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落從未想過會有朝一日在東辰離的面前和東辰朗做這種事,他知道……一般昏迷的病人,在昏迷的時候,雖然身體不受控制,但意識其實是清醒的,如果這時候東辰離的意識真的是清醒的狀態,那麼他不就知道他跟東辰朗……
那是他愛的人,他的自尊心不能允許他當着他的面做出這種事來。
想到這裏,他唔唔的掙扎着,腳也開始胡亂的踹着,然而他的這些反抗,對東辰朗來說,就像是螳臂擋車一般,根本無足輕重。
他的腰被他毫不憐惜的掐着。
掐的他眼淚都快掉下來。
他腰的這一塊,幾乎每天都是青的。
每次稍微好些,又青了,好了,又青了。
所以這裏就從未好過。
此刻被他掐着就更是疼。
東辰朗看着他眼角的濡濕和他眼眶裏閃爍着的刺目的淚光。
他是因為當着東辰離的面,所以覺得自己屈辱了麼?
呵!他早就應該料到他接近他早晚會有今天的不是麼?
東辰朗讓他背對着他,否則看着他這張臉實在是堵心。
他用力的掐着他的腰,「哭!哭的越大聲越好!你知道我最喜歡看你哭,越慘越好!」
離落連哭帶喊着說道:「朗,朗,求你放過我吧。」
……
顧冰九點的時候就被靳墨辰設置好的鬧鐘給吵醒。
準確的來說是被嚇醒。
她只有在工作的時候才會害怕錯過拍攝時間設置鬧鐘。
所以突然的鬧鐘聲音響起。
她下意識的就以為拍攝要遲到了。
在要掀開被子跳下床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現在她不是跟靳墨辰在辜城旅遊呢麼?
她揉了下眉心,因為沒有睡好的緣故頭好痛。
她下意識的低頭,看着自己*的上半身上遍佈着的密密麻麻的吻痕。
那個禽獸……每次那啥她,都跟幾十年沒有碰過女人似的。
她拿過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手邊的衣服,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身前被啃咬的破皮的地方。
她痛的倒吸了口涼氣,貝齒不自覺的就咬出了嬌嫩的下嘴唇。
她默默的在心裏問候了一遍靳墨辰的十八代祖宗。
穿好衣服後。
她踩着拖鞋就去了洗手間裏洗漱。
還沒等她出來,靳墨辰就推門走了進來。
看了眼空蕩蕩的床上。
聽着嘩啦啦的流水聲。
才知道她已經醒來了。
他的視線下意識的落在此刻正靜躺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上。
不由得輕聲笑了下。
顧冰正低着頭洗臉,突然就感覺到身子被兩條手臂輕輕的環上。
她的唇角淺勾了下,將臉上的洗面奶用清水洗淨,才抬起頭來。
她伸手去拿毛巾,毛巾卻先一步被人遞到她的手裏。
她用白色的毛巾擦着臉,然而她肌膚的白皙比這毛巾還要乾淨,細膩,如牛奶般。
看着就讓人想要咬上一口。
靳墨辰等她擦完臉,又將毛巾接過單手搭在了掛毛巾的橫杆上。
在顧冰梳頭髮的時候,他安靜的站在一邊看着她收拾打扮。
顧冰透過鏡子看着他問道:「今天都誰去爬山?」
靳墨辰看着她因為頭髮打結的關係,一直梳不開。
他走到她的身旁,徒手幫她解着,等到打結的地方全部散開,才淡淡的開口說道:「一會兒看誰想去就去。」
顧冰淺笑着說道:「你沒提前通知啊?」
靳墨辰看她通順的梳好,將頭髮紮起來的時候,露出了她絕美的五官,他笑着說道:「沒想着提前通知,能少幾個人就少幾個人,人多了煩。」讓他感覺到哪兒好像都帶了一堆拖油瓶似的,他又不是他們的爹。
顧冰淺勾了下唇,在看向鏡子的時候,她將未紮上的碎發勾到了耳後。
她滿意的看了下鏡中的自己,在她湊近鏡子的時候,眉心皺了下,她捏了捏自己的臉蛋,轉頭看着靳墨辰問道:「我怎麼覺得我胖了啊?臉上長了好多肉肉。」
靳墨辰將她摟在懷裏,在捏了下她的小臉後,疑惑的問道:「有嗎?」
顧冰看向鏡子裏面的自己,以前尖細的下巴,現在好像的確圓潤了不少,「有!」
靳墨辰捏了捏她的腰間,一如既往的摸到的只會是她的骨頭,「還是太瘦了,以後每頓再多吃點,回華城的時候也得好好補補……」
顧冰撅了下嘴,「我現在每頓都吃的夠多了好麼?每頓都吃好撐……」人家都說的七八分飽就可以了,她現在每次都吃好多,而且頓頓都少不了肉,她覺得只要到吃飯的時候,他就開始餵「豬」。
靳墨辰青颳了下她的鼻子,「那以後少食多餐……」
顧冰挑眉看着他,「那我以後是不是一天要吃十頓飯?」
靳墨辰攬着她腰肢出去的時候,淺笑着說道:「我又不是養豬。」
顧冰咬着唇,錘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妹!」
……
客棧門前
顧冰拉着王春花說道:「既然決定了,那就別多想了,去跟我們散散心也好。」
王春花眼眸里籠罩着薄薄的水氣,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朝着她點了點頭。
靳墨辰站在她們兩步開外的地方,單手插着口袋倨傲的站在那裏。
風將他額前的碎發吹的有些凌亂,他不耐煩的看了眼客棧的門口。
杜承,朱虹,馮健和車黎,說要跟他們一起去爬山。
時間都已經過去五分鐘了,卻遲遲沒有人再出現。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杜承遠遠的喊道:「靳董,靳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靳墨辰淡看了眼他身上背着的大包,「背這麼多東西,你確定你能爬得到山頂?」
杜承咳嗽了聲說道:「起碼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到山頂,所以我多帶了點吃的喝的。」
靳墨辰轉身的時候,冷冷的丟了一句話:「你不知道山上設有好幾個補給站麼?」
杜承劇烈的咳嗽了幾下,他是真不知道,但想了想還是說道:「補給站的東西肯定貴……」
他說那個貴字的時候,聲音都弱的近乎沒有。
也對,靳墨辰怎麼可能會在乎那麼點錢呢。
就在他們準備走的時候,朱虹和馮健吵吵鬧鬧的從客棧里走了出來。
應該是馮健嫌朱虹衣服太露的緣故,在他們看到那兒站着的靳墨辰和顧冰時,兩人都默契的噤了聲。
顧冰看了眼穿着露臍吊帶加棒球服的朱虹,因為領口開的很低的緣故,這樣的確的顯得很露。
再加上她的下身又穿着低腰的牛仔褲,布料的確是很少。
倘若馮健是她男朋友的話肯定會受不了的。
男……朋友?
