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往前跨了那一步的同時,十九魔就出手了。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還是低估了面前這個年輕的傢伙,這個人好像有着無窮的潛力,什麼可怕的現象都沒準出現。他覺得自己有些失算,不應該這麼快就出現。應該讓劍魔和那個傢伙先打才對,自己坐收漁利。
現在的情況就變得複雜了,毒素影響了他,而且劍魔和十四魔的態度又讓他擔憂。
靈體劍魔似乎是看出來十九魔的顧慮,索性走到一邊:「我和老十四的態度一樣,你們打你們的,和我無關。本來這個傢伙是我的,現在是你的了。不過可別給魔尊丟人,你好歹也是十九魔尊之一。」
「不用你管!」
十九魔嘶吼了一聲,一抬手砸向安爭。
「器練狂魔!」
隨着這一聲暴喝,他手心裏出現了一個黑洞。
那黑洞從他手心裏延伸出來,然後迅速的擴大。他面前似乎打開了一扇通向異世界的大門一樣,一個又一個陰森冷酷的器練狂魔從裏面走出來。這些器練狂魔看起來和正常人差不多大,一米九以上,壯碩魁梧,每個人都穿着厚重的甲冑,帶着鐵盔,鐵盔的樣子很奇怪,連兩邊的臉都保護住了。他們身上的甲冑是灰色的,像是岩石又像是蒙了一層灰的青銅。
一個,兩個,三個......
從黑洞裏一共走出來十九個器練狂魔!
這些人一樣的冰冷,一樣的面無表情。十九個人魚貫從黑洞裏走出來,手裏都拎着一把長刀。刀的款式類似於直刀,刀柄很長,沒有刀鞘。
十九個人迅速的出現,然後呈半圓形將安爭擋住。
十九魔冷笑道:「一個進江湖還沒幾年的雜碎,真的以為你就能捅破了天?當初我讓整個江湖顫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能讓我用器練狂魔,已經是你的福氣了。如果你媽知道你會面對這樣的場面,她會後悔把你把你生出來。這麼多年來,有多少個認為自己將來會成為江湖主宰的人被我幹掉了?」
坐在一邊的十四魔看了看那些器練狂魔,臉色微微有些改變,他看了十九魔一眼:「你有些過分了。」
十九魔一擺手:「不用你管!你們當初都死了,難道怪我?」
十四魔不再話,只是看向十九魔的眼神里有些發寒。
「殺!」
十九魔伸手一指安爭:「讓這個雜碎看看什麼才叫力量!」
那些器練狂魔看起來都差不多的樣子,所以也沒辦法分出來誰是誰。
最先出手的那個人一抬手就灑出來一片什麼東西,亮晶晶的,好像是某種粉末。這些粉末在半空之中漂浮着,控制的範圍很大。而且似乎不像是實體的東西,虛無縹緲。那些亮粉很快就蔓延出去,至少幾百米範圍之內都是。安爭的身體四周全都有,可是一時之間又沒有察覺到這些亮粉有什麼作用。
第一個出手的器練狂魔灑出來亮粉之後,右手的長刀往前一劈。
安爭身前的聖魚之鱗自動將刀氣擋住,可是就在這一刻那些漂浮着的亮粉變得璀璨起來,如同滿天星辰一樣。
「符咒:消功」
坐在一邊看着的十四魔低低的了幾個字:「倒是做的像模像樣。」
在那些亮粉璀璨起來之後,安爭明顯感覺到聖魚之鱗的防禦力降低了!
隨着安爭的修為境界越來越高,聖魚之鱗的防禦力也越來越高,囚欲之境的修行者,基本上力量都無法穿透聖魚之鱗。只有囚欲之境巔峰以上的強者,力量才能穿透聖魚之鱗作用在安爭身上。而安爭還有血培珠手串分擔,在加上血培珠手串里的藥田為安爭補充血氣和治療,所有的功效疊加起來的話,囚欲之境九品的修行者全力一擊的話,可能安爭連這種威力攻擊的五分之一都承受不到。就算是承受到的那些力量造成的傷害,也會被血培珠手串的藥氣直接治癒。
安爭現在囚欲之境七品左右的實力,單挑囚欲之境九品的修行者就是碾壓。對方全力一擊,對安爭造不成任何傷害。而安爭本身就是一個戰鬥力強悍的傢伙,所以對方只能受虐。
安爭不久之前還仔細感受了一下,如果是對滿境一片的修行者,聖魚之鱗的阻攔效果應該能達到六成,而血培珠手串對滿境一品的力量分擔差不多有一成,藥氣補充一成。也就是,滿境一品的人,對安爭的出十分力的話,那麼安爭個人只承受兩成左右的傷害。
當然,滿境的修為力量和囚欲之境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滿境一品兩成的力量傷害也比囚欲之境九品盡全力相差無幾。
到了滿境二品的話,這種力量的傷害就會增加不少了。所以安爭最愛用的就是聖魚之鱗和血培珠手串這個組合,簡直就是無懈可擊的防禦力器。
但是那些亮粉璀璨起來之後,安爭感覺到聖魚之鱗的防禦力在直線下降!
緊跟着那一刀刀氣就來了。
實事求是的,那一刀的力量也就是相當於囚欲之境九品的修行者全力一擊。基本上屬於安爭以前都不太會在意的一擊,而現在隨着聖魚之鱗防禦力的突然下降,安爭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撞了過來。
當的一聲!
