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的是什麼德行,還舔着臉給人家看東西?人家還怕丟了行李呢!」
憋了這麼久的阮九保,終於找到機會爆發了,這種進城打工的農民工,他惹得起,既能發泄,也能算計衛梵一把。
衛梵要是帶着行李走,不管他有沒有短髮漢子就是小偷的想法,都會給人他不信任這傢伙的印象,搞糟他們之間的關係,說不定短髮漢子一生氣,就偷偷地弄一些皮癬到他們的座位上了。
如果衛梵為他們打抱不平,把行李留下來,證明信任他們,那更好,阮九保就可以輕鬆的拿到那株不知名盆栽的葉子了。
「你要怎麼選?」
阮九保挑釁地看着衛梵,這個計謀,是金泰熙想出來的。
「你的嘴怎麼這麼賤?」
夏本純好想給阮九保幾個耳光。
「別理他們了!」
衛梵叮囑了夏本純一句,採取了無視的態度,將旅行包拎在了手中:「不好意思,大哥,我們去吃飯了,你幫我看着點兒座位,不要讓人佔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短髮漢子擠出了一個笑容。
「桌子上那些零食,你們隨便吃,別客氣呀!」
衛梵輕笑,很陽光:「要不要給你們帶一些吃的?」
「不用!不用!」
短髮漢子站了起來,這麼客氣的衛梵,讓他很不習慣,畢竟作為一個鄉下人,他已經習慣了被輕視。
「茶茶,走了!」
夏本純當先帶路。
「唔!」
茶茶跳下椅子,先是背起她的小背包,隨後接住了衛梵從行李架上取下的盆栽,抱在了懷中,邁着小短腿去追夏本純的腳步。
「中午吃什麼呀?」
小蘿莉的聲音很甜。
「我看了,火車上有不少盒飯,挑你喜歡的!」
衛梵離開。
「歐耶!」
茶茶歡呼。
「虛偽!」
阮九保譏諷,不過那個小蘿莉倒是挺可愛的:「你們說他去參加東方天梯賽,帶個小女孩算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或許是個蘿莉控吧?」
有討厭衛梵的傢伙惡意的詆毀着。
金泰熙沉默,沒有得到那株植物的葉子,讓她很失望。
「泰熙學姐,別鬱悶了,待會兒我就想辦法,給你弄回來!」
一個愛慕金泰熙的男生趁機插話。
半個小時過去了,衛梵三人依舊沒有回來的跡象。
「這飯吃的時間也未免太長了吧?」
阮九保看了下懷表,忍不住詆毀:「他們都是飯桶嗎?」
咕咚!
短髮漢子也餓了,啃着帶着的饅頭,看了衛梵留在桌子上真空包裝的鴨脖子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一包。
「嘁!」
阮九保鄙視,坐不住了,起身活動,隨後就看到夏本純的位子下,有一本遺落的筆記本。
「是那個單馬尾女生的嗎?」
阮九保信手就拿了起來,
「那是別人的東西吧?你最好別亂翻!」
吃人嘴短,短髮漢子提醒了一聲。
「滾,吃你的鴨脖子去,再廢話,信不信老子廢了你?」
阮九保咆哮,雙眼一瞪,靈壓微微爆發,就嚇的短髮漢子一哆嗦,縮起了脖子,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寫的什麼?」
阮明玉詢問:「如果是日常筆記,說不定可以從中推斷出她的實力!」
「什麼都沒有呀?」
阮九保捻着紙張,快速的翻閱着,可是全都是空白一片。
「阿嚏!」
阮九保鼻子發癢,打了一個大噴嚏,跟着就開始咳嗽。
其他人還沒反應,金泰熙倒是一驚,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口鼻,提醒眾人:「緊閉呼吸,開窗透氣!」
「怎麼了?」
千亞眾不解,但是他們很信任金泰熙,靠窗的兩個學生趕緊照辦。
「你別亂動了,先丟掉本子!」
金泰熙催促。
「啊?」
阮九保手裏捏着書脊,正在使勁的抖着,想看一看裏面有沒有夾着什麼東西,聞言趕緊停手。
太遲了,日記本里顯然有什麼東西被抖了出來,不止千亞眾,就連旁邊的旅客也開始打噴嚏,咳嗽,不過最慘的還是阮九保,眼睛覺得辣辣的,就像被噴了辣椒水一樣,眼淚不停地流。
清湯寡水的鼻涕也是不受控制的往外涌,而且胃部也感到了不適,想要吐酸水。
「該死!」
幾個男生氣沖沖的站了起來,黑着一張臉:「我去找他們算賬!」
「回來,坐下!」
金泰熙沒好氣的咒罵:「你們蠢呀,要是人家說,咱們不動人家的日記本,也不會遭罪,你們怎麼解釋?」
一行人蔫了,隨後看向了阮九保。
「都怪你手賤!」
黎昕有阮正豪做後台,可不怕阮九保。
「你們難道不想看?現在被人算計了,就怨我?」
阮九保不服。
「好了,都別吵,現在內訌,讓外人看笑話嗎?」
阮正豪呵斥。
