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火了,高明不禁苦笑,「都說是閒扯,你又認真!說這些,也是為來儀。」『明月珠』竟然在高軒手中,他恨不得立即飛到綠蘿宅。
花靜琬扯出一個涼涼的笑來,「好吧!我也沒有急,知道是閒扯!」
門外陡然傳來跑動響,心思複雜的兩人閉口不說話,靜等着人來。
來的是兩人,南宮冥在前,他臉色鐵青,手中拿着一張對摺好的紙條。
是一張便條。
後面跟着小喬兒,他臉色更是不好,眉心緊鎖,看起來惶恐不安。
禁不住暗猜,那便條上寫了什麼?竟讓這兩位這般的模樣?
&上!」
便條呈到高明手中,南宮冥賊賊的眼神一閃花靜琬收回。
這眼神……後背爬上一縷涼意,猜想:便條上的內容定是與她有關。
正疑惑,冷不丁高明扭頭怒視着她,她更是為之一震。
那怒視的人留下一個一瞬間已是九五之尊的冷哼快步離去。
被怒瞪得莫名其妙,走到門前,高明三人已到老槐樹下,羽睫垂下又揚起,小喬兒驀然回頭,卻是一個苦楚的表情。
那表情放大倒映眼前,心裏不好的預感愈加的強烈。
邵旗跑來,這才知道已是呆站了許久。
邵旗一副驚慌的表情,揖一禮,「少夫人!聖上怒氣沖沖離開,所為何事?」
自開張,發生的離奇古怪的事太多,別說邵旗,就是自己都已是應接不暇,「沒說什麼吧?」
邵旗道:「沒有!只是上輦車時恨恨地瞪了鋪門一眼。」
剛才那般的冒犯高明,高明都沒有如此,那,那紙條上到底寫了什麼會讓高明憤然離去,走時還恨意重重?
&前鋪子門前是什麼情況?」
邵旗眼珠一轉,「曾有一個百姓打扮的人送了張紙條給門前候着的那位侍衛,那侍衛匆匆看一眼,變了臉色,匆匆入鋪。」
憑猜怎能猜得出來,此事,還得靠鬼七。
鬼七事也多,白天不在,夜裏還偶爾在,要找他,還得夜裏。
淡淡的,事不關已的樣,攜一縷香風轉身向屋內走去,「沒有什麼動作,那就與我鋪子沒關係,邵掌柜不必擔心,安心照看鋪子就行了。」
邵旗點點頭,揖一禮離開。
預感不好,拿一塊絹帕拭擦着劍。
下午,邵旗驚慌地跑進來,未說話,一隊侍衛如風跟進。
向邵旗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大步邁出門去,斥道:「知道本姑娘是誰嗎?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讓南宮冥來見本姑娘!」
看似領頭的侍衛打量眼四周,大步朝花靜琬走來,「蝶舞姑娘!卑職奉命抓捕來儀,姑娘見諒!」
抓捕來儀!莫不是那便條的內容與來儀有關?
驀然一驚,似明白了,定是那史宴瞧着自己風光,她卻功敗垂成,便心生一計,把來儀與高姿在小洞中有了男女之事的事寫在紙條上送來。
這也就難怪高明走時那般的模樣。
這兩日風光極致,那史宴定已經知道自己就是征南時的蝶舞。
史宴尋不到高遠,自是把矛頭對準自己。
史宴銘心刻骨的仇恨來自於滅國失兄,他的仇恨簿上當然不會沒有高明。
這一計真毒!自己這方反目成仇,自相殘殺,他則樂得在暗地裏看好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按史冥想像,下大牢、滿門抄斬這些的將等待着自己。
可高明也算得是上給了大面子,回去後這麼久才這下令抓捕來儀,且並沒有過大的舉動。
侍衛前來搜查鋪子,高明走時不曾見過來儀等人……
不好!來儀與來襲等人此刻還在街上……
心急如焚,裝得迷惑不解又怒氣橫生的樣,斥道:「來儀犯了什麼罪?你既然奉命前來捉拿來儀,拿聖旨來給本姑娘瞧瞧。」
這女子誰敢惹,弄不好得死在這兒,那侍衛一副無可何奈的表情,「是口諭!」
&麼鬼的口諭,那就是說沒有聖旨了?」雙眸輕眯一睛,「如果沒有聖旨,本姑娘勸你撤了你的人,早點滾出去。不然……」
那侍衛只一凝,轉身揮手向其他侍衛。
邵旗傻眼看着,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天吶!這少夫人……
侍衛定不甘心,「你去看看,侍衛可全部撤走。」
邵旗點下頭,疾步跟去。
稍會兒跑着前來,揖一禮,「少夫人!沒撤乾淨,留下幾個遠遠的圍着鋪子。」
現在也不能派邵旗等人去尋來儀了,且京城那麼的大也不知來儀等人在什麼地方,找也是盲目的尋找,走一步看一步。
返身回屋,霍地扭頭,盯着那擱放在窗前悶頭櫥上的古琴。
大步走去,一把掀了古琴蓋住的錦布,抱了古琴大步出門。
老槐樹下,她席地而坐,開始撫琴,
邵旗在旁看着,眉頭的皺褶從未舒展過。
她在撫那首『梁祝』,多年不撫,竟有些生疏,音不連貫。
候言驀然帶着候奴疾步從內室走出,聞琴音,整個人一怔。
紅色綢緞褙子被風不時掀起一角,他眼中一片嬌紅,恍惚間,人身在秀湖畫舫。
蝶舞!
秀湖蝶舞!
候奴小聲喚道:「大人!」
候言閉閉眼,這才清醒過來。
笑着來到花靜琬身後,無聲阻邵旗開口,她纖指不停,他也未出言驚擾。
一曲完畢,心緒靜下來,纖指輕搭琴沿,輕抬眼瞼,望向邵旗,「邵掌柜!還不給舅舅搬張椅子?」
&必不必!」
候言撂袍在樹下草地坐下,笑道:「琬琬!昨夜與你舅母商議了一下,始終覺得婚期太急,好多都準備不過來,你看,能不能稍稍延期?」
哼!鋪子剛被侍衛圍,候言就來這說事,這不是想悔婚嗎?目光如炬,「舅舅也算是個人物,怎能出爾反爾?你若是嫌去的禮不夠大可以說一聲,接人的時候我傾力就是。我再是落魄,傾力想來也不會入了你的眼。」
候言一副為難的樣,「不是這個意思……」
打斷道:「既然不是這個意思,舅舅此行便是多餘。」
話落,抱了古琴站起來,低睨着候言眼中是濃郁的不屑,「舅舅!剛才這曲子可憶起了些什麼?」
轟!腦海一聲雷響,候言猶如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