她狐疑的看向面對着朱虹站着的馮健。
他的身前掛着一個銀色的小包。
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背的包。
此刻他的眼睛裏裝滿了朱虹。
好像有很多話要跟她說,但礙於他們在,所以才說不出來。
朱虹則不耐煩的掠過他,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馮健跑步追上她,想要拉住她的手腕,她冷冷的看了眼,他就訕訕的將手收回。
他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只是……」
朱虹看了眼顧冰,瞪着馮健說道:「沒什麼好只是的,我想說什麼是我的自由,你沒資格管我!」
顧冰聽到這裏,才確定自己所看到的是真的。
馮健怎麼突然就跟朱虹……
朱虹不是做戲麼?
馮健不是喜歡車黎麼?
那他怎麼就一下子喜歡朱虹了?
她看了眼穿着運動服朝他們走來的車黎。
在注意到她的視線的時候,車黎朝着她禮貌的說道:「顧小姐。」
顧冰看着她,要不是靳墨辰說,她還不知道她在覬覦她的男人呢!
當着她的面裝的倒還挺像那麼回事。
車黎看着她一臉審視的姿態,小心翼翼的問道:「顧小姐,怎麼了嘛?」
顧冰涼涼的笑了下,「沒事。」
顧冰用餘光冷掃了眼車黎,唇角勾起的弧度無比的肆意。
她倒是會忍,三天了都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當初她推朱虹,她還想說是不是她倆有什麼仇怨。
沒想到她只是想除了自己的一個競爭對手而已。
這都是旅行的最後一天了,她不信她還能按捺得住。
她走上去將靳墨辰挽住,眨眨眼笑着說道:「墨辰,他們都大包小包的拿着那麼多吃的喝的,會不會顯得我們太輕鬆了點?」
靳墨辰淺笑,「到中午的時候他們會求着我們幫他們吃……」
顧冰哈哈笑着,「你太壞了。」
此刻走在他倆前面的馮健還在鍥而不捨的說道:「女孩子老穿露肚臍的衣服不好,肚子容易着涼……」
朱虹環抱着雙臂,緊咬着下嘴唇往前走着。
馮健還在喋喋不休的說道:「而且女孩子不是來大姨媽老是肚子痛麼?肯定就是像你這樣老露着……」
朱虹懶得理他,只是明顯是跺着腳走着的。
馮健又開口說道:「這肚子老是受涼呢,其實是很容易生病的,尤其像你還有點手腳冰涼……」
朱虹猛然站定,咬牙切齒着看着他吼道:「誰跟你說我容易生病了?誰跟你說我大姨媽老是痛了?誰跟你說我手腳冰涼了,我一不容易生病,二,來大姨媽也不痛,三,我沒有手腳冰涼,你能不能別管我!你咋那麼煩?!」
顧冰聽到她的吼聲,安靜的拉着靳墨辰繞道離開。
王春花也趕忙尾隨着他倆逃開。
杜承摸了下鼻子,也化作透明人追上去。
車黎瞪了眼馮健,又看着此刻正在發火的朱虹。
她不懂……他倆是怎麼突然關係就倒過來了。
明明昨天朱虹還巴不得倒貼馮健。
她只是她的目的是為了刺激她。
可今天……她看着馮健對朱虹的所作所為。
很明顯的……他倆的關係已經不一般了。
難道昨晚……他倆上床了麼?
車黎咬唇瞪着朱虹,她主動勾引的馮健是嗎?
為了刺激她,不惜脫光了爬上馮健的床麼?
她怎麼就這麼噁心啊?
想到這裏,她笑看着馮健說道:「人家都說了你煩了,還那麼不要臉的糾纏人家做什麼?想不到你還有這個癖好,你是不是就是喜歡人家這麼對你?越是討厭你,你就越是喜歡?呵!」
馮健是對朱虹有責任,可他的心裏並沒有將車黎完全抹去,此刻聽車黎這麼說,他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緊抿着唇,心抽抽的疼着。
車黎看着馮健蒼白的臉色,心裡冷笑,還口口聲聲說喜歡她,人家脫光了爬到他床上,他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是嗎?
