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和端木晉暘到了陳家最裏面的別墅,這裏是調養用的,看起來像個私人診所,各種理療設備都有。&
兩個人走進去,因為只是二層小樓,所以就沒有電梯,鄭煒鵬住在二樓的特護房間,兩個人上了樓,有很多人走來走去,看起來都很忙碌。
陳偉鵬的房間開着門,正好有醫生從裏面做完檢/查走出來,張九在門邊敲了敲門,說:「鄭先生,方便說話嗎?我們想問您點問題。」
鄭煒鵬不認識張九,也不認識端木晉暘,他這個級別的經紀人還沒有和端木晉暘合作過,沒這個機會。
鄭煒鵬心情不好,畢竟骨折了,腿骨折了,胳膊扭傷,而且脊椎骨還受傷了,雖然不至於癱瘓這麼嚴重,但是臥床不起是肯定的,連上廁所都去不了,只能插尿管導尿。
鄭煒鵬皺眉說:「你們是誰?」
鄭煒鵬當然沒聽說過張九的名字,畢竟他對風水什麼的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但是他聽說過端木晉暘這個名字,而且這名字如雷貫耳。
鄭煒鵬聽說端木晉暘最近投資過一部電影,是塗麓主演的,當時鄭煒鵬也替路方逸爭取過塗麓主演的角色,奈何路方逸是個走秀的,根本沒有塗麓零頭的人氣多,自然沒辦法掙。
他看到端木晉暘,激動的說:「端木先生是有什麼合作要和我們談嗎?這真是太好了,我跟您實話實說吧,方逸現在的人氣漲的很快,就是需要一點兒好的助力,您看您這不是來了嗎,咱們合作的話……」
張九一聽,和端木晉暘對視了一眼,難道鄭煒鵬不知道路方逸已經死了的事情?
張九忍不住打斷他的話,說:「鄭先生,不好意思,不過您可能在病房沒有聽說,路方逸先生,昨天晚上已經過世了。」
鄭煒鵬起初沒聽清楚,臉上還洋溢着喜悅的神情,他被接入病房之後,一直非常受折磨,畢竟身上好多傷,而且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到處都疼,很多傷口,每天要吃好多藥,打好幾個吊瓶。
路方逸的事情他根本沒有聽說,也沒有人特別告訴他,鄭煒鵬還在想着,自己受傷成這樣,路方逸身為藝人,總該來看看自己,而他一直沒出現,真是要當陳家的女婿了,所以開始拿喬裝大了。
鄭煒鵬根本沒想到,路方逸竟然死了,而且正好和他出事的時候是前後腳。
鄭煒鵬嚇得手直哆嗦,說:「死……死了?!怎麼死的,不可能!這可是陳家,誰敢行/凶?!」
張九說:「不只是鄭先生,今天早上陳耀先生也去世了。」
鄭煒鵬這個時候嚇的猛地一跳,病床發出「咔嚓」一聲,幾乎要塌了,鄭煒鵬驚恐的睜大眼睛,說:「這……這怎麼回事?!這不可能……陳耀是什麼人啊,陳家的大公子,身邊都帶着保/鏢的,怎麼可能被殺……」
張九把路方逸和陳耀死的時候,身邊的數字說了一遍,還有婚紗和高跟鞋。
鄭煒鵬嚇得已經渾身冷汗,喘不出氣來,嘴裏大喊着:「我要離開這裏!離開這裏……不行,我現在就要離開這裏……」
他說着,激動的從床/上直接翻了下里,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張九嚇了一跳,趕緊按了呼叫鈴,護/士和醫生衝進來,鄭煒鵬還在大叫着,瘋狂的吼着,就是不回床/上去,他的身上那麼多傷,兩個護/士兩個醫生愣是按不住他。
張九吃驚的說:「這個鄭先生是怎麼了?」
端木晉暘挑了挑眉,說:「一看就是虧心事做多了。」
張九點了點頭,說:「但是看他的樣子好像不願意告訴咱們。」
端木晉暘招了招手,說:「走吧,或許咱們應該從那個婚紗和高跟鞋入手查一查。」
張九說:「這可難辦了,我對這個一竅不通啊。」
