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毒姬揮手間解決,像殺土雞瓦狗一樣,根本不值一提。
殺了這幾人,毒姬連神色也沒變,輕哼一聲,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修為不過百丈,卻妄想挑戰我?」
方姓也是不知道毒姬的真正身份,否則打死也不會找她的茬,要知道,凡是毒姬所過之處,神魔也要退避三舍,魔道的老輩名宿都不希望見到她。
曾經有一段傳聞,是一個仙門的太上長老,見毒姬身材火辣,不由動了色心,和毒姬同桌吃飯,結果活生生被毒死,這個太上長老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莫名其妙就去見閻王爺。
「不過天台追殺令倒是一個麻煩,真是,惹了天台山不說,如果連......也得不到,那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毒姬想到了什麼,面紗下的娥眉再次蹙了起來。
方姓一行人不算什麼,可怕的是天台追殺令,這樣的龐然大物在背後,也不知道要惹出多可怕的追殺者。
毒姬回頭掃了寧悠一眼,讓寧悠心裏咯噔一聲,生怕她突然動手。
方才見了毒姬的手段,寧悠這才知道毒姬的恐怖之處,其實力深不可測,恐怕不再天台山的真傳弟子之下。
毒姬那談之色變,防不勝防的猛毒,估計就算是一門的太上長老也不願招惹她。
好在毒姬沒有動手,她聽到天台追殺令後,感覺到無形的壓力,急於趕路。
「三波?難道在我中毒的期間,已經有二波人和毒姬發生衝突了嗎?全是因為什麼天台追殺令?」寧悠望向毒姬,結果毫無疑問,之前的二波人也被毒死了,毒姬身上沒有一點傷痕。
「天台追殺令?」神秘而蒼老的聲音發出冰冷的笑聲,讓人心底不由發涼。
「前輩,你知道?」寧悠問道,他是認定體內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個小人兒。
「天台追殺令......哈哈哈,本......老夫有救了。」蒼老的聲音在寧悠的識海中大笑起來,並沒有理睬寧悠,不予解釋。
寧悠心裏犯咕噥,閉上眼睛,琢磨三句無上經文起來。
沒過多久,遇到一座古城,毒姬冷笑一聲,降下流雲。
「小子,你別想跑,我以猛毒煉成了鎖鏈,你若是跑了,跑到那裏,毒到那裏,到那都死一片人。」毒姬目光冰冷,落在寧悠身上。
忽然,毒姬祭出玄法,蔥細的玉手指尖滴出一道道紫色如玉的毒液,毒液凝固起來,形成了拇指細的金屬鏈條,一端鎖住寧悠的脖頸,另一端連接着毒姬的皓腕。
寧悠見從高空中下來,剛起心思立即打消了,像打霜的茄子癟了下來。
毒姬見狀,輕笑一聲,見寧悠吃癟竟然莫名的高興,她再沒有理會寧悠,而是自顧自的在城外轉悠。
古木濃郁,流水清澈,一座古城落在此處,說不住的寧靜和美好。
寧悠被毒鏈困鎖,只好老實地跟在毒姬身後,好奇的觀望,看毒姬到底做些什麼。
「找到了。」
毒姬在一片茂密的林木間發現了一口井,古井斑駁,四周雜草叢生,井岩上爬滿墨綠色的青苔,井口上覆蓋着一塊比磨盤還大的石塊。
顯然,這口古井有一段歲月了,並且被古城的人廢棄不用。
「你這是要做什麼?」寧悠問道,他實在有種不好的感覺。
「做些有意義的事情,這口井是古城的萬水之源,居民的用水皆從此處來。你說我如果在這裏下毒,古城會怎麼樣?」
毒姬發出輕笑聲,寧悠卻忍不住打寒顫,心底冰冷,像是墜入了一處極地冰窟。
他下咽口水,毒姬如果真這麼做,那結果毫無疑問,古城第二天會徹底化作一座死城!
