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婚然天成 坑深137米冰兒,我還沒洗好呢

    她翻找了一圈行李箱,「墨辰,我不是記得我帶了件白色的裙子嗎?還有一件淡紫色的……為什麼都找不到啊?」

    她所有的裙子也就這兩件靠點譜,可她就是怎麼都找不到。

    靳墨辰看了眼衣櫃的方向,那是因為他都幫她掛出來了呀。

    顧冰苦惱的找了半天,才想起來衣櫃裏還有衣服,昨天依稀的記得他掛出來了幾件。

    果然……打開衣櫃的時候,就瞧見裏面有一件白色和淡紫色的。

    她取出來裝到漂亮的包裝袋裏,剛要拿出去就看見靳墨辰那似怨婦似的眼神,她淺笑了笑,並沒有理他。

    靳墨辰緊抿了下唇,臉色略有些陰沉。

    顧冰在要出去的時候,看了眼自己的腳,才想起來她連搭配的鞋子都沒有。

    她將包裝袋隨手放到沙發上,又進來找了雙鞋。

    銀白色的鞋子,這款鞋的價位僅只有四位數,是她所帶的鞋子裏面最便宜的,但卻跟着兩件衣服比較配,而且要是讓王春花或者其他員工知道她給的是一雙最貴的鞋也不太好,所以就給了雙稍微便宜點的。

    一併拿出去遞給王春花的時候,她笑着說道:「這兩件裙子早就不太想穿了,這次出來旅行本來也沒想拿的,也不知道怎麼得就想着帶過來,指不定是上天的安排想讓我把它們送給你呢……」

    王春花聽她這麼說,紅着臉感激的說道:「謝謝你,顧小姐。」

    顧冰輕拍了下她的肩膀,「不是朋友麼?客氣什麼。」

    見她走後,她轉過身來朝着裏屋走去,身上的衣服濕答答的沾在身上特別的不舒服。

    她剛走進去,就瞧見靳墨辰恨恨的看着她解着領帶,想發火卻又發不出來的感覺。

    她笑了笑,走過去的時候,手落在他的領帶上,剛要幫他解,他自己卻沒好氣的解着領帶,然後越解越亂。

    顧冰淺淺的笑了笑,握了下他的手,在他僵住的時候,她幫他解着,「要不要一起洗澡?」

    靳墨辰怔了片刻,「你……說什麼?」

    顧冰明媚的笑了下,繼而撅了撅嘴,「不想一起洗就算了。」

    不小的浴缸里,因為容納兩個人還是會覺得有些擁擠。

    靳墨辰乾脆將顧冰抱着,因為他的舉動浴缸里盛滿的水般盪啊盪的往外溢出。

    顧冰背對着他坐的,海藻般的頭髮被她盤成了一個丸子頭,她的後背全部裸露在空氣中。

    時不時的有水珠從她的肩膀或者脖頸處往下滑落。

    她的肌膚就像是珍珠般的散發着耀眼的光澤。

    光是這裸露的脊背就足夠令他想入非非了。

    更何況他此刻還是以這樣親密的姿勢抱着她。

    要是這樣都沒有感覺,他跟太監故意都沒啥區別了。

    他不由得親吻了下她小小的肩膀。

    顧冰用手肘頂了下他的胸膛,嬌軟的說道:「別鬧,再鬧不跟你一起洗了。」能給他這個福利就不錯了。

    靳墨辰淺淺笑着從後面將她摟住,下巴抵在她濕濕的肩膀上的時候,說道:「你同情那個女人?」

    顧冰玩着水,淡淡的開口說道:「有一點吧,但……」

    靳墨辰歪着頭,看着她,「嗯?」他知道她不屬於那種會主動交朋友的人,所以她很好奇那個女人身上有哪點特質吸引到她了。

    顧冰明艷艷的笑了下說道:「可能是太久沒有看到像她這樣乾淨的女生了吧?」她想了下,「這兩年在娛樂圈裏摸爬滾打,見過的人都是形形色色的,但卻從未見過像她這樣的,你知道麼?以前拍攝青春校園類型的時候,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我想要的女一號,最後還是找了個一線的明星飾演,我受不了我的工作中出現任何的瑕疵,所以這件事一直在我心裏就有個結,我看到她的時候就在想……如果當初我能夠遇見她就好了……」