端木晉暘說:「這個婚紗的款式看起來很老舊,應該是十年之前的樣子,我可以托人查一查。」
兩個人從病房出來,鄭煒鵬還在大吵大鬧,裏面的醫生都準備用安定的藥劑了。
張九和端木晉暘走進樓梯間,張九說:「倒計時的數字已經出現了三個,還差最後一個,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陳小/姐啊,除了陳小/姐,也沒人和路方逸還有陳耀有聯/系了。」
張九說着,用手去拽樓梯間的門把手,不過他拽了一下,愣是沒有拽開,黑色的尾巴從後面鑽出來,捲住門把手一起拽,依然沒有拽開。
張九說:「樓梯間的門怎麼鎖了?剛才不是還能走呢嗎?」
端木晉暘突然眯了一下眼,說:「不對勁。」
他說着,就聽到「啊啊啊啊!!!!」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還有醫生和護/士大喊的聲音,張九說:「糟糕,是陰氣!上面出/事/了!」
張九和端木晉暘快速的往上跑,只有一層台階,跑到樓上的時候,張九伸手去拽門把手,但是二層的門紋絲不動,仿佛也鎖住了一樣。
張九詫異的說:「是結界!?」
「啊啊——不要過來!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鄭煒鵬的聲音從門縫裏透出來,悽厲的大吼着,張九一腳踢在門上,說:「和上次在醫院裏的結界一模一樣!」
端木晉暘伸手推門,也感覺到了那股劇烈的結界,是陰氣為主的結界,非常渾厚,想要打破這種結界,就算是端木晉暘現在的陽氣,也需要做出很大的動靜,想要靜悄悄的破話結界是不可能的。
端木晉暘伸手攔住張九,說:「小九,靠後站。」
張九往後退了一步,端木晉暘的手按在門上,手心中的陽氣突然涌/出,就聽到「啪!!!!」的一聲巨響,樓梯間的大門發出一聲碎裂的聲音,瞬間崩裂了。
張九抬手護住自己的臉和眼睛,碎片濺的滿處都是,大門上的結界隨着大門一起破碎,頓時四分五裂,激起巨大的氣流。
端木晉暘把門踹開,就聽到「啊——」的尖/叫/聲,有小護/士從房間裏跑出來,驚恐的大叫:「死人了!死人了!」
張九和端木晉暘衝進房間,就看見鄭煒鵬倒在病房的地上,七竅流/血,死相非常可怕,好像被人攥/住了脖子一樣,臉色還是青的,血從頭上一路滑/下來,染紅了他的衣服,好幾個小護/士跌倒在地上,有的已經被嚇得大哭起來。
鄭煒鵬的死是被很多人目睹的,雖然病房裏沒有監控,但是很多人目睹了鄭煒鵬的死,非常離奇。
張九和端木晉暘離開之後,鄭煒鵬一直在大嚷着要離開這裏,但是他身上的傷非常重,根不起來,一激動就往床下面滾,護/士和醫生都壓不住他。
鄭煒鵬只是吵着要離開,不過後來突然大喊了一聲,然後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向後退,他伸長脖子,雙腳漸漸離開了地面,仿佛脖子被什麼掛了起來。
鄭煒鵬猛烈的大叫起來,醫生和護/士也嚇到了,因為病房裏除了他們,根本沒有別的人,病人自己怎麼可能雙腳離地,鄭煒鵬大喊着,臉色瞬間就青了,不能呼吸,一下摔在地上,隨即七竅流/血,頓時就斷氣了。
這種可怕的場景發生在白天,而且是眾目睽睽之下,醫生和護/士嚇得幾乎崩潰,實在太邪乎了。
陳家的大公子已經過世,陳家又出了事情,陳老/爺/子親自趕過來了,同時來的還有陳恕和陳美芳。
鄭煒鵬不是第一次出/事/了,第一次是在樓梯間裏,摔成了重傷,還有一個血粼粼的 4,不過那時候鄭煒鵬命大,然而張九他們救了鄭煒鵬一次,顯然沒能救他第二次。
