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屆神佛大典的武比比往屆結束得都要早太多,不過才剛過寅時就已經散場。神修聯盟大獲全勝令得佛修一方的氣勢有些低糜,雖然在炎州郡城中扎了營,但他們卻沒有了早上時的那般激動興奮,一個個的回了自家的營地後就躲進了帳篷里,更是卯足了勁兒的修煉,準備在明日的守關戰中扳回一局。
弟子們的低糜氣勢也同樣看在了各個家主、宗主們的眼中,是以在這些子弟們躲在帳篷里修煉的時候,各家掌權之人也齊聚在一個大帳中召開了針對明日守關戰的緊急會議。顯然今日武比上的軒轅天心給了佛修這一方不小的壓力,再加上神修聯盟在今日似乎多了好幾個生面孔,他們一時之間居然掌握不到神修聯盟的準確實力,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十分不好的信號。
而就在這些佛修勢力的大佬們召開緊急會議的時候,軒轅天心一行人卻已經通過空間裂縫回到了玉照城中。
因為今日是神佛大典的武比,是以一向熱鬧的玉照城中也顯得冷清了不少,除了前來參加大典的人都跑去了炎州郡,還有不少城中的百姓也跑去了看熱鬧。
城北的天祿大街上別說行人了,就連街道兩旁經常能夠看見的小攤都不見了蹤影,軒轅天心等人一路走來,越看越覺得奇怪,雖然今日城中人少,但也不至於少成這般模樣啊。
蒼朔的一雙眼睛已經恢復成了原本的血眸,如狼一樣銳利的目光在四周掃了好幾遍後,方才皺着眉沉聲道:「這裏似乎安靜得也過了些吧。」只見他這話剛剛說完,轉角處的一個小商鋪原本還虛掩的大門就仿佛跟受到了某種驚嚇般,嘭地一聲被人從裏面跟死死關上了。
見狀,隨雲和子亦二人也是眉心緊蹙了起來,將目光看向軒轅天心,「小五。」
軒轅天心眯眼瞧了瞧那些關着大門的商鋪,依稀能夠感覺到屋內還有人的氣息在浮動,既然有人在,卻大白天的關上了門,很顯然是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將這些商家給嚇到了。
至於這裏先前了發生了什麼……軒轅天心的眸光動了動,然後莫名一笑,道:「看來我們回來遲了一些,已經有人在咱們之前來過了。」
一聽這話,蒼朔等人的神色頓時一變,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觀月洞的那些人?」隨雲沉聲道,雖說他這話是在疑問,但語氣卻已然肯定了。
軒轅天心聞言笑了笑,道:「回去看看不就曉得了。」
說着,幾人加快了速度,一路穿出了大街朝着神修聯盟總部而去。
片刻,當一行人終於看到神修聯盟總部那漆黑的建築後,連人都還沒走近呢,就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軒轅天心凝眉看去,只見神修聯盟總部的大門外圍了不少人,但這些人卻並不是觀月洞的人,看模樣反而是附近的百姓。
在神修聯盟的對面,萬古商會也有不少人站在街邊在看熱鬧,其中還包括了那位韓閱掌柜。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們到來的氣息,正墊着腳尖看熱鬧的韓閱敏銳地轉頭看了過來,當發現是軒轅天心他們之後,韓閱一張老臉立刻笑成了一朵金盞菊,然後興沖沖地就跑了過來。
人還沒跑近,韓閱帶笑的聲音就先傳了過來,「哎喲,元大人你們可算回來了。」
眼瞅着韓閱極為有目標的朝自己跑來,軒轅天心立刻不動聲色地往皇明月的身後避了避,而韓閱也十分的有眼色,在瞧見軒轅天心的動作後,這小老頭兒立刻腳步一步,將目光落在了皇明月的身上,仿佛他剛剛那句『元大人』就是衝着皇明月喊的般。
帝君大人頗為滿意這個小老頭兒如此有顏色,難得的沒有拿話卻懟人,只是高貴冷艷地瞥了他一眼,問道:「這裏怎麼了?」
韓閱聞言立刻一拍大腿,笑呵呵地就道:「小半個時辰前,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些不長眼睛的人,居然直接打上了貴盟,如今咱們這些人正守在這裏看熱鬧呢。」嘴上說着看熱鬧,韓閱也一點兒都不掩飾他眼中的幸災樂禍之色。
「看熱鬧?」帝君大人陰測測地瞅着他,問道:「你這個看熱鬧是在看誰的熱鬧?」
韓閱正要張口就回答,但強烈的求生欲卻令得他那到了嘴邊的話又打了一個轉,笑呵呵地就道:「自然是看那些不長眼的傢伙的熱鬧啊。」說着,還不着痕跡地離某位爺遠了一些。
作死了哦,幸災樂禍太過了些,居然忘記了眼前這位爺的身份!