    靳墨辰親吻了下她的發頂,「那現在結解開了嗎?」

    顧冰歪着頭看着他,「嗯……還在解……」

    靳墨辰淺笑,「哦?打算怎麼解?」

    顧冰轉過來摟住他的脖子,「做朋友嘍,讓一朵美麗的百合花淨化一下我這馬上快要被你玷污的……」

    靳墨辰吻着她的唇,沙啞的聲音從嘴角溢出,「芙蓉花嗎?」

    顧冰收緊了手臂,熱情的迎合着他的親吻,在將彼此口齒間的氣息攫盡之後,靳墨辰親吻着她光潔的額頭,聽着她氣喘吁吁的聲音,還有那似有若無的碰觸在他肌膚上的柔軟,因為過分的口乾舌燥,他強自咽了幾口口水。

    顧冰也努力咽着口水平復此刻強烈的心跳聲,她啞聲問道:「為什麼是芙蓉花?」

    靳墨辰淺淺的笑着,「不是說出水芙蓉嗎?」剛那一瞬間腦子都空了,他也只能想到這個花。

    顧冰哼哼,「芙蓉花一點都不適合我。」

    靳墨辰啄了下她的唇,「比較像玫瑰對不對?」

    顧冰聽他這麼說,哼了聲,「對啊,帶刺的玫瑰,專門刺你。」

    靳墨辰剛準備捧着玻璃心求安慰,就看見顧冰扯了塊浴巾裹在身上,然後當着他的面從浴缸里跨出去。

    那雙白皙的大長腿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刻顯得尤其的刺目。

    他不自覺的鼓動了下喉結,「冰兒,我還沒洗好呢。」

    顧冰揪着浴巾被塞入的地方,轉過來的時候,說道:「等你把我撲倒,然後吃干抹淨才算洗好嗎?」

    靳墨辰看着她甩了下頭毫不猶豫的離開,下意識的看了下身前不知何時多出來的東西。

    他嘆息了聲,從浴缸里邁出去,打開噴頭去沖了個冷水澡堪堪按捺住。

    ……

    下午本來杜承安排的是去釣魚。

    但因為都剛來到辜城,所以心裏都激動,誰有那份靜心釣魚啊。

    所以有的就提議爬山去,後面的那座山裏的景色超級美的,來這裏遊玩的人基本上都要去爬一遍山。

    但眼前太陽還有兩小時就落山了。

    今天去爬山肯定來不及了。

    就在此時也不知道哪裏傳來的消息,說這裏明天舉行划船比賽。

    於是集體投票提議明天和當地的人一起比賽。

    雖然說公司的划船比賽贏了會有一大筆的獎金。

    但能有機會和當地的人一起比賽意義絕對非凡。

    杜承覺得這個提議是蠻不錯的,所以就想着徵詢下靳墨辰的意見。

    靳墨辰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女人,「冰兒,你覺得呢?」

    聽到他這句詢問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怔住。

    就這一句話就能看出他的家庭地位是怎樣的。

    誰都想不到堂堂靳董竟然是妻管嚴啊?

    顧冰聽他問自己,起先也是愣了下,而後淺淺的笑着依偎在他的懷裏,小女人似的說道:「家裏的事情難道不都是你決定的麼?」

    她這麼說,巧妙的排除了靳墨辰是妻管嚴的可能,也將他身為男人的尊嚴維護的很好,再加上她小鳥依人的舉動,哪裏還有半點妻管嚴的意思啊?

    眾人也就是在這時才反應過來,這倆貨又在秀!恩!愛!

    靳墨辰覺得自己有種慣性的邏輯了,喜歡什麼事都問問她的意見,所以儘管是當着員工的面,他也沒有想着要避諱他是妻奴的本質,此刻聽她這麼說,他淺淺的笑了下,看向杜承的時候,說道:「行,聽我媳婦的。」

    顧冰眯着眼睛看向他,「我說什麼了?什麼叫聽我的?」堂堂靳董非要在外人面前樹立妻管嚴的形象這樣真的好嗎?