她臨走的時候狠狠的剜了眼朱虹,就在她要抬腳走的時候,朱虹冷笑着說道:「誰說我討厭他了?」
車黎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的腳步堪堪的頓住。
朱虹挽着馮健的手臂,笑着說道:「誰說我們家馮健不要臉了?」
車黎聽到「我們家」三個字的時候,猛然轉過身去。
朱虹捧住馮健的臉,親吻着他的唇。
車黎只感覺像是一道猛然刺入她的眼睛裏一樣。
她看到這一幕,心狠狠的刺痛着,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
馮健也因為她熱情的吻,羞的臉都紅了。
腦海里突然零零碎碎的蹦出她昨晚在他身下的畫面。
他的鼻血差點就噴了出來,她的身材……真的比想像中的還要好。
朱虹看着車黎那像是被雷劈過的表情,冷笑着挽着馮健離開。
就在他們走了數十步的時候,馮健紅着臉說道:「你同意讓我對你負責人了?」
朱虹將他的手臂甩開,「我不需要你負責人!你以後也少管我!」
她頭一甩,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然而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她的心噗通噗通亂跳着。
臉上也不自覺的流露着笑意。
他是第一個關心她穿肚臍裝會着涼的男人。
也是第一個會因為她穿着暴露而紅着臉批評她的男人。
儘管知道她絕不可能會跟他在一起。
但說實在的,她喜歡他的溫柔和體貼。
馮健正要追上去,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他的名字,「馮健。」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叫他的名字,一如從前那般清脆,但語氣里卻多了幾分冰冷和嘲笑,一如他剛才嘲笑她的話語一般。
【人家都說了你煩了,還那麼不要臉的糾纏人家做什麼?】
【想不到你還有這個癖好,你是不是就是喜歡人家這麼對你?越是討厭你,你就越是喜歡?】
每個字都像是一根根針似的扎進他的心裏面去。
他緊攥了下拳頭,頭也不回的問道:「什麼事?」
車黎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你還好意思問我什麼事?你就那麼缺愛麼?還是就那麼饑渴麼?人家往你床上爬,你就上是麼?你明知道她對你只是玩玩而已,她就是為了報復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在公司裏面對着幹……」
馮健將她的話打斷,「車黎……」
車黎咬了下唇,她看着他緩緩的轉過來。
馮健其實長得不算是丑的,只是因為常年風吹日曬的緣故,皮膚很黑。
他又根本不像大城市的男孩子那樣會保養,所以皮膚很是粗糙。
但車黎知道,他其實不是丑的。
那時候追他的女孩子也不是沒有。
可他的眼睛裏從來都只裝着她。
想着想着,回憶就像是洪水般洶湧而來。
她的眼角不自覺的變得濡濕,「馮健,你別跟朱虹在一起,你可以跟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但你能不能別跟朱虹在一起,她配不上你……」
馮健聽着她的這些話,心上的針被狠狠的往裏面推擠着,「她沒有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
車黎咬着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馮健搖了搖頭,「沒什麼意思,車黎,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以後我想對朱虹好,只對她一個人好。」他從來都是這樣的一根筋,認準了就很難改變,就像以前他認準了車黎,找了她六年他都不捨得放棄,就像現在的朱虹,他說過的要負責,就算她說她不需要,但既然他做了,他就一定會負責。
車黎的心像是被巨石碾壓着,她瞬間就沒辦法呼吸了,只覺得胸膛里無比的堵。
【車黎,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
【以後我想對朱虹好,只對她一個人好。】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努力的咀嚼着這兩句話。
她顫着聲音問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們全都是為了報復我是不是?朱虹也是,你也是,你們兩個聯合起來就是為了報復我是不是?」她掐着他的手臂,「是不是?是不是?你回答我啊!」
馮健將自己的手臂掙開,「不是你想的這樣。」
說完,他生怕自己再呆下去會動搖,他毫不猶豫的轉身。
車黎看着他的背影,喊道:「你騙我!你們兩個合起伙來騙我……」
她的聲音還在響着,他直接跑步離開。
車黎看着他越跑越遠的身影。
突然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他跑到山頭去幫她摘野花,幫她做成花環戴在她頭上的畫面。
當時他抱着她說道:「車黎,我馮健這輩子只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
可如今,他卻當着她的面,說他會對朱虹好,只對她一個人好。
他要把對她的好,全部都再給那個叫朱虹的女人。
怎麼可以!
嫉妒像是一顆藤蔓似的在她的心裏瘋狂的滋長着。
因為要步行去山口。
所以他們現在必須彎彎繞繞的走過去。
必經的小道全都是用石頭鋪成的台階。
偶爾走過的小橋也都是用木頭鋪成的路。
這裏幾乎看不到用瀝青鋪成的路面。
抬頭看去全都是低矮的房子。
屋頂全都是瓦片。
古裝電視劇裏面每每有偷窺鏡頭的時候,不都是在屋頂上取走一個瓦片麼。
腦海里浮現出一裸女沐浴洗澡時,屋頂上的男人的鼻血拼命的往下流淌着。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嘿嘿笑着。
靳墨辰敲了下她的頭頂,「笑的這麼猥瑣,瞎想什麼呢?」
顧冰為了掩飾尷尬,乾咳了聲說道:「沒……沒想什麼啊。」她好想捂臉,她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猥瑣了?
靳墨辰淺勾了下唇,「應該再有五分鐘,就能到山口了。」
顧冰踩着階梯往上走,「聽說要走到村子的最東邊。」
靳墨辰點頭,「嗯。」
朱虹看了眼還剩下的數十階台階,不用等爬山,她的體力估計就要透支了。
馮健站在她前面的台階上,伸出手,「我拉你……」
朱虹瞪了他一眼,「誰稀罕你拉啊?」
馮健悻悻的剛要收回手,手卻被她攥住。
軟軟的感覺讓他的心沒來由的跳的好快。
他的臉也不自覺的紅了下。
從當年跟車黎分開後,這麼多年來,他連女孩子的手指頭都沒碰過。
朱虹攥着他的手,感覺到他的大手將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裏。
儘管他的手心裏很是粗糙,但這感覺卻很溫暖。
她被他拉着一階台階一階台階的走着,很快就走到了平地上。
馮健以為她要鬆開,誰知道她卻還是緊緊的攥着。
他就這樣拉着她走着。
車黎和杜承跟在他們的身後。
杜承尷尬的只好沒話找話跟車黎聊着。
車黎嗯嗯的應着,視線卻始終鎖定在馮健拉着朱虹的手上。
王春花就像是丟了魂兒似的落在最後面慢悠悠的走着。
朱虹走着走着,看了眼馮健的側臉,半晌後,喊道:「喂!」
馮健只顧看橋下正在游着路過的鴨群,突然想到了他在老家的時候,以前也經常會趕着鴨群和雞群,然後每次回家總會丟上一兩隻,然後再回去找……
朱虹沒好氣的將手抽了出來,朝着他喝道:「我叫你呢!沒聽見是吧?」
馮健啊了聲,回過頭來的時候看着她,「什……什麼,啊!聽到了,聽到了,怎麼了?」
朱虹咬牙切齒的瞪了眼他,那群破鴨子比她都吸引人是吧?