韓閱默默地在心裏呸了自己一聲,連忙朝帝君大人露出了一個難得的討好笑容。
軒轅天心瞅着韓閱這個獻媚討好的笑容就覺得眼疼,真不知道皇明月這個狗東西在當年洪荒時究竟都幹了些什麼缺德事兒,怎麼不管是人是鬼只要一聽見是他就怕成了這個樣兒。
不忍直視地揉了揉眉心,軒轅天心總算從帝君大人的身後挪了出來,一臉不知道說什麼地看着韓閱,問道:「那些打上門來的傢伙們哪兒去了?」
「還能哪裏去了。」韓閱一見是軒轅天心在問自己,立刻又笑開了眼,樂呵呵地就道:「那些傢伙才剛剛準備動手呢,就被貴盟的那位冷冰冰的女娃娃給全部抓小雞似的打暈了後給拎了進去,如今已經小半個時辰了都沒見那些傢伙出來,所以這附近的百姓們……」說着指了指圍着神修聯盟大門口的那一群看熱鬧的人們,接着就笑道:「如今都在這裏打賭呢。」
「打賭?」蒼朔嘴角一抽,遲疑地看了一眼前面的人群,問道:「他們在打什麼賭?」
韓閱嘿嘿一笑,道:「賭那些傢伙現在可還活着唄。」
蒼朔:「……」
這些人是吃飽了沒事兒幹麼?!
隨雲跟子亦二人對視一眼後也是哭笑不得。
同樣哭笑不得的還有軒轅天心,只見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着身邊的人就道:「先回去吧,既然是魅姬出手,自然是曉得分寸的,眼下還不是去管那些傢伙的時候。」
帝君大人聞言沒說話,只是端着一張高貴冷艷的面具臉,抬步就朝人群的方向走了過去,軒轅天心等人見狀後,也齊齊跟上,在他們的後面還跟了一個想看熱鬧的韓閱。
也不知道是不是帝君大人身上的氣場太強,只見他人都還沒有走近,那些圍做一堆的人就提醒察覺到了什麼,當瞧見了大步走來的某位爺後,紛紛都閉緊了嘴巴,然後就跟退潮的洪水般,堵在神修聯盟大門口的人群嘩地一下就朝着兩邊散開了。
帝君大人目不斜視,走路帶風地走過人群讓出的路,帶着人就徑直進了聯盟的大門。
直到他們一行人已經看不見身影后,門外街上的那群人這才又嘩地一下聚在了一起,不過這次他們討論的聲音就小了不少。
「瞧見了沒有?剛剛那位穿紅衣帶面具的男人,他就是神修聯盟的盟主。」
「嘶——!不愧是神修聯盟的盟主,好強的氣勢。」
「神修聯盟這才剛剛被人打上門,這盟主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不對啊,今日不是神佛大典的武比麼?這位盟主難得不該在炎州郡城中坐鎮觀看比試?」
「莫非是武比結束了?還是說神修聯盟輸了?所以才提前回來了?」
「不好說,不好說啊。不過不管是武比提起結束,還是聯盟輸了所以提前回來了,咱們還是散了吧,否則撞在人家槍口上,咱們就有些冤了。」
「說的也是,趕緊散了,散了。」
一群人聚在一起東一句西一句的說完後,終於心滿意足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
……
聯盟總部的大堂內,比起外面的喧譁,這裏卻顯得極為平靜,就連聯盟中的人都是各做各的事情,仿佛一點兒都沒有受到影響。
當瞧見軒轅天心一行人回來後,大堂內的聯盟成員們紛紛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極為恭敬地朝着一行人行禮道:「見過盟主,見過幾位統領、幾位大人。」
這些人的一聲『盟主』在外人看來是在喊某位爺,但是只有聯盟中的自己人才曉得,他們口中喊的那位盟主卻是那位看上去年紀極小的白衣小公子。