    靳墨辰依舊笑着,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不是說想採蓮麼?要去嗎?」

    顧冰無所謂的說道:「好啊。」她其實沒有多大的興趣,當時那麼說只是為了擺脫他好不好?她連怎麼採蓮都不會。

    ……

    靳墨辰僅用五分鐘時間學會了怎麼用一根竹竿划船。

    顧冰除了佩服還能說什麼呢。

    她坐在船上固定好的木椅上,跟隨靳墨辰划船的方向穿梭在佈滿荷花的池塘里。

    到處都是粉白的荷花,還有大片大片的綠色。

    景色美不勝收。

    顧冰站起來的時候,轉身看了眼還久久停留在池塘邊停靠的橫七豎八的小船。

    每個小船上只有兩個人,有的男女搭配,有的女女,大多數的公司男女比例都是失調的,這裏也不例外。

    看了半天終於有個會劃的人了,但根本就沒辦法掌控住行駛的方向。

    從一開始方向就開始偏,結果自然而然是越偏越遠。

    她下意識的尋找王春花的身影,朱虹和她一前一後坐在船上。

    然而朱虹就在那兒一直催促王春花讓她快點劃。

    然而王春花用吃奶的勁用船槳劃着,她的船槳則是相反的方向劃着,後面的人根本就在做無用功嘛。

    她的視線還沒來得及收回,就感覺到頭頂落下一片陰影。

    她抬頭看了眼頭頂的荷葉,接過後,看着靳墨辰感動的說道:「墨辰,你真好。」

    靳墨辰將臉湊近她,她吧唧的親了口,甜的他心都癢了。

    他將船停靠在大片的荷花旁,指了指說道:「看,蓮蓬。」

    顧冰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的時候,靳墨辰又將船往前挪了兩米。

    她只要伸手就能觸碰到像是聾拉着腦袋的蓮蓬。

    顧冰將荷葉落下,拿着準備好的剪刀將蓮蓬剪下。

    這絕對是她第一次瞧見蓮蓬,所以還是蠻好奇的。

    蓮蓬上面有很多凸起的小包,小包裏面藏着的東西應該就是所謂的蓮子。

    因為小包上有個小點的緣故,所以看久了,就覺得它像是一隻眼睛……

    如此想着,她就覺得蓮蓬上好像長了無數的眼睛。

    它們就那樣望着你……

    有點滲人的說。

    顧冰搖了搖頭趕緊將這個不好的形容拋卻在腦後。

    自己想着都能把她自己給嚇了一條。

    她摸了摸鼓的像是一個個包的蓮子包,往可愛點的地方想,他們就像是一個沉睡的寶寶。

    此時正穿着綠油油的外衣,等到將它的外衣撥開後,裏面就是它白白嫩嫩的身子。

    她捂了捂臉,怎麼又給想的這麼不純潔了。

    靳墨辰看着她唇角淺淺而羞澀的笑意,捏了捏她的臉蛋,笑着問道:「又瞎想什麼呢?」

    顧冰忙搖了下頭,將手裏的蓮蓬遞給他。

    靳墨辰也從未見過蓮蓬,所以也忍不住細看了下。

    顧冰剛轉過去就聽見靳墨辰說道:「跟家裏洗澡的花灑還挺像……」

    顧冰淺淺笑着,「確實蠻像的。」

    她摸了摸漂亮的荷花後,也捨不得摘一朵玩玩,所以就拿出手機拍了張照。

    拍完了,她就將手機往半空中舉了下,想要拍一張自拍。

    她對自拍沒什麼興趣,但這片的景色真的很漂亮。

    難得來一趟,肯定要留個影紀念一下嘛。

    她剛準備擺個造型,身子就從後面擁住,鏡頭裏就露出了那張帥氣的臉龐。

    她歪頭看了他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唇就被他封住。

    手裏的手機也不知怎的就被他搶去,然後咔嚓一聲,將親吻的這一幕拍了下來。

    她聽到聲音的時候,臉紅心跳的將他推開,那一瞬間還以為是被偷拍了。

    靳墨辰不等她完全撤出他的懷抱,就又將她扣了回來,他舉着手機,給她看剛剛拍好的照片。

    顧冰看着畫面里的兩人。

    靳墨辰從後面將她擁住,她的頭歪着,他的頭也歪着。

    雖然角度把握的讓人根本就看不清兩個人的臉。

    但毫無疑問,兩個人的確是在接吻。

    兩個人光憑那稜角的輪廓就能依稀看得出來顏值絕對是屬於上乘的。

    再加上身後大片大片的荷花做背景,景色唯美的簡直就像在拍海報嘛。

    顧冰輕咬了下唇,嗔怪似的錘了下他的胸膛,「誰讓你拍的?」況且,拍個照就不能單純一點麼?非得親熱才行麼?

