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冰跟着靳墨辰上了車。
不過也只是打算單獨陪他呆一會兒罷了。
看着他臉上浮着的一層薄冰,顧冰湊上去將他的手臂抱住,小小的下巴抵在他結實的肱二頭肌上,「有心事?」
靳墨辰感覺到她噴灑在他臉頰上的溫熱的鼻息,轉過頭來的時候,就被她的粉唇吻住,他啄了下就將她放開,他嘴上說着沒事,眼睛裏卻是抹不開的惆悵。
顧冰撅着嘴,嬌嗲的問道:「怎麼了?對人家這麼冷淡?」
靳墨辰聽着她的聲音,心裏痒痒,他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就將她往他的腿上帶。
顧冰自覺的環住他的脖頸,眼眸里儘是無辜。
靳墨辰寵溺的摸着她的頭,「被公司的事情煩的。」
他不想把容千雪的事情告訴顧冰,徒增她的煩惱。
顧冰聽他這麼說,也挺無力的,就她這麼個小小的泰輝,她管理起來都要累死。
更何況他管的還是那麼大的一個集團公司。
她緊摟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的時候,溫熱的呼吸恰巧噴灑在他的脖子上。
她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趴着,乖巧的像只貓兒。
靳墨辰覺得不管有天大的事情,只要她能陪在他身邊就好。
容千雪連她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他死都不會娶她的。
想到靳傲和白梅的執着,他的眉心狠狠的蹙起。
顧冰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意,疑惑的抬起頭看着他。
那漆黑的眼眸里冷意是她從未見過的。
靳墨辰察覺到顧冰的注意,眼眸里的凌寒瞬間消散。
他親吻着她光潔的額頭,溫柔的眸子裏滿是柔情。
顧冰撇嘴,「看你這樣,這次的事情肯定很棘手是不是?」
靳墨辰點頭,「處理起來會有些麻煩。」
顧冰柔媚的笑着,「給你個luckykiss。」
在她的唇貼上來的時候,靳墨辰將她的後腦勺緊緊的扣住。
沒有任何防備的,他直接勾奪着她小巧的舌頭來個抵死糾纏。
顧冰口齒間的氣息被他掠奪殆盡,她下意識的便推搡着他。
而他並沒有像之前的每一次很快就將她放開。
直到她唔唔的反抗的更加的激烈,他才像是恍然從夢中驚醒似的將她鬆開。
顧冰趴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蹙起。
靳墨辰看着她嗔怪的模樣,視線落在她被親吻過顯得更加瑩潤的唇瓣上。
他本想將她唇上的水光擦拭掉,指腹觸碰到她嬌嫩的唇時,忍不住細細碾磨着。
顧冰將他的手拍開,「就知道欺負我。」
靳墨辰聽着她過分軟糯的聲音,心田裏仿佛塞滿了柳絮似的,除了癢就是癢。
他的大手無意識的揉捏着她身上的肌膚,他親吻了口她的唇,「冰兒,跟我回家,嗯?」
他覺得如果今晚沒有她陪伴的話,他肯定會失眠的。
只有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才覺得格外的安心。
顧冰想要拒絕,他輾轉親吻着她的臉頰,最後將她的耳垂含住。
她緊咬着唇,強迫自己沒辦法溢出生來,
靳墨辰親吻着被她咬住的唇,大手胡亂的揉捏着她柔軟的肌膚。
顧冰軟在他懷裏的時候,還保存着那麼一絲理智,「我必須得回去。」
行雅若是絕不會允許她在外面過夜的。
靳墨辰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裏,好想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裏面去。
他的唇越發的炙熱,最後變得滾燙。
顧冰無力的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她迷濛的睜開眼睛,就看見靳墨辰正噴吐着火焰的眼眸。
