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現在,包永仁也只知道吳明的名字,至於其他的一些信息,統統都不清楚。
這要說出去還真是丟臉啊,你說你一個堂堂的派出所,這都把人抓來過了一夜了,居然連出身來歷都摸不清楚。但是包永仁也是有苦說不出啊,你想啊,這吳明是軟硬不吃,就算是嚴刑逼供,吳明也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包永仁又不能直接摸出手槍來抵住吳明的腦袋,所以這會兒面對着吳明,他還真有種有力氣使不出來的感覺。
但隨後包永仁的眼睛就轉了轉,他道,「我是警察,我自然有責任和義務知道你的姓名籍貫工作單位!」
吳明看了包永仁一眼,忽然淡淡地一笑,「那好,你問吧!」
昨天吳明之所以不回答,是因為第一方面吳明懶得回答,吳明生怕會給家裏的人照成麻煩,而第二方面就是吳明一直都在拖延時間。
現在楊千鈞都已經在這安鎮了,吳明自然也沒有必要拖延時間了。
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吳明此時倒是想要看一看,這個包永仁是在打什麼鬼主意!要知道包永仁不過是出去了片刻,回來以後就態度大變,要說這其中沒有什麼鬼,打死吳明吳明都不會相信的。
看吳明願意主動配合了,包永仁不由大喜。他想起了之前李紅軍說的話,萬一這個吳明就是那個大人物呢?他也不敢懈怠,反而是討了一根煙,給吳明點上以後,然後就開始詢問了起來。
「你叫吳明是吧?你今年多大?」
吳明抽了一口煙,淡淡地說,「二十來歲吧!」
「二十來歲?」這個說法讓包永仁的臉再次黑了起來,有人是這樣報年齡的嗎?但是包永仁這次沒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然後若無其事地問,「那你的籍貫呢?」
吳明笑了笑,「盤龍鎮。」
「盤龍鎮?是什麼地方的?」包永仁問。
吳明就說了盤龍鎮的大體位置,比如所在的省份和市區啊之類的,最後還插了一句嘴說,「哦!你不知道盤龍鎮,你總該知道盤龍醉吧?就是那個地方。」
你還被說,吳明這麼一說,包永仁立刻知道是在什麼地方了,吳明的回答也讓包永仁鬆了一口氣,因為這盤龍鎮可不是什麼大城市,要是吳明真的從裏面出來的,那他就不可能是連川南市市局都能驚動的人物。
但包永仁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又問道,「那你平時是做什麼的?」
吳明說,「我是做小買賣的,做那種藥材的,我家就住在一個叫做吳家村的小地方,靠山吃山,從小我就山上採集藥材,前段時間我還在吳家村包了幾塊地呢,專門中藥材呢!」
包永仁又問了吳明幾個問題,吳明都一一回答了。
當搞清楚吳明的來歷和背景了以後,包永仁很明顯就沒有興趣再問下去了,他對丁江擺了擺手道,「先將吳明給帶下去吧!」
丁江點了點頭就將吳明給帶了下去。
丁江和吳明回到了拘留室以後,丁江想了想就問,「先生,剛才我怎麼感覺所長的太多有了很大的轉變啊!」
吳明冷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鐵定是生了什麼事情了唄。」
弄清楚了吳明的背景和來歷,包永仁就給李紅軍打了一個電話,將吳明的事情給說了一邊,李紅軍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就在此時,在狄家莊裏,並不大的山路上停滿了一排排的轎車。這些轎車什麼型號的都有,看數量足足有好幾十輛,在這轎車的周圍,還站滿了無數的彪形大漢。
這些人赫然都是保鏢!