她突然不想說話了,直接越過他就要走。
馮健追上她,「我剛剛走神了,你想說什麼,我聽着……」
朱虹一聽說他走神,不由得想要跟在後面的車黎,「哦?走神啊?想你那舊情人呢是吧?就這還好意思跟我說要對我負責呢?你心裏裝着她口口聲聲的說對我負責,你不覺得你很虛偽麼!我不需要你負責,以後……」
馮健攥着她的手腕,朱虹是那種看起來剛剛好的那種,不胖也不瘦,但其實是有點肉感的那種,馮健拉住她的時候就被這綿綿的觸感驚的心痒痒的,他解釋道:「我沒想她,我剛想我家裏的那群雞和鴨呢,我真沒想她。」
朱虹聽到他說想「雞和鴨」,再想到自己說的想車黎,不由得噗哧笑了下。
馮健見她笑了,才淺淺的舒了口氣,這是不是代表她不生他的氣了?
朱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走着的時候說道:「我渴了。」
馮健哦了聲,忙從手裏拎着的袋子裏取出一瓶水。
朱虹見他將水拿出來,就下意識的要接過。
馮健將水瓶擰開才遞到她的手裏。
就這個舉動,就讓她的心裏不自覺的暖暖的。
以前不但有人這麼對她好過。
倔強的她,也不允許讓自己向男人低頭。
所以這還是第一次有個男人幫她擰蓋子。
馮健見她不接,又將瓶子往她面前遞了下。
她接過,喝了一口,突然覺得這水……好甜。
她又喝了一口,還是好甜。
她看了下,還是她常喝的那款水。
但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甜了?
她喝完水,將瓶蓋擰好,遞給他。
他裝好水,就準備走。
朱虹跟上他的步子,「我……我聽說你老家在長平?」
馮健點頭,「嗯。」
朱虹見他在回答她的時候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聽說長平那裏到處都是山,你們家是在山裏面?」
馮健點頭,「是在山裏,但長平真的很美,比辜城這裏可美多了,那裏的山是綿延不絕的,山裏的水又乾淨又甜,我們手捧着就能直接喝,還有山裏的野果子,也都可甜了,那時候我們放牛、放羊累了,就去摘野果子吃,那裏還有最美的瀑布,還有……」
朱虹見他的腳步不自覺的頓住,她看着他眼眸里的憂傷,不由得冷笑,「還有你和初戀最美好的回憶是嗎?」
車黎就是在這時候走近的他們,突然聽到這句話,她的腳步下意識的頓住。
馮健如實的說道:「是,那段時光是我這輩子度過的最美的時光,但我知道我們永遠都回不去了。」
朱虹不屑的說道:「是嗎?」
馮健拉住她的手,「嗯,以後我馮健只對你朱虹好。」
【以後我馮健只對你朱虹好。】
車黎聽着這句話,眼眶裏不自覺的就匯滿了淚水。
馮健攥緊了朱虹的手,「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朱虹看着他溫柔的眼眸,心裏死寂般的海洋突然之間就像是被水滴狠狠的從高空砸下一般,然後一圈圈的漣漪放開,最後放肆的盪開無數圈的漣漪……
她將他的手甩開,神情不自然的說道:「再說吧。」
馮健站在原地愣了幾秒,就追上去說道:「那我等着你想好……」
車黎久久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追上去的背影。
杜承納悶的看着她,「怎麼了?」
車黎眼眸微閃着澀然的笑着說道:「沒事,眼睛……眼睛突然進了沙子了。」
杜承體貼的說道:「那……要不要我幫你吹吹?」
車黎在心裏呵呵冷笑了下,她淡淡的說道:「不用了。」
此刻的顧冰和靳墨辰已經來到了能直直進山的路上。
顧冰沒想到苗成會在這裏等着。
她看了眼靳墨辰,小聲的在耳邊說道:「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靳墨辰淺笑,「我可沒那個能力差遣他……」
顧冰嘁了聲,「誰信!」
苗成最先看了眼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面的王春花,此刻的她低着頭慢悠悠的走着,根本就沒有留意到他的出現。
苗成朝着顧冰和靳墨辰淡淡笑着說道:「我今天剛好要去寺廟找一下主持談些事情,想到你們今天也要去,所以就想着能跟你們結個伴兒,而且山裏的地形其實蠻複雜的,你們要不找個熟悉這裏的人帶路,可是很容易迷路的哦。」
顧冰可是早上才聽靳墨辰說過這山裏面到處都有指示牌,怎麼可能會迷路啊?他們又不是傻的,更何況山里到處都是人,他們長了嘴巴不會問嗎?不過她腳指頭都能寫到他說的這些也不過是好聽的藉口罷了,為了什麼她的心裏自然清楚,也好……趁這個機會讓他跟王春花好好談談,要是沒辦法再一次就說的清清楚楚,乾乾脆脆的分了,要是真的忘不掉,也剛好能趁這個機會,確定一下他們彼此的心意。
想到這裏,她明媚的說道:「那麻煩苗副城主了。」
苗成謙虛的說道:「這個稱呼是他們鬧着玩喊的,以後叫我苗成就可以了。」
靳墨辰見她跟自家的女人還聊的high的不行,不由得挑眉說道:「哪兒那麼多話,要帶路就帶路。」
顧冰見苗成笑笑趕忙走在前面帶路,她拍了下她挽着的有力的臂膀,「人家好歹是個副城主,你都不能稍微給點面子?」
靳墨辰哼哼,「我在王子面前就這麼說話……」