他將她緊緊的摟住,似乎是想要等待那股*散去。
她親吻着他下巴的時候,靳墨辰額角的青筋都快要爆裂開似的。
他捧着她臉的時候,手心裏好似藏着一個大火球似的。
她的臉被燙的變得通紅,她主動親吻着他的唇,沙啞含煙的聲音從她的嘴角溢出,「我可以陪你,但……你得早些把我送回來。」
靳墨辰欣喜的點頭,「好!」
顧冰從他的懷裏坐直了身子,「我先回去,等我媽睡了我再出來。」
靳墨辰啄了好幾下她的唇,「我等你。」
顧冰淺笑着點頭。
靳墨辰發動車子往前面開了幾米遠就在一大片陰影下停了下來。
斑駁的樹影打落在這輛如鬼魅般的車身上。
靳墨辰等待的時候,點燃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他的煙癮很小,有煩心事的時候才會抽的勤些。
他慵懶的依靠在靠背上的時候,視線隨意的落在車窗外。
此刻除了斗大的雨點打落在車上的聲音外再無其他。
偶爾的有一道霹靂閃過,像是要將偌大的天空分裂成好幾塊似的。
雨下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一個霹靂閃過後,如瀑布般的雨傾泄而下。
就在此時,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
顧冰坐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淡淡的煙味。
她倒是很少見他抽煙,她並不反感男人抽煙。
畢竟有些男人抽煙的時候還是蠻性感的。
例如,靳墨辰。
靳墨辰察覺到她的目光,忙將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顧冰淺淺的笑着,「我又沒說什麼。」
靳墨辰將最後一口煙噴灑在她的臉上,看着她滑稽的將煙揮散開,他忍不住將她攬入懷裏狠狠的蹂躪一番,但當他的手攬住她腰肢的時候,才發現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經快要濕透。
短短的一段路,她都濕成這樣,便足見外面的雨下的有多大。
他將她推開的時候,寵溺的摸着她被打濕的頭髮,「把外套脫了,小心感冒。」
顧冰哦了聲,還沒開始脫,他就已經伸手幫她解着她衣服上的扣子。
靳墨辰將她外套脫下來之後,就扔到了後座上。
他打開雨刷,瀑布似的雨沖刷着擋風玻璃,不管雨刷怎麼刷都沒用。
靳墨辰嘴角噙着笑意,「好像回不去了呢。」
他話音剛落結實的臂膀就纏繞住顧冰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將她帶入懷中。
顧冰感覺到他鼻息的滾燙,燒的她臉好熱好熱。
她剛準備縮着脖子,他的唇就印在她的唇上。
他碾磨了兩下,說道:「我們就在車上吧?」澀啞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內顯得格外的清晰。
顧冰沒等到他話音落定,酡紅就從脖頸處開始蔓延。
這也太驚心動魄了。
靳墨辰含住她的唇瓣,用牙齒輕輕的啃咬着。
暗啞低沉的嗓音從他的嘴角溢出,「肯定很刺激。」
顧冰臉紅的泣血,下意識往後仰去的時候,後背抵在方向盤上。
對於她這種沒什麼安全感的人來說,在車上實在是有點……
靳墨辰舔舐着她的唇形,一寸寸的咬過她唇上嬌嫩的肌膚。
他貪戀她口齒間的芳香,也愛死了她身體的滋味。
火舌探入她口中的時候,顧冰本想着拒絕,可還是下意識的迎合。
長舌卷着她小巧的舌頭,似嬉鬧玩耍,似深情撩撥。
顧冰只感覺腦子陣陣的開始眩暈,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本想着拒絕。
但她實在是無力拒絕,雙手只是緊緊的攥着他胸前的衣襟。
靳墨辰剛準備脫下裏面的連衣裙,顧冰緊握住他的手臂,「墨辰……」
他滾燙的手捧着她的臉,誘哄似的親吻着她,「別怕,現在這個時間段都在睡覺呢,更何況下這麼大雨誰出來啊?」