軒轅天心衝着他們勾唇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倒是她當初第一次來神修聯盟見到過的那位叫少決的年輕男子快步走了過來,先是朝他們幾人一一抱拳行了過禮之後,方才壓低了聲音道:「盟主,副盟主他們在頂層一直等着您回來。還有先前來聯盟鬧事兒的那些人,都被副盟主給關入了地牢中。」話落,抬眼看着軒轅天心,問道:「盟主您是先去見副盟主他們,還是要屬下帶路去地牢見見那些人?」
軒轅天心沖他擺擺手,道:「不急,我們先去頂層。至於地牢中的那些人,你們記得好好招待一番,特別是那個穿白衣服叫觀天翊的男子。」
當聽到軒轅天心要自己等人特別『照顧』觀天翊後,少決的眸光就閃了閃,然後瞭然般地一笑,道:「屬下等明白了。」說着,再次向軒轅天心等人行了一個禮,也不說要為他們領路去頂層,徑直轉身去了地牢。
瞧得少決離開時的輕快腳步,軒轅天心頓時輕輕笑出了聲兒,然後在察覺到隨雲他們看來的疑惑目光後,笑着道:「看來咱們聯盟的人對觀月洞的那些傢伙似乎很是不滿呢,一聽說要特別去關照他們後,少決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想來他此時的心情應當是十分的愉悅的。」
隨雲和子亦聞言嘴角抽了抽,而天璣卻湊了過來,笑吟吟地道:「那是盟主您有所不知,咱們聯盟已經很久都沒有遇到有人打上門來了。而少決他們又很少會出去做任務,估摸着這些年也被憋得不輕,眼下好不容易有個動手的機會,自然是心中歡喜的。」
軒轅天心聞言瞭然般地點了點頭,一邊在心中默默同情觀月洞的那些傢伙,一邊由天璣等人領路直奔頂層而去。
一行人剛剛上了頂層,便在迴廊上遇到了聽到動靜準備下來了的獠牙。
獠牙在瞧見軒轅天心回來後,冷峻的臉龐上頓時划過一絲欣喜之色,也不管軒轅天心身邊那位黑了一張臉的帝君大人,一把拉過軒轅天心就朝會議室走去,邊走還邊不忘道:「小五,你們終於回來了,若是再不回來的,魅姬都想要讓我去炎州郡將你找回來了。」
「怎麼了?」軒轅天心腳步加快,見獠牙似乎神色急切,心中一跳,連忙問道:「可是那個白灼出了什麼意外?」
「可不是麼。」獠牙頭也不回地道:「本來之前回來時還好好的,因為你下的那個封印咒也暈得不省人事。卻哪裏曉得觀月洞的那些傢伙一來之後,那個白灼就突然醒了過來,那傢伙一醒過來後就跟瘋了似的,見人就打。」
見人就打?
軒轅天心眉心一蹙,「我記得我在他的身上下了封印咒的。」
說起這個封印咒,獠牙立刻回頭看着她,神色帶着狐疑地問道:「小五,你那個封印咒是不是還沒有練到家啊?倘若不是魅姬跟緋辭一起跟着回來了,我跟天樞還有一個受傷不輕的玉衡根本就壓制不住他。」
軒轅天心聞言小臉一黑,瞅着獠牙一副懷疑自己的模樣,頓時陰測測地道:「沒練到家?要不待會兒我給你試試?」
獠牙立刻打了一個激靈,正要開口說不必了,結果就被如陰魂般跟在後面的帝君大人給搶了話,帝君大人目光森然地盯着他拽着軒轅天心手腕的手,陰測測地道:「試!敢懷疑你,必須要給這大狗試試!」
「……」獠牙一口血卡在嗓子眼兒里,特別是被帝君大人死死盯着的手,就感覺跟針扎似的疼,連忙一個哆嗦鬆開了軒轅天心的手,然後當做自己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聽見般,一臉淡定地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轉移話題地道:「你們自己進去看看吧。」
看?
