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如畫到盱眙城已有四五日,敵軍一直高掛免戰牌,未有所動靜,直到第四日的時候,敵軍出兵在城門外叫囂,雲侍天命墨逸修出城迎戰,半個時辰之後,墨逸修勝利而歸。
傍晚時分,一陣馬蹄聲匆匆而來,正溜完馬回來的鳳如畫停下腳步望着那名步履焦急的男人,想着難道是有緊急軍情?
那男子從她身邊經過時,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停下腳步,面色大怒:「偷馬賊!」
她愣住了,雖然沒有認出眼前這人是誰,但他的一句「偷馬賊」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此人正是在茶棚里與她鄰桌喝茶的那人,就是因為偷了他的馬她才能提前趕到盱眙城,少受了一些長途跋涉之苦。
她尷尬的用手遮臉:「大哥,你認錯人了。」說完便想拔腿撒溜。
那名男子粗魯的抓住她的胳膊,厲聲道:「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認識你。」
鳳如畫心虛,但依然有骨氣的沖他嚷嚷:「你這人怎麼蠻不講理,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真粗魯!」
此時她還穿着男人衣服,那名男子倒沒覺得什麼:「你又不是一娘們,窮講什麼?」
墨逸修說軍營里都是大男人,若她換回女兒身不方便,便讓她繼續女扮男裝,只有眾將領知道她是女子。
正在帳篷里商討近日戰情的雲侍天等人被爭吵聲驚擾,雲侍天淡淡的道:「外面何人吵鬧?」
眾人聽了好一會兒,玉凌宿說道:「聽聲音好像是……張覺。」
其他人也仔細聽了一下,都一致點頭。
雲侍天等人出了帳篷,一眼就看到張覺與鳳如畫拉拉扯扯,旁邊還有侍衛圍觀。
「你放開我。」鳳如畫火了,這個人是吃什麼長大的,一身的牛勁,憑她怎麼掙扎都沒用。
墨逸修一聲吼叫:「張覺!放開她!」
被喚作張覺的男子鬆開了鳳如畫,一臉怒氣的瞪着她,隨後拱手向雲侍天說道:「稟侯,卑職奉您的意思回天照國向皇上稟明我軍目前狀況,希望皇上派人押送糧草給我們。」
說到這兒,他側首狠狠的瞪着鳳如畫,緊接着又說道:「但中途卻遇到他偷了我的馬,在路上耽擱了時日,請元帥責罰。」
鳳如畫心頭一驚,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男子竟是軍爺,更沒想到他奉了雲侍天的命令回東陵向皇上求救。
她偷了他的馬,那豈不耽誤軍機?死罪一條?
墨逸修眉目深鎖,那日好像是聽畫兒說偷了別人的馬日夜兼程趕來的,不會這麼湊巧剛好偷的是張覺的馬吧?
雲侍天目光一片陰鷙:「你先起來。」然後冷冷的掃向鳳如畫。
「畫兒,你可是偷的他的馬?」墨逸修將鳳如畫拉過護在自己的身後,他怕她被雲侍天那可怕的表情嚇着。
鳳如畫支支吾吾了半天,心虛的回答:「……是。」
雲侍天的臉色陡然一片,眸底湧起陰戾,面色冰冷,那森寒的凌厲駭人。
鳳如畫見情況不妙,往墨逸修身后里藏了藏,只探出個頭來,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看着現場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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