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靳墨辰,因為方才急切的動作,導致腦袋更加眩暈。
好在杜承站在他的旁邊將他扶住,以防止他摔倒。
顧冰見狀忙走上來,將靳墨辰扶住。
在將他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的時候,靳墨辰因嗅到她獨屬的女兒香後,親吻了下她的臉頰,柔柔的喊道:「媳婦……」
他剛喊完,聲音就徹底軟的倒在她的身上。
她踉蹌着,明顯的有些站不穩。
杜承雖然沒有靳墨辰醉的厲害,但還是有些醉,所以就招呼清醒的馮健,讓他幫忙把靳墨辰扶回去。
車黎沒好氣的瞪了眼馮健,好像連看到他都覺得礙眼似的。
可當視線落定在他纏着紗布的手上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大片大片的全都是血色。
她知道他的傷有一半的責任都是因為她。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改變她討厭他的事實。
……
馮健背着靳墨辰將他放在床上。
顧冰坐在床邊的時候,靳墨辰翻了個身摟住她的腰際,迷迷糊糊的喊道:「媳婦。」
馮健的臉微微紅了紅,「顧小姐,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過去了。」
顧冰輕拍了下靳墨辰的後背,看着馮健淺笑着說道:「好的,麻煩你了。」
馮健靦腆的笑了下,轉身離開。
靳墨辰迷糊的時候,手就從她衣服的下擺鑽進去,胡亂的摸着。
顧冰忙將他的手抓住,紅着臉說道:「醉了還耍流氓啊你?」
靳墨辰迷糊的聽到她的聲音,但也僅僅只是聽見,並沒有聽到她說什麼。
他將手臂收緊,撒嬌般的說道:「媳婦,陪我睡覺。」
顧冰淺笑,「你這樣抱着我讓我怎麼睡啊?」
靳墨辰像是聽到了她的話,將緊抱着她的手緩緩的鬆開。
顧冰看着他儘管鬆開了,但卻抓住她的衣角。
像是害怕她會走掉似的。
想到這裏,心就像是塞滿了蜂蜜似的,格外的甜。
她看着他因為醉酒,白皙的臉頰上淡淡染着的紅暈。
如果可以用媚來形容男子的話,此刻的他的確是媚的。
她將指尖落在他光潔的額頭上,風輕輕的撩撥着他的頭髮從她的手上拂過。
發質有一點點硬,拂過的時候帶着點扎扎的感覺。
她將指尖抬起又落定在他染滿霞紅的臉上,就像是兩個熟透的蘋果似的。
看着看着還蠻想咬一口的。
她淺淺笑了下,將視線落在他的脖頸處。
第二顆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扯掉了。
所以此刻正松松垮垮的墜在那裏。
領口也就因此被敞開。
以至於她能清晰的看見他被黑色的襯衫映襯的更為白皙的肌膚。
像是牛奶般的肌膚,讓她不由自主的抬起了手。
手落在他的領口敞開時而露出來的鎖骨處,他的鎖骨比大多數的女人都漂亮。
也就是在這時,她看到了他脖子上戴的一條項鍊。
印象里她有見過,但也沒仔細瞧過。
將項鍊拿在手裏的時候,她看着上面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母。
她知道這是她的名字。
他竟然把她的名字刻成項鍊戴在身上。
可為什麼覺得這項鍊那麼眼熟呢。
難道以前她也有過一條項鍊嗎?
她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鎖骨處。
如果真的是一條情侶項鍊的話。
是不是就表示還有一條項鍊是刻着他名字的?
就在這時,靳墨辰皺着眉頭就要將她抱住。
他已經習慣了睡覺時抱着她睡。
所以下意識的就想要抱着她。
顧冰的腰際被他圈住,他的腦袋在她的後背蹭了蹭。
她不由得輕輕笑了幾聲,在幫他解開襯衫扣子的時候,他一直捨不得將手鬆開。
解開後,她親吻着他的臉頰,哄着說道:「先脫了衣服,再睡好不好?」
他就像是突然間陷入夢裏似的,一時沒了動靜。
顧冰無奈,只好將他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後,再將他的手拿開。
然後讓他的身子側着幫他將一邊的手臂抽出。
然後再翻了個身,將他另一邊的手臂抽出。
這樣一來,襯衫就已經被脫掉。
接下來脫褲子的時候,就要累很多了。
皮帶解開,他根本就不配合。
所以她沒辦法,只能讓他側着身,幫他把一邊扒掉之後,然後再翻個身,將他另一邊扒掉。
等到都扒到合適的位置時,她跪在他的腳邊,攥着褲腳往下拽。
等到幫他脫的只剩褲衩的時候。
她看了他一眼,怎麼有種她要霸王硬上鈎的感覺?