    靳墨辰輕笑了下,在將手機抬起到她看不見的高度時,指尖飛快的點擊着,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顧冰紅着臉說道:「你傳到你自己手機里可以,不許到處亂發。」談個戀愛嘛,低調點好。

    然而,她錯了。

    靳墨辰可沒想着低調。

    他將手機交給顧冰的時候,唇角淺淺的流露出笑意。

    顧冰接過手機,視線下意識的鎖定在屏幕上剛剛拍好的照片上。

    其實這樣看似親熱,實則什麼都沒有露的拍攝手法,也沒有那麼……令人面紅耳赤的。

    這麼想着,她指尖輕點着將這張照片設置成了壁紙。

    然後她還特意的看了下效果,完全就跟從電腦里下載的壁紙似的。

    還挺唯美的。

    在她察覺到靳墨辰看過來的時候,她明媚的笑了下,將手機塞到了口袋裏。

    然而靳墨辰早就用餘光看到了,此刻看到她臉上有些掩飾成分的笑意時,燦然的笑着說道:「想不想知道我剛才做了什麼?」

    他要不問的這麼刻意,顧冰肯定不會胡亂想,然而他這麼問了就代表他肯定是做了什麼了。

    千萬別告訴她,他又去微博上秀恩愛去了!

    她忙將手機掏了出來,嗡嗡嗡的聲音震的她手都快麻了好麼!

    她打開微博,全都是點讚和私信的消息。

    她點開他用自己的號發的微博:「和媳婦來採蓮了。」【照片】

    顧冰嘴角抽着,這傢伙還真敢發。

    她看了也不過三兩分鐘就冒出來的幾十萬的評論。

    蘇瑾城:就算幾十年沒秀過恩愛,也沒必要突然間這麼勤快吧?

    顧冰汗顏,她也沒想着秀啊。

    藍野:就是啊,我都不適應了。ps:我要看舌吻,臉呢,臉呢!

    顧冰眉角抽了下,她的指尖落上去回復道:就不給你看!

    明月:好甜蜜呢,什麼時候能喝上喜酒啊?

    顧冰的指尖輕顫了下,就在這時靳墨辰將手機搶過去,擁着她回復道:快了。

    顧冰咬着唇,天知道她有多想拉着他直接衝到民政局去。

    可她終究不敢邁過那個坎兒,即便心裏已經無數次的設想過婚後的生活了。

    她強迫自己先別亂想,出來玩就要開開心心的,回到華城……回到華城再說……

    她將視線落定在屏幕上,就又看到了熟悉的幾條評論。

    靳墨陽:大哥,時間訂到什麼時候了?

    明遠:不管什麼時候我和晴兒要當伴郎和伴娘!

    江晴:嗯。

    蘇瑾城:伴郎還有我,還有我。

    靳墨陽:……那我呢?

    藍野:……

    明月:……

    明遠:……

    江晴:……

    顧冰看到這裏不由得噴笑,「你弟弟太可愛了。」

    靳墨辰挑了挑眉,「你確定是可愛,而不是兇猛?」

    顧冰臉紅了下,「誰說那個了!」

    靳墨辰淺淺笑着,顧冰在收回視線的時候才發覺,靳墨辰每次想歪不是重點,她怎麼每次都能分分鐘理解他說的是什麼?她這妥妥的是要被他帶到溝裏面的節奏,那溝里還全都是污泥,她都污的不行了。

    此時也不知道是天意的安排還是怎樣,總之被分配到同一艘船上的馮健和車黎,一直都默默無言。

    車黎就像個驕傲的孔雀般環抱着雙臂,深陷冷冷的落在前方。

    因為前面的荷花很密和很多,所以她根本就瞧不見靳墨辰的身影,否則她肯定會一眼瞧過去的。

    馮健也是摸索了好一陣才知道輕鬆划船的技巧,船兒緩緩的行駛着來到蓮蓬最為密集的地帶。

    他想要將剪子遞給車黎,車黎看都不看他,直接將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手臂打落。

    她的家鄉到處都是荷花,她又不是沒見過蓮蓬,答應來採蓮也不過是為了找到靠近靳墨辰的機會。

    她才不會無聊的剪什麼蓮蓬呢!

