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該吃晚飯了!」方寒衝着正在梅花樁上晃晃悠悠走着的梁大義大聲喊道,忙碌起來日子往往是過得飛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時間又已經臨近傍晚了,相比於其他的師兄弟,方寒面臨的問題是最為特別,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所在,但是一時間卻也找不到好的解決方法,這也使得他成為了七人中相對較為清閒的一個,所以做飯這種家務活還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大師兄!你聽到我說話了嗎?」見梁大義一點反應也沒有,方寒不由得加大了幾分音量喊道。
「小六啊!我聽到了你的話。」梁大義晃晃悠悠停了下來,勉強的回過頭來,滿臉大汗的對着方寒說道。「但是你要……啊!」話還沒有說完,方寒就見到梁大義重心不穩,扭擺了幾下後,還是撲通一聲從樁上摔了下來。
「大師兄,你沒事吧?」方寒見狀,趕忙跑過去扶起了梁大義。
「我想說的是,你要……你要等我練完這一套步法啊!」梁大義氣喘吁吁的說道,總算把話說完了。
「那你練得怎麼樣了啊?」方寒看着一身大汗的梁大義,不解的問道,走個梅花樁至於累成這樣嗎?
「別提了!常風長老訓完話後,我花了一個時辰就把梅花樁給搭好了,可是我這剛一上去還沒有展開步法,就一腳踏空給摔了出去!長老不是說了嘛,摔下一次就上山下山來回跑一趟,我今天幾乎啥也沒幹成!已經跑了三次了!現在好了,這是第四次!你先去叫其他師兄弟吧,我還得去跑上一個來回!」梁大義苦着個臉說道,雖然他現在已經是武者五階的實力了,這段路程對他而言也就一個多時辰的樣子,但是落日峰山道崎嶇陡峭,這一上一下還是極其費力的,原來他這一身汗不是踏樁流的,而是來回跑山出的啊。
看着梁大義那漸跑漸遠的身影,方寒很是無語,看來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這便是他的主要課業了。
……
「二師兄,吃飯了!」方寒這次吸取了梁大義的教訓,喊了一句後,他便不再啃聲了,靜靜的呆在了一旁。
張懷德的問題最為簡單同時也是最為複雜的,他的各方面都很均衡,卻也沒有自己的優勢;沒有明顯的弱點,但也處處都是弱點,所以他現在已經聽從了長老的訓話,開始加倍的修煉了,沒有優點先不說,至少不能再有弱點;原本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他現在早已經是汗流浹背了,衣服也都已經濕透了,緊緊的貼在了身上,方寒看着都覺得難受,而且張德懷使用的兵器是一柄扇子,本應是輕巧之物,但是他現在揮動卻有如千斤重一般,手都有些微微發抖了。
「小六,你先去通知其他人吧,我還想再練上一遍。」張德懷總算勉力的練完了,說話雖然還是那般的慢條斯理,但是方寒看着他那正微微發抖的雙腿,知道現在的他只怕已經是極限了。
「二師兄,你現在還好吧,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吧。」方寒有些憂心的說道。
「唉,以前真的可能是太過於善待自己了,並沒有真正的努力過,所以我的各方面都很欠缺,沒辦法,只得現在得多努力,把以前落下的全數補回來!只有吃得苦中苦,方能為人上人!」張懷德堅定的說道,轉身又開始苦練起來。
……
「三師兄,該吃晚飯了!」方寒又找上了杜騰。
「哎呦,我的個親娘啊!總算看到你這個親人了!」聽到方寒的呼喊,杜騰立馬將自己的身上的繩索一丟,眼淚汪汪的向他撲來。
「三師兄!你這是幹什麼?」方寒趕緊向後跳了一步,不安的看着他。
「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天有多苦啊,大師兄這個混蛋!給我的木頭都是最大最重的!常風長老也狠,讓我雙手雙腳和頭上各拖着一個大木頭,說什麼是五體都要加強力量,可我總覺得是在把我五馬分屍啊!都快勒死我了。」杜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模樣很是可憐。
「三師兄,你就沒有偷懶麼?」方寒可在峰上呆了一年,這個三師兄愛偷懶可是出了名的。
「偷懶,我也想啊!可是開練之前長老就仔細檢查過木頭和我的手臂,說什麼通過木頭的磨痕和我手臂的勒痕可以知道我有沒有用功,如果讓他知道我沒有用功的話,就說要加倍練,長老是何等人物啊,我哪敢偷懶啊!要不是你救星般的來喊吃飯,我可能就累死在這裏了。」說起了這個,杜騰更是一臉的委屈。淚水都要飆出來了。