顧冰汗顏,「好,你牛逼!」
……
鳳凰山,是兩座看似不相連實則相連的兩座山組成。
一座矮一點的,景色很是秀美怡人,就像是個美麗的姑娘般。
一座高一點的,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森林,還有陡峭的山峰和氣勢磅礴的急流和瀑布,就像是個彪悍的男子般。
鳳凰山,就像其他美麗的地方一樣,這裏也有一個美麗的傳說。
儘管傳說美麗,但它畢竟只是傳說。
這裏出名的並不是他的傳說。
而是曾聽無數老一輩的人說過,他們曾親眼看到鳳凰在鳳凰山的山頭飛翔。
於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裏就流傳着很多鳳凰和遊客們相遇的故事。
也有傳言稱有遊客不小心摔下懸崖被鳳凰給救下。
類似的傳言太多。
因此鳳凰山在當地就特別的出名。
每年都會有大批的遊客來此留念。
他們剛進山,果然就看到了幾名帶隊進山的導遊。
還有零零散散帶着家人來玩的遊客。
苗成介紹道:「我們通常把眼前的這座山叫凰山,它後面的那座山叫鳳山,這座山上的景色比那座山要美很多,但喜歡探險的人就比較喜歡鳳山多一點,一會兒我們從凰山過渡到鳳山的時候,喜歡的話可以嘗試一下爬鐵索橋……」
顧冰可不相信自己有那個體力,「那要是不喜歡呢?」
苗成淡淡笑了下,「可以走天橋或者纜車過去……」
顧冰哇哦一聲,「我還以為你要說沒得選擇呢。」
苗成低聲笑了幾下,「不會,這裏帶孩子來玩的人很多,要是都是爬鐵索橋的話,遊客肯定就不會這麼多了。」
顧冰淺淺笑了下,她也就開個玩笑而已啦。
在她笑着抬頭看向靳墨辰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臉都快黑成包拯了。
她剛開始看到的時候愣了下,半秒後才意識到他這是吃醋了。
不過就聊個天而已,他至於吃這麼大的醋嗎?
她將挽着他手臂的手收緊,「這就吃醋了?」
靳墨辰淡看了她一眼,「你說呢?」
顧冰瞥了下嘴,「小氣吧啦。」
靳墨辰掐了下她的腰間,顧冰吃痛的扭了下腰。
靳墨辰睨着他說道:「還敢不敢說我小氣?」
顧冰冷哼一聲,將他的手鬆開就要往前面走。
靳墨辰將她的手腕拉住,前面可是苗成。
她是巴不得跟他走一起談天說地是不是?
他將她摟在懷裏,「乖點。」
顧冰朝着他吐了下舌頭,才老實呆在了他的身邊。
……
凰山的景色的確很美。
沿途一直有着一條蜿蜒的小溪,溪水很清也很澈,因為山坡比較緩的緣故它流的不是很急。
路的四周到處都點綴着不知名的野花,就像是行走在花園裏一樣。
腳下的木板路鋪的很是平坦,讓她感覺自己走的根本不是山路,就像是在市區里逛公園似的。
她不喜歡照相,所以一路上只顧欣賞着大自然的美景。
後面的朱虹不停的自拍或者把手機交給馮健幫她拍照。
然而馮健就是個完全沒有審美的人,拍攝出來的一張比一張難看。
王春花也自然沒有拍照的心情,她低着頭慢慢的走着,當聽到水流的聲音時,她偶爾會停下來看看。
等到看夠了,再繼續走着。
突然的她用餘光看到了一抹白色。
她也是山里長大的,自然知道那抹白色是什麼。
她突然看過去,走到路邊的坡上,「兔子,兔子,你別跑啊。」
她最喜歡的就是小白兔,所以當看到那真的是一隻兔子的時候,她就忍不住的想要去捉它。
沒想着對它怎麼樣,就是想要摸摸它,抱抱它。
她追的都累了,眼看着兔子就要消失不見的時候,突然眼前掠過一個人影。
因為速度太快,她都沒看清楚。
直到那人抱着兔子回來的時候。
她才發現那人竟然是苗成。
其實別說她沒看清楚,就連顧冰都沒有看清楚苗成怎麼就腳底像是踩着風似的就給衝到落在最後邊的王春花那兒去了。此刻看着苗成遞上去的兔子,她笑着挽着靳墨辰悠哉悠哉的在前面看着風景。
朱虹也是走一路拍一路,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馮健呢,就一直跟在她身後。
每當她倒着走着拍照的時候,心都不由得提起來。
車黎就這樣一直一直的跟在兩人的身後,看着他們一次又一次的互動。
杜承就跟朱虹一樣,走走拍拍的。
他是玩單反的,所以自然抓拍的都是美的東西。
不過自從進山後,倒一點也沒閒着。
車黎也就是因為他這樣,所以才安靜了不少。
王春花將兔子抱在懷裏。
看着它雪白的毛毛可愛的她心都要化了。
她剛摸了摸它肉乎乎的身子,不由得笑着說道:「你怎麼就那麼可愛啊,嗯?」
苗成看着她笑起來的樣子,只覺得好美好美。
他開口說道:「春花……」
王春花因為這聲呼喊,心不由得疼了下。
他繼續說道:「我是真的喜歡你,就算做不成戀人,我也希望能跟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王春花低垂着眉眼,她看着抱在懷裏渾身雪白的兔子。
它掙扎着想要逃跑,她用力的將它抱緊。
這是苗成給她捉到的,她突然不想把它放生了。
如果她走了,她會把這個兔子想像成是苗成……在陪着她。
想到這裏,她抬眸看着他說道:「我……馬上就要結婚了。」
苗成的心咯噔了一下,「你……你說什麼?」
王春花咬了下唇,「這次回去我就會辭職,然後回老家結婚,所以,對不起,謝謝你的喜歡。」
