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體修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心中的黑暗
青年要比易凡想像中的硬氣，經過易凡近一個小時的拷問逼迫，這位青年依舊沒有吐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他早就到精神承受的極限，意識瀕臨崩潰，但就是如此，他還是咬牙撐下去。
他真的是不怕死的死士嗎？
假如這位青年真的是鐵骨錚錚的死士，那易凡就會放棄這種無意義地拷問了。不過易凡很清楚，這位青年並不是真的死士。
之前在和青年戰鬥的時候，眼看不敵易凡，那時青年準備服下毒藥防止自己落入易凡的手中。可在準備服下毒藥的時候，青年明顯出現掙扎之色，最後也只是憑藉一時的勇氣罷了，並不是真的不畏死亡。
這個細節讓易凡找到突破點，他認定自己只要多加把勁，絕對可以從青年口中得到些情報。
易凡在這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中，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青年身上、他注意道其實在拷問青年的過程中，青年有好幾次都差點要屈服了，但沒到這個時候，他似乎都會想到某件事情，之後又繼續咬牙堅持了。
青年之所以表現的如此硬氣，應該是易凡給予他的恐懼沒有他心底的另一個恐懼來得強烈，橫豎都是死的情況下，青年自然選擇不會將情報告訴易凡。
能讓青年銘刻在心的恐懼，十有八九就是青年口中『大當家』所賦予的。
近一個多小時的拷問都得到有意義的信息，易凡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從看到小女孩開始，再看到飛火鎮的慘狀。這些事情觸動了易凡心頭的往事，觸碰到易凡的逆鱗，也狠狠刺激了易凡內心的傷痕。從開始到現在，易凡內心的怒火就在不斷積累，事到如今已經達到極限了。
易凡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冷靜的頭腦也壓制不住內心噴薄而出的憤怒之火。
殺意不受控制地爆發，易凡心頭憤怒的同時，思考也越發冰冷殘酷。
既然近一個多小時的『溫吞』手段無效，那就來點『非常』手段。
「最後問你一句，你還是不想老實交代？」易凡的語氣如寒冬般冰冷，他面色陰沉，憤怒的青筋佈滿額頭。
青年強笑着，用沙啞的聲音道：「哼，要殺要刮隨你便，廢話無用！」
「是嗎……」易凡目光冷冽，他緩緩抬起右手，伸出併攏的食指和中指，如閃電般朝着青年揮了過去。
『嗤』殷紅的血液在長空飛濺而起，點滴血液飛灑到易凡臉上，讓易凡的臉龐看上去格外猙獰。伴隨着濺起的血液，一顆圓溜溜的眼球在天空飛起，黑白相間的眼球上，沾染着絲絲血跡，眼球上怒睜的瞳孔，顯得觸目驚心！
青年仰頭，發出一陣悽厲的慘叫：「啊！！！」這痛苦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只見青年的左眼正在滴血，他的眼眶浮現出肉眼可見的塌陷，而他左眼的眼球，早就不見蹤影！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青年倒在地上不斷翻滾掙扎，死命哀號着，眉宇間滿是痛苦之色。
易凡的食指和中指上還殘留着血跡，剛才他就是用這兩根手指，強行將青年的一顆眼珠子挖下來！
所有靠近易凡的人都忍不住後退幾步，滿目駭然地看着青年，懼怕不已。他們已經不認識易凡了，現在的易凡冰冷而殘酷，和之前溫柔而易親近的易凡完全判若兩人！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實在無法將易凡先後的性格聯繫起來。
早在四年前，在毀滅全鎮的屠殺和大火中，易凡心中就埋下深深的黑暗。應該說，易凡性格中一直就隱藏着這股暴戾因子。
就像當初遭遇屠鎮時，易凡忍受住無盡的身心折磨，硬生生在無數屍體中存活下來，憑藉的就是易凡對自己的殘忍和拼勁。還有易凡戰鬥時候的風格，那也是平靜中蘊含着瘋狂，對敵人、對自己都相當殘忍的戰鬥方法。
這個如妖獸般殘忍而瘋狂的性格極為恐怖，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淪為邪道之士，傲雲塵當初一眼就看出易凡性格的本質，這也是為什麼他當初見到易凡時，剛開始動過殺心的原因。
易凡本身還是屬於偏向正道的修士，因此這種黑暗平常隱藏在易凡心底，易凡能夠很好地控制住。但當易凡看到同樣遭遇屠鎮的飛火鎮，同樣忍受火焰和內心折磨而勉強活下來的小女孩，觸景傷情，易凡心底存有的黑暗，一下子爆發開來！
易凡甩了甩手指上殘留的血液，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在地上不斷翻滾哀號的青年，譏諷道：「你不是連死都不怕嗎，那你叫啥，不就是死嗎？啊？」
青年根本沒有精力回應易凡的話，他不住慘叫着，停不下來。
易凡皺了皺眉頭，他手猛地伸過去，一把將青年的下巴掐住，讓青年無法繼續說話。
易凡湊到青年身前，盯着青年僅剩下的一隻眼睛，一句一頓道：「給、我、閉、嘴！」
恐怖的威勢讓青年呼吸一滯，青年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剛才也說了，不管你說不說消息，你都是死路一條。」易凡猛地捏緊青年的下巴，手掌向青年的下巴施力，青年的下巴發出咯咯的聲響，下巴骨都被捏碎了。
「雖然都是死，當你有兩種選擇。」易凡獰笑着，笑得格外滲人：「一種是把你知道的都上出來，我讓你痛快死掉，另一種你要是不什麼都不說的話，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死都是一種奢望！」
說着，取出幾顆丹藥，丹藥滴溜溜地在易凡手心打轉。拿出丹藥的瞬間，這些丹藥就散發出極為濃郁的藥香，一聞就知道這些丹藥絕非凡品。
易凡森然道：「這些都是效果強力恢復丹藥，以你養氣七層的修為，每一顆丹藥都可以吊住你的命，哪怕你咬舌自殺丹藥也能救得回來，我要是不想殺你的話，有這些丹藥，你就算想死都很困難。」
易凡的手指比劃着青年的另一隻眼睛：「我的手段你剛才也見過，你要是不想讓人生最後的時間在痛苦中渡過的話，那就老老實實把你知道說出來！」
「還是說……」易凡抓着青年的下巴把他提起，養氣圓滿的氣勢完全爆發：「還是說，你想看看什麼叫真正的絕望和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