼陳小/姐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陳恕腦袋一懵,說「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如果二姐再出了什麼事,我父親一定禁不住打擊的。」
張九在屋子裏環視了一圈,說「把別墅的監控調出來看。」
陳恕點頭,立刻讓人把監控調出來,但是讓他們震/驚的是,監控在傭人說發生問題的時候,竟然集體罷/工了,罷/工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這段時間肯定是關鍵,但是什麼影像也沒有。
如果是鬼怪擄走了陳小/姐,鬼怪雖然可以穿行/房間和牆壁,但是陳小/姐是人,那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這個鬼怪將錄像停滯,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陳小/姐。
這一下眾人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陳小/姐被帶走了,可能會有一線的生還機會,畢竟之前的那幾個數字,都是突然死亡的,甚至在目擊者面前死亡,然而陳小/姐不同,她並沒有立刻就死亡,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在陳家發現陳小/姐的屍體。
眾人正說着,蒲紹安突然說「你們看這邊,這是陳小/姐嗎!?」
蒲紹安的嗓門很大,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過來了,其他人冥想的時候蒲紹安還一直盯着監控看,果然他看到了陳小/姐。
那是陳家地/下車庫的監控錄像,屏幕里出現了陳小/姐本人,大約在六七分鐘之前,陳小/姐竟然來到了地/下車庫,她沒有受傷,但是啟動了一台車子,很快開出了地庫。
蒲紹安詫異的說「陳小/姐是自己跑的?」
還開了車,不知道要去哪裏,但是看這個樣子,陳小/姐竟然是自己玩失蹤的?!
端木晉暘皺眉說「不對,監控能放大嗎?」
雖然陳家的設備很先進,然而地庫的監控並不能放大了,把陳小/姐的五官拉大之後就變得很模糊很虛,張九驚訝的說「陳小/姐的表情好像特別恐懼。」
陳小/姐的表情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並不正常,而且左顧右盼,帶着一股恐懼的表情,她坐進車裏,連連側頭,似乎在尋找着什麼,而且遲遲不啟動/車子,最後似乎被/逼不得已,才顫/抖着手打火啟動/車子。
張九突然震/驚的說「在這!」
就在陳小/姐的副駕駛里,有一股白煙,因為非常淺淡,再加上監控錄像上都是雪花,還偶爾跳幀,所以他們一時沒注意那股白煙,而普通人連白煙壓根就看不見。
那是野鬼!
陳小/姐的副駕駛里坐着一個野鬼。
張九說「陳小/姐是被/逼/迫開車的,快查她的車配號!」
陳小/姐開走的這輛車子是她自己的,因為是有錢人,所以安全措施準備的非常好,比如定位和求救。
就在他們尋找車牌號的時候,家裏的安保突然衝過來,說「找到大小/姐了,大小/姐的車子發出了求救信息,而且有明確的定位信號。」
眾人都是一陣驚喜,張九拿好了各種工具,準備去找這個被鬼綁走的陳美芳。
陳恕也想跟着去,但是他的眼睛仍然看不清楚,蒲紹安不讓他去,說「萬一陳醫生再出事,大家會更着急的,陳醫生你就留在家裏吧。」
張九覺得蒲紹安說的對,就讓陳恕留在家裏,讓蒲紹安陪着陳恕,其他人去找陳小/姐。
端木晉暘的車也在地庫,開上車,帶着張九快速的尋找着信號往前開,後面還有陳家的車子跟上。
陳家本身就是郊區,信號源一直在移動,仍然在移動中,開得更加偏僻了,往前開了一個多小時,已經沒有公路了,全都是石頭路和土路,非常顛簸。
車子開到一個野山腳下竟然已經追上了信號。
張九跑下車一看,那面停着一輛紅色的跑車,跑車上的信號還在閃爍,但是竟然沒有一個人。