她說完,就決然的轉身離開。
苗成看着她的背影,心……疼的難以言喻。
而王春花也在轉身的那一刻,淚如雨下。
她懷裏的兔子像是受了刺激般掙扎的厲害。
她忙胡亂的擦着眼淚,溫柔的撫摸着它小小的腦袋。
她溫柔的說道:「兔子啊兔子,不要怕,不要怕。」
她像哄孩子般的哄着兔子,心裏也在不斷的安慰自己,別難過,別難過。
顧冰他們一直沿着一條筆直的山路往前面走着。
她不知何時摘了朵橘黃色的野花夾在耳朵上。
襯得她的小臉更加白皙精緻。
她的手上還拿着一朵粉白色的小花。
她看了眼靳墨辰,手剛準備抬起,靳墨辰將她的手抓住。
因為意識到她的舉動,他的耳朵都變得紅紅的,「別鬧。」
顧冰哈哈的笑着,「逗你呢!」
靳墨辰剛要將她的手鬆開,她就突然抬起手來要往將花往他的耳朵上戴。
靳墨辰縮了下脖子躲過,他掙扎着逃走。
顧冰追着他,「就戴一下,戴一下嘛。」
靳墨辰哪裏肯聽啊,他一大老爺們戴朵花是鬧哪樣?
他可不想讓人以為他是娘炮。
打打鬧鬧的一行人就來到了稍微崎嶇點的山路上。
路很窄,但足夠兩個人並肩走了。
但偶爾的路旁會有比較尖銳的雜草和荊棘。
這樣的話,穿短褲的就必須得注意。
朱虹是裏面唯一一個穿短褲的。
白白嫩嫩的大腿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兩道口子。
馮健幸好準備的齊全,他拉着朱虹的手讓她站定在原地。
然後蹲下身來幫她塗着藥,裹着紗布。
在幫她包紮好後,他將身後背着的背包背到前面,然後半蹲在朱虹的面前,「上來,我背你。」
朱虹紅着臉,她又不是什麼弱女子,就瘦了這麼點傷不痛不癢的,有什麼好背的?
馮健依舊彎着腰,「這段路比較陡,你穿的鞋子不好走。」
朱虹看了眼自己腳上穿着的厚底松糕鞋,她咬了下唇,磨磨蹭蹭的爬上他的背。
馮健將她背上去的時候,又將她往上面抬了下。
走路的時候,他仔仔細細的看着腳下,像是生怕把背上背着的人摔了似的。
他將她背的很高,避免她的腿不小心掃到路旁亂七八糟的東西。
朱虹的雙手交疊着落在他的身前,他的背很寬,而且……很溫暖。
他沒有像別的男人那樣身上總有着淡淡的香水味或者其他好聞的味道。
他的身上總是有股大寶sod蜜的味道。
尤其早上聞到的時候會很濃。
沒一會兒就散了。
然後整天除了汗味你再聞不到任何的味道。
她將臉貼在他寬碩的後背上……
腦海里想起昨晚他將她壓在身下的畫面。
仔細看他其實還蠻帥的。
眼睛很黑很亮也很純淨。
睫毛也很長。
鼻子也高也挺。
嘴唇略微有點厚。
只是一點點而已。
反正她當時看着覺得還不錯。
而且……
她還記得他口齒間的氣息有着清涼的薄荷香。
當時她覺得自己就要醉暈在他的溫柔里。
如果不是那聲……車黎的話。
想到這裏,她瞬間就從那像是美夢的世界裏脫離了出來。
是啊,他喜歡的人是車黎。
他現在對她的好,也不過是因為他上了她。
他對她不過是責任而已。
責任重要還是喜歡的人重要?
……
也就是在這時,靳墨辰和顧冰走到了路的終點。
顧冰指了下旁邊的小道,「要從這裏踩着石頭過河到對面去是嗎?」
靳墨辰往前走了幾步,「應該就是這樣。」
苗成不知從何處鑽出來,「河流會有些急,河裏的時候會有些滑,所以踩上去的時候一定不能着急,剛才在前面路口的時候其實就應該右拐的……」
靳墨辰瞪了他一眼,這個馬後炮,讓他是來帶路的還是讓他來泡妹紙的?
苗成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朝着後面的人說道:「女孩子過河的話,不能着急,一定要慢一點,有些地方跨度有些大,不小心的話就會掉進去……」
他看根本沒人理他,視線往王春花的身上落了下,見她立刻低下頭去,他抿了下唇,最先過河來到河的對面去。
顧冰見他輕鬆的就走過去了,想想問題也不大,雖然有些地方跨度有些大,但就她身高,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她正要過去,就被靳墨辰拉住,「我先走,你跟在我後面,小心點。」
顧冰淺笑了下,點頭,「嗯。」
兩個人手拉着手,雖然小心翼翼的,但很順利的就過去了。
緊隨其後過去的就是朱虹,因為她要過去,所以馮健着急的就跟上了。
車黎看馮健已經走了一半,也就緊跟着走過去。
誰知道剛跨了兩步,腳下的石頭略有些鬆動,她一個不穩就朝着一側倒去。
按道理說能穩住的,畢竟她另一隻腳上踩的石頭挺大也挺平坦的,她的身體傾斜的弧度也並不嚴重。
然而就在她看到馮健緊攥住朱虹手的時候,咬了下牙,就朝着河裏倒去。
當噗通的聲音響起時,王春花剛邁出來的腳因她突然的落水被嚇得縮了回去。
她跺着腳喊道:「車黎!車黎!」
她不會游泳,要不然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衝下去的。
她懷裏的兔子因為她的尖叫聲被嚇得抖了幾下。
馮健聽到王春花的叫喊聲時,心都要提起來了,就在他準備救車黎的時候,朱虹最先想到的就是也跳下去。
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救誰。
但想到車黎萬一是故意掉下去,想要馮健或者靳墨辰去救她呢?