壓根就不用進去看,軒轅天心站在門口就瞧見了會議室里一片狼藉。在這一片狼藉中,玉衡還一身狼狽地躺在地上,而在玉衡的身上,還趴了一個人。
軒轅天心:「……」
趴在玉衡身上的人正是白灼,不過這會兒白灼倒看不出來像獠牙口中所說的在發瘋,只是被玉衡給死死地困在身上,此時正一個勁兒的在掙扎。
軒轅天心一臉不知道說什麼好的站在會議室大門口,然後側頭看向獠牙,抽着嘴角道:「這是在發瘋?我瞧着倒像是在被強迫啊。」
獠牙也是一臉心累的模樣,盯着會議室地上的二人,一副不知道說什麼好的表情。
估摸是軒轅天心的目光太熱烈了一些,獠牙在沉默了半晌之後,才有些艱難地道:「先前我出來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模樣……」說着,將目光看向了屋內的魅姬跟緋辭三人,似在詢問什麼。
魅姬一言難盡,倒是緋辭哼哧哼哧地笑着走了出來,道:「我一個沒留神,他們就這樣了。」
天樞也是一身狼狽地坐在不遠處的地上,在瞧見是軒轅天心他們回來了後,當即露出了一個終於解脫的神色,道:「盟主,您快來看看吧,玉衡快撐不住了。」
玉衡快撐不住了?
軒轅天心狐疑地盯着地上死死抱着白灼的玉衡,面無表情地道:「我覺着他好像還能撐,而且還很享受。」
話音未落,玉衡虛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這虛弱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絲抽氣聲兒,「盟主,您不能光看表面。」話沒說完,就嘶地一聲倒抽一口涼氣,然後聲音艱難地繼續道:「…您再不出手,屬下真的要廢了。」
聽着玉衡的聲音似有些不大對頭,軒轅天心連忙快步走了過去,等她在二人身邊站定後,她方才發現玉衡的聲音為何如此虛弱,原來是白灼正死死地咬住了玉衡的肩膀。
瞅瞅那一口多兇狠啊,她敢打賭,玉衡的肩膀定然是被要出血了。
「盟主……」玉衡虛弱地看着軒轅天心,繼續抽着氣兒地道:「您能不能先讓他平靜下來,或者是先讓他鬆口後再來看熱鬧?」
軒轅天心聞言輕咳一聲,見玉衡一張臉都疼白了,雖然很想笑,但還是強行忍了下來。不過就在她要出手將白灼給弄暈過去時,便聽見玉衡又抽着氣兒地道:「您下手可輕一點兒。」
喲呵!
自己都疼得要死不活了,居然還惦記着讓自己下手輕點兒?
軒轅天心準備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去,居高臨下地看着玉衡,挑眉問道:「下手輕了弄不暈他,不弄暈他,他就咬着你不放。玉衡啊,你究竟想盟主我準備做啊?」
玉衡:「……」一臉的生無可戀。
緋辭卻噗嗤一聲笑着走了過來,先是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生無可戀的玉衡,然後對着軒轅天心攤手道:「看吧,如今你該曉得方才我為何沒能出手將這二人給拉開了吧。不是我不出手,而是不知道怎麼出手。」
生無可戀的玉衡閉上了眼睛,拒絕再跟任何人說話。
最後還是軒轅天心實在看不下去了,閃電般地出手,用手做刀,又快又狠又准地嘭地一下砍在了白灼的後勁子上。
只見這一手刀下去,白灼頓時渾身一軟,然後嘭地一下砸在了玉衡的身上,砸得玉衡又悶哼了一聲。
軒轅天心拍了拍手,側頭掃了一眼身後的天璣等人,乾脆又直接地道:「將他們二人分開!」
天璣笑呵呵地跑了過來,一把扶起白灼,跟在他身後過來的天璇也是連忙將玉衡也給扶了起來。
玉衡原本就受了傷,如今被白灼這麼一折騰之後,渾身連勁兒都使不出來,只能有氣無力地靠天璇撐着自己。不過他無力就無力吧,一雙眼睛還死死盯着白灼,那模樣似乎生怕白灼被軒轅天心剛剛那一手刀給砍出了什麼問題來般,直到見白灼呼吸均勻後,方才鬆了一口氣。
軒轅天心有些眼疼地看着如此緊張的玉衡,語氣古怪地道:「玉衡統領,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自己還是一個重傷患者,如今你還有心情去擔心別人?白灼如今的身體可比你好。」
玉衡聞言抖了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屬下其實沒甚大礙。」
軒轅天心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沒甚大礙?只是死不了罷了,我還是第一次曉得玉衡統領原來還是個情種呢。」
情種什麼的,這話也太直白了些吧。
就連天璣他們幾位統領在聽得這個稱呼後都忍不住抖了抖,然後紛紛拿古怪而微妙的目光去瞅玉衡。