「你不能這麼做,城中起碼生活了數萬人!」寧悠睜圓雙眼,神色焦急的說道。
如果是別人,可能只是一說而已,但是換做毒姬,絕對做得出來,毒死數萬人,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以為你對所有都漠不關心呢,原來也會在乎這些?」毒姬笑了,她素手一揮,比磨盤還大的磐石飛起,轟的一聲落到井旁,露出黑洞洞的井口。
「呼」
井口漆黑一片,好似深不見底,一陣陰冷的寒風從井口中吹起,讓人不住的寒毛倒立。
「井口下連接着地下水脈,水量巨大,到底要多少毒才夠用呢?」毒姬自找樂趣的笑了,面紗下的美眸流轉,魅惑中有種說不出的可怕和毒辣。
毒姬來到井口邊,伸出一隻素手,白皙細膩的指尖滲出一滴濃郁的毒液,烏黑如墨,好似一口迷你的黑洞,一處萬惡的魔窟,吸徹世間所有光線和生機。
這毒太恐怖了,雖然和虛空毒,石化毒不同系,但是劇毒的程度,遠在虛空毒等猛毒之上。
依照毒姬的計算來看,似乎這一滴毒液,足以毒死不遠處的一座古城!
「決不能讓她得逞!」寧悠雖不是聖人,但也不想眼睜睜看見巨大的慘劇發生,他不過站在毒姬身後,黑色毒液滲出來的瞬間,他差點中毒暈倒。
而寧悠僅僅是嗅到一絲黑色毒液的氣味而已!
那一滴毒液越發圓滿,像一顆墨珠一般,掛在毒姬的指尖,隨時可能成熟墜落,毒力逐漸達到一個巔峰。
此時,林中萬物死寂,無風無雲,從古井的四周開始,草木皆枯黃,然後浮現漆黑的斑點,最後徹底死亡。
寧悠的心開始顫抖,見草木如此,可以想像中毒的狀況,第二天古城可能就是遍地死屍,屍體皆是渾身漆黑的死斑。
毒姬的唇角上揚,臉色浮現一絲蒼白,但是越發興奮。
砰的一聲,寧悠像一頭蠻荒野牛撞了過來,毒姬好似早已預料,輕盈躲避,寧悠一頭磕在磐石上,磐石碎裂,他的額頭也迸濺悽厲的血花。
這時,毒姬指尖的毒液落了下去,沒有一絲聲音,融入漆黑的井口中。
「你!」
寧悠雙目怒瞪毒姬,一個古城的人就要被毒死了,光一想寧悠眼前一陣眩暈。
「沒什麼。」毒姬淡然一笑,手指彈出一道玄妙的符文,貼在了寧悠的嘴巴上。
「一個禁語咒,防止等下進城之後,你胡亂說話,給我惹了不必要的麻煩。」毒姬宛若一個惡魔,拉着寧悠,蓮步輕移,這才進了古城。
她沒去別處,專門進了古城中一個最大的茶樓,點了二杯茶水和一碗糕點,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寧悠張口大喊,發現真的一點聲音也傳不出來,一下子心死了。
「放心,毒液還沒有徹底擴散開來,這杯茶水沒毒。對了,有毒也沒事,反正有他在,你也毒不死。」毒姬美眸一翻,故意這般說道。
寧悠有心無力,眼前的這個魔女太可怕了,連諸多魔道中人都畏懼她三分,可見一斑。
「你聽說了嗎,天台山被攻打一事?」
「早知道了,這件事可鬧得沸沸揚揚,整個雲山州都陷入了巨大的風波中,連天台山至高無上的掌教至尊也親自歸來,瑤池盛會只參加了一半。」
「你可能有所不知,整件事牽扯到十幾年前,天台山滅掉九幽宗,天台山大能斬殺了九幽魔主的大事件。這次的魔道攻打天台山,就是九幽魔主的大弟子重九幽主謀,統籌九幽宗殘部,率領魔道大軍,攻打了天台山!」
「重九幽可真了不得,連天台山都敢惹!傳說聖賢也無奈,魔主級的大能困在其中都可能隕落的絕世仙陣,被他破開了!」
「錯,是魔道第二陣法大師,以身祭煉,暫停了絕世仙陣一息。確切的說,是屏蔽了天機,連絕世仙陣也矇騙了。」