……
朱虹回去洗了澡換了衣服,就咬牙切齒從自己房間走了出來。
剛才顧冰跟她說,是車黎那個賤人故意推的她。
要不是她……她怎麼可能會這麼丟人!
還好顧冰告訴她了,否則她還當真以為是誰不小心碰的她呢!
就在她要回去前院的時候,她看到了從顧冰房間出來的馮健。
在這公司里,誰不知道馮健喜歡車黎啊。
她害她失去了接近靳墨辰的機會,那她就搶了喜歡她的人。
突然一個喜歡自己的人跟別人在一起了。
這對某些傲慢的女人來說,肯定會有些或多或少的打擊的。
更何況馮健還是她的初戀情人呢。
她倒是蠢,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馮健的身份。
這麼想着,她便哎喲一聲。
馮健聽到動靜就看見朱虹直直朝着紅木柱子撞去。
她本就是裝的,自然不會真的讓自己撞上。
所以趕忙用手扶住。
馮健就是在她這連續動作的時候趕過來的。
朱虹聽到動靜,又捂着肚子哎喲兩聲。
馮健站在她的身側,「朱經理,你怎麼了?」
朱虹轉眸看向他,她撐着身子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便又要倒。
馮健忙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身子也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裏,「我腳扭了……」
她的聲音實在太虛弱,讓人以為她是疼的不行的那種。
馮健看了眼被她緊緊握住的手,耳根泛着紅暈。
更何況朱虹本就是喜歡穿低胸裝的人,此刻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她的美好。
他將視線移開的時候,整張臉都是紅的。
朱虹整個身子柔軟的不行,「馮健,扶我回房間好嗎?」
馮健當然想快點擺脫她啊,所以忙說道:「好。」
就在兩人轉身的時候,吃完飯準備回來休息的車黎,恰巧看到了這一幕。
她的手不自覺的攥緊,然而很快卻又鬆開。
他倆在一起不是很好麼?
這樣一來她不就少了一位競爭對手了?
她和顧冰的身形相仿,她總會有接近靳墨辰的辦法的。
能跟他稍微扯上點關係,管他是小三也好,情婦也罷。
總之她下半輩子想要什麼便有什麼。
儘管他現在很寵顧冰。
但顧冰跟過東辰離三年。
那副身子早就不乾淨了,靳墨辰不可能真的一點都不膈應吧?
而且分別三年,這才和好沒多久,彼此間的信任能有多少啊?
也就是說,一旦她插足進來。
他倆的感情很快就能付之東流。
她依靠在紅木柱子上,紅唇淺淺勾起。
她才不像朱虹那個沒腦子的那麼蠢。
一看到顧冰不在,就巴不得貼到靳墨辰的身上去。
她在等,等一個最好的時機。
也就是在這時,她的視線下意識的朝着朱虹的門口看去。
她冷笑了下,就算她已經知道了馮健的身份又怎麼樣了呢。
他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有權沒權,要勢沒勢,要錢沒錢。
就算她的心裏對他還有一分那對純真愛情的眷戀。
但……那又如何。
她早已經不是過去的車黎了。
她們早就回不去了。
在她轉身的那一刻。
腦海里滿滿的全都是曾經她和他的回憶。
這份回憶因為太過美好,所以她一直強壓在心裏,不讓自己去回想。
可當看到馮健那痴戀中帶着絕望的眼眸時,她突然想到了她被父母賣了的時候,她遠遠的看着他的背影,當時……她就是這樣的眼神啊。
此刻在朱虹房間裏的馮健,正在幫朱虹揉着被「扭傷」的腳踝。
朱虹冷笑着看着他,也不過是山那邊來的傻蛋而已。
她連玩玩都不屑。
馮健幫她揉了一會兒,認真的問道:「朱經理,還疼嗎?」
他真的一心幫她按摩,所以半點沒有留意到此刻他正握着女人的小腳。