顧冰心裏其實也清楚這麼大的雨不可能會有人出來,她過不去的是她心裏的障礙。
靳墨辰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裏,親吻着她的時候,柔聲哄道:「冰兒,別怕。」
顧冰感覺她被他緊緊擁在懷裏的時候,就莫名的有了安全感。
她的芥蒂一點點的拋下,他的唇打落在她的唇角,臉上,脖頸上。
他親吻着她精緻的鎖骨,繼而戀戀不捨的啃咬着她勃頸上的肌膚。
他的手胡亂的揉捏着她的每一寸肌膚,在他吻上她唇的時候,大手開始往下游移。
……
如瀑布般的大雨任性的沖刷着這片大陸。
天邊不停的閃過幾道閃電,模糊的照出車裏面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大雨打落在車頂上的時候聲音格外的清晰,啪啪啪,噠噠噠的聲音交織着。
狹小里的空間裏的氣氛也格外的曖昧。
外面秋風蕭瑟,透着蝕骨的寒涼。
然而車廂內的溫度卻上升的很快,兩個人也早已經是濕汗淋漓。
顧冰推搡着他,掙扎着,搖着頭說道:「我不要!」
靳墨辰啄着她的唇瓣,笑着哄道:「叫聲老公聽聽?」
他的聲音低低啞啞的分外的好聽,比顧冰可啞多了。
而且,還帶着幾分的壓抑。
顧冰搖着頭,帶着哭腔的喊道:「不要!」
靳墨辰看着她哭泣的模樣,只覺得可愛,他親吻着她的臉頰,「不叫不放開哦。」
顧冰此時在心裏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之後,啞聲喊道:「老公。」
靳墨辰輕笑着,誘哄似的啄着她的唇瓣,「再叫!」
顧冰哭泣着一遍遍的開始喊他,「老公,老公。」
靳墨辰低沉的笑聲就像是鐘鼓的聲音,飄散在安靜的空氣里格外的邪肆魅惑。
顧冰昏迷了三次,最後一次醒來的時候,靳墨辰正在幫她擦拭着身子。
她在睡過去的剎那間聞到了濃烈的腥鹹味道。
靳墨辰看着她輕輕合上的眼,還有那不自覺蹙起的眉心。
唇角噙着的點點笑意無限的擴大。
他啄了下被他親的紅腫的唇瓣。
顧冰下意識的反抗,「不要了。」
眼看她要哭,靳墨辰低低的笑着親了下她的臉頰,「好好好,不要。」
靳墨辰看着她撇着嘴,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怎麼能這麼可愛啊。
他心痒痒的,要不是見她實在是太累,他真的好想再折磨她幾次。
他將自己收拾好,衣服也穿好後,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多了。
他準備定個鬧鐘,才發現他的手機已經關機。
他將她的外套拿在手裏,將她手機找出來的時候,定了五點半的鬧鐘。
他將她的後座往後放着,讓她舒適的躺着睡覺。
她的身子真的很嬌小,躺下去的時候,他就見她翻了個身舒服的吧唧着嘴巴睡去。
他也將後座放倒,放在和她水平的位置時,他側着身,看着他最愛的人兒熟睡的模樣。
那樣小小的臉龐,卻是他從未見過的精緻。
他伸出手,溫熱的指腹摩挲着她絕美的臉龐。
她像是貓兒似的蹭了蹭,他的唇角便不自覺的勾起。
他寵溺的颳了下她的鼻尖,收回手的時候,卻被她下意識的給抱住。
她估計是想要枕着他的胳膊睡覺了。
靳墨辰想笑,手卻由着她抱着。
他輕輕閉上眼睛,很快就給睡着了。
顧冰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突然聽到兩聲響亮的木啊的聲音。
不僅她嚇了一跳,連靳墨辰也嚇了一跳。
就在兩個人睜開眼睛的瞬間,又一聲清晰的木啊聲響了起來。
靳墨辰臉上的霞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着。
他昨天設置鬧鐘的時候,哪裏知道她的鬧鈴設置的是這個!
顧冰忙將鬧鈴關掉,她憋住笑,「那個……我媽該醒了,我走了啊!」
靳墨辰將她的手腕攥住,「把那個該死的鬧鈴給我刪掉!」
要是讓別人聽見,他還活不活了?
她竟然背着他錄音不說,還給截下來當鬧鈴!?
顧冰將他的手掙開,趕忙推開門走了下去,關上門的瞬間,丟了倆字:做夢!
