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稱雄 第567章 減丁五十萬

    「科爾沁完了。」

    北上黑龍江的半路上，多爾袞收到濟爾哈朗派人送來的急報。霍林河一戰，十三萬蒙古諸侯聯軍突襲毫無防備的科爾沁四部十旗，這是一場突襲，也是一場屠殺。

    蒙古諸侯追殺了七天七夜，從霍林河邊，一直追殺到了盛京瀋陽附近。留守瀋陽的清軍根本不敢去救，眼睜睜看着最後逃到城外的幾千科爾沁騎兵被砍殺殆盡。

    蒙古諸侯突襲殲滅了四部主力後，隨之如大風狂卷哲里木盟的千里草原。這片巨大的草原上，四部十旗遭受毀滅性打擊。

    「還剩下多少？」

    「一個不剩。」

    內大臣塔瞻長長嘆息一聲，無奈搖頭。他是多爾袞的表兄，他母親是努爾哈赤的女兒。父親是清開國功臣，在如今的滿清內，也算是根正苗紅地位然了，因此深得多爾袞的信任。

    多爾袞失神的愣。

    科爾沁四部，不下五十萬人口啊，就這樣說完就完了。當年蒙古本部左右翼爭雄，右翼土默特將左翼的宗主察哈爾趕到了遼東。正是察哈爾到了遼東後，聯合北方的兀良哈人在遼東作亂，使得明朝在遼東勢力大削，女真人才有了乘機而起的機會。

    此後，女真人又正是靠着與科爾沁的聯姻，才反客為主把察哈爾又趕去了河套。背後察哈爾一路西征，大敗土默特，遠征青海，而女真則與科爾沁聯姻，不斷的將東部的蒙古部族拉攏征服，最終有了遼東新霸主後金。

    在土默特和察哈爾這過去蒙古本部雙雄因內戰實力大減後，女真人趁機兵西征，將土默特和察哈爾先後擊敗征服。

    當年個個曾人口百萬的兩大部族，先內亂，再被女真人屠殺，剩下了不過萬餘。

    科爾沁原來根本無法與土默特和察哈爾並提。可依附女真這些年來，實力激增，建立兩翼六旗，擁有數十萬人口。加上其餘三部四旗，人口不下五十萬。

    可現在，居然也一下子完了。

    「他們是自取滅亡。」多爾袞心痛之餘，也不得不恨恨的說道。當初他勸科爾沁等隨他北遷，可這些人一直拖延。最後居然暗中降漢。可這些愚蠢的傢伙，最終不過是上了漢人的當，被人家一個驅虎吞狼，就借刀殺人除的一乾二淨。

    多爾袞怒其不爭，可更為女真喪失了一個強力的盟友而心痛。

    五十萬人口啊，算的上是漠南最強的一部了，要是有他們在，女真人抵抗漢人又多幾分底氣，可現在，唇亡齒寒啊。

    「那些降漢諸部太愚蠢了。他們難道不知道，除了科爾沁後，蒙古人實力更弱，以後更只能任由漢人揉捏了嗎？」

    「這天下從來都不缺鼠目寸光之人。」多爾袞嘆道。不過他心裏也明白，如果以蒙古諸部的角度來看，他們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