朱虹俯身摸了摸自己的腳踝,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刻意將時間磨嘰了很久。
馮健將視線往一側移開,根本不敢多看她一眼。
朱虹唇角涼涼的往上揚了揚。
馮健站了起來,頭歪向一側,看都不敢看他說道:「朱經理,你……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脖子都已經被朱虹摟住。
她柔軟的身子貼在他的身上,唇息離得他很近很近,近到好像快要貼到他的臉上似的。
他根本不敢轉過頭來,生怕會……不小心親到她。
朱虹感覺到他身子的緊繃,唇息灑落在他的耳際,「馮健,我喜歡你……」
馮健聽到這句話,在她的唇瓣落在他耳垂上的一瞬間將她猛然推開。
他通紅着臉,「朱經理,我……我喜歡車黎,我是真的喜歡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他都喜歡。
朱虹咬了咬牙,臉上依舊揚着笑意,她再次湊近他,他卻往後退了兩步,刻意跟她拉開距離。
她攥了攥手心,沒想到他還是個死心眼呢。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她,可我是真的喜歡你啊,你都不知道每當我看到你那麼那麼喜歡車黎,可惜她連正眼都不屑瞧你一下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馮健……」
她將手伸出去,將他的手臂握住,「馮健,自從遇見你,我才知道權勢和金錢有時候其實也可以什麼都不是,真心找個自己喜歡的太不容易了,我想和你試試,我們試試吧。」
她說着便走上來將他抱住,馮健沒有經歷過這些,完全有些不知所措,「朱經理……」
她搖着頭,「別這麼見外好嗎?你可以喊我小虹,也可以喊我凱西……」
馮健握住她的手臂,「朱經理……」她將手臂收緊,他改了口,「小虹,對不起,你的這份愛我回報不起,我愛的人是車黎,我好愛好愛她,那份愛都已經像是烙印般刻在我的心裏了,我……」
她轉過來將他的嘴巴捂住,「我不想聽,我不想聽,你知道我不想聽的。」
她說着說着,馮健就將她的手掰開,在將她的手鬆開的時候,他說道:「謝謝你的喜歡,但我真的給不了你什麼,抱歉。」
他剛要轉身,朱虹卻將他從後面抱住,她狠狠的咬了下牙,強迫自己將火氣壓制住,她溫柔的說道:「你會不會因為剛才的事情看不起我?剛才我是被人給撞過去的,是有人刻意陷害我,我不想讓你誤會我……」她在說話的時候是側身對着他的,所以她輕拭眼角的動作就顯得格外的委屈。
馮健單純的點頭,「嗯,我相信你。」
朱虹怔住,「你真相信我?」
馮健嗯了聲,「靳董有女朋友的,我不相信你會那麼傻……」
朱虹呵呵笑了下,「是啊,我怎麼會那麼傻?」
馮健還是倔強的將她推開,「太晚了,早點休息吧。」
朱虹也不知道以什麼心理叫住了他,她猶豫了半秒說道:「我們是朋友嗎?」
他的腳步頓了下,「是。」
王春花是最後一個從前院過來的人。
她實在是接受不了浪費。
所以那桌所有剩下的菜都吃完了才出來。
她挺着大肚子走着,邊走邊打着嗝。
視線不小心落在從朱虹屋裏走出來的馮健身上。
她不曉得狀況,也並不做胡亂的猜想。
她直直的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馮健走過她的時候,朝着她笑着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王春花也朝着他單純的笑笑,笑還沒收住,她就打了個嗝,她抱歉的捂住嘴,忙往自己房間跑。
顧冰洗了澡,將頭髮吹乾後,才走了出去。
她剛坐到床邊,就聽見正抱着抱枕的男人,在抱枕上蹭了蹭,模糊的喊她:「媳婦,別離開我。」
她將抱枕抽了出來,在點了下他高挺的鼻樑後,她笑着說道:「誰說要離開你了?