    在剪刀被打落在地上的時候,馮健生怕剪刀掉進池塘里,所以就用手接。

    剪刀最尖的地方恰巧戳在他的手心裏,鑽心的刺痛讓他疼的臉色瞬間就蒼白如紙。

    他咬着唇才讓自己不軟弱的叫出聲來。

    他用另一隻手將被戳進手心裏的剪刀拔了出來,為了止血,他只能將紙巾攥緊在手心裏。

    當紙巾接觸到傷口的時候,刺啦啦的疼痛讓他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車黎聽到這聲音也只是萬分嫌棄的往船頭走了幾步。

    就在這時,後面的人為了開玩笑,划着船撞了過來。

    有捉弄的成分,可也有為了馮健爭取機會的成分。

    不管是跟風也好,好玩也罷,還是真心覺得他倆合適也好,總之全都在撮合他倆在一起。

    因為後面船的碰撞,站在船頭的車黎就一個不穩的要栽倒。

    馮健生怕她掉進池塘里,所以長臂一伸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稍一用力,就讓她的後背跌撞在他的懷裏。

    車黎還陷在剛才差點掉進池塘里的驚險中,當被擁住的那一刻,腦子突然就蹦出了似曾相識的畫面來。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視線便已落定箍住她腰肢的手臂上。

    當意識到是馮健時,她那從心底里生出來的嫌棄和厭惡,讓她毫不留情的抬手將他推開。

    在這一刻,她似乎忘了他們是在船上。

    在這一刻,她似乎忘了剛才是誰救了她。

    在這一刻,她要是能抓住剛才那似曾相識的一幕就好了。


    預料之中的,馮健嘭的一聲掉進水裏。

    此刻他看到的是車黎孤傲的站在船上的畫面。

    她的臉實在是太過冷漠,就算此刻最美的夕陽灑落在她的身旁,可她卻冷的就像是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他一直堅持的或許都是錯的。

    耳邊響起同事們慌亂的叫喊聲,「馮健?馮健你沒事吧?」

    他們的聲音越是着急,他的心就越是疼,手心早在落入池塘里的一瞬間不自覺的鬆開。

    紙巾本來已經粘貼在他的手心上,此刻卻因為被水泡過的緣故早就變得濡濕,然後從手心裏脫離。

    鮮血從他的手心裏汩汩的往外流淌着,這一刻他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腦海里時不時的閃過六年前兩個人青澀戀愛的時光。

    那時候的她即單純又善良。

    如今的她……

    變了。

    變得陌生了。

    就像他們從未認識過。

    而她,的確也根本不認識他了。

    那段青澀的愛情,只能由他一個人來回憶了嗎?

    六年,他找了她六年。

    這份感情……讓他怎麼能輕易放下?

    就在他的思緒胡亂飛揚的時候,他的手臂被人攥住。

    那一刻,他下意識的以為是其他的同事,卻沒想到會是……

    她不耐煩的說道:「你到底上不上來?」

    他又驚又喜的看着她攥着他手腕的手,視線下意識的落在他曾用狗尾巴草給她編制過戒指讓她戴過的無名指上。

    他頭點的如搗蒜似的,「上上上,我上,我上,我上……」

    車黎聽他這麼說,眉心皺了下,但還是拉着他讓他爬到了船上。

    此刻的靳墨辰和顧冰,還在悠哉悠哉的剪着蓮蓬。

    因為正是夕陽西下的好時候,以靳墨辰的視線看過來,顧冰恰好站在被夕陽染紅的雲朵旁。

    在這一瞬間,他覺得因為她的美好像世間萬物都可以為之失色。

    明明夕陽是那麼的美好,方才他還和她一起拍了幾張夕陽西下的場面呢。

    也就是在此時他才發現,所有他覺得美好的東西,其實是因為有她陪着所以才會覺得有這麼美好。

    顧冰有拿着蓮蓬朝着他搖晃着示意,臉上甜蜜的笑意美的想要令人屏息。

    靳墨辰剛準備捧着她的臉落下深情的一吻,就聽到噗通一聲。

    因為聲音很清晰,所以不用回頭都知道離他們很近。

    就在這時,有人驚呼,「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顧冰循聲望去就瞧見王春花正在求救。