「那行,三師兄你先回去休息會吧,我先去叫其他人。」方寒實在不習慣被一個大男人抱着,還一邊淚汪汪的訴苦。趕緊起了身,去找余文和余武了。
……
落日峰在這周邊一帶算是地勢較低的山脈,峰與峰之間其實是相連的,而且青陽山不似火雲山那邊乾燥悶熱,氣候相對比較清爽濕潤,而且周邊山峰都較為的高聳,四處的積水便匯聚到了地勢較低的落日峰,從而形成了比較壯觀的瀑布,而余文和余武兩兄弟便在這裏修煉着。
「四師兄,五師兄,該回家吃晚飯了!」飛流直下的瀑布中,方寒見到兩個身影正不斷的揮動着,想來也就是他們兄弟倆了。
這個瀑布也還頗高,水勢也比較急,所以直落而下的水聲非常的大,兩兄弟並沒有聽到方寒的呼喊,仍就在那裏費力的練習拳法,方寒不得不走近點去。
沒有了水花四濺的遮擋,方寒這才算看清楚了兩人的全貌,騰空而下的巨大水流不斷的衝擊着兩人,強勢的衝力方寒自問自己扎穩馬步站在那裏都會比較困難,可是兩人還不止如此,一邊抵抗着衝擊,一邊還不斷的練習着拳法,由於身體是一直在動的,所以承受的衝力就會更大,而且重心也會一直在移動,所以就更加的困難,方寒是自問做不到的;兩人裸露的上身已經被強大的水流撞擊得通紅,而且身上不少地方都已經掛了彩。
「四師兄,五師兄,該吃晚飯了!」方寒大聲喊道,由於離得近,這次總算就近點的余文聽到了他的呼喊。
「是小六啊,有什麼事嗎?」余文笑呵呵的走出了瀑布,甩了甩身上的水珠。
「四師兄,晚飯做好了,該回去吃飯了。」方寒看着滿身傷痕的余文,真不明白他怎麼還笑得開心。
「哦,這麼快就要吃晚飯了啊,真不好意思,還要你親自來叫。」余文歉意的撓了撓頭。
「四師兄,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啊?」方寒忍不住問道。
「哦,你可不知道那個水流有多猛啊!剛開始我們進瀑布事還不清楚啊,貿貿然的就沖了進去,結果一下子站立不穩就被水給沖走了,在水中是一路磕磕碰碰的,就落下這麼多傷了,不過幸好還沒被淹死!」現在說起來,余文還有些心有餘悸。
「那你現在還好吧。」方寒關切的說道。
「我還好啦,之後又被衝下去幾次,不過有經驗了就不那麼怕了,受的傷也不多,你要是看看余武就知道什麼叫慘了!」余文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剛好,余武也從瀑布中走了出來,他的修為本來就要比余文差上一些,余文都已經慘成這樣了,那麼余武自然就更慘!渾身掛滿了傷痕不說,有的地方甚至已經皮開肉綻了,讓方寒都有些不忍心看;不過更加讓人忍俊不禁的是,他的褲子不知道怎麼搞得,開了個大檔,從胯下一直到腳邊全部開了,兩個褲管直接變成了一塊布,他自己為了遮羞倒是用草藤扎紮實實繞了幾圈給綁住了,不過由於流水的衝擊,他的豆腐渣工程早就已經支離破碎了,到處都已經露得不成樣了;看着方寒投過來的打量眼光,余武還頗不好意思的扯着布塊遮擋,結果卻是捉襟見肘,越扯露得還越多,看得在一旁的余文是哈哈大笑,連方寒都有些忍不住了。
「哥!這個時候你怎麼還笑得出來!」余武有些惱羞成怒了,臉都通紅通紅的了。
「哈哈哈,怕什麼!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余文可不在乎這些,依舊笑個不停。
「小六,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啊?」見到余文仍是那般不在乎,余武索性不搭理他了。
「五師兄,該吃晚飯了!」方寒趕緊收斂了笑容,正色說道,不過憋紅了的臉還是出賣了他。
「哦,那咱們走吧,哥,把魚帶上!」此地不能久留,余武說完立馬閃了。
「魚?」方寒有些不明白了。
「哦,長老為了提高我們的敏捷,不僅讓我們在瀑布中修煉,還要我們順便隨時捕捉一同隨着水流沖刷而下的游魚,用來進一步提高自己的反應速度。」余文有些欽佩的說道,看來是對常風長老心悅誠服了。
「那很好啊,等會兒我就把魚做了,給大家好好加個菜!」方寒高興得說道。
「呃,我……我看加菜還是算了吧。」余文突然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
「為什麼呀?」方寒不解了。
「不過,我看加個湯還是可以的,因為我們總共就捕了這麼兩條魚……」余文不好意思的說道,從一旁的草叢中拿出了兩條不過寸長的小魚。
「呃,我看我還是去叫小七吧。」方寒頓時是冷汗直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