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給我用激將法了。」陳震君說道:「這個孩子身上的病如果好治的話,你們就不會來求我了,田方圓什麼本事我清楚的很,他這種人都搞不定,你讓我來,難度有多大可想而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不過就是病急亂投醫,覺得讓我來看也就是還有那麼一絲希望,我忙裏忙外的給這孩子操勞一番之後,現無法治癒這個孩子,照樣是什麼也撈不到。
你要是真心想讓我幫你們治療這個孩子,我只能說是試一試,不過好處,咱們得提前談妥了才行。」
吳明哭笑不得,田方圓說這個陳震君是一個偏激版的高進,現在看來還真的不假,不過高進很多地方,陳震君卻是不一樣的,比如說高進雖然向着一窺醫聖訣的奧妙,但是好歹人家從來不乘人之危,這個陳震君就不一樣了,標準的趁你病要你命啊。
吳明也懶得跟他討價還價「行,陳震君,你就說吧,要怎麼樣才能幫我們治這個孩子」
陳震君哼哼冷笑一聲:「好說,我知道田方圓有一本書,你們兩個的本事全都是從哪本書上面學過來的,把那本書給我,我就幫你們。」
「這個你想也別想。」吳明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現實點兒,重新換個條件。」
「不換。」陳震君言簡意賅,當場就跟吳明對峙起來了。
吳明回頭看了看田方圓,就知道田方圓已經動心了,沒錯,醫聖訣再厲害,那也就是一本書而已,但是英英是他的外孫女,田方圓為了英英能做任何事情,包括吧醫聖訣交出去。
吳明想了想:「陳震君,那本書交給你也無所謂,不過你真的覺得,你拿到這本書,就能學到裏面的東西了?」
陳震君楞了一下「你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吳明說道:「你看看我姨姥爺田方圓就知道了,當初他在沒有人指導的情況下,十八歲得到那本書,到了將近四十歲的時候,才算是參透了其中的一點門徑,用了整整而二十多年將近三十年,勞駕借問一下,閣下今年高壽了?」
陳震君皺起眉頭,好像被吳明問到了似的,想了想之後說道:「我今年六十四了。」
吳明點點頭::「好,我就算你天賦異稟,比平常人不一樣,用最短的時間二十年來算吧,你等到八十多將近九十歲的時候,基本上就算是能學到一點點了。」
吳明說完,就開始觀察陳震君的反應,果然,陳震君在聽到吳明這麼說之後,臉色微微的有點異常,看上去好像是正在猶豫是的。
吳明接着說道:「說句您不愛聽的,雖然你的水平很高,但是我看啊,還真不如沒有一點基礎的人呢,因為現在很多傳統中醫理論,已經在你心裏形成思維定式了,你在學習的時候,很容易鑽牛角尖,所以說啊,你真的要是自學這本書裏面的內容的話,恐怕沒有個三十年是未必能有所小成的。
現在算一下,三十年是什麼概念,那時候您已經九十多歲將近百歲高壽了,這個時候您能學到多少,還真不一定,而且我姨姥爺學的時候,是最年輕的,腦袋最好用的時候,我呢,原本也沒有這麼快學會,不過好在有一個引路人在前面帶着我……哼哼,所以我的度才會這麼快,我也是出於好心提醒你一下,你現在覺得,應該怎麼樣才划算呢。」
陳震君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小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蒙我,不過你說的事情倒也有那麼一點道理,這樣吧,那本書我就不要了,但是我要你留下來,專門給我上課,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沒有看過那本書裏面的內容,你就可以隨便敷衍我,畢竟天下醫學之道萬變不離其宗,我就算是不懂,也能聽出來你是不是在瞎掰。」
吳明笑了:「這就更不可能了,我們留下來一個人陪着你,教你裏面的東西,教導什麼時候是個頭兒?你老人家也太狡猾了,我看啊,頂多就是……我們留下來,幫你解決三個你想不出來的問題,怎麼樣。」
陳震君聽到吳明這麼說,點了點頭:「成交,但是我提前聲明,你們這個孩子是什麼情況你們自己都很清楚,就算我沒有治癒這孩子,你們也得兌現自己的諾言。」
吳明看了田方圓一眼,田方圓點了點頭,吳明也嗯了一聲:行,就這麼定了,大軍,阿光,帶着兄弟們把英英抱進來。