    當年當年元失去中原，退守漠北，五分五裂，可實力還是有的。在達延汗時，更是一統了蒙古東部本部。據說最強盛時，蒙古三大部加起來人口能達到千萬。

    但現在蒙古諸部有多少？

    僅漠南諸部，加起來估計也就百萬左右，再加上漠北諸部。一樣不會過百萬。

    這就是如今東部蒙古諸部的實力，不到二百萬人丁。其中青壯能策馬持弓者，不過過四十萬。

    真正的戰士，全加起來都未必有二十萬。

    但這卻不是一個整體，而是由許多個部落組成的。特別是經過蒙古人的內亂，和清的征服後。各部分為多個翼旗，建立盟旗，越的實力削弱。

    當年的右翼土默特和左翼的察哈爾，早已經實力弱小，蒙古諸部中，連找一個能夠有足夠威望的領都找不出。

    漠北之地，更有三汗並立。

    這是當年女真人種下的因，現在也輪到女真人咽下這結出的苦果。

    女真人征服蒙古諸部時間並不長，但卻更進一步的摧毀了蒙古諸部，讓他們沒有了領頭的羊，也讓他們人丁大減，實力大弱。

    這本來是女真人一直暗自得意的計謀，可當漢軍北伐後，虛弱的蒙古人，就如同一盤散沙，他們無力抵抗漢人，甚至根本不願意抵抗了，全都一下子歸降了漢人。

    這是女真人當初沒有料到的。

    他們辛苦的千方百計削弱蒙古人，最終卻全便宜了漢人。

    他們不曾做到的事情，漢人做到了。

    劉鈞一道旨意，諸部會盟赤峰，劉鈞分封諸侯，然後諸侯集結精銳，一下子出動了十三萬大軍，殺了科爾沁這個反賊一個措手不及。

    四部五十餘萬人口，被十幾萬諸侯聯軍殺了不下十萬人，另外其餘的也都被俘虜了。那些聯軍就如強盜一樣，見什麼搶什麼，不論男女老少，一個不留。

    「漢人出了高價，出兵前本來說一個青壯戰俘十塊銀元，人頭八塊。現在全都翻了一倍，一個青壯戰俘二十塊，人頭也給二十塊。因此聯軍都懶得抓俘獲，直接砍級帶去領賞。」

    大草原上，到處都是用四部牧民無頭屍體堆起的京觀，他們的人頭全成了他們向大漢邀賞的憑證。

    如今大漢放開與草原的貿易，不僅僅再是茶馬互市，反而是一律以銀元做為結算貨幣。比起以物易物來，以銀元交易更方便。

    多爾袞意識到了漢人提高賞格，並把人頭和俘虜價格並為一致的險惡目的。這就是鼓勵聯軍直接殺人取級啊，畢竟同樣的賞格，帶一個俘虜哪有一個人頭方便。

    而在這大大提高的賞格面前，許多蒙古人都寧願把人砍人拿人頭去換賞銀，而不是直接把戰俘帶去做自己的奴隸。

    這樣一來，劉繼業都不用自己動一兵一卒，直接滅了科爾沁四部不說，還直接把這些人口也殺了，不給各部吸引壯大的機會。

    老奸巨滑，心狠手辣啊。

    塔瞻有些不解的道，「劉繼業這樣豈不是損人不利已，就為了滅掉科爾沁四部，花數百萬銀元，值嗎？」

    「當然值。」多爾袞道。科爾沁四部，尤其是科爾沁實力強勁，如果劉鈞接受其臣服，一家獨大的科爾沁很可能會打破漠南漠北諸部蒙古的平衡，甚至以後科爾沁有可能取代土默特和察哈爾，成為蒙古諸部中新的領。

    而一旦一團散沙的蒙古諸部出現了領頭羊，這就是極危險的苗頭，會危極劉鈞在草原的分封策略。

    雖然幾十萬人口很多，如果能夠俘虜會成為一大筆財富。但大漢最不缺的就是人口，他們有兩億多人口，隨便一個中原的縣，都有十萬人口，一個府就有幾十萬人口。

    至於訂下很高懸賞，會花掉幾百萬上千萬的銀錢。可劉鈞缺錢嗎？不，他並不缺錢，幾百萬千把萬對他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

    況且，多爾袞相信劉繼業不是那種會隨意亂扔錢的人。他扔出去的錢，轉眼又會到他的口袋。

    這些銀元是賞賜給蒙古聯軍的，那些蒙古人不可能把領到的銀元帶部落去，那沒意義。有機會可以購買漢人的商品，他們肯定會拿來花掉。

    賞賜下去的銀子，劉鈞轉手就又能通過交易收來。而且這種交易肯定會比在中原銷售利潤更大，劉鈞甚至還能再轉手收一筆稅，總之，不管怎麼看，劉鈞都是穩賺不賠。

    真正損失的是蒙古人，一個數十萬人口的盟，就這樣滅亡了。

    他們的實力會進一步的降低，如今，漠南漠北諸部，人口兩百萬都不到了，他們更不可能擺脫漢朝的控制了。

    他們表面上從這場戰爭中，得到了許多戰利品、銀兩牲畜，可實際上他們失去的是將來。而且，他們還把大清的將來也搭進去了。

    「九王，鄭親王信中擔憂，怕蒙古諸部會趁勢進攻遼東。現在已經有不少蒙古兵陳兵遼河東岸，對瀋陽和哈爾溫諸城都是虎視眈眈。」

    多爾袞也是憂心忡忡，蒙古聯軍剛滅了科爾沁四部，新勝之下，又沒有付出多少代價，結果搶的盆滿缽滿，這個時候，他們想要出兵進攻大清，並非沒有可能。

    這些鼠目寸光的蒙古諸部，真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幹的出來。

    「漢軍呢？漢軍各部情況如何？」多爾袞問。

    在之前的這場大戰里，漢軍從頭至尾沒有參與，那純粹就是蒙古內戰。

    「據我們的探馬報，蒙古各部進攻開始時，劉繼業已經移駕遼西朝陽。隨駕的十萬漢軍，則部份繼續駐守在赤峰土河一線，一部份隨駕到了遼西一帶。現在，這兩支兵馬都駐守赤峰和朝陽，並無異動。」

    「駐守在廣寧、錦州以及旅順、金州，和鎮江、寬甸一帶的遼東漢軍呢？」

    「也全都按兵不動，並無異常調動。九王，劉繼業也許並不想親手撕毀剛簽訂不久的和約。」

    多爾袞冷笑幾聲，和約本來就是簽訂後用來撕毀的，劉繼業如今的實力，根本不必顧忌在意這一紙和約。劉繼業現在還沒有調動兵馬，也絕不會是顧忌什麼和約，而定是有其它考慮。

    也許劉繼業在醞釀着一輪更大的進攻陰謀，多爾袞覺得自己現在進退兩難。就這樣放棄遼瀋，他下不了決心。可如果不放棄，那就得派兵把守，但以現在的形勢，派多少是個夠？

    少了，那只會憑白讓漢蒙聯軍殲滅，多了，他又拿不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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