鄭煒鵬倒在地上,脖子上顯露/出一個血手印,樣子非常駭然,陳美芳看到屍體的時候,頓時就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陳恕趕緊接主陳美芳,旁邊就有醫生,立刻把陳美芳送去急救了。
陳老/爺/子也是呼吸急促,陳老年紀有點大了,似乎禁不住這些嚇唬,臉色發白,顫巍巍的。
陳老/爺/子把別墅的監控調出來,因為房間的門是打開的,當時醫生和護/士在拼命的呼喚其他醫生過來幫忙按住鄭煒鵬,所以門是開着的。
走廊里正好有一個監控,可以從走廊直接照進鄭煒鵬的房間,而且沒有什麼死角。
眾人在錄像里看到了剛才醫護說到的詭異場景,鄭煒鵬剛開始大吼大叫,後來非常驚恐,揮舞着手,再後來就凌空飛了起來,脖子突出,仿佛被什麼牽引着,最後直接被掐死了,而且還流了很多血,看起來非常可怕。
陳老/爺/子一輩子不信邪,然而這回真的信了,他的上/門女婿結婚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潑油漆,然而當時能近身的根本只有陳美芳和司儀還有司機,潑油漆的事情本身已經很詭異了,然後大兒子突然跳樓自/殺,完全沒有任何原因,而且還是衝破了玻璃跳出去的,現在又有人遇到了莫名的襲/擊。
陳老/爺/子再不信邪也不能不信了,陳老/爺/子把張九叫住,叫到了外面,端木晉暘自然是要跟着張九的。
陳老/爺/子說:「我知道張先生是世侄公/司里的首席風水師,年輕有為,這兩天陳家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想請張先生幫我查一查,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真的有凶邪作祟,當然了,價/格的問題好說,就是務必一定要查出來。」
張九看了一眼端木晉暘,畢竟他是端木晉暘公/司的人,也不好明目張胆的「接外快」。
端木晉暘笑了笑,張九本身就是要管這個閒事的,端木晉暘就順坡下驢,說:「陳叔叔還叫我一聲世侄,那這件事情當然是要管的,只怕張九沒什麼能耐,管不好就麻煩了。」
陳老/爺/子立刻說:「不會不會,張先生這麼年輕有為,一定可以的,只要張先生盡力就行,真是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一切都還希望張先生盡力。」
端木晉暘碰了一下張九的手臂,張九趕緊答應下來,陳老/爺/子開價很高,畢竟死了好多人,陳老/爺/子也想知道到底什麼原因,而且現在倒計時的「」還沒有出現,恐怕一切還都不安全。
而且陳家還有很多客人在配合調/查,完全不能離開,這麼多人在陳家住着,經費倒是不怕,但是人多嘴雜,對陳家的影響也不好。
鄭煒鵬的樣子非常可怕,陳小/姐被當場嚇暈了,張九看着那具瞪着眼睛的屍體,感覺渾身發毛,突然眯了眯眼睛,說:「咦,他的脖子上有個痕跡。」
豈止是一條痕跡,鄭煒鵬的脖子被勒出了一個整齊的五指印,指印比較纖細整齊,但是中間有個位置,仿佛是手指上戴着什麼東西,有點像是戒指一類的東西,因為用/力,結果在鄭煒鵬的脖子上壓出了一個整齊的帶稜角的印記。
張九和端木晉暘在醫院樓里調/查了一下,這裏只住着鄭煒鵬一個人,二層的小樓就他一個病人,鄭煒鵬受傷很重,昨天晚上搶救,今天早上才醒過來,一切都很平靜,誰也沒想到他這樣就死了。
兩個人下午才從醫院樓出來,想去找陳家的人調一下監控,張九想知道路方逸、陳耀和鄭煒鵬這三個人死前有沒有什麼交集。