靳墨辰回想到那個木啊的親吻聲,耳根都不自覺的紅了。
……
顧冰剛準備走,才發現腿軟的不行。
走路的時候還會不小心磨蹭到,反正難受的要死。
她躡手躡腳的進了自己的臥室。
剛躺到床上,就聽見手機鈴聲響起,她笑着接了起來,「餵?」
靳墨辰咬牙切齒的說道:「把那個鬧鈴給我刪掉。」
顧冰含煙的嗓音笑起來的時候格外的禍心,「我就不!」
靳墨辰緊抿着唇,「那你怎麼樣才刪?」
顧冰嗯着想了會兒,靳墨辰挑着好看的眉,等着她開出條件。
孰料——
她笑着說道:「我幹嘛要刪啊?多好聽的鈴聲啊。」
靳墨辰咬牙,「給我刪掉!」
顧冰撅着嘴,「就不!」
靳墨辰欲哭無淚,所以說他當初幹嘛會耐不過她撒嬌,被她拿住這種「罪證」啊!
顧冰最晚被他折磨的也夠慘,現在困死,「我睡覺了,睡醒了再說。」
靳墨辰聽着嘟嘟的聲音,覺得自己要氣絕身亡。
行雅若剛起來,就聽見了敲門聲。
推開門的時候看見是靳墨辰,她趕忙把人請了進來。
靳墨辰就是打算趁顧冰睡覺的時候,趕快把罪證銷毀掉。
所以趁着行雅若去洗漱的時候,迫不及待的鑽進她的房間。
他找到了相關的錄音,還有鈴聲,全部銷毀掉以後,他才嘿嘿笑着把手機給放回原位。
顧冰醒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身子就像是被巨石來來回回碾磨了幾百遍似的。
明明之前還沒有這麼酸痛的。
她看了下身上的衣服,趕忙換了睡衣,才走了出去。
行雅若看見她睡眼朦朧的樣子,「還沒睡好嗎?」
顧冰咳嗽了兩聲,含糊的應了聲,「我先去洗澡。」
行雅若看着她逃也似的離開,只覺得納悶。
但也並未多想,她先去廚房裏將早上做的飯熱了下。
等顧冰出來的時候,她招呼着她過來吃飯。
早上她叫了兩次,都沒把她叫醒。
她很少這麼貪睡。
行雅若擔憂的看着剛剛坐下的顧冰問道:「身子不舒服麼?」
顧冰臉上不自覺的染着紅霞,她低着頭扒飯的時候說道:「昨晚上……一直做夢,所以睡不好。」她真的是不好意思說什麼了。
行雅若聽她這麼說,才放下心來。
顧冰剛吃了口飯,就聽見行雅若笑着說道:「早上墨辰來過了,見你睡着他就走了。」
顧冰聽聞,忙推開椅子站起來衝進了臥室。
她翻了下手機,果然哪,錄音和鈴聲都被刪掉了。
她撇撇嘴,給靳墨辰發了條消息:小氣鬼!
她前腳剛邁出臥室,就感覺到手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是靳墨辰發來的消息:小心我下次趁你不注意,把你*的聲音錄下來。
顧冰腦子轟的一下炸開,手指飛快的敲下一行字:算你狠!
會議室裏面的高層們,聽着他嘿嘿笑着聲音,只覺得頭皮發麻。
唯有藍野和明月兩個人,一個氣定神閒,一個面紅耳赤。
明月將他正揉着她大腿的大手攥住,她咬着唇,小聲警告:「別鬧。」
藍野即便被她攥住,大手依舊肆意遊蕩着。
直到——
明月的臉紅的泣血,兩隻手將他的手抱住。
自從他開過葷之後,恨不能分分鐘將她蹂躪上一遍。
連開會的時候,手都不曾閒着。
兩小時的會議終於結束。
明月真可謂是如坐針氈。
藍野攬着她的腰肢出來的時候,本想跟靳墨辰打個招呼再離開的,剛走了兩步就看見白梅拉着容千雪走到靳墨辰的面前。
明月疑惑的看了眼藍野,「容千雪眼睛好了?」
藍野點頭,「是好了,而且還被國君封了爵位。」
明月訝異的看了眼容千雪,視線落在藍野身上的時候,就聽見他感嘆:「容千雪這一劫,不好過啊!」
明月看着白梅和容千雪的親昵,不由得嘆息一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哪!
