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獰,用箭了結了他倆的性命吧。」
老族長對着站立在虛空的天獰張嘴開口命令到,目光散發着無盡的冷意。
既然已經開刀了,那就讓這場屠殺進行到底。
這是老族長的決定。他也想藉此機會來教育族人。
「族長,這樣做會不會太…」
天獰傳音到,可天獰話語還沒說完便被老族長打斷了。
「我的話不好使了嗎?」
老族長冷漠開口。
在族長再三命令下,天獰取出了一把石弓,並隨手在虛空中摘了一滴水搭在石弓上便化成了一隻水凝箭。
只見天獰跨步,拉弦,並將箭頭瞄準了那趴在道天懷裏的冷月,刷的一聲,一支快到了極點的箭嗖的一聲射向了冷月。
而道天在天獰還未開弓的一剎那便抱着冷月朝通天石碑橫挪而去。
這一箭,他知道自己的絕對躲不過去了,但道天還是想竭盡所能的保護着冷月。
「我夏道天要是有來生,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
只見道天抱着冷月橫挪到了虛空中,可天獰那支箭不取冷月性命不回頭,而眼見虎嘯而來的凶箭快要刺到冷月之時道天一個旋身讓凶箭直直的從自己的肩膀刺過並刺穿了心臟,而且箭威氣勢不減帶着道天與冷月生生的朝通天巨碑砸去。
「不要…」
冷月在道天動身之際便睜開了眼睛,可是一切來的是那麼的突然,當她想開口的時候才發現道天的心臟已經被貫穿了。
看着滿臉憔悴之色憂心忡忡的冷月,道天伸手擦拭着她的臉頰微笑着笑語到:
「沒事的,陪着我。我會一直守護着你,直到永遠。」
道天話語剛說完身子便被砸到了通天石碑上血染碑刻,而冷月在道天的懷中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而就在道天血染石刻,天獰想再次開弓之時,發生了令人驚恐的一幕。
道天猩紅色的血液染在巨碑上時,原本白潤的大理石巨碑突然間瘋狂的涌動出了一股股淡淡的悲。
……
而這股悲靜止了眾人的一切行動。
隨着悲意的愈來愈烈,原本白色的通天巨碑出現了一絲絲血跡。而後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這是怎麼了?」
天氏族人見到這萬古以來從未發生的驚變。
通透的如玉的大理石石碑竟然變成了通天的血碑,這絕對是禍而非福啊。
「你這小畜生簡直罪該萬死,骯髒的血液竟然染紅了我們的萬萬載的供奉碑刻,真是氣煞我也。」
老族長急促的說了幾句不小心嗆住了不停的咳嗽着。
而老族長的話語還未說完,下一刻一股傾天的殺意硬生生的將他逼的跪拜了下去。
只見石碑在幾息內變成了鮮血欲滴的顏色,而在這一刻一股逆世的殺意席捲着整個道界。
不管是身在何處的滅世強者,在這一刻均感受這股通天殺意。
殺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散發殺意的器物。
……
「塵歸塵,土歸土。這東西卻恰巧在這個非常時期出來擾亂世間,這是否是在向世人預示着什麼?」
一處細水常流香火旺盛的長生井中,一隻老青蛙盤腿坐於一葉綠葉上皺眉沉思着。
……
「一代江山一代皇,安靜的沉睡吧。你主子的年代已經過去了。世間無人可以一直穩坐江山,安息吧。」
一處道觀中一位一直忙碌着幫香客點着線香的中年道人啷啷自語着。
……
在後世的記憶中,這股殺意將代表一顆信號彈點燃諸天萬界的戰局。
一個年代在這一刻正式宣佈開啟。
……
……
……
雖然通天血碑殺意非常的濃烈,但是一股柔軟的氣體卻包裹着道天與冷月,消失在了石碑前。
就在天氏族人木然的時候,道天與冷月被一股白光包裹着消失在祭壇上。
通天碑刻還是血紅色的,只不過道天與冷月消失在了天氏族人的視野里。
足足過了半炷香,天氏族人齊齊的看着老族長,等待他的指令。
「石碑歷經無數個年代,經無數代先祖年年祭拜朝朝上香磕頭供奉才將血氣洗淨。而今天我做了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
跪拜在地的老族長不停的用腦袋猛撞着大理石地面,神情恍惚的嗷嗷苦叫着。
而此刻卻無人上前去阻攔老族長。
冷月和道天是何方神聖天氏族人不清楚。但是這一刻他們也都明白,那兩人絕對是貴不可言的,不然也無法引發供奉石碑的無邊殺意。
死了!
這是天氏族人的共識,因為道天與冷月根本沒有理由活下來。而石碑是死物,根本無法復活道天與冷月二人。
而天獰這名劊子手則是蹣跚着腳步走上了祭壇一劍穿心,自滅神魂,自刎在了祭壇上。
錯了!