兩個人來到陳家的主樓,但是被告知老/爺/子已經休息了,陳老/爺/子禁不起打擊,剛才休息了,還沒有醒來,陳家的事情全都交給陳恕在處理,如果想要調監控錄像,可以找陳二公子。
陳恕的別墅就在後面,張九和端木晉暘又到了陳恕的別墅去,一樓是個大廳,做成會客廳的樣子,陳恕沒在樓上,就在一樓坐在,不過好像靠着沙發睡着了。
一樓沒有任何傭人,但並不只是陳恕一個人在,旁邊還有蒲紹安,兩個人坐在沙發上。
陳恕歪着頭,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靠着沙發閉着眼睛,應該是在打盹,蒲紹安坐在一邊有些焦躁的模樣,似乎抓耳撓腮的不安寧。
兩個人走進去的時候,蒲紹安並沒有發覺,而是看着陳恕的睡顏發呆,然後突然慢慢的側過身去,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撫/摸/着陳恕的脖子,輕輕抬起他的臉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嘴唇壓下去。
蒲紹安的動作很小心,很輕,沒有一點兒聲音,他親/吻着還在睡眠之中的陳恕,輕輕的觸吻,看起來是非常純潔的吻,陳恕完全沒有被吵醒。
張九:「……」
一不小心突然發現了奸/情,而且還是趁着睡覺偷吻什麼的,沒想到蒲紹安這個傻大個兒竟然還是個心機男!
張九和端木晉暘走進來,嚇了蒲紹安一跳,一下回過頭來,結果發現自己被撞了一個正着,立刻臉色通紅,尷尬的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張九「友好」的笑了笑,陳恕似乎也聽到了動靜,「嗯」了一聲睜開了眼睛,還有點兒迷糊,說:「誰來了?」
張九說:「我啊,我過來找你幫點忙。」
陳恕趕緊從沙發上坐起來,說:「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張九笑眯眯的想,何止是睡着了,睡着了還被偷吻了呢,不過蒲紹安一臉侷促又着急的樣子,好像生怕張九把自己的事情告訴陳恕,連連看向張九。
張九說:「我想管你要監控錄像看,剛才去主樓,他們說陳老/爺/子在休息,可以管你要。」
陳恕說:「對,我父親他身/體不太好,我帶你們去看。」
蒲紹安一直很侷促,聽見他們要辦正事,撓了撓後腦勺,說:「那個……我先回去了,我在這也什麼都不懂,礙你們的事兒。」
陳恕笑着說:「真不好意思,我剛才睡着了。」
蒲紹安連忙擺手,說:「沒事沒事,陳醫生你要注意休息啊……那個什麼,你今天……今天晚上還過來了嗎?我是說那個,你要是還害怕的話,今天晚上也住我那裏吧,我繼續睡着發,你家沙發也挺軟的……」
陳恕被他的話逗笑了,說:「謝謝,那我晚上還去叨擾了。」
蒲紹安立刻高興起來,興高采烈的樣子,仿佛頭頂上冒出了兩個狗耳朵在不停的晃。
蒲紹安一步三回頭的就往外走,有點捨不得看着陳恕,剛走到門口,「嘭!」的一聲,正和一個傭人撞在了一起。
張九這邊聽到動靜,趕緊回頭,說:「怎麼了?」
蒲紹安從地上爬起來,說:「沒事沒事,不小心撞了一下。」
那個傭人看起來很着急,連忙說:「二少爺,大事不好了!大小/姐!大小/姐不見了!您快去看看,大小/姐受驚過/度一直在房間裏休息,但是剛才有人聽到大小/姐的尖/叫/聲,門是鎖着的,我們撞開門發現大小/姐不見了!地上……地上還有一枚帶血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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