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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如畫拿起那隻土色的碗要倒水,然後又一臉嫌棄的放下,提起水壺,腦袋微仰,露出白皙優美的脖頸,嘴對着水壺口,隔着一定的距離,喝了幾口。
她此刻穿着男裝,做這動作倒沒什麼不雅,反而有幾分瀟灑風流的韻味。
她放下水壺,吃飽喝足,滿意的咂了咂嘴,豫王示意屬下將碗筷收拾了,騰出桌子來,然後將筆墨紙硯擺上了桌。
他語氣冷硬的道:「現在該寫了吧?」
鳳如畫沒有接硃筆,反而翻身上了石床躺下:「吃飽了就想睡覺,等我睡醒在說吧。」
「你——」豫王氣的咬牙切齒,手背上青筋爆起,眼裏有被戲耍過後的熊熊烈火,剛毅的五官在憤怒下顯得有些扭曲。
未等他發飆,鳳如畫輕飄飄的道:「我看那些書是在半年以前,過了這麼久了,你總得給我些時間讓我想想,你要是凶我,我一害怕就什麼都忘光了,所以你別凶我,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想一想,琢磨琢磨。」
豫王氣的臉色發青,極是難看,鷹隼的眸子森寒陰鷙,指向她的手指漸漸緊縮成拳。
爾後垂下,寬大繡着金邊的衣袖一甩,怒氣沖沖的離開。
豫王走後,鳳如畫躺在石床上想着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要這些關於用兵作戰的策略做什麼?
難道是帶兵打仗?
可最近沒聽說哪裏有戰事啊。
她十分懊悔,初時若不是自己誇大海口,如今也不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如果將豫王要的東西寫下來,被滅口的機率比放她走的機率更大。
此刻她腸子都悔青了,三十六計她依稀還記得,但《孫子兵法》她壓根沒看過,《三國演義》沒看過書,只看過電視,而且還看得不全。
她急的團團轉,腦袋裏一片混亂,深呼吸了一口氣,呢喃自語:「冷靜,一定要冷靜。」
待她完全冷靜下來,開始分析自己能逃出去的機率有多大。
這石室她和雲侍天一起來過,雲侍天如今要她死,即便是知道她在這石室里關着,也不一定會來救她。
而且又是她自己逃離的鳳府,沒人知道她被豫王擄走了,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救她。
這石室她來過一次,應該能走出去,但靠她這點功夫是絕對走不出豫王府,何況豫王已經知道她來過里,肯定有所防範。
不管寫不寫自己都會死,唯有的辦法就是逃出去,光靠自己難如登天。
北定侯府和鳳府的人都在找她,可是不會有人知道她被豫王關在這裏。
忽然有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是那麼的絕望。
她不甘的抓着自己的頭髮,如果沒有逃婚,乖乖的跟雲侍天成了親,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一條逃跑的路子,反而腦袋有些疼起來,她只好閉上眼睛休息,待腦袋清醒了在說。
至少在她還沒寫出豫王要的東西前,是安全的,豫王不會要她的命,並且還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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