靳墨辰有顧冰管着肯定不會輕易來救她。
那麼她的目標是馮健麼?
她抓着馮健的手,「不是說要對我負責麼,好啊,只要你現在跟我到對岸去,我就讓你負責……」
馮健想要掙開她的手,可萬一掙開了,他以後再想要接近她哪有那麼容易?
他對她做了那種事,不能這麼狠心。
那車黎呢?
要是她真出了什麼事情,他能安心嗎?
朱虹看着他猶豫的神情,冷笑道:「好,既然你現在心裏還有她,那麼我跟你也不需要多說什麼了,以後你少不要臉的在我面前提什麼要對我負責,我們也到此為止吧!」
他攥着她的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出事……」
朱虹依舊冷笑着,「那你隨便啊,大不了我們到此為止!」
她漠然的轉身,馮健看着她的背影,想要追上去,然而車黎呼救的聲音還在繼續。
然後就如所有人預料到的那樣,馮健毫不猶豫的扔掉背包跳進海里去將車黎救了上來。
顧冰看着正在對車黎人工呼吸的馮健,再看向站在一旁臉氣的發白的朱虹。
這還真是一個年度大戲啊。
王春花見車黎被救起,趕忙從對面跑了過來。
她在老家每次去山上的時候也總要過這樣的河。
所以過河就跟玩一樣的,苗成又不知道,所以在她跑着過河的時候,心都要提起來了。
生怕悲劇再次重演。
杜承也在抓拍了一隻飛過頭頂的不知名鳥兒後,開始過河。
還未過河他就看見躺在地上的車黎,他哎呀一聲穩穩噹噹的走了過來。
他看着吐了好幾口水後醒來的車黎,「怎麼那麼不小心呢?」
王春花看了她一眼,摸了摸懷裏抱着的兔子不發一言。
朱虹氣的咬牙,背對着他們所有人站着,她緊攥着拳頭,手指握的咯吱作響,指甲深深淺淺的嵌入手心裏。
顧冰淺淺的笑着,拉着靳墨辰說道:「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兩個女人的戲其實也挺好看的。」
靳墨辰捏了捏她的粉粉嫩嫩的臉蛋,「她倆愛作作去,我們家冰兒乖乖的就成。」
顧冰將他的手打開,撅着嘴說道:「我什麼時候不乖了?」
靳墨辰淺笑,「嗯嗯,乖乖乖。」
顧冰摟着他的腰,甜蜜的依偎在他懷裏。
車黎終於醒了過來,但在站起來的時候,身子虛晃着,明顯站不穩。
馮健將她的身子箍住扶着她站着,「沒事吧?」
車黎軟在他的身上,「頭有些暈。」
馮健的心明顯的咯噔一聲,「要不要先送你下山?」
車黎虛弱的搖着頭說道:「沒事,我緩緩就好了。」
馮健這才放心,「那我背你。」
他背着她,才想起來地上扔着的裝食物的包和裝水的袋子,還有朱虹的小挎包。
他正要伸手去拿,就看到朱虹一把將自己的小包抓起來。
然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跺着腳離開。
他看着她的背影,「朱虹!朱虹!」
車黎聽到他的呼喊,抬起頭來看着氣的頭也不回走掉的朱虹。
她不由得冷笑,朱虹能拿什麼跟她斗?
就憑那二兩肉麼?
在馮健要彎下身子去拿背包的時候,杜承伸手將地上扔着的背包和水拿起來,「我幫你拿吧。」
馮健不好意思的說道:「麻煩你了杜總,謝謝。」
杜承擺擺手,只是在看到一處美麗風景的時候,他看了看手上拎着的東西。
好像沒辦法拍照了呢。
……
中午,補給站。
這裏有兩個攤位。
一個是類似商店的地方。
主要賣各類零食,麵包,方便麵。
這裏提供熱水,因此可以吃泡麵。
還有一個就是涼皮。
因為前面幾個補給站的時候人都太多了。
而且他們一路都在吃零食什麼的,所以到這裏才餓。
誰知道這裏竟然這麼寒酸。
顧冰印象里都不記得自己吃過涼皮。
所以抱着嘗嘗的心態就坐了下來。
靳墨辰就跟着她坐了下來。
王春花是喜歡吃涼皮的。
所以看到涼皮自然就高興了。
所以也跟着過來。
朱虹本來就是要減肥的。
所以有沒有飯吃都無所謂,反正她拿了黃瓜和一些水果。
因為她的吃的都在馮健的背包里裝着,所以她就只好去找他。
在看到他把她拿的水果給車黎後。
她直接衝上去,一把將她剛拿到手裏的蘋果給搶過來砸到地上。
車黎咬牙瞪着她,「你有病啊?」
朱虹將馮健手裏用來裝水果的袋子搶了過來,「這是我的拿的東西,我憑什麼要給你吃?我他媽就算是扔了都不給你吃!」她的話音還未落定,她直接就將手裏的袋子高高舉起,然後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老闆剛將做好的兩份涼皮拿到顧冰和靳墨辰的面前,就聽見嘭的聲音,老闆哎喲一聲,看着正在發脾氣的朱虹,「現在的姑娘脾氣都不小啊。」
顧冰將老闆放到靳墨辰面前的涼皮移到王春花的面前,「你先吃吧,他再等會兒。」
王春花將碗移到靳墨辰的面前,小聲的說道:「沒事,靳董先吃吧,我再等……等會兒……」
她的話音還未落,就聽到靳墨辰涼涼的說道:「端過去。」
顧冰捅了下他的手臂,王春花膽戰心驚的說道:「哦……哦,好。」
她將碗又挪了回來,然後頭都不敢抬的取了筷子埋頭吃的。
顧冰對着靳墨辰咬牙切齒一番,用嘴型說道:「你看你把人家嚇得。」
靳墨辰看着埋頭吃涼皮的王春花,問道:「我嚇着你了?」
王春花聽這句話,應該是……問她的吧?