估摸是被天璣他們的古怪目光給瞅得有些不自在了,玉衡這才輕咳了一聲,解釋道:「盟主誤會了,屬下跟白灼並不是您說的那樣……」
「哦?」軒轅天心來了興趣,居然將白灼的事兒給放在了一邊,好奇地看着玉衡道:「不是那樣的關係?那又是哪樣的關係?你這般緊張他,先前在擂台上還合奏什麼比目呢,你當我們都是傻子麼?」
玉衡臉龐抽了抽,想要繼續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急眼地道:「真不是您想的那樣!」
「行了行了。」軒轅天心一臉『你不用解釋了,咱們都心照不宣了』的神色朝玉衡擺了擺手,道:「你跟他是什麼關係,以後咱們再來說。」說完,不看玉衡,對着天璣就道:「將人扶去那邊的椅子上,我看看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明明我就在他身上下了封印咒,按理來說應該是封印了他體內的那兩道咒印才對,怎麼好好的還會發瘋呢。」
天璣聞言立刻點了點頭,別看他個子沒有白灼高,但一把就把白灼給扛了起來。
「天璣……」玉衡見狀,連忙提醒道:「你輕點兒。」
天璣一把將人給放在椅子裏,方才笑吟吟地回頭對玉衡道:「放心,這是你的心上人,我怎麼也不會把他磕着碰着的。」
『噗——!』
心上人三個字一出,玉衡的臉都綠了。
心你妹的上人啊!
軒轅天心眼瞅着玉衡的臉綠得就跟萵瓜似的,立刻不厚道地笑了,然後在玉衡越發綠油油的臉色下,這才不緊不慢地過去查看白灼的情況。
不過……
軒轅天心這一查看後,臉上原本還有的笑容頓時淡了幾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事不省的白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看出了軒轅天心似乎有些不對勁,皇明月立刻眯眼走了過去,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白灼,方才看着軒轅天心問道:「可是看出什麼來了?」
軒轅天心聞言沉默不語,然後突然伸出拽住了白灼的衣襟,然後用力一扯,只聽刺啦一聲,白灼的外袍連同裏衣在內,都被軒轅天心給扯出了一個大口子,剛好露出了衣服裏面白皙而精壯的胸膛。
「妞!」
被軒轅天心這一個動作給驚得黑了臉了帝君大人正要開口說什麼,可是他的目光卻在不經意間瞥到了白灼露出的胸膛後,只見帝君大人那雙細長妖嬈的鳳眸瞬間眯成了一條縫。
白灼的胸膛上,不知道在何時,多了一個巴掌大的銀色咒紋!
「這是?」
魅姬等人快步走了過來,當瞧見那個銀色咒紋後,臉色齊齊一變,然後側頭看向軒轅天心,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是之前就有的,沒有被我們發現,還是後來才有的?」
軒轅天心冷着臉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那銀色咒紋,然後冷着聲音道:「從氣息上看,應該是剛出現沒多久。」
「沒多久?」獠牙也是一驚,玉衡更是連臉色都變了,問道:「盟主,這是什麼東西?沒多久又是什麼意思?白灼從被我們帶回來後,我們就一直沒有離開他片刻,這東西若是後來才出現的,又是怎麼出現在他身上的?」
「怎麼出現的?」軒轅天心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道:「那就問問觀天翊了。」
「你是說……」玉衡的臉陰沉了下來,咬着牙就道:「是先前觀天翊他們找來後,又對白灼做了什麼?可是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軒轅天心盯着那個銀色咒紋沒有回答玉衡的問題,雖然臉上依然面無表情,但眼眸中卻有着什麼漸漸在冰封。
估摸是察覺到了軒轅天心身上傳出來的寒氣,魅姬皺眉看着她問道:「小五,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浮屠鎖魂印!」軒轅天心一字一頓地道,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裏逼出來的般。
浮屠鎖魂印?!
天璣等人的臉上皆是一片茫然之色,唯有魅姬他們在聽見『浮屠』二字後神色微變,然後紛紛緊張地看着軒轅天心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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