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什麼事。s」陰歌的話音剛落,臨那處也立即來了興致,身體因為起了興致直了起來,扭過頭面朝着陰歌,臨勾唇說道:「你那個朋友的?」
「正如臨大人說的,正是我那位朋友的,果然什麼事都逃不過臨大人的眼。」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到像是臨所猜皆是正確,輕聲嘆了這一口氣,陰歌這才說道「前段時間不是很流行算測姻緣嗎?就是姻緣屋那一事,我有一個朋友,也來了興趣,突然想給自己算一算未來的姻緣。當然了,她去的地方並不是姻緣屋,而是私下拉着我幫忙占卜的。因為本就是談得來的朋友,加之那段時間算測姻緣也挺火的,所以我就應了她的要求幫她佔了卜,可是……」
「可是什麼?」
「雖然我是她進行了占卜,可是占出來的,我卻看不明白。」
「你自己占出來的東西,你居然看不明白?」身為占卜師,竟然看不懂自己占出的是什麼,也難怪陰歌這段時間就跟失了魂似的,一個勁的坐在那兒不知想着什麼。不過是占卜姻緣而已,又不是什麼觸碰天機的事,陰歌竟然看不明自己所佔出的隱意,當時臨也是來了興致,不自覺的咂了舌,臨喃聲說道。
「不過是姻緣而已,你竟然看不明白,對於這一段姻緣我還真來了興趣。來來來,既然你看不明白,那說出來我聽聽,指不定我能瞧清呢。」
「如果是臨大人的話,或許真可以。」因了臨的主動請纓,陰歌輕柔一笑,隨後說道:「當時占卜的時候,什麼提示都沒有,僅僅只是出現了兩個數字。」
「兩個數字?哪兩個?」
「一個是零,另一個則是十,而且兩個數字的後頭都打了一個問號。」
「一個零一個十?還真是相差極遠的兩個數字呢。」聽了陰歌的話,臨忍不住喃聲自語,輕下去的聲調叫陰歌的呼吸也跟着輕了,看着臨別回去垂低看着地面的頭,陰歌小聲問道:「臨大人,您能看出是什麼意思嗎?」
「意思嘛!倒是看得出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你這個朋友的姻緣,還真是稀罕加麻煩呢。」
自己跟安德魯的姻緣,陰歌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不過在聽了臨這一番輕言後,陰歌的心還是不受控的揪跳了起來。幾乎都忘了呼吸,正色看着臨,陰歌輕聲問道:「如何的稀罕跟麻煩?」
「零,所隱的意思應該是毫無緣分可言,那個人對於她來說可能就只是再普通不過的過路人,他們兩個完全沒有可能。s而十呢?則代表着天作之合,兩人註定成雙成對,只不過同時出現着這樣兩個數字,並且後頭還各打了個問號,看來你這個朋友的姻緣,連天都看不懂呢。」
「那?怎麼辦?」連天都看不懂的姻緣,也難怪臨會一直咂舌嘆氣。臨的嘆氣,叫陰歌的心越跳越快,她也忍不住詢了究竟該怎麼辦?
這樣的事,的確麻煩,不過在麻煩的事也總有解決的法子,因了陰歌的詢問,臨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說道。
「怎麼辦嗎?這就得看她怎麼辦,而不是別人要她怎麼辦了?」
「臨大人這話的意思是?」
「這是她的姻緣,也是她的命格,兩種可能皆存在於她的命中,所以她同她所愛的人,究竟是毫無緣分,還是天造地設,就要看她自己的選擇了。也許這個選擇已經過去,也許它還藏在未來,不過必然會有這樣一個選擇。而當這個選擇出現時,她所選擇的道路,恐怕對應的將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人的命中,早有定數,雖然臨不信命,不過對於大多數的人而言,自己的命,除了認,也只有認。出現在命中的東西,便是你這一生所要面臨的抉擇,人的這一生所面臨的抉擇大大小小不計其數,而每一次的抉擇,後頭所呈現出來的路,便是你將要面對的人生。
臨的話,像是針刺一樣一字一字扎入陰歌心中,這已經困擾了她數天的隱意,在臨的道述之下,一點一點被挑透。