千亞眾除了流眼淚和鼻涕,呼吸有點阻塞,其他問題不大,不過他們都等着衛梵一行回來後,找個機會給他點顏色瞧瞧,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回來。
「是不是換車廂了?」
阮明玉沒處撒氣,氣得要死。
「肯定呀,換了你得罪了人還敢回來?」
黎昕冷哼:「這些傢伙好陰險!」
「我去找他們!」
阮九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滿心的怒氣,因為他最難受,現在都開始感覺到噁心了。
「夠了,別再丟人現眼了!」
阮正豪罵完,就閉上了眼睛。
千亞眾只能悻悻的坐下。
列車不可能為了衛梵三人中途停下,所以他們走到了車廂連接處後,立刻準備跳車了。
「唔?」
茶茶抓了抓頭髮,不明所以。
「你先?」
衛梵把行李先丟了下去。
「好!」
夏本純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兒,輕巧的一個縱躍,就落了下去,像幽燕一樣,姿態翩躚華麗。
「抱緊了!」
衛梵提醒了茶茶一句,也跳了下去,他好歹是斬龍境後期的滅疫士,跳個火車,不要太輕鬆。
「現在怎麼辦?」
撿起行李後,夏本純詢問。
「先去那邊的村莊看一看,能不能搞到幾匹馬!」
早在火車上的時候,衛梵已經旁敲側擊,弄清楚了短髮漢子的家鄉,連帶着附近的周邊村鎮也打探到了。
「跟着你,真是什麼都不用操心呀!」
夏本純很滿意,主動背起了行李。
長途旅行非常的疲憊,大概五個小時後,這些精力旺盛的學生們也堅持不住了,開始閉目小睡。
一個男生要去上廁所,可是路過阮九保的時候,掃了他一眼,頓時驚的魂飛魄散,他的呼吸減弱,昏迷在椅子上,皮膚上還出現了許多小紅疙瘩,密密麻麻的很噁心。
「正豪哥,快醒醒,出事了!」
男生大叫。
「怎麼了?」
千亞眾醒來,跟着就看到了阮九保的慘樣。
「嘶,那兩個京大生好狠!」
阮明玉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以為只是對方的一個小惡作劇,沒想到阮九保卻被坑的這麼慘。
金泰熙診斷,可是足足幾分鐘,不見任何動靜!
「找不到原因?」
阮正豪蹙眉,親自下手,隨後臉色就凝重了。
「去找那三個傢伙,明玉,通知金冼哥來一趟!」
金泰熙面色凝重。
「啊?他怎麼了?」
短髮漢子一行被嚇到了,似乎事情鬧大了。
「閉嘴!」
一個男生咆哮。
短髮漢子感覺不妙了,站起身,準備拿起行李偷偷地離開這裏,可是被阮正豪一把扯住衣領,摁回到椅子上。
「誰敢動,我打斷他的腿!」
阮正豪神色猙獰。
金冼來了,原本壓抑的氛圍,頓時一輕。
「泰熙,你來解釋!」
金冼帶上了一副塑膠手套,先是檢查了一遍環境,隨後診斷阮九保。
金泰熙知道金冼的為人,不敢有任何隱瞞,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
「金冼哥,人沒找到!」
黎昕一眾回來了,面色很難堪。
「你確定?他們除非跳車了,否則怎麼可能找不到?」阮正豪質疑:「洗手間看了嗎?」
「看了!」
黎昕點頭:「怎麼辦?要不要通知列車長,通過廣播來找?」
「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金泰熙指着。
「那怎麼辦?這個虧就這麼忍下?」
千亞眾很不服氣,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胖揍衛梵一頓。
「金冼哥,他怎麼樣?」
金泰熙沒搭理他們,而是關心阮九保的狀況。
「問題不大,是一種罕見的花粉過敏症!」
金冼檢查後,丟掉了夏本純的那個日記本:「正常的反應,也就是疲憊,嗜睡,貪吃,讓體內的各種腺體分泌物變得旺盛,九堡比較倒霉,血型不合,所以症狀比較嚴重,不過不會危及生命。」
「那就好!」
眾人放心了。
「至於那三個人。」
金冼眉頭微蹙:「他們離開之前,有過什麼異常的表現嗎?」
「異常?有嗎?」
眾人互相觀望,沒發現呀。
「好吧,把他做的事情,全部描述出來!」
金冼換了問法。
金泰熙的記憶力和口述能力最好,所以開始複述,阮正豪不時的補一句。
「怪事?夏蟬?皮癬?」
金冼摸着下巴,看向了短髮漢子。
短髮漢子頓時一驚,身體往後一縮,沒辦法,這個長腿大男生的那雙眼睛,太銳利了,簡直直刺心扉。
「可以請你把那個故事,再重複一遍嗎?」
金冼開口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