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強一直都在想,難道方沐月最近做的那一系列荒唐不堪的事情都是因為她抑鬱了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是誰的錯,她也的確頂受了太多的壓力,面對家族的即將崩潰,還有家庭,她的精神受到了打擊,才會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
他也不打算再去找剛才那個醫生了,如果真的那麼嚴重的話,應該找更專業的專家來看,林強也沒回自己的別墅,趕緊把奈美子和月影姬她們都調過來保護方沐月,然後自己也開車回到了原來的家裏,
「哎呀,你別煩我了,趕快在我面前消失,我不想活了知道不知道,」剛一進門,林強就聽到方沐月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你是林強的情人是不是,故意來氣我的是不是,」
「嘿嘿,」愛月可憐笑了笑什麼也沒說,不過這一聲笑也是夠氣人的,方沐月那麼高傲的人怎麼能容許別人對她的嘲笑,而且還有點輕蔑,她頓時就拉着長聲大吼了一聲:「滾,給我滾出去,」
「怎麼了,怎麼了,」林強從外面沖了進來:「愛月,你先出去,我跟她談談,一會兒奈美子她們都會過來,」
「你把這麼多的女人弄到我面前來幹嘛,整天也不回家,你還把這裏當家嗎,」方沐月坐在沙發上哭了起來,
「我們,出了點問題你還記得嘛,」林強嘆了口氣說,
「都是你的錯,」
林強心想,我哪裏有錯,就算有也不可能都是我的,況且他對陳強的事情並不能釋懷,打算頂她兩句,可忽然又想起方沐月是個病人,自己應該讓着她,而且他很害怕這種病發展下去,會糟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她已經有過一次自殺的經歷了,為了阿爹自己也不能這麼做的,
所依他忍着沒有還口:「沐月,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病了,我們剛才在醫院裏面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你有重度的抑鬱症,我給你買了藥回來,現在就把它吃下去好好地睡一覺吧,明天起來就會好了,」
「好不了了,好不了了,」方沐月在沙發上抱着頭,連連的搖晃:「除非你回來,你回來才會好,你回來才會好,可是我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你是不可能原諒我的,你根本就不會回來,對不對,」
林強想哄她吃藥,於是說道:「誰說的,只要你病好起來我就會回來,可是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誰都想吵架,你讓我怎麼回來,就算我回來了,咱倆也好不了是不是,所以,你還是先吃藥,」
「不,」方沐月忽然走過來抱住他:「你先回來,你回來了我就能好,你不回來我就好不了,你懂不懂,」
「那好,我可以回來,不過你也不能耽誤吃藥,醫生說你這種情況非常的不好,必須要接受藥物治療,我會配合你治療的,」他沒有告訴方沐月,她現在有很大的危險,因為醫生描述她本身就焦慮並且有被害妄想,那麼如果真的有人害她,她不定要擔心成什麼樣子呢,所以這事兒必須瞞着,
「現在就回來,」方沐月忽然不哭了,捏着他的胳膊,仿佛怕他跑掉似的,但是她不抬頭,還是一個勁兒的抽噎,
「現在就回來,我這就叫人去收拾衣服什麼的——」
「不用收拾,家裏有衣服,」方沐月說,
「我不穿別人的衣服,」林強也是有點瘋,頓時就咆哮了起來,感覺自己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了,本來如果他不和方沐月繼續接觸下去,這份痛苦可能就被掩埋了,儘管時不時的會冒出頭來,但他也有能力鎮壓,
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發什麼瘋啊,哪裏有別人的衣服啊,都是你的衣服嘛,這棟房子除了你一個男人還會有誰呀,那個東西根本連踏都沒踏進來過,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不信任我是不是,你不信任我是不是,」方沐月就圍着屋子開始砸東西,開始時杯子什麼的,後來就越砸越厲害,砸的稀里嘩啦一塌糊塗,
林強趕忙從後面抱住她:「算了算了,當我沒說過,沒來過更好,沒來過更好,」
「什麼叫更好,本來就什麼也沒有,哪來的更好,」方沐月甩開他,轉過身,眼圈紅紅的:「你信不信我把這個家全都給砸了,讓你冤枉我,「
「我沒冤枉你,是你自己——」林強無可奈何的攤開手跺腳,
「那你也應該相信我,過去你一直都相信我不是嗎,你再這樣下去的話,就是逼我去死,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再次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好吧好吧,我去樓上看看,如果一切都像你說的那樣,我以後再也不懷疑你了,以後再也不懷疑你了,」林強被她折騰的滿頭大汗,連西裝都穿不住,趕忙脫下來扔在沙發上,然後跑上樓,
他倒是真的看了一圈,發覺果然沒有變化之後,心裏也有點舒服了,這時候,他看到有個保姆抱着林宇出現在對過的一間房門口,那孩子嚇壞了,哭的臉上都是淚水,保姆小聲說:「大小姐老是這樣,」
「行了,您別管了,把孩子抱進去吧,我會處理的,」林強在下樓的時候,做了個深呼吸,感覺自己有些支撐不下去似的,以前在難的事情他都能挺過來,可面對這樣的方沐月,心裏亂糟糟的,仿佛他也被傳染了抑鬱症,
「我錯了,」林強從樓上跑下來,學着島國人的樣子給方沐月鞠躬:「剛才我已經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發覺自己真的錯了,我現在是徹徹底底的相信你沒問題,我是我小肚雞腸,是我錯了,真的錯了,」
「你相信我,相信我就完啦,我現在還不相信你呢,你已經不是以前的林強了,你墮落了,你在外面有好多女人,給我解釋清楚,」
「我服了你了,如果你認定我在外面有好多女人,還要我解釋做什麼,你到底是認定了還是沒認定,我是冤枉的,有什麼好解釋的,」
「你解釋不解釋,」方沐月蠻橫的仰起頭,跟訓熊孩子似的,
「解釋,可是我從哪裏開始解釋,你給我開個頭吧,」林強心想,你自己編的那一套,我知道該怎麼解釋啊,
「張曼,你和張曼去瑞士幹什麼了,你們倆跑到瑞士去偷情,以為我不知道,結果被我撞到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林強心想,我還撞到你和狗雜種了呢,你怎麼不說,不過他還是提醒自己,給她一個康復的機會,
「啊,是啊,度什麼蜜月啊,我去瑞士是去調查貸款的好不好,順便不是把你給騙了嘛,這些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林強都快哭了,
「你騙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我現在就問你,你們到底是不是去當姦夫淫婦,晚上有沒有睡在一起,你必須給我講清楚,」
「沒有,」林強斬釘截鐵,
「沒有,你還敢撒謊,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嘛,你們倆在大街上卿卿我我,摟摟抱抱,我都看見了,到了房間裏面肯定有問題了,」
「那你要我怎麼證明,」林強驚駭的說,
「你問我,瑪德,你問我,我草妮瑪的,你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情你還來問我——」方沐月猛地站了起來,四下里找東西,可能是要開打,最次了也是開摔,
「慢着,我想起來了,我有辦法證明,把張曼找來,我倆當着你的面對峙,這總可以了吧,我實在也沒有錄像資料給你呀,」林強開始伸出自己的兩隻手安撫她,然後捂着自己的腦門,差點痛苦的撞牆,而且是往死里撞,
這也太不講理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抑鬱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