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三天過去,刑部那邊還是沒有消息,鳳如畫和三姐前後去過刑部四五次,都被攔在大牢外,不許探視。
這幾日除了乾等刑部和宮裏的消息外,鳳如畫的燒也褪了下去,但人還是有些提不起精神。
自鳳韋被刑部帶走後,鳳家人心惶惶,甚至有些下少已收拾好了包袱,準備趁夜裏偷偷離開。
若是刺殺皇上罪證確鑿,將會是誅連九族,他們這些下人也會性命不保。
鳳管家發現了,將這一事稟報給了王氏。
這日,王氏將府中所有下人集中起來,連鳳管家算進去,有四十多人,王氏掃了一眼大伙兒,提高聲音。
「你們大概也聽說了,老爺以弒君的罪名關入了刑部大牢,這罪名不輕,倘若害怕被牽連,你們大可現在就離開,看在你們在鳳家多年的份上,走之前每人可在鳳管家那兒領取五兩銀子。」
眾人先是一片靜默,然後一名護院家僕上前幾步,唯唯諾諾道:「夫人,我家中還有妻兒老小,所以……所以……」
王氏未等他將話說完,直接對鳳管家道:「給他五兩銀子,讓他離開。」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第一天走了七個人,第二天走了四個人,雖說他們在鳳家待了多年,多少也有了一些感情,但他們覺得自己只是個下人,沒必要與鳳家共患難,搭上一條的命。
天香閣,鳳如畫的房間,鳳如書窩在軟榻上,比起先前的大大咧咧收斂了許多,有氣無力的耷拉着腦袋:「今日已經是第五日了,怎麼辦?怎麼辦?」
連續的兩個「怎麼辦」,透露着她心中的着急。
鳳如畫掀開香爐蓋子,往裏面添加了一些香料,薰香裊裊升起,在屋中瀰漫繚繞。
她又走到妝枱前,拉開抽屜,取出山水玉摺扇掂着把玩。
或許,她可以去找陌上雪幫忙,他雖不是朝中之人,但作為江湖人士的他,應該會有辦法尋找到冰蟾,只是解了涼玦的毒,一切都有轉機。
她半天沒有辦法,鳳如書垂着軟榻,憤憤的嚷嚷:「畫畫,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心中已打定注意,她將摺扇放回抽屜里,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三姐,天色不早了,你回房吧,我要睡覺了。」
鳳如書不由升起一團惱意,咬牙憤憤道:「虧爹平時那麼疼你,我這在跟你商量着想辦法,你卻要睡覺。」
她沒有反駁,脫了外衣上床躺下,鳳如書瞪了一眼她,冷哼一聲離開。
聽到房門呼啦一下被拉開,再被重重關上,鳳如畫驀地翻身而起,換上男裝,拿着摺扇出了鳳府。
海媽媽直接將她引上三樓,與上次一樣同一間房間,海媽媽推開房門:「玉公子,公子就在裏面。」
鳳如畫進了房間,海媽媽沒有進來,將門房順手關上離開。
陌上雪躺在軟榻上,他露在面具外的下頜嘴唇精緻姣好,皮膚如雪。
他的手邊擺着一張小几,上面擺着酒菜,他的手中執着白玉酒杯,舉手投足間帶着絕代風華的優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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