藍野邪肆的笑着說道:「走,我們去渡我們的劫去。」
明月納悶,「什麼?」
藍野的視線落在她的腹部,「你說呢?」
明月紅着臉,咬着唇錘了他一下,「昨晚都沒睡好。」
藍野走進電梯的時候親吻了口她的臉頰,「今晚讓你好好的補個覺。」
明月紅着臉,忍不住再打他,藍野握住她的粉拳,濕熱的吻就打落在她的臉頰上。
……
盛世的辦公室內正上演着激情的一幕。
盛皇的辦公室內氣氛對比起來就格外的冷凝。
靳墨辰蹙眉看了眼容千雪,將視線落在白梅身上的時候,聲音淡漠如冰,「公司這邊都已經有六個助理了,我要那麼多助理有什麼用?銀座那邊準備招兩名秘書,我可以推薦她過去。」
白梅一聽就不樂意了,「六個助理,你可以辭退一個啊!」
靳墨辰挑着好看的眉,「公司所有簽過合同的員工,一旦被辭退是要支付違約金的,況且他們都乾的好好的,我不能無緣無故的辭退員工。」
白梅剛準備發作,容千雪就拉着她的手臂,乖巧的說道:「乾媽,你就別為難墨辰哥了,我去銀座那邊也可以的,反正就是想學點東西嘛。」
白梅豈會依了她?靳墨辰現在連家都不回,她要是再不多創造點讓容千雪跟靳墨辰單獨相處的機會,那個宮宴她這輩子都別想參加了!
白梅將手包砸在辦公桌上,金屬的部分碰撞在桌子上的時候,聲音清脆到刺耳。
靳墨辰緊抿着唇,眼眸里依舊微涼如水。
白梅指着他就喝道:「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為了你擋了那要命的一槍的!如果不是千雪,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裏嗎?千雪為了你躺在床上那麼多年,眼睛這才治好,你就不把她放在眼裏了是不是?我怎麼會教出你這麼忘恩負義的兒子?」
靳墨辰被這個親媽為了別人這樣罵着,臉色豈能好看?
就在這時,喬森推門走了進來,他禮貌的朝着白梅問候道:「夫人!」
白梅像是一隻高傲的孔雀般,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冷淡的嗯了聲就將視線移開。
喬森也不惱,朝着容千雪笑着點了下頭,就對着靳墨辰稟告道:「這是這一季度的計劃表,還有上周的業績報表,這是上周的考勤表。」
靳墨辰接過來的時候,視線恰巧落在員工請假的匯總表上,「這個方蕊怎麼請了三個月的假?」
喬森回答:「產假。」
白梅一聽,「三個月啊,乾脆讓千雪頂替她的工作好了!剛好你也趁這三個月的時間考察下千雪的工作能力,怎麼樣?」
容千雪也一臉期待的看着那個冷傲的男人。
靳墨辰翻看着文件,聲音淡到讓人聽不出情緒,「這三個月就當實習期,三個月後,我會根據你的表現決定讓你走還是讓你留。」
他淡看了眼容千雪,視線落在喬森身上的時候,說道:「把她帶到紀涵那裏去。」
喬森點頭,側過身來的時候,對着容千雪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梅看着她被帶走,長長的舒了口氣,她看着埋頭工作的靳墨辰,想要說什麼,嘴還沒張,就聽見靳墨辰說道:「媽,我跟千雪是不可能的,你就別想了。」
白梅咬牙,「那個顧冰有什麼好的?就那副狐狸精的樣子,哪裏像是豪門家的兒媳婦啊?」
靳墨辰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眸里藏着冰魄,「我不需要讓她成為什麼豪門家的兒媳婦,她只需要當我靳墨辰媳婦就夠了!我愛她,除了她,我誰都不稀罕。」
白梅氣結,「就算你爸反對,你也不在乎?」
靳墨辰簽好字,淡漠的說道:「從小到大他管的夠多了,這件事情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聽他的。」
白梅嫉恨的咬牙,他為了那個叫顧冰的現在可是誰的話都不聽了!
那個狐狸精,究竟有什麼好的!
她將手包拿在手裏的時候,金屬的部分在桌子上劃出一道深深淺淺的痕跡。
靳墨辰聽着嘭的聲音,纖長的手指緩緩的抬起。
他揉捏着眉心,頭疼欲裂。
他從未想過他有一天會因為一個女人跟他們二老做對。
但是顧冰這個女人,他已經認定了。
無論如何,他這輩子都不會放手的!