就在這時,男人可能因為她抽抱枕的舉動,所以有了片刻的清醒。
他看着裹着白色浴巾,洗的渾身都是香甜的氣息的顧冰。
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
顧冰沒料到他會突然醒來,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嚇得尖叫了一聲。
靳墨辰借着酒勁胡亂的親吻着她的眉角,眼眸,眉心,鼻尖和嘴角。
在他吻上她唇瓣的時候,他的大手迅速的將裹在她身上的浴巾剝開。
顧冰被他滿口的酒氣薰染的都快醉了。
然而他粗魯的動作,卻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推搡着他,「墨辰,你別這樣……」
他咬的她嘴唇都快破了。
靳墨辰幾乎是掐着她纖細的腰肢,然後長舌胡亂的探入然後放肆的翻攪着她的口齒間。
顧冰皺着眉頭,「唔,墨辰……」
這是要把他餓死的節奏嗎?
要不然不可能會這麼的瘋狂。
而他就像是聽不見她的呼喊和不舒服似的。
顧冰胡亂的抓着他的後背,「墨辰,別……別這樣……」
他又是啃,又是咬的,渾身都好痛。
約莫過了十幾秒。
他的動作終於變得溫柔。
他輕輕的舔舐着她的唇瓣,「冰兒,我想要你。」
顧冰皺着眉,「我看出來了。」
他啞聲說道:「想的渾身都疼……」
顧冰抽着嘴角,「所以你就非得把我弄的哪兒哪兒都破了皮,是不是?」
靳墨辰親吻着她的唇,然後安靜的趴在她的身上。
顧冰靜等了他幾秒鐘,還以為他是平復一下感覺呢。
誰知道半天都沒有動靜,「墨辰?」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他略微粗重的呼吸。
明明想要,但他實在是醉的太厲害了。
顧冰看了眼兩人密切相貼的肌膚,淺淺笑了下,「這個傢伙。」
這是逼她去沖涼水澡的節奏麼?
次日
靳墨辰在陽光灑進來的時候,強悍的生物鐘就逼迫他從睡夢中醒來。
在半睡半醒間的時候,他迷糊的記得昨晚好像做了個春夢。
當然啦,不管是夢裏還是夢外。
他的女主角永遠只有一個人。
那必須是他的冰兒了。
他還沒睜開眼睛,就下意識的將懷裏的人兒緊緊的抱住。
在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視線往下落去。
就看到光裹着躺在他懷裏的女人。
這樣抱着她的感覺很舒服。
所以他喜歡裸睡。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格外的敏感吧?
但他就是喜歡兩個人不着寸縷的抱住彼此。
就像他的世界全部都是她。
她的世界也只有他。
他將身子往後推了下。
等看到她粉嫩嫩的臉頰時,他輕笑着親吻了下她粉粉的唇瓣。
也就是在這時,他發現的她的唇好像破了點皮。
視線往下落,她的脖頸上有着醒目的幾顆草莓。
再往下落,她的鎖骨上好像因為被咬破了皮,所以結着痂。
他怔了下。
他……昨晚碰她了?
那個不是夢,而是事實?
他逼迫自己回想着昨晚的一切。
最後的回憶定格在他昏迷在她身上的一幕。
他不由得看了眼自己的身下。
昨晚……就那樣結束了?
可為什麼覺得身體沒有絲毫的異樣?
這個異樣指的是沒有宣洩過的難受。
難不成……最後的步驟他的女人幫他完成了?