而在吳明之前鎖住的小院子裏,村長跑來跑去的已經是滿頭大汗。他正在來來回回地不斷給一些人端茶倒水。
這些人,看上去一個個都是氣宇不凡,此時不少人正小心翼翼地不斷往屋子裏打量呢!但這些氣宇不凡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去敲那扇昨天被撞壞,才臨時修葺好的門。
所有的人,都在院子裏等候着。
「我說,張市長,這一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把這位都給驚動了啊?」其中一個穿着警察衣服的人問道。
這個人看上去不怒自威,赫然就是這南川市的公安局局長,柴子曾。
張市長叫做張傳,他是一個胖乎乎的五十來歲的老者,此時他不斷地插着腦門上的汗,然後低聲說,「我哪裏知道啊。」
一行人都有些忐忑不安。
這時候就聽見吱呀一聲,門就開了,與此同時,肖楚楚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里。此時的肖楚楚,明顯是經過了一番打扮,看了看院子裏的那些人,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但還是對着眾人點了點頭。
別看這些人都是南川市裏的高層領導,可是看見肖楚楚的那一刻,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肖楚楚也沒有說廢話,輕聲開口了,「不知道哪一位是柴局長還有張市長?」
柴子曾和張傳立刻就上前一步,「在的,在的。」
「嗯。楊少讓你們進去。」肖楚楚說完這句話以後,轉身就走了。
「楊少?那是誰?」這兩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心裏開始嘀咕了起來。其實他們這種小地方的市長或者局長,別看在這裏是一把手,那叫一個威風凜凜,可是真正京城的一些大少,或者是舉手投足間能決定國家大事的那些高官,他們能認識到還真沒幾個!
至於這一次為什麼所有人都來到了這裏,很簡單,就因為這雲東省的書記親自來到了這裏,並且就在裏面。
雲東省的書記,那是真正的一把手,名字叫做張啟新。別看這名字普普通通,而且是孤身一個人上任,可是在這裏的官員都知道,張啟新的背後,那可是有巨大背景的!
據說,張啟新的靠山,甚至是華夏高層之中那能做出決策的幾人之一!
這種身份和地位的人,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皇親國戚啊,雲東省的這些人自然也不敢懈怠啊!
柴子曾和張傳正在思考着楊少是誰,與此同時就邁開腳步朝着屋子裏急匆匆地走了進去。他們心裏都清楚的狠,不管這個楊少是誰,能在房間裏和張啟新呆在一起的,那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
柴子曾和張傳很快就走到了房間裏,這時候看到房間裏的場景以後,就是一愣,隨後他們的腿肚子都在打顫。因為在這不大的二層小樓里,樓上樓下幾乎每隔幾步就站着一個軍人。而這些軍人也都是全副武裝的,濃厚的油彩使得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但毫無例外的,每一個人的眼神都相當的犀利。
雖然柴子曾是公安局的局長,可是真正面對這些上了戰場,渾身上下都透露着煞氣的軍人,他也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然後他們就現了坐在大廳里的兩個人。
那是兩個年輕人。
這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柴子曾和張傳都能認識,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樣子,就是雲東省的書記,張啟新!此時張啟新正緩緩轉頭,看向了兩個人。
兩個人立刻跑了過去,同時點頭哈腰地說,「張書記好。」
三十多歲的********,這要是說出去,恐怕沒有一個人相信。可這卻是事實,就因為這樣,更能證明這張啟新背後可是有着龐大的背景的。
張啟新看着兩個人若有所思,也沒有說話。就這麼一個態度卻把柴子曾和張傳嚇了一跳,再感受到周圍那些全副武裝的軍人身上帶來的凌厲氣勢,兩個人心中都是一陣犯嘀咕,差點就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了。
要知道這些當官的,沒有一個是不貪的。柴子曾和張傳雖然表面上還算是清廉的,但人在官場,能爬到這個位置上,要說身上沒有污點,那壓根就是不可能的。
兩個人都有些忐忑不安,心裏想這一次張啟新都把軍隊給拉過來了,該不會就是來找自己這些人麻煩的吧!
好在張啟新很快就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後擺了擺手,「別那麼拘束。」兩個人這才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張啟新雖然只有三十來歲,但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這時候張啟新就對坐在對面,一直沒有說話的楊千鈞說,「楊少,這兩個人就是川南市的公安局局長柴子曾,還有市長張傳了。你有什麼要交代的,就儘管吩咐好了。」
張啟新的這句「楊少」,讓柴子曾和張傳又開始提心弔膽了起來,他們這才現,在張啟新的對面,還坐着一個人呢!而且聽張啟新對他的稱呼,還有他所坐的位置,這個人的位置和權利,又或者是身份和地位應該比張啟新還要高才是。
可為什麼之前兩個人居然都沒有留意到他呢?
柴子曾和張傳能混到這一步,那都是八面玲瓏的角色,無論是在什麼場合,有誰是最重要的,有誰是不能得罪的,他們不用眼睛看,單單是憑藉着直覺就能辨認的清清楚楚。可就在剛才,他們潛意識裏居然把這個楊少給遺忘了,這讓他們心中都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