張九說「車子被扔下了。」
端木晉暘也下車來查看,突然看到紅色的跑車裏白煙一閃。
端木晉暘猛的一下撲在張九身上,大喊着「趴下!」
後面來的眾人還沒有來得及下車,張九被端木晉暘一把抱住按倒在地上,端木晉暘用後背護住張九,「嘭——!!!」的一聲,瞬間紅色的跑車爆/炸了,發出劇烈的爆破聲,還有玻璃,濺的四處都是。
張九吃了一驚,因為離得近,耳朵里嗡嗡的響,立刻翻身起來檢/查端木晉暘,說「端木先生,你沒事吧!?」
端木晉暘搖了搖頭,只是手肘搓破了皮,剛才一瞬間陽氣從他身上爆發出來,仿佛是一面牆,一下攔住了爆/炸的氣流和玻璃。
陳小/姐的車子顯然被動了手腳,瞬間就爆/炸了,信號源也消失了,這裏是深山老林,什麼人也沒有,更別說陳小/姐了。
陳家的人已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一個個驚慌失色的樣子。
他們本身還想指望用那輛車子找到陳小/姐,但是現在很不幸,車子整個爆/炸了,連個渣子都不剩,根本無從下手去找陳小/姐的信息。
端木晉暘突然說「其實咱們還有一條線索。」
張九說「是什麼?」
端木晉暘說「戒指,那個鬼綁走了陳美芳,咱們如果能按照戒指上的氣息尋找到野鬼,肯定也能找到陳美芳。」
張九立刻說「對對對。」
他說着衝過去,管陳家的人要那枚帶血的戒指,戒指被裝在袋子裏,張九把戒指倒出來,從口袋裏拿出黃符,「呼——」的一聲,黃符燃/燒了起來,感受着戒指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
「救我!」
黃符燃/燒起來,張九的腦袋裏瞬間涌/入了很多戒指上的氣息,瞬間他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畫面,畫面一直在晃動,似乎在奔跑,劇烈的奔跑,好像被什麼歹人在追逐,空間非常狹窄,像是樓梯間。
張九看到那個呼救的人從樓梯間上滾下去,摔得頭/破/血/流,後面還有人追上來,那個人終於大哭着從樓上直接跳了下去。
「嗬——」
張九被那種身臨其境的失重感嚇得驚喘了一聲,在那種失重的過程中,他看到那個墜樓的人,左手的無名指上,戴着這樣一枚古樸的婚戒。
張九猛地睜開眼睛,滿頭都是冷汗,似乎耳朵里還會想着那個人不斷的大喊着救命的無助和絕望。
張九顫/抖的說「感……感覺到了,上山!」
山坡很崎嶇,車子根本沒辦法開上去,端木晉暘扶着張九往上爬,說「別逞強,還行嗎?」
張九點了點頭,就是有點累,其實也不算是累,因為張九剛才驅動身/體裏的陰氣,所以現在陰氣還在興/奮,而他的身/體有些疲憊,這種衝撞的感覺讓張九的大腦更加興/奮了。
眾人一路往山上走,是個土包上,在半路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隻陳小/姐的鞋子,還是家居鞋,陳小/姐開車的時候穿的就是這雙。
張九驚喜的說「快到了!」
「看那邊!」
「那邊有房子!」
「是不是有人!?」
張九聽着陳家的安保大喊,立刻跑過去看,就見深山裏竟然立着一座小房子,看起來是平頂的倉庫樣子。
那個倉庫非常陰森,外面黑漆漆的,牆壁都變得黑漆漆,看起來常年沒人居住,落滿了灰土,然而倉庫的門是開着的,裏面還有光線。
眾人跑過去,就看到陳小/姐好端端的坐在倉庫里唯一的椅子上。
她坐在椅子上,後背挺得筆直,仿佛如臨大敵,滿臉都是冷汗,還穿着家居服,但是家居服上已經到處都是泥。
讓眾人詫異的是,陳小/姐只是一個人坐着,一動不動,他的面前還擺放着一個攝像機,攝像機已經打開了,旁邊有一台電腦,似乎還連了網,正在某個直播平台上,因為主角是陳家的千金小/姐,所以來看直播的人非常多。
陳家的安保就要衝上去,陳美芳突然大喊了一聲「不要過來!!!」
陳家的安保嚇了一跳,陳美芳的眼睛睜大,全身的肌肉都蹦起來,不斷的顫/抖着,說「別過來!」
張九見陳小/姐的臉色不正常,抬頭一看,就看到陳小/姐的身後,在倉庫的橫樑上,竟然掛着幾樣東西。