想到這裏,他親吻了幾下她的唇,「媳婦,你怎麼對我那麼好?」
顧冰被他親的有些煩躁,「墨辰,別鬧……」
靳墨辰握住她的手,將她的十根手指挨個親吻了一遍,再啄了下她的唇,笑着說道:「好,不鬧。」
他掀開被子,披着睡衣,踩着拖鞋站起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果然神清氣爽了不少。
這便更加讓他堅信昨晚……她是真的幫了他。
他去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親了下顧冰的唇,幫她將被子掖好後,就拿着手提電腦去忙工作去了。
這個時間,醒來的人並不多。
但王春花卻是其中一個。
她每天都有跑步的習慣。
所以此刻正沿着外面的走廊跑着。
等跑了一圈後,她就跑到了客棧外面。
然後再沿着這條貫穿辜城的河跑着。
這裏的人並沒有什麼晨跑的習慣。
所以看着陌生的女孩子跑步,都下意識的朝着她看了過來。
此刻正在安排划船比賽的負責人苗成,視線落定在王春花的身上。
此刻淡淡的陽光像是全部都灑落在了她的身上似的。
配合着她臉上淡而溫暖的笑意,感覺她的全身都好像在發着光似的。
儘管此刻的她穿着粗布的衣服,腳上穿着的還是自己做的布鞋。
但她的純淨和美,就像是不小心墜落在凡間的天使似的。
他旁邊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兄弟柱子,察覺到他的視線,便順着看了過去。
等看到是個姑娘時,他撞了下他的手臂,笑着說道:「我們苗副城主動春心了?」
苗成淡看了他一眼,「說什麼呢。」
雖然這麼說,但他低下頭去的時候,耳根卻有些紅。
就在三秒後,他的頭又抬了起來。
直到那抹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他才將視線收回。
柱子嘿嘿笑着,「這姑娘我知道她住那兒,需不需要我給你透個風啊?」
苗成本來想說不用,但想了想,問道:「住哪兒啊?」
那淡淡的口氣,像是別人求着告訴他似的。
這十里八村的想要倒貼他的姑娘也不少,然而他卻一個都看不上。
差點沒把他爹娘給氣死,這打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們,也都干着急可也沒用啊。
如今他有個能瞧得上眼的,柱子心裏其實也激動。
柱子乾咳了兩聲,「你知道贊助我們這一季划船比賽的那個靳董麼?」
苗成依舊淡淡的點了下頭,但心裏已經清楚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跟他們一起的。
柱子嘿嘿的笑着說道:「她就是靳董公司裏面的員工啊,你都不知道裏面有好幾個漂亮的姑娘呢,比她漂亮的也不少,騷情的也不少,裏面有一個胸特別大的,嘖嘖,光是那視覺衝擊就夠……」
苗成淡掃了他一眼,「說夠了?說夠了就跟他們一起去檢查船。」
柱子悻悻的閉了嘴。
苗成沿着台階,從岸邊走到路上。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興隆客棧。
先擦了手,然後再檢查一下自己今天的穿着。
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他抬步走了過去。
剛走了兩步,他想了想這個時間還挺早的。
萬一他們都沒有起床呢?
這麼想着,剛好看到興隆客棧裏面相熟的人端着盆子出來洗衣服。
他走了上去,「五兒……」
五兒瞧見是他,笑着打招呼,「成哥,比賽準備的怎麼樣了?」
苗成看了眼身後,「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比賽開始了。」
五兒去河邊的時候,苗成跟上他。
他看了眼他,好奇的問道:「成哥,你有什麼事兒嗎?」
苗成咳嗽了一聲,「沒事,就是剛好無聊,陪你洗會兒衣服。」
五兒額了聲,「我洗衣服都是隨便搓搓洗洗就掛起來的,你看着我怕你笑話我。」
苗成看他一眼,「那是你的衣服,你愛怎麼洗怎麼洗,我笑話你做什麼。」
五兒聽他這麼說,這才開始洗衣服,但心裏總覺得他應該是有什麼事找自己。
苗成也是見他快洗完了,才開口問道:「你知道你們客棧是不是整個被人包了?」
五兒擰着衣服,點頭,「是啊。」
苗成繼續追問,「那你知不知道你們客棧里那幾個女的都叫什麼名字啊?」
五兒丟下衣服,掰着指頭說道:「那個超級漂亮的女人,應該是那個老總的女人,好像是叫顧什麼,她們都叫她顧小姐,那個老是露着大胸的叫……叫豬拱還是什麼的,還有那個長得稍微漂亮點的叫車什麼,還有那個……」他挨個說了說,因為長期在這一行混,所以他早就習慣記住客人的臉了,所以他說起每個人的時候都多多少少會有點印象,儘管印象不深,但好在都能記住,「哦,還有最後一個,她啊,是她們裏面最不會穿着打扮的,但長得嘛……」
他歪着頭想着該怎麼形容,「雖然不漂亮吧,但讓人覺得特別的想親近,尤其她害羞的時候,還有笑着的時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感覺骨子裏屬於那種蠻倔強的女生,還有……她好像被她們所有人給孤立了似的,每次或者吃飯,或者玩,都是她一個人……」
他又想了想,「她的名字好像叫什麼春花,哦對,王春花。」
苗成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王春花。
還挺接地氣的。
他的唇角淺淺的勾起。
也就是在這時,王春花累的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
在跑到客棧門口的時候,她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着氣。
好像在她眼裏根本就沒有什麼淑女形象可言。
她緩了半天,在直起腰來的時候,她用手帕擦着她身上的汗水。
先擦了擦額頭和眼睛周圍的汗。
然後擦了擦臉上和鼻樑上的汗。
最後稍微抬起脖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也就是在這時,苗成覺得他的魂兒都要被她勾走了。
她的臉因為熱變得紅紅的,就像兩個可愛的蘋果似的。
她頭上的馬尾迎着風吹着,輕拂過她臉頰的時候,她用手輕輕將它撥開。
也就是在這時,她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般,轉眸看了過來。
然後幸運的和他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
顧冰是被鞭炮聲給嚇醒的。
就像是平地一聲雷似的,噼里啪啦的就響了起來。
震得房子好像都在跟着搖晃。
她坐起來的時候拍了拍自己被嚇得狂跳的心臟。
靳墨辰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他看着顧冰輕拍着胸脯喘息的樣子。
輕聲笑着問道:「醒了?」
炮竹的聲音將他的聲音壓的根本聽不清。
顧冰聽着那刺耳的聲音,不開心的皺着眉。
大早上的擾人清夢!