這回真的錯了!而這一錯的代價,天氏族人註定是承擔不起的。
……
……
道天與冷月親眼看着自己被一股柔軟的光包裹住後他們就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
……
一個沒有人煙的世界,猿啼虎嘯,小白馬在山野間不停的奔騰,直到累了才趴到在綠蔭間休息。雄鷹在高空盤旋,而地上的兔子則翻着白肚皮,懶洋洋的翹着二郎腿在休息着,完全無視雄鷹的存在。
河流遍佈着整個世間。
河道上遠古巨鱷在吞吐着舌頭,饑渴難耐。
而河流中一群群黑魚穿行而過完全不在意河岸上鱷魚的目光。
陸地上百丈高的參天大樹迎風飄揚着,根本不在乎風中的殺意。
巨石在山崖上陪伴着颶風呼嘯着,根本不顧風勢的大小。
而小草卻自由自在的飄蕩着。
……
一名女子,一名集萬千美貌於一身的女子。在一塊草地上正為道天療着傷。
女子雙唇嫣紅,一身白衣,雙面緊閉着,在為道天療傷,重聚軀體。
女子是何人不知,但她的心卻的很難寧靜的。
為什麼?
因為碑刻竟然將道天送到了她的閉關之所。
她是仙?是凡?世人不知。
這片天地間的生靈只知道她在自己族爺爺的爺爺輩就已經出現了。
而此時女子卻不敢去看道天赤一裸的軀體,不知是出於尊敬還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
而冷月早已被女子用絕天地通給治療好了。
女子雖然緊閉着雙眼但不難看出女子的急躁之情。
……
「不行,藏在靈魂之海的幾件事物根本無法揪出來。」
女子憤恨懊惱生氣的自語着。
女子想幫道天擺脫一切天地束縛,但是卻無能為力,畢竟靈魂之海太遼闊了。
「悠悠數千萬載,無盡的輪迴,不知他是否尋找到自己想要尋求的東西沒。」
女子望向道天的眼神是敬畏的,但更多的是一股莫名的情緒。
此時的道天已經被女子用逆天之法強硬的揪回了道化的一切。
道天赤一裸着身子,呼吸均勻,身上的完全找不出任何傷口,有的也只是淡淡的傷疤。
而女子更是在道天體內打入了一道符印。
「我尋求了你無盡的歲月,沒想到你真的還活着。雖然一切都變了,但我卻騙不了我。」
一滴泣血之淚從女子的臉頰滑落。
女子話了並未再說一句話,而是默默的替道天改變着體質。
女子並不敢將道天的凡軀直接接天命將之改為仙軀,而是幫道天的體質改到了化果境界所能承受的巔峰。
如此來看女子應該是道天的故人,只不過不知道是哪一世的
……
一個清晨,一間毛草屋內
道天睜開了雙眼,發現眼前的環境的那麼的陌生。
而下一刻他欣喜若狂,因為他正躺在一名女子的懷裏。
女子身穿一襲半透明的蠶絲睡衣,而道天的腦袋正靠在某人的雙峰之上。
「這就是天堂嗎?沒想到想了這麼久的事情到死了才發生,真是慚愧。」
道天在腦海里想着嘆息着。
下一刻,道天忽然露出了壞壞的笑想做點什麼,但是道天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全身不遂。
「老天啊您玩的是哪出啊?和美人躺在一個床上卻讓我全身不遂這是為什麼啊?哪怕讓我的手動一下也好啊?…」
道天囧着臉嘆息着。
片刻後道天安靜了下來,看着睡衣上繡着點點星光,再聞着這冷月閨房中獨有的味道,他立刻就知道了這女子是誰。
而後道天又想了很多。
自己和月兒不是都死了嗎?
道天的思緒斷了好多東西都無法連接上,但是這一刻他也懶得再去想那麼多東西了。
自己在冷月的懷裏,說明了離生孩子又進了一步。現在道天的腦海里全是黑夜看見自己小孫孫的表情。
黑夜在道天的腦海里無疑是一名巨惡的存在。可道天卻偏偏喜歡上了月丫頭。這讓道天多少有些為難。
道天其實也極其的自負。他從不認為有人可以真正的主宰自己的命運,所以他才敢放話,要是冷月不嫁給自己,自己就敢將黑夜給掐死。就是在這樣的一種條件下,道天真的是拿黑夜沒辦法。假如有一天自己強大了起來還好說,但是現在他就有一口氣咽不下。所以他必須氣氣黑夜,生省得黑夜那麼狂,自己這裏還沒開始生了那邊就急着要閹掉自己了,這事實在是把道天給氣壞了。所以道天不管說什麼,不管前方的路途有多坎坷,他必須為黑夜生一名胖孫子。這樣才能氣死他。
這就是道天如今的想法。
不過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挺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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