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蒙南點點頭。
「你這個哦是什麼態度?」
林美娜有些難以置信,這可是她的主動示好,就算不表現的受寵若驚,至少也不該這麼敷衍吧。
「好像快上課了。」李蒙南低頭看了一眼左腕上的手錶,很自然的在林美娜的後背上輕輕推了一下。
「趕緊回去吧,否則要是遲到了,咱倆就也成了別人眼中不得了的東西了。」
林美娜知道李蒙南這是在揶揄她剛才的多管閒事,不禁翻了個白眼,隨即又覺得十分有趣,自己還從來沒有和一個男生這樣沒輕沒重,毫無顧忌的說過話。
她忍不住咯咯的笑出聲來。
或許是因為曾經在米國留過學,這個名叫林美娜的女孩兒性格中完全沒有東方女孩兒傳統的那種溫婉含蓄,反而如同西方女孩兒一樣開朗熱情。
她毫不避諱周圍學生們投來的異樣目光,如同相識多年的好友一般,大大方方的與李蒙南並肩而行,說到興處,偶爾還會撒嬌的笑着輕錘上李蒙南一拳。
她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完全沒有考慮會惹來怎樣的流言蜚語。
這是一個自信的女孩兒,她身上那種陽光的心態,足以感染身邊每一個人。
這種性格極其獨立的女孩兒雖然並不適合做戀人,但卻絕對是個做朋友的好人選。
交朋友與執行臥底任務並不衝突,事實上,想要臥好這個底,反而需要建立一張足夠大的人際關係網,朋友自然也是越多越好。
李蒙南在來之前就曾經做過相應的計劃,為了能找到這次案件線索,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建立起一個可以基本覆蓋全校的朋友圈兒。
這個初期目標的難點是與男生之間的友情容易建立,可想從女生身上打開突破口,卻並不容易。
這句話聽上去好像難以理解——不就是和女生交個朋友嗎?平時講幾個笑話,隔三差五請吃頓飯,過生日送個禮物什麼的,輕輕鬆鬆就能搞定。
會說這種話的人,實際上是把交朋友,和交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這兩個概念混淆了。
逢人須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
臥底最重視的是情報收集,那種僅限於點頭之交的普通朋友交得再多都是毫無意義的,因為他們根本不會有幫你收集情報的主動性。
更何況,重要的情報往往都具有一定的敏感***情不深到一定程度,對方根本不可能對你說。
或許有人又會說,交情的深淺都是靠時間磨出來的,只要加深交流程度和頻率,就算女生也可以成為至交好友。
對於這種說法,李蒙南只能表示呵呵——這位同學,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最難以琢磨的動物。
為什麼常有人說女人像貓?不是因為那種慵懶嫵媚的氣質,而是因為貓的思維模式和腦迴路是完全不正常的,幾乎沒有多少邏輯可言。
女人也是同樣,有時甚至還要誇張。
我們來講個故事。
一個女孩兒給她的男朋友發短訊:
女——早上我起床吃了藥,剛出門就看見了一個人。
男——是誰?
女——(抓狂)混蛋!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吃藥?你一點兒也不愛我!分手!
男——(一臉懵逼)what?
好吧,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話題有些跑偏。
總之,女人這種時常精分的生物,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友誼很簡單,吃飯喝酒出去high,用不了幾次就鐵的能穿一條褲子。
而男女之間的友誼,想要建立起來,雖然也並不難,可時間長了,女孩兒那邊往往就會出現神奇的化學變化。
那種微妙的心理活動很難形容,從生物學角度描述,大致就是不斷積累的荷爾蒙由量變產生質變,進而出現程度不等的發情反應。
好吧,這麼說可能有些難聽,人類一般稱之為戀愛心態。
戀愛的戀是很形象的一個字,上半部分來自變態的變,下半部分來自變態的態。
也就是說,陷入戀愛中的人,基本可以視作變態,做起事來,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本就有着精分基因的女人更是如此。
李蒙南需要的是一些可以正常交流的女性好友,而不是一些懷揣着微妙心思,自認為聰明在背後使着小手段的女變態。
所以,從一開始,李蒙南再對女性朋友的選擇上就慎之又慎。
哪怕是對目前最為熟悉的李允美,都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因為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像李允美這樣戒備心極強的女孩兒,一旦開始接受某個男人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那基本上離戀愛狀態就差臨門一腳了。
如果李蒙南是真正的高中生,那麼他倒是不介意順其自然的來上那麼一場浪漫青澀的校園戀愛。
可他的身份畢竟是偽造的,這次案件無論能不能解決,他在韓國都不可能停留超過兩個月。
有些事情逢場作戲也就罷了,他可不想再如同在倭國時一樣,留下什麼孽緣。
林美娜這個女孩兒的出現就很好的解決了李蒙南的這個人選難題。
她是在5歲時隨父母去的米國,16歲之前一直在米國生活,接受的是米國式教育。
美國式教育強調的是對自身個性的尊重,和對獨立意識的培養,任何情況下都會堅持自我,不會像東方女孩那樣,一旦對某個男孩放下矜持,就會將自己的全部身心依附在對方身上,甚至是為了對方放棄自我。
李蒙南沒有那麼自戀,也不會認為所有接觸過的女生都會不可救藥的愛上他。
可感情這種事情真的說不準,異性之間的荷爾蒙相吸是不可抗拒的自然現象,是千萬年遺傳下來的基因本能。
所以,為了不在任務結束後留下一段,甚至是幾段的孽緣,哪怕是在外人看來可笑多餘,李蒙南在這方面也是小心加小心。
「嗨,李承哲!」
快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李蒙南聽到有人在身後喊他的假名。
轉過頭,發現是今天早晨在地鐵上遇到的那個變態……好吧,是正義人士。
——華夏留學生吳傑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