靳墨辰將裹着被子的她抱在懷裏,看着她軟在懷裏的時候疲憊的打了個哈欠,他笑着說道:「累着媳婦了。」
顧冰揉了下眼睛,懵懵懂懂的問道:「什麼?」
靳墨辰貼着她的耳朵,說道:「昨晚幫我……」
顧冰聽他這麼說着,臉唰的就紅了。
誰幫他了,她只是為了幫自己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好不好?
不過她可不會傻傻的承認她把他給上了。
她將臉埋在他的懷裏,舒服的蹭了蹭,並沒有接他的話。
靳墨辰淺淺笑着,只當她是害羞。
炮竹聲總算停歇,連空氣都好像一下子突然安靜了下來。
顧冰沒睡夠,還想補覺。
靳墨辰啄着她的唇說道:「比賽馬上就開始了,該醒醒了……」
顧冰撅着嘴,哼唧着,「困。」
靳墨辰親吻了下她的發間,「再給你十分鐘時間哦。」
剛好可以趁這個時間幫她穿穿衣服。
顧冰困的不行,也就沒搭理他。
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涼後,她將靳墨辰緊緊的抱住。
靳墨辰乾脆將她抱住,去找了內衣套裝和裙子。
折回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胸口一熱。
他當然不會以為她是哭了。
低頭看去的時候,就發現她的嘴角流淌着晶瑩。
什麼時候睡覺都開始流口水呢。
他淺笑,莫不是夢見他的*了?
他坐回床邊的時候,將包裹在她身上的薄被給剝去。
在幫她穿衣服的時候,她就一直哼哼唧唧的。
靳墨辰看着她這副模樣,低低淺淺的笑着幫她穿好了衣服。
他捏了捏她的臉蛋,「再不起床要打屁屁了喲。」
顧冰揪着他胸前的衣襟,煩躁的哼唧着。
靳墨辰果真就在她的屁股上來了一下。
不痛不癢的。
跟撓痒痒沒什麼區別。
顧冰吧唧了兩下嘴巴,繼續睡着。
杜承站在門口猶豫了兩下說道:「靳董,比賽開始了……」
靳墨辰看了下懷裏的人兒,「你們先去吧,我跟冰兒等會兒過去。」
杜承點頭,「好嘞。」
……
今天是辜城一年一度的划船比賽。
因為家家戶戶都有一兩個人參加。
所以河岸上幾乎聚齊了辜城全部的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是挑着扁擔賣雜貨的人。
因為人多的關係,所以也是做生意的好時候。
比賽開始前,就是比較有當地特色的表演。
唱歌,跳舞,跳竹竿……
為了討個好彩頭比賽前所有參賽的人都必須聚在一起給彼此潑水。
這是當地的風俗,每年都是這些流程。
也就是在節目快要結束的十分鐘前。
杜承讓人有去請了一遍靳墨辰。
潑水的時候必須所有參賽的人都在。
否則越過這一步直接比賽被認為是不吉利的。
所以杜承這才有些着急。
……
顧冰還在睡。
靳墨辰則在不遠處坐着。
不過他的手指卻在筆記本上像精靈般歡騰的跳躍着舞蹈。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門口突然響起聲音,「靳董,靳董……」
靳墨辰漠然開口:「什麼事?」
那人聽到聲音膽戰心驚的說道:「比賽馬上就開始了,杜總讓我來叫一下您。」
靳墨辰看了眼在床上酣睡的女人,「讓他們等着。」
那人怔了下,繼而恭敬的說道:「是。」
靳墨辰的手指剛落在鍵盤上,就聽見床上的人打着哈欠醒來。
他將筆記本合上,坐在床邊的時候,看着她睜着惺忪的眼眸看着他。
他摸了摸她的頭,「睡好了?」
顧冰點了下頭,伸了個懶腰後,無意的問道:「幾點了?」
