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她好像這裏有點問題呢。」愛月可憐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說道。上一次彪子也說過同樣的話,但林強並沒有在意,可愛月可憐也跟着說這樣的話,他就不得不在意了。另外結合方沐月最近以來顛三倒四的行為,林強也開始懷疑她精神可能有點問題。
「把你手伸出來。」林強看着她眼睛說。
「幹嘛抓我手,又想打我,還是想佔便宜,我的手能給你這麼髒的人摸嗎?」方沐月掙扎了一下,忽然又氣呼呼的攤開手:「給你看吧,反正你也是我丈夫,沒關係。」
「無理取鬧。」林強黑了她一眼,然後把手搭在她脈搏上試着往裏面輸入真氣。他修學內功到了現在的境界,對真氣的了解遠勝從前,比如說真氣的療傷原理,就是個暢通不暢通的問題。既然自身的暢通說明了健康,那麼其他人是否能夠真氣暢通,也應該是測試是否健康的一個標準。
所以最近每當遇到身體有問題的人,他都會試着注入自己的一道真氣來看個究竟。他感覺到自己的真氣注入到方沐月身體之後,就開始遊走的很慢,尤其是在心脈上,更加遇到了好幾個阻礙,而且沖不開。
使勁兒一衝,方沐月卻忽然嚶嚀了一聲,軟軟的倒在了他的懷裏。眼看是暈過去了。
「她是病了,很嚴重。」林強只能猜出她有病,但並不知道是什麼病,所以把她抱起來,對愛月可憐說:「咱倆把她送到醫院去,讓醫生看看吧。」
等到了醫院裏面的時候,方沐月還沒醒。林強直接就給抱到急診室去了,說是病人忽然暈厥了,原因不明。
醫院對於這種情況,就只有一個辦法,給她做各種的檢查,一個接着一個的做。做到最後,把方沐月給做醒了,當時她正在做腦電圖。
方沐月迷糊了一下,忽然全身一挺,猛地轉向自己的腦袋,唰的一下子把頭上的多普勒給抓了下來,扔在了一邊。
「這是什麼地方,林強你打算害我是不是,真想當陳世美呀?」然後呆愣愣的坐了起來,仿佛在思考些什麼。
「愛月,你先把她送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林強不打算跟她說什麼,說也說不清。她只是一味的胡攪蠻纏,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呢。愛月可憐吹了一下口哨,忽然一出手點了她的穴道,方沐月頓時又暈了。那個檢查室的大夫看的頓時一愣:「喂,你們怎麼打人,不能這麼對待抑鬱症的病人?」
「抑鬱症?」林強咽了口唾沫示意愛月可憐先走一步。然後拿着剛出來的腦電圖報告,疑惑的問:「大夫,您剛剛說的話我沒聽懂,她到底怎麼啦?怎麼就知道是抑鬱症呢?」大夫是個女大夫,所以想法可能有點偏頗了。
沒好氣的質問:「你說她什麼人?」
林強沉吟了一下:「她是我老婆。」
「你老婆為什麼讓別的女人抱着?」
「保姆!」
「這還差不多,不然我非要報警不可。」那個女大夫拿過報告單看了一眼:「這上面看得很清楚,就是抑鬱症的電波。但我這邊也不能確診,沒準情況比我說的還要嚴重呢。你肯定還做了其他的檢查,把所有的報告單全都拿到門診大夫那裏讓人家綜合的給看一下。告訴你,不要虐待自己的妻子。哼。」
「我虐待她?」林強苦笑了一下,覺得這位苦瓜臉女大夫可能在家是個怨婦,跟這種人同樣沒什麼好說的,躲的越遠越好。於是趕緊拿着報告單出來,在樓道裏面綜合了一下,核磁共振什麼的全都有了,連頸椎的騙子都拍了。
他來到剛開始掛號的那個醫生的辦公室里,發覺機會還不錯,裏面居然沒人排隊,於是趕緊走進去,把情況說了一遍:「大夫,您看她這個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發覺她最近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呢!」
戴眼鏡的老頭子大概有六十多歲了,到了該退休的年齡,表情很嚴肅,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趴在那看了好一會兒報告,忽然倒吸冷氣:「絲絲,這是重度抑鬱症啊,發現了多長時間了?」
「呃!」林強一愣:「什麼重度抑鬱症,發現了多長時間?這不剛發現嘛,剛發現情況異常就給送過來了。」
「你們這些做家屬的也太疏忽了。病人的情況已經這麼嚴重了,居然才剛剛發現。她的這種情況已經很嚴重了,隨時都有可能自殺,所以你們要特別的注意。還有其它的症狀嘛?」醫生看着林強問道。
「就是撒潑,情緒不穩定,別的沒了,吧——」林強心想,我哪知道啊,我多長時間沒在她身邊了。
「哼。」醫生有些不滿小聲哼了一下:「有沒有焦慮,失眠,各種幻想?」
「焦慮失眠,沒有吧?」林強心裏皺眉,他只能說謊:「這個我不大清楚,因為我就是她鄰居來着,她家沒什麼人,丈夫出差在外呀。」
「哦,那就不奇怪了。那你對她一點也不了解嗎?」
「也不能說一點不了解吧。大面上總還過的去,您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如果我不知道的,我再去問別人?」
「她最近經常說謊嘛?是不是歇斯底里?」
「這個絕對有。」林強一下子站起來了:「而且特別的嚴重,幾乎都快沒有實話了。也不知道她想像力怎麼這麼豐富,天天就在那編,編的一套一套的,發起脾氣來,簡直天翻地覆的,都能把房子拆了。」
「還有什麼?」醫生表情凝重起來。
「還有老是懷疑身邊的人都是壞人,仿佛都對不起她似的。」
「哼哼,被害妄想!」
「那這是什麼意思啊?」林強表示聽不懂醫生的專業術語:「您能不能用通俗的語言給我說一下,我回去好有個交代。」
「就是重度抑鬱症,沒什麼好講的。抑鬱症就是焦慮狂躁,說謊話,失眠多夢,整天忐忑不安,各種幻想,自言自語,哭笑不得。」
「這其中有收穫幻想和被害幻想。後者更厲害一些,你回去可以百度一下,那上面說的非常全面,我也只能跟你說這麼多了。」醫生拿起鼠標,然後又打字,一邊說道:「其實最好讓我再看一下病人,剛才沒怎麼注意。另外我今天先給你開一些克制抑鬱症的藥物,另外你要注意她有沒有神經官能症的症狀?」
「神經官能症又是什麼?」林強的心一直都在往下沉,忽然抓住醫生胳膊,激動地說:「大夫,她這種情況有多長時間了?」
「斷了,斷了,鬆開鬆開。你怎麼這麼大的勁兒?」醫生疼的嗷的一嗓子,臉都白了:「我說小伙子,你是想打人還是怎麼的?」
「不不不,我剛才是失態了。我錯了,我錯了。」林強臉色也很難看,趕緊給人家作揖鞠躬:「對不住對不住,那您給我說說,她到底有多長時間了?」
「神經官能症就是精神失調,胡思亂想,而且想法偏頗,聯想力豐富的要命,你給她一個一,她就能聯想到一百,普通人是不會這樣的。」那醫生沒好氣的說:「這種情況,我推測最少也有幾個月了,而且發病還挺突然,但是要好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個,這個很難說,因人而異。你會去百度吧,我這邊病人還挺多。」
林強感覺眼前一陣眩暈,心裏仿佛塞了一團破棉花般喘不過氣來。暗想,難道一切都是因為她抑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