她怯怯的抬起頭來,在看到靳墨辰的視線時,她在低下頭的同時趕忙搖着頭,「沒。」
靳墨辰挑眉看着顧冰,「她說沒有。」
顧冰:「……」
杜承不想吃涼皮,所以就就着自家拿的雞腿吃泡麵。
馮健在照顧車黎,所以苗成就不好意思撇下杜承再去別地兒。
所以就只好留在泡麵這個攤位上陪着杜承。
他從不吃泡麵,麵包之類的東西。
所以就默默的喝着水陪着他。
杜承看了他一眼,將自己的背包遞給他,「剛吃的沒有分完,你找找還有沒有喜歡吃的。」
苗成一聽,笑着說道:「謝謝杜哥。」
杜承剛背包背的差點沒累死,所以就每個人強塞了一大堆吃的。
然而還是沒有分完。
杜承剛吃了口泡麵,用雞腿指着苗成說道:「我記得還剩了好些的鴨肉,把那些拿給靳董他們吃,其他的你看誰想吃讓他們都吃了吧,一會兒能少背一點是一點。」下次他再也不貪小便宜,帶這麼多東西上路了。
於是,沒一會兒顧冰、靳墨辰和王春花的面前就擺上了雞鴨肉,還有肉夾饃,還有海帶絲,還有餅乾,還有酸奶。
這簡直豪華大餐啊有木有!
在這廂享受的時候,朱虹和車黎也開始了新一輪的撕逼大戰。
朱虹指着車黎喊道:「你個不要臉的賤人,前面馮健追你,你他媽的嫌這嫌那的,現在他跟我在一起了,你他媽又賤的要纏着他,你咋就那麼不要臉呢?」
車黎聽她這麼說突然就笑了,「這睜眼可不能說瞎話啊,我掉水裏是不假,可我有求着馮健來救我嗎?是他自己心裏有我放不下我非要來救我,怪我了?」
朱虹被刺激的抬手就準備一巴掌落下,馮健將她的手抓住,「不是她的錯,要怪你就怪我吧。」
車黎看着馮健這副樣子,嘴角不自覺的就揚了起來,無論如何他心裏還是有她的,她出了事,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站她這邊不是嗎?
朱虹將馮健的手憤憤的甩開,「別拿你的髒手碰我!」
她緊攥着手心,「馮健,我看清你了!」
在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可笑。
竟然會以為他所說的都是真心的。
他說他會對她好,只對她好。
可是這才說了多久啊,他就親手將她所有的夢還擊潰。
她的心裏甚至還有過那麼幾分動搖。
還想着就算以後跟着他也不錯。
女人的一生要是能找個這樣痴情的男人該多幸福啊?
可惜……他的痴情並不是屬於她啊。
所以她才想着找個有錢人。
就算有一天他背叛她了。
可她也能得到不少的錢哪。
但如果跟了個窮小子呢。
她什麼都得不到不是麼?
而且生活還要過的那麼苦。
她從來都那麼理智的。
為什麼偏偏這一次要動搖?
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眼眸里儘是涼薄的水光。
果然老天爺從來都不曾憐惜她。
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給她幸福。
……
下午才走了一個小時,就到了選擇坐纜車,還是走天橋,或者攀鐵索橋的時候了。
第一個太無聊,第三個太累,所以顧冰折中選了第二個。
靳墨辰自然就要陪她。
杜承很有冒險精神啊,所以就想試試攀鐵索橋的感覺。
車黎吃過飯已經好多了。
但還是賴着馮健。
馮健無數次的想找朱虹。
可每次都被車黎纏着。
就像這次朱虹要去坐纜車。
馮健本來也想去的。
但車黎偏說她想走天橋。
馮健不知道她身體好沒好。
也不放心她一個人走那搖搖晃晃的天橋。
所以就只好跟着。
他看了眼去坐纜車的朱虹。
算了,等晚上再說吧。
晚上他再好好跟她解釋。
而苗成見王春花要去坐纜車,就想跟上去。
孰料朱虹也去了。
所以就強迫自己放棄了。
他就跟落單的杜承去爬了鐵索橋。
而這廂要過天橋的四人,為了確保安全每個人都要先掛好安全鎖。
天橋搖搖晃晃的,的確有不小心跌落的可能。
聽說很久以前,有不少人從這裏跌落下去。
最後屍骨無全。
為了防止人太多導致天橋搖晃的太厲害。
所以四個人決定兩個兩個的過去。
顧冰和靳墨辰是最先掛好安全鎖的。
她又不害怕,所以就也不考慮了,直接走了上去。
靳墨辰站在她的後面雙手撐着兩側的鎖鏈。
讓她能更穩的往前走。
為了防止意外,兩個人的每一步都很穩。
車黎看着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樣子,再看着腳下的萬丈懸崖,她的雙腿都不由得發抖。
她下意識抱住馮健的手臂,不是都說人在害怕的時候,下意識的想靠近的那個人是你心裏所在乎的人麼。
車黎害怕的晃着他的手臂,「馮健,我不想走天橋了,我們去坐纜車吧,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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