    而掉入水中的女人呢。

    胸很大。

    這真的是她最直觀的感覺。

    因為女人的領口被拉的很低,又被藍瑩瑩的水襯着,有種滿屏都是胸的感覺。

    此刻的她正在拼命的掙扎着。

    和她在一艘船上的王春花剛好也不會,所以就在呼喊着求救。

    離落水的女人最近的就只有她和靳墨辰。

    顧冰本來想好心的說讓靳墨辰去救她。

    結果那個女人掙扎的時候眼神總有意無意的看向這邊。

    就好像在等着靳墨辰去救她似的。

    這點本沒什麼值得懷疑的,畢竟他倆離她最近麼,這也可以理解為是她求生的本能。

    可她難以理解的是撲騰了半天人家半點嗆水的意思都沒有,偶爾裝模作樣一下但很快就能撲騰上來。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就很想笑。

    這特麼的當着她一大導演的面演戲啊!

    以前拍戲的時候演員假裝落水的戲她又不是沒拍過。

    因為落水的樣子太假,她讓演員ng了三四十次。

    如今看着這女人落水的一幕,他媽的下意識的好想喊卡有木有?

    當着她的面還敢勾引她的男人是吧?

    顧冰捅了下靳墨辰的胳膊,淺笑着說道:「人家姑娘都落水了,你傻傻的站着幹嘛啊?還不快去救?」

    靳墨辰冷掃了眼朱虹,在看向顧冰的時候臉上流露出幾分寵溺的笑意,「反正淹這麼一會兒又死不了。」

    顧冰聽着他的語氣,淺淺笑着說道:「哦?那萬一淹死了怎麼辦啊?別人要說你見死不救了呢。」

    靳墨辰攬住她的腰肢,在收緊手臂的時候,往自己身體的方向摁了下,「我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說辭,更何況……」

    顧冰明媚的笑着看向他,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畫着撩人的圈圈,「更何況……什麼?」

    靳墨辰捏着她的下巴,在啄了兩下後,輕聲笑着說道:「萬一她要以身相許怎麼辦?吃醋的話不知道該怎麼哄呢。」

    顧冰聽到他竟然在乎的是這個,那意思就是有想過要去救嘍?

    連她都能看出來是演技,他都看不出來了?

    肯定是被她的胸給勾了魂兒了。

    想到這裏,她將他推開,有些憤憤的說道:「我不吃醋,你去吧。」

    靳墨辰果真就沒有再貼上來,「那我真的去救了?」

    顧冰咬了咬唇,去救吧,救了之後永遠別回來!

    靳墨辰見她背對着他站着,從那側臉的輪廓,能看到她因為氣呼呼而鼓起的腮幫。

    而顧冰等了良久,也等不到他黏上來,不但如此也聽不見他離去的動靜。

    她咬了下唇,剛要去看他,他的唇就貼了上來,倒成了她主動的了!

    她臉一紅,剛要將他推開,他將她的手攥住,依舊碾磨着她的唇。

    在池塘里泡了半天的朱虹,看到這一幕憤憤的咬了咬牙。

    明明兩個人都看到她落水了,但如今卻當着她的面秀着恩愛。

    半點要救她的意思都沒有!

    划着船慢慢靠近的王春花,朝着她伸着手,「朱虹,快!快抓住我的手!」

    也就是在此時顧冰記下了這個女人的名字,朱虹是麼?

    顧冰在看見她往上爬的時候,軟軟的跟靳墨辰說道:「墨辰,我都餓了,我們回去吧。」

    靳墨辰點頭,「好。」

    顧冰搶過他手裏的竹竿,「我試下唄,都沒划過。」雖這麼說,但她可是觀察了靳墨辰劃了好久了,照葫蘆畫瓢誰不會啊?所以她將竹竿往池塘里一戳,然後找准位置就劃了過去。

    他們的船離朱虹她們的船不遠,她撐杆的時候並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就能讓船靠近她們。

    而此刻朱虹剛剛爬上船,甚至都沒來得及站穩。

    然後——

    顧冰在快要靠近的時候稍用了點力道。

    然後船就嘭的一下撞上去,王春花本來就嬌小,剛好也是雙腿分開站着的,所以底盤比較穩,這一撞,她雖然晃了兩下,但並沒有落入水中,但朱虹就不幸了,她剛好不容易爬上來,還沒來得及看自己有多慘,結果就被人給撞下去了!