一個染血的老式婚紗,一雙帶血的高跟鞋,還有一枚小巧的婚戒。
那些東西都從橫樑上垂下來,尤其是帶血的婚紗,仿佛是一個女鬼在飄動,看起來非常可怕。
陳小/姐的表情很僵硬,她的眼睛垂下來,看向地面,就見地面上慢慢出現了幾個帶血的字。
那幾個字突然出現了,一筆一划寫的不算快,紅色的字,仿佛是血鮮血/淋/淋的血/書,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陳家的安保嚇得已經不行了。
地上的字一個一個的寫着,似乎在和陳美芳說話——我寫你念,不要念錯一個字,也不要自己杜/撰。
張九猛地抬起頭來,就看到橫樑上坐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體態輕/盈,身/體包裹/着一層白煙,晃動着兩條細腿,手指在凌空擺/動,似乎在寫字,她每寫一筆,陳美芳面前的地上就會出現一筆。
陳美芳驚恐的睜大眼睛,看着地上的血/書,嘴唇顫/抖,終於開始念了。
張九想要衝上去,但是端木晉暘卻把他攔了下來,說「等一下。」
陳美芳的聲音顫/抖着,開始念着地上的血/書,說「我叫陳美芳……我……我今天想和大家說一說……我的未婚夫……路……路方逸的事情……」
陳美芳的聲音斷斷續續,但是沒有念錯一個字,她的表情和聲音全都被直播到了網上,路方逸是正在走紅的模特,正式進軍影視圈,然而就在他走紅,且結婚的當天,路方逸突然暴斃了。
這件事情已經很轟動,雖然陳家想壓住新聞,但是陳家的客人太多了,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這個消息是壓不住的,雖然正經的新聞還沒出現,但是網上已經傳的到處都是了。
女鬼讓陳美芳講述了路方逸、陳耀和鄭煒鵬之間的一個故事,當然是見不得人的一個故事,而且還牽扯到了人命。
路方逸在媒體面前,一直是個好男人的形象,零緋聞,零丑/聞,然而有些事情是瞞外不瞞內的,路方逸在城的某個酒吧是掛牌的,有錢就可以,在那裏,經過經紀人鄭煒鵬的巧遇佈置,路方逸認識了陳家的大少爺陳耀,終於傍上了金主。
陳美芳念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在哆嗦,剛開始是害怕的,後來是氣憤的,就如同解然說的,陳耀真的給自己這個親妹妹,還是同/胞的親妹妹戴了一頂又一頂的綠帽子。
陳耀和路方逸之間非常混亂,路方逸借着陳耀的錢慢慢走紅,後來路方逸變得貪婪起來,陳耀答應路方逸,把他介紹給自己的妹妹,如果路方逸能變成陳家的上/門女婿,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更加方便互利了。
陳耀知道陳美芳深得父親喜愛,就算陳美芳是女人,在父親眼中女人是不能經營公/司的,但是陳美芳每個月得到的零花錢,都比陳耀的工/資還可觀,路方逸如果娶了陳美芳,這筆錢他們可以互利的一起揮霍。
路方逸長得英俊,而且會說情話,陳美芳並不知道他的那些亂/交歷/史,很快的墜入了愛河,愛路方逸愛的不能自拔,當然陳美芳也覺得路方逸愛自己愛的不能自拔。
就在陳美芳、陳耀、路方逸三個人都覺得皆大歡喜,鄭煒鵬這個經紀人也得到了利益的時候,意外竟然發生了。
路方逸結過婚,他竟然結過婚,在他出道之前,路方逸已經有了一個妻子,是窮鄉僻壤里的青梅竹馬。
這個女人在電視上看到了路方逸,想要去城裏找路方逸。
後來女人找到了路方逸,路方逸打算安撫這個女人,因為他現在已經和陳美芳談婚論嫁了!
但是因為這個女人長得漂亮,相當漂亮,甚至比陳美芳這個養在蜜罐里的千金小/姐還要漂亮,所以路方逸想要吃着碗裏佔着鍋里,並沒有立刻和女人提出離/婚,也沒有說自己和別人在交往。
路方逸瞞着陳美芳和自己的妻子,遊走在兩個女人之間,過不了多久,路方逸的妻子高興的告訴他,自己懷/孕了,他們馬上就要有一個可愛的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