靳墨辰笑着說道:「九點了。」
顧冰哦了聲,正要躺回床上緩一會兒,突然想道:「九點?比賽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靳墨辰搖頭,「表演剛結束而已,比賽還沒正式開始呢,現在去還來得及。」
顧冰興奮的問道:「真的嗎?」
靳墨辰點頭。
她直接從床上站起來,跳下去,踩着拖鞋就往洗手間裏面沖。
還好她醒來的早。
還能來得及。
而此刻,杜承聽那人說靳墨辰讓他們等着時。
眉心不由得一皺。
像潑水有討個好彩頭的意思。
吉時也有相同的意思。
然而靳墨辰卻說讓他們等着。
這要是錯過了吉時。
恐怕會有不少人說三道四。
儘管如此,但這個比賽畢竟靳墨辰有贊助,所有的獎品和獎金都是靳墨辰出的。
他想到這裏的時候,去找苗成也更加有了底氣。
他悄悄湊近苗成,「顧小姐身體略有不適,靳董正在照顧小姐,所以一會兒到潑水環節的話,稍微暫停一下。」
苗成聽到這裏,眉心狠狠的皺着,「我不能因為靳董個人的原因而耽誤整個比賽的進程,更何況吉時是早就算好的,倘若耽誤了,人心恐怕有動盪,讓他們如何再安心比賽?」
杜承真切的說道:「靳董剛發的話,你要是不停,這一屆的獎品和獎金可就……」
剩下的話,他堪堪的止住,但稍微有腦子的人都能聽得出來。
苗成眉心皺了下,也就是因為這些獎品和獎金的緣故,這一屆參加的人數是往年的好幾倍。
而一旦這些獎金和獎品沒了,不僅會有大批大批的人退出,這比賽程序也有可能會徹底亂了套。
更何況這次的獎品全都是家用電器或者日常能用的東西,所以人們參與和比賽的積極性就更高。
此刻聽着耳邊熱熱鬧鬧的談論和說笑聲,他難得的做了妥協。
杜承見他點了下頭,笑了下說道:「我再去請一下靳董。」
苗成的目光隨着他的背影離開。
在他要收回的視線,視線落在王春花的身上。
他不自覺的笑了下,步子下意識的朝着她走去。
朱虹也不知怎麼的竟然會跟王春花站到了一起。
她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後,說道:「一會兒我不要跟你一隊,你跟別人換一下。」
王春花眸光暗淡了一下,她回答:「好的,朱姐。」
朱虹白了她一眼後,踩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離開。
她看着朱虹的背影,眼眸里浮動着點點的水光。
她知道公司里的人都不喜歡她,都嫌她寒酸。
她咬了下唇,就在眼淚快掉下來的時候。
她的後背被拍了下,「春花。」
她轉過頭去的時候,眼淚卻一不小心砸落了下來。
苗成看着她哭泣的樣子,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無措。
他的手剛準備抬起,王春花用手背擦了下剛剛從眼角滑落下來的淚痕。
她笑着說道:「被風吹的久了,呵呵。」
這麼牽強的理由,苗成會相信才怪。
他看了眼走遠的朱虹,「那個女人欺負你了?」
王春花忙搖頭,「沒有,她什麼都沒有做……」她意識到自己語氣里的急切,弱弱的說道:「是我自己……」
他看了眼四下里朝着他嘿嘿笑着的幾個兄弟,他用眼神警告了幾下她們。
將她的手攥住,說道:「跟我來。」
王春花看了眼被他攥住的手腕。
他的掌心好燙,燙的她心裏暖暖的,臉也燒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