    在這一刻,她真的很想發火。

    然而她剛撲騰了一下,抬頭看去就瞧見面前站前站的靳墨辰和顧冰。

    顧冰哎呀一聲,明媚的笑着說道:「真不好意思,剛開始劃,技術有點生疏。」

    靳墨辰聽她這麼說,不由得淺淺笑着,他可是親眼看着她直直撞上來的,真的生疏的話,可絕對沒有這技術啊。

    他自然知道朱虹之所以落水,帶着什麼樣的目的。

    不過……

    以他女人的聰明程度,就這水準在她眼裏估計就跟那小兒科似的。

    旅行還有兩天,留着讓她玩玩好了。

    朱虹看着她臉上的笑意,她就想問問哪裏有不好意思的成分?

    她擺明了就是故意划船撞上來的!

    她沒有招惹過她,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她知道她剛才的行為是為了接近靳墨辰?

    她是怎麼發現的,明明她演的很像啊?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的麼?

    顧冰要是知道她這樣想還不笑死?!

    她看着朱虹在水裏撲騰着,喊道:「救命,救命。」

    可能因為靳墨辰就在眼前的關係,所以她就真真的嗆了幾口水,「救……我……」

    王春花的力氣本來就小,剛才把她拉上來的時候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了,這又給掉水裏去了!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善心的準備救她。

    顧冰朝着她使了個眼色,王春花先是一驚,但是想了想朱虹也不過是經理的身份,但顧冰呢?可是董事長的女人,而且更重要的是她還是她的朋友,還給她衣服鞋子穿,她的忙,她必須得幫。

    也就是在這時——

    顧冰將竹竿交給靳墨辰,「墨辰,我們走吧。」

    靳墨辰看都不看在水裏裝的跟個旱鴨子一樣的女人,他漠然的撐着杆兒離開。

    朱虹見他們走遠,氣憤的瞪着顧冰的背影咬牙。

    她剛準備轉身游到她們的船上,就看見王春花已經划着船離開。

    她咬牙,「王春花,你看不見我落水是吧?」

    王春花眼睛一閉,咬着牙就趕緊划着船離開。

    朱虹聲嘶力竭的吶喊,「王春花,你給我回來!你看不見我沒在那艘船上嗎?你眼睛瞎了是不是?王春花!」

    王春花咬着牙划船的速度更加快了,她心裏念道:朱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默念的速度越快,划船的速度就更快,然後不一會兒就來到岸邊。

    朱虹咬牙切齒的等着王春花的背影,「死春花!」

    她游着游着遠遠的就看見了相識的同事,「這裏!這裏!快來幫我啊!」

    兩艘船同事聽到聲音,看到她在水裏游着泳,划過來的時候,好奇的問道:「朱姐,你怎麼回事啊?王春花不是跟你一艘船上麼?她人呢?」

    朱虹被拉拽着爬到船上,「別跟我提那個賤人!」

    兩艘船上共有兩個男的,在看到朱虹因為落水的緣故,身上已經全都濕了。

    她身上穿的本就是雪紡的,落了水後便能透過薄薄的衣料看到她裏面穿着的豹紋的內衣。

    所以此刻的她跟穿着比基尼沒什麼區別,尤其她那傲人的胸圍……

    給人莫大的衝擊。

    尤其這兩艘船上的兩個男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更重要的……

    還是單身!

    所以看到她這副樣子的時候,都不由得摸了下鼻子……

    應該是生怕鼻血流下來吧?