自己和安德魯的姻緣。
既是毫無緣分的零,同時也是天作之合的十,而究竟自己的未來會朝着哪一個方向前行,便要看看到時候的自己。
如何抉擇。
在未來的某一個時段,出現的某一件事,也許在這一件事後,自己的人生將通往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也許這樣的事如今說出來,是挺可悲的,不過陰歌的心思頭卻已定了心思。
在未來的這一件事上,最重要的抉擇上,她絕不會出錯。
我命由我不由天,或許也只有在抉擇之上,才能證驗了這一句不認命的話。
陰歌近來心中所煩的事,如今也是經由今日,解開了。多日的心結,如今倒也解開,陰歌忍不住舒嘆了一口氣,也就是這一口氣落下,她才有心思抬手環視屋中一切,當這一環視落下並且發現家裏頭只有臨和小鬼,完全沒瞧見安德魯的身影,陰歌這才疑詢問道。
「奇怪,臨大人,怎麼沒看到德魯?」
「你問安德魯,那傢伙不在家啊,怎麼?難道你沒發現。」
「不在家?什麼時候出門的,我剛來的時候他不是還坐在……」
「你來的時候他的確跟個死人一樣坐在那兒不吭聲,不過你也不想想你打進了這屋就兩耳不聞周遭事,一心記掛個人思,那個傢伙什麼時候不見的,你當然也就不知道了。不過話也說回來,你和你那位朋友究竟是什麼關係,居然因為她的事煩得連安德魯都沒空留心了,看來你的那位朋友,跟你的關係不一般啊。」
「臨大人,可不要坐在那兒胡猜。」
臨的那個腦子,可沒人能搞明白她在想什麼,不過從陰歌此時上勾的唇還有帶了壞意的笑,陰歌還是感覺得出她現在的腦子裏,肯定沒個譜。當即也是覺了無奈,無奈之下的她自然得警告臨別亂想。
警告,自然要警告,不過臨聽不聽,那就由不得陰歌了,也是聽着臨那不住咂出的脆響,陰歌無語了。當即選擇不再搭理她,而是坐在那兒輕聲說道:「德魯上哪裏?居然一聲不吭的,奇怪?他會去哪呢?」
對於陰歌而言,安德魯想當然是重要的,重要的人如今無聲無息的不見了,她心裏頭不擔心才怪。就在陰歌因了安德魯的不知所蹤而輕聲喃道時,家裏的門那一刻竟然開了。
推開的門,因為力道有些大的緣故,所以撞到牆上發出悶沉的聲音。也是因了這一聲重聲,陰歌的輕喃頓了,正思着是不是安德魯回來了,哪曾想人還沒起身呢,竟看到一旁的小鬼變了面色。那驟變的面色,如活見鬼似的,小鬼是這一間洋樓的地縛靈,所以只要不是臨的鬼靈特地掩遮的地方,他根本不用特地去看,人一進屋他要是樂意,就能感知到。
明明那進屋的人還沒走過來,可是小鬼的臉色竟然變了,還變得這麼扭曲難看。前一刻面色驟變,下一刻小鬼直接消隱在空間裏,躲回自己的橫樑上。
踏入洋樓的人不多,不過這不多的人當中只有一個人,能叫小鬼瞬間露出這種活見鬼的表情,那就是……
當那個人的名字在大腦內閃現時,噁心的聲音也直接穿過牆壁和走廊灌入自己的耳中。在聽了那揚吊了八度的聲音後,陰歌的面色也變了。
佐恩。
那個傢伙。
居然又不請自來。
人未到,便已聞聲,坐在客廳的陰歌和臨清楚的聽到佐恩那完全可以稱之為撒嬌的語調,男子特有的聲音還硬生生的裝得很纏柔,佐恩撒嬌般說道:「小德魯,你就答應我吧,小德魯。」
噁心的語調,加上那噁心的稱呼,陰歌的腦海中忍不住聯想了一些不該有的聯想。等着這噁心人的聯想在腦內成型,安德魯和佐恩也已繞過外廳,進入客廳。
安德魯走在前頭,看上去根本不想搭理佐恩,不過佐恩從來都不是個曉得臉皮為何物的傢伙。就算對方壓根不想理他,他也仍舊鍥而不捨,始終跟在身後不離不棄。
完全的漠視,毫無情面可言,在繞過客廳選了處無人的沙發坐下,安德魯乾脆閉目養神。閉目養神,意也是明的,就是我不想搭理你,所以你也別來吵我。不過這樣直明的意對於佐恩來說壓根沒用,看着安德魯坐下,他也很乾脆的在邊上落了座,而後一個勁的朝着安德魯湊靠碎道。
「小德魯,你就從了我吧,小德魯,就這一次,就這麼一次。小德魯,難道你忍心看着我受傷心碎嗎?小德魯人這麼溫柔,肯定不捨得的,對不對。」