刀氣劈在了聖魚之鱗上,安爭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出去。
他的臉色忍不住一遍,心口裏一陣窒息。
這一刀的力量,居然有差不多七成直接作用在安爭身上了,也就是聖魚之鱗的防禦力幾乎被完全忽略!
這時候,劍魔忍不住冷笑起來:「老十四,看看吧,這個傢伙連你都仿造出來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我可還很清楚的記得當初咱們你,我,陳逍遙三個人被峨眉宗,青城宗的那些人圍攻的時候,你用了這符咒之術,然後我一劍滅了對方七成的人,對方都落荒而逃的場面。」
十四魔嘆道:「過去的事不必再提,魔宗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魔宗。當初你我能聯手一戰,現在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劍魔跟着一聲長嘆:「其實,如果咱們魔宗的人不內鬥的話,這江湖......」
十四魔一擺手:「看着吧,老十九能仿造出來我的符咒之術,也能仿造你。」
他的話還沒完,第二個器練狂魔就出手了。
「劍道,凌雲破!」
當劍魔看到那一刀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喊了一聲。
那個出手的器練狂魔用的不是劍而是刀,但那就是實打實的他的劍道功法之一,凌雲破!
聖魚之鱗完全擋住了這一劍,可是這一劍的力量疊加在剛才那一刀上,安爭的身子立刻就倒飛了出去。他的後背重重的撞擊在岸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身子一翻險些掉進血湖之中。
噗的一聲,安爭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那劍道的力量,太強了。聖魚之鱗的防禦力完全被忽略,這一劍是實打實的作用在安爭身上了。而且這一劍出手的速度極快,時間把握的又無比的精準,就在安爭剛剛擋住那一刀內息有些不穩的時候劍氣到了。安爭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沒有一處不疼的,好像劍氣已經侵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劍魔搖頭一嘆:「可惜了,連我當年百分之一的力量都沒有。若是有的話,這少年早已經死了。不過這已經沒法打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十九個器練狂魔是老十九按照咱們十九個人打造出來的,每個器練狂魔都掌握了一項咱們的功法。這十九個人,已經可以在江湖上掀起來一場血雨腥風。一般的宗門,莫擋住十九個,就算連咱們倆那仿造品都擋不住。你一個符咒消功,我一個凌雲破......哈哈哈哈,可滅一個宗門!」
十四魔道:「別看那個傢伙,他可沒有看起來那麼弱。能夠駕馭那麼多紫品神器的人,真的就這樣完了?」
劍魔道:「他就算天眷再大還能怎麼樣?」
十四魔道:「你別忘了......陳逍遙。」
劍魔的眼神里立刻就出現了幾分懼意:「是啊......當初我們雖然內鬥的厲害,可是從不敢對陳逍遙有絲毫的放鬆,最後還不是讓他贏了。」
就在這時候,那第一個出手的器練狂魔一揮手,那些漂浮在半空之中的亮粉迅速的移動過來,再次將安爭包圍了進去。安爭雙手往外一推,狂瀾出現,氣爆幾乎將血湖都掀起來,但那些亮粉居然不收任何影響,依然漂浮在四周。
第三個器練狂魔出手,他手裏拎着一把刀,可是那出手怎麼看都是一杆大槍。
「這是老九的。」
十四魔了一句。
一條擎天柱一樣的巨棍從天而落,這一棍若是落在山上,能把山的脊樑砸彎。而這一棍,實打實的落在了安爭身上。
安爭雙手往上一推,聖魚之鱗飛起來擋住了這一棍。可是棍子上的力量卻轟然而下,安爭的身子立刻就下沉進了大地之中。而此時第二個出手的器練狂魔一劍橫掃過來,直奔安爭的咽喉!
九幽魔鈴飛起來,一股音波向四周掃蕩了出去。之前出手的三個器練狂魔都被音波震的後退,身形都有些不穩。而這時候第四個器練狂魔出手,他的長刀抬起來震動了一下,只是震動了一下,但平地起了一聲驚雷!
嗡的一聲!
九幽魔鈴激發出來的如同橫掃利刃一般的音波,居然被震碎了。
十四魔搖頭:「老十一。」
處處被動!
安爭皺着眉,血培珠手串亮了起來。
他的腦子裏出現了陳逍遙的聲音:「真是懷念啊......當初他們幾個就是這樣圍攻我的,現在來圍攻你了,看來還真是有因果循環。不過,你也無需怕了他們,當初我可是隨隨便便就碾壓了這些看起來很厲害的功法。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
安爭:「廢話!」
陳逍遙:「對我尊重些,不然我不。」
安爭:「伯父......」
陳逍遙:「這個稱呼不太好,我不喜歡。雖你我沒有師徒之名,但是這幾年也是我一直手把手的教你對不對,叫我一聲師父就那麼難?」
安爭:「師父沒有這麼對待弟子的!」
陳逍遙:「不叫算了......反正戰勝這些傢伙只有我知道辦法,你不想聽就怪不得我了。」
安爭:「以後補行不行?我快撐不住了!」
陳逍遙嘆了口氣:「算了,伯父就伯父吧,總比你心裏老想着那個老傢伙這三個字強些。」
一瞬間,安爭的身體裏出現了一種恐怖的力量。
陳逍遙的聲音之中透着一種雄霸天下的氣概:「贏他們的辦法只有一個,我比他們加起來還要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