    ……

    晚上吃飯的時候,因為客棧里有表演,所以全體員工都留在了前院吃。

    靳墨辰和顧冰也被杜承強拉着留了下來。

    表演主要就是唱歌和跳舞。

    比較有當地特色的,反正歌詞聽不懂,但所有人都跟着旋律搖頭晃腦。

    到中間比較抒情點的歌曲的時候,所有人好像才想起來還有吃飯這回事。

    為圖熱鬧的關係,所有的桌子都連在了一起。

    就像是一個大家庭在聚會似的。

    「要吃這個嗎?」

    「嗯嗯,我喜歡吃這個,你幫我多夾點。」

    「好……」

    「還有夠不到的給我說啊。」

    「嗯嗯,謝謝。」

    「你們那兒怎麼全都是肉啊,我們這裏全是素的,強烈要求跟你們換那個紅燒肉和紅燒排骨!」

    「就是就是!還有那個糖醋裏脊!」

    「那我們這裏留着東坡肉和紅燒魚,其他的給他們吧,反正我喜歡吃素的。」

    「行行行……」

    「白的呢,白的呢,啤的都留給女的high去。」

    「好好好,給你滿上。」

    「……」

    顧冰因為太餓,正狼吞虎咽的時候,靳墨辰被杜承拉着喝酒。

    杜承屬於逢聚會必喝酒,逢喝酒必喝醉的那種。

    所以,兩個人喝酒屬於比較猛的。

    顧冰是不太反感男人喝酒的那種,畢竟她也喝酒,更何況今天她還在這兒,所以就各种放心。

    靳墨辰今天也確實高興,所以也是難得想放任自己一次。

    偶爾的有人拿着酒邀顧冰加入,也都被靳墨辰擋住了。

    擋了幾次,也再無人敢讓顧冰喝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顧冰的手機響了。

    是行雅若打來的。

    所以她就找了個僻靜處去接了電話。

    朱虹見顧冰走了,靳墨辰也處在半醉的狀態,這時候她再不出手不是傻的麼?

    她看了下身上的低胸裝,領子本來就開的比較低,在要去找靳墨辰的時候,她把領子又往下拉了拉。

    就在她執着酒杯,步子已然來到屬於顧冰的座位旁邊的時候,身後突然被人撞了下。

    她本就穿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此刻突然被撞,腳步哪裏穩得住啊。

    靳墨辰迷迷醉醉的,卻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還未來得及轉過頭餘光就掃到一抹黑影朝着他撲了過來。

    ……

    顧冰跟行雅若簡單寒暄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她剛轉過頭來的時候,視線下意識的就要落定在靳墨辰的身上。

    也就是在此時,她看到朱虹正往靳墨辰的身上撲去。

    然而靳墨辰也不知道是後面長了眼睛了還是怎麼的。

    就在朱虹快要撲在他身上的那一瞬間……

    一個靈活的側身……

    然後,所有人都看到朱虹的臉朝着桌子上的杯盤栽去。

    除了幾米外舞台上的表演着,其餘的人全都怔住了。

    而朱虹也完全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她的臉剛好埋在一大碗的甜湯里,還好湯的溫度早已經降下來了。

    否則恐怕她就該被燙的毀容了。

    然而,此刻……她要在意的不是這個。

    當她慢慢直起身來的時候,車黎嘲笑般的說道:「朱虹,就算你喜歡靳董,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

    也就是在聽了她的話後,所有人都在那兒嘖嘖了兩聲,然後便有人開始議論。

    「我還以為是她不小心摔倒呢,沒想到是為了撲倒靳董啊。」

    「是啊,也太不要臉了吧?顧小姐就去接個電話而已,她都趕緊上趕着的往上湊,嘖嘖。」

    「還有個事啊,她當初為了追我們部門之前的那個李經理。」

    「聽說他超帥的,可惜我來公司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是啊,當初朱虹為了追他,天天找個各種理由往我們部門跑,你們都不知道……當時我們經理是有女朋友的,當時經理拒絕了她好幾次,她還是不要臉的纏着,最後被經理的女朋友找見打了一頓她才罷休。」

    「我去,還有這事啊。」

    「是啊,當時就我們部門的幾個人知道,經理又不讓亂說,所以我們也就只敢私下裏說說了。」

    「這個事我也聽說了呢,聽說李經理還是個富二代呢,他之所以來我們公司就是幫現在的曹經理帶下班而已,聽說他跟曹經理的關係特別好,這不……這幾天我們來辜城旅遊,人家兩個好像跟家人去國外旅行去了。」

    「……」

    朱虹本來摔倒就夠尷尬的了,沒想到竟然有人又將這件事情捅了出來。

    此時的她都丟人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淡淡軟軟的聲音響起,「哎喲朱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朱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顧冰回來了。

    她的聲音雖然是溫柔的,但她又不是傻子,才會當真以為她是在關心她。

    就在她轉過身去的時候,顧冰將餐巾紙遞給她,並關切的說道:「快擦擦,瞧你的臉上都沾了些什麼啊。」

    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朱虹聽到了幾聲被故意壓低的笑聲。

    顧冰拍着她的後背,「快回去換身衣服吧。」

    就在是在這時,顧冰湊近她的耳邊說了句什麼。

    其他人聽不到,但不難看出朱虹的臉卻是白了又白。

    顯然顧冰是在警告她,少打她男人的主意或者類似的話。

    看見的人都默默的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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