「嘿嘿,估計這下子,所謂的魔道第二陣法大師堪稱第一了,只可惜死掉了。」
茶樓中嘈雜一片,四面八方傳來聲音,好似鬧市一般。
雖然攻打天台山只過去了一天的時間,但是天台山發生了如此大事,消息像是長了翅膀,傳遍雲山州,估計過不了幾天,整個世界皆知,註定要震動仙魔兩道,重九幽要名揚天下。
寧悠豎起耳朵聽,被各種消息吸引了注意力,他也算是這次事件的參與者和受害人,很多信息都不知道。
「這次大戰真了不得,重九幽硬是斬殺了天台山的太上長老,摘了數名真傳弟子的頭顱。」
「有傳言,如果不是天台山的大弟子都天華及時趕到,帶來救兵,恐怕天台山的年輕一代就要全部折光,絕了門戶。」
「可不是,但也非天台山的弟子不強,只是對手全是魔道的老輩名宿,他們沒有真正成長起來,難是對手。」
「也不能這麼說,總有才覺驚艷之輩,讓老輩名宿望塵莫及,曾以強勢手段斬殺了大敵。這次真傳弟子中的虎真人、詹虹台等人,大放光彩。」
「內門弟子也有人不輸於他們,李源一和姚月,還有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趙青女,一口神劍盪盡群魔,諸多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弟子在大戰的洗禮下,綻放光彩。」
茶樓中,議論紛紛,寧悠神色一動,聽到姚月沒死,不由長舒一口氣。
「李源一也沒死,估計碧泉兒也沒事吧。」寧悠想到。
寧悠怎麼知道,碧泉兒是黃泉門的聖女,而李源一也是死裏逃生。
「天台山此次損失慘重,山體被毀,宮闕倒塌,藥園和寶庫也被撬開了好幾處,還差點絕了門戶,外門弟子死盡,內門弟子折了大半,連真傳弟子也隕落不少,更不用說長老了,太上長老都隕落了兩個之多!」
「嘿嘿,這次天台山可是大損面子,什麼仙道之首,全是狗屁,被一個重九幽就搞得死去活來。」
幾個人冷笑,其他人頓時一驚,全部遠離他們,那是幾個魔道中人。
「你說什麼!」一人拍桌道,他背負仙劍,正氣浩然。
「坐下,冷靜,不要和一些魔道宵小一般見識。」另一個青衣人淡然道。
「哼,無知的魔道小輩!天台山是藉此之手,洗盡弟子的傲氣,讓平日裏依託關係耀武揚威的弟子折損,讓真正強大的弟子突顯出來,這才是目的。至於所謂的損失,對於天台山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沒錯,天台山底蘊沒出,不然別說一個重九幽,就算是十個百個重九幽也不夠看的!」
仙道中人回擊道,和魔道的人針鋒相對。
「底蘊?我看屁都沒有一個,傳聞有天台山的大人物要出手,但被黃泉門的門主攔截下來,有老不死想要擊殺黃泉門主,萬龍山的絕世強者又出現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永遠壓你們一頭!」
魔道的一些人冷笑不已,予以回應。
「不過此次天台山真的動怒了,數千年未見天台追殺令,如今又頒佈出來,估計仙魔兩道又是一陣腥風血雨。」有一個老者嘆了一口氣,十分感慨。
「真是造孽!」
老者悲天憫人,他很老邁,像是從墓土中爬出來的一樣,缺牙掉齒,頭髮沒有幾根了。但是沒人膽敢小瞧他,所有人坐得離老者很遠,都對他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