幾個人大喜,看樣子吳明這就算是搞定了,當下就抱着英英走進到陳震君他們家的院子裏面,陳震君看了一眼英英,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傢夥,這麼邪門兒的症狀,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了。」
吳明吃了一驚,英英這時候還在睡覺,要說這丫頭的邪門兒症狀,那是因為不停的喊叫餓,怎麼陳陳震君看了一眼就看出來了。
陳震君說道:「你別驚訝,別看這孩子現在睡着,但是我也能猜到這孩子的症狀是什麼樣子,長時間昏睡,靈台混沌,面帶菜色,指尖微紫,這是心智受損的表現,人身五行,金木水火土,心火虛浮,乃是被腎水和肝木紊亂所引起的連鎖反應……我看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已經被病情折磨到了瀕臨崩潰的地步。
要說一個小孩子能有這樣的症狀,應當是神經系統收到牽累,產生了錯覺,一般無非就是頭痛,肚餓,燥熱,窒息等症狀,看着孩子的樣子,是不是總叫着肚餓?」
聽到陳震君這麼說,吳明大吃一驚,但是看了田方圓一眼,卻現田方圓好像很淡定的樣子,好像田方圓一早就知道,陳震君有這個本事似的。
果然,田方圓點點頭:「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看得出來,不過現在這孩子怎麼醫治,你能給個話嗎?」
陳震君哼的一聲:「你以為就你的東西才算是好東西,我陳震君傾盡一生心血,也算是有所小成,我的路子自然也有我的獨到之處,你們不願意輕易交給我你們的獨門訣竅,老子自然也不願意便宜你們,你們要是想讓我給這孩子治病,就把孩子放在我這裏,在外面等着,別等着站在這裏偷師學藝。」
吳明苦笑着看了田方圓一眼,田方圓點了點頭:「那好,陳震君,這孩子就拜託你了,吳明,我們出去吧,不要打擾陳先生幫英英看病。」
吳明有點猶豫,這個陳震君看上去有點癲狂的樣子,要是真的就把盈盈一個人留在這裏交給這個傢伙,吳明還真是有點不放心,但是看着田方圓的樣子,吳明有覺得,人家外公都覺得沒有問題,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操心了。
想到這裏,吳明就帶着人,跟着田方圓一起走到了房間外面,幾個人站在門口,大軍掏出香煙來遞給吳明,吳明擺擺手沒有要:「姨姥爺,這孩子留在這裏,真的沒有問題?這個陳震君看上去瘋瘋癲癲的,他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這一點你放心,陳震君算是一個非常純粹的醫者,這種人對於治病有着與生俱來的熱情,不關他跟我之間有什麼恩怨,在一個病患面前,恩怨就會變得不那麼重要。」田方圓說道:「這一點,我還是比較相信這個人的,再說了,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就站在這裏等着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按照這傢伙的路子,一半個小時之後就有結果了。」
一半個小時之後就有結果了!吳明又吃了一驚,這個陳震君,到底是什麼來頭!
一行人就站在門口,吳明一邊等着,一邊在四處不停的走走看看,陳震君他們家的院子看上去並不算是很大,但是格局的佈置的確是花了一點心思的,看得出陳震君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技術宅,這個人在生活上,還是比較有情調的。
尤其是那些花花草草,說實話,這裏面有一半以上,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力耗費在上面才能夠保證這種花草成活的,說句實話,就算是吳明也未必有這個耐性去做這種事情。
吳明對着那些花花草草呆的時候,裏面的房間門忽然打開了,吳明激動地站了起來跟着田方圓一起走過去:「陳先生,孩子的情況怎麼樣?」
陳震君哼了一聲:「怎麼樣,這孩子在裏面哭鬧不停,趕緊去給她弄點吃的去。」
吳明和田方圓一愣,吳明頓時就覺得這傢伙怎麼這樣,這也忒不專業了吧,英英的病情他是知道的,這孩子總是叫着肚子餓,但是這是因為病了,而不是……
想到這裏,吳明忽然一愣:「壞了,我們一天的時間光知道給英英吃藥,到現在還真沒有給這丫頭吃什麼東西呢,趕緊趕緊……」
大軍和阿光兩個人這才反應過來,回頭問那兩個負責拿行李的小弟要吃的,結果幾個人面面相覷的看了半天:「我們身上沒有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