不管佐恩到底想拜託安德魯做什麼,就他現在這說話的語調跟說出來的內容,變態無疑了。
本來對於佐恩這個人,陰歌就打心裏覺得這種傢伙就是個變態,尤其是聽着他現在湊在安德魯身邊用那種撒嬌的語氣拜託着什麼事,陰歌這額頭的青筋開始不受控了。跟安德魯撒嬌,她跟安德魯搭檔了這麼久,還沒跟安德魯撒過嬌呢,這個變態男居然敢搶在自己前頭,還這樣的理所應當。
簡直是個變態。
佐恩天生就是個為了挑戰別人底線而存活的傢伙,對於他,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忍的,陰歌這兒是快要受不了了,反觀臨那兒,也不知是因着同樣受不了還是純粹覺着好玩,竟然趁了佐恩進行新一輪的噁心攻擊時,操控桌上的果盤,毫不客氣砸向佐恩的腦袋。
這屋裏頭就他們三,小鬼早在他進屋的時候就已經閃得沒了影,安德魯閉着眼睛,他又不可能沒事自虐,所以拿果盤砸自己的只可能是坐在對面青筋暴起的陰歌。因了這一砸,索求無果的佐恩乾脆將精神攻擊轉移到陰歌身上,捂着被砸的地方那叫一個委屈,佐恩哀怨說道。
「小陰歌,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知道進屋沒留意到你是我的不對,可是小陰歌也不能這麼狠心吧,這要是傷了我的臉,小陰歌會心疼的。」
「很抱歉,就算你那張臉毀了,我也不會心疼的。」聽着佐恩那自戀的話,陰歌直接咬着牙回了,她完全就不想看到這個變態,怎麼可能因為變態不理她而升起妒忌之心。剛才那記砸,明明是臨的傑作,卻因為佐恩完全感知不到臨的存在,所以這個過只能陰歌背了。
雖然事情不是她乾的,不過看着佐恩被打,她這心裏頭還是覺了解氣。橫豎這個傢伙的注意力也從安德魯身上挪了過來,陰歌乾脆問道:「你這次過來又想幹嘛?」
「幹嘛,小陰歌幹嘛這麼凶嘛,人家也沒想幹嘛,就是最近有一單委託……」
「不去!」
他就知道佐恩出現在這兒肯定沒好事,當委託兩個字從佐恩的嘴裏飄出時,陰歌果斷拒絕。毫無餘地的拒絕,佐恩的臉耷拉得更加委屈了,那可憐巴巴的模樣,眼淚差點沒滾出來,就那樣可憐巴巴的盯着看陰歌,佐恩抖顫着嗓音說道。
「小陰歌,你不能這麼絕情啊,什麼委託問都不問就拒絕,這樣很傷人家的心的。」
「不問,你這傢伙帶來的委託就沒一個是正常的,不去。」
「別這樣嘛!小陰歌,我保證這一次很正常的。」
「正常也不去,我說佐恩,妖監會的靈能者都死光了?幹嘛每一次有事都往我們這兒推?你邊上不是有很多強大的傢伙嗎?找他們不行嗎?」
「找他們當然行了,只不過小璃她們最近有事,小君君又還沒回來,會裏又說我已經頹廢太久需要動動身體,我這不是找不到別人,就來找你們了。」
本來佐恩帶來的委託,她就不想接,現在聽來不只是委託那麼簡單,而是要跟這個傢伙組搭檔。跟佐恩組搭檔?別開玩笑了,這麼自虐的事她可不干。
那一刻陰歌甚至都懷疑了,是不是因為這一次的委託是妖監會直接扔給佐恩的,所以他邊上的那些傢伙才正好都沒空。
跟佐恩組搭檔,絕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當即陰歌拒絕得更加徹底。跟佐恩組團,陰歌絕不同意,反之安德魯這兒在聽聞這一次的委託沒君以諾的事,當即也是沒了興趣。
這兩個人對於自己的請求完全就是一副不樂意搭理的樣子,當即佐恩憂傷了。一副被社會拋棄的可憐模樣,佐恩乾脆蜷縮在沙發上,咬着袖子開始憂傷怨道:「人家好可憐啊,找誰誰都不幫沒空,難道真要人家一個人去嘛!人家才不要呢,一個人多寂寞啊,人家不要去市,人家不要一個人面對小甜心啦。」
哀怨的話,話中帶着憂傷,佐恩那些噁心死人的稱呼如果不是身邊的人,恐怕誰也不知道他在說誰。可在聽了佐恩那「小甜心」的稱呼後,安德魯顯然曉得他所指何人,當即睜了眼隨後看着佐恩,安德魯出聲問道。
「你剛才說這次的委託,是指派給你,和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