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見到秋明的第一句話就是:「何苗來了。 」秋明一凜問道:「在哪?」
曹操搖頭道:「我們的探馬看到他從汝州率大軍一路北來,兵馬約有五萬之數。」秋明心頭一松:「才五萬而已,前一段周旌近十萬人還被我們打得丟盔棄甲呢。」曹操還是搖頭道:「不一樣,周旌那些都是烏合之眾,何苗統領的都是正規官軍,戰鬥力差得遠了。而且據探馬回報,軍中現了宛城軍的旗號。」
秋明想了想道:「汝州離宛城甚近,若是何苗強行下令,秦太守確實是不得不出兵相助,不過應該不會出很多人馬才是。」
曹操面色古怪地道:「另外,何苗大軍中還現了鄧州軍的旗號。」
秋明一愣,隨即臉色漲紅,好象喝醉了酒一樣。他破口大罵道:「秦頡匹夫,竟敢用我的兵來對付我,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劉表等秋明泄完了,才繼續道:「另一個方向也有消息說,河東太守王邑被許攸說動,派遣門下督徐晃領三千馬軍來助何苗。」
秋明一時之間有些恍惚,喃喃道:「徐晃?」
曹操道:「我曾經見過此人,沉靜威武,看來是個豪傑,不可小覷。」
秋明點點頭道:「徐晃這邊兵少,我們能不能路上伏擊他一下,把他趕回河東就好。」
曹操搖頭道:「不行,他們南北兩路早已兵,現在應該快到虎牢關了。虎牢關人強馬壯,只怕這兩天就會前來攻打汜水關。」
靠,不對啊,我是主角,我才是正義的化身,不是應該我打完汜水再打虎牢麼?書上和遊戲裏都是這麼設計的啊,怎麼可以虎牢的敵人反打汜水關呢?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秋明還在胡思亂想,劉表道:「還有個消息,我們剛剛從中牟撤走,周旌的人就奪了城,堵住了我們的後路,現在我們等於是被塞在汜水關和遊魂關之間的狹長地帶,進退不得,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復。」
秋明被接二連三的壞消息弄得心情沮喪,叫道:「還有什麼壞消息一併說出來吧,別一個一個迸出來的吊人胃口。」
劉表道:「我這裏還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秋明苦笑着搖頭道:「景升你怎麼也玩起這種小孩子把戲了?好吧,先說壞的來聽聽。」
「如今汜水關人滿為患,糧食只夠吃半個月的了。」
秋明臉色一變,問道:「那麼好消息呢?」
「關里牧草有的是,足夠我們的戰馬吃上好幾年的。」
秋明苦笑:「這算是什麼好消息?難道我們也學戰馬去吃草麼?對了,汜水關離洛陽這麼近,我們都打得翻天覆地了,京城裏面就沒有察覺嗎?怎麼天子也不過問一下呢?」
曹操道:「合肥侯如今氣焰滔天,文武百官怕他登基後反攻倒算,都不敢得罪他,誰會去向天子稟告此事?況且有張讓趙忠遮蔽言路,又有幾人能夠見到天子?」
秋明有些吃驚道:「不會吧,張讓趙忠不是天子的近臣嗎?怎麼會幫合肥侯?」
曹操嘆道:「當今天子沉迷舊色,身體每況愈下,只恐年壽不永。而天子遲遲不立太子,朝中大臣都是心懷鬼胎各作打算,想來十常侍也是如此想的吧。」
秋明再道:「那大將軍呢?大將軍總不會投靠合肥侯吧?他難道也不管這邊的事了?」
曹操微笑起來:「大將軍當然不會不管,哪怕不是為了天子,只是為了和何苗較勁,他都一定會管的。大將軍已經帶話過來了,讓我們再堅持幾天,五日之後,有援軍自西而來。」
秋明大喜,想了想又問道:「消息準確嗎?不會是對方施的詭計吧?」
曹操道:「是韓馥親自帶來的口信,他從黃河偷渡過來,一路避過了幾隊亂兵,河東徐晃的消息也是他帶過來的,我已經安排他下去休息了。」
秋明興奮地道:「那就好,只用堅持五天而已,我們糧食也夠,士氣也高,總不至於會怕了他們。」
此刻,虎牢關里人聲鼎沸,各路人馬匯聚一堂,連失兩關的陰霾似乎也被驅散到無影無蹤了。在關前一座小帳篷里,秦誼對着趙慈和文聘道:「這次家父讓我帶隊出來助陣,本來是為了掙些軍功,揚我宛城兵威名,沒想到何使君的對頭竟然是秋明,這就有些難辦了。」
趙慈道:「也沒什麼難辦的,我們兵微將少,何使君本來就沒怎麼看得起我們,不如就站在一旁吶喊助威,打打太平拳什麼的,日後與秋明也好相見。」
這番話算說到秦誼心坎里了,他正要點頭,忽然想起父親說過要保持上位者的威儀,於是又轉頭問文聘道:「仲業怎麼看?」
文聘抱拳道:「末將常聞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秦太守既命我等聽從河南尹將令,自然應該盡心竭慮,殺敵報功。況且那秋明既然已成國賊,我等縱然與他有一二私交,也不能因私廢公,為天下人所笑。」
秦誼乾笑兩聲:「文仲業果然是忠義之人,不過我們帶來的二千宛城兵里,有鄧州的一百鐵甲騎兵,若是他們看見秋明在對面,作起亂來,如何是好?」
文聘沉聲道:「我不管他是來自宛城還是鄧州,既是到了我的帳下,那就是我的兵,若不依令行事,必定軍法處置。」
趙慈皺眉道:「我記得文聘你的夫人乃是秋明之妻蔡文姬的手帕之交,你們的婚事還是秋明牽的線。你這般寡情絕義,尊夫人面上須不好看。」
文聘再次抱拳道:「剛才我已經說過,文聘絕非因私廢公之人,請少將軍明鑑。」秦誼見他態度堅決,假意訓了趙慈幾句,又好生寬慰起文聘來了。
第二天,誓師完畢,大軍開始6續開出虎牢關,越兮為前部,徐晃為後部,何苗、徐榮統領中軍,浩浩蕩蕩往汜水關殺過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