……
顧冰下午的時候去了趟公司,臨下班的時候被南染月的電話狂轟亂炸着。
本來她還想說加個班來着,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南染月將車停在門口的時候,順利的吸引了周遭粉絲們的注意。
她演的兩部戲都在近期熱播,尤其是跟楚歌合作的那部戲,因為緊湊不狗血的劇情,還有劇中的高顏值,讓那部戲火到沒朋友,她的名氣也是一路飆升。
現在片約不斷不說,通告和代言多到讓她喘不過氣來。
顧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正在忙着跟粉絲簽名還有合照的南染月。
她站在那兒,等到她將粉絲都打發走了才走了過來。
南染月見她坐上車,就一腳油門踩到底的沖了出去。
顧冰的魂兒都差點被她這一腳給踩的甩出去,「親,你開慢點!」
南染月嚼着口香糖,將車速降下來後,她緩緩的開口說道:「我懷孕了。」
顧冰震驚,「你……說什麼?」
南染月看着交通信號燈的燈閃爍着,變成紅燈。
她踩着剎車讓車停了下來,視線瞬間就被眼淚模糊。
顧冰看着她清麗的臉上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留下清晰的一道淚痕。
她始終都有些難以置信,「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南染月聽着催促的喇叭聲,車開出去的時候急打了個方向,往前開了一段路,猛踩着剎車停了下來。
她趴在方向盤上,顧冰看着她抽着肩膀的模樣,就知道她在哭。
她輕拍着她的後背,「你先別哭,你先好好說怎麼回事?」
南染月哭了會兒,才停了下來,她擦了把眼淚,才啞着聲音說道:「那天跟製片人、導演他們喝酒去麼,然後去洗手間的時候,就被人給用迷藥迷暈了……」
顧冰心疼的看着她哭泣着,她抽了張紙遞到她手裏,「然後呢?」
南染月擦着眼淚,「我醒來的時候,就我一個人躺在房間裏,我特麼連誰把我給那啥了都不知道。」
顧冰輕拍着她的背,「要不要報警啊?」
南染月慌忙抓住她的手搖着頭,「不要!要是把事情鬧大,我的名聲就毀了!而且,我最怕讓我爸媽知道。」
顧冰被她抓的有些疼,南染月放開的時候,忙說道:「對不起。」
顧冰看着她窸窸窣窣流着的眼淚,搖着頭,「沒事。」
她拍着她小小的肩膀,她從未見她這樣脆弱過,「那孩子你是打算留下來還是……」
南染月搖着頭,「怎麼可能讓他留下來……」
顧冰抽了幾張紙幫她擦着眼淚,「好了,先別哭了,這個地方車不能停太久,我們去咖啡廳坐會兒?」
南染月點了下頭,將車往前面開了幾百米後,停在了停車場裏,兩個人去了咖啡廳。
顧冰攪着杯子裏的咖啡,看着已經不在哭泣的南染月說道:「要不要我讓墨辰幫你找找那個人?」
南染月白了她一眼,「我就說不許給別人說了!靳墨辰也不行!」
顧冰連忙打住,「行,不說就不說。」
她喝了口咖啡,說道:「那你就……認栽了?」
南染月咬牙,「你他媽的能不提這個了麼?」
顧冰撇嘴,「按照你的性格難道不應該掘地三尺把人挖出來,然後想着怎麼弄死他?」
南染月點頭,「說的有道理。」
顧冰附和着點着頭。
南染月湊近顧冰,「要不……你讓你們家那位幫我查查?」
顧冰用力的點頭,她剛拿起手機,好奇的問道:「我怎麼說?」
南染月想了想,「你就讓他查一下,那天晚上那間總統套房裏住的人是誰?」
顧冰給靳墨辰打電話的時候,靳墨辰剛把車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來。
她給靳墨辰報了酒店的房間號,就讓他想辦法查一下。
靳墨辰好奇的問道:「怎麼了麼?」
顧冰沒好氣,「讓你查你就查,哪兒那麼多話?!」
靳墨辰被口水嗆了下,忙說道:「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冰嘻笑着掛了電話,南染月看着她臉上洋溢着的幸福,眼眸里滿是痛色。
靳墨辰給喬森打了通電話,吩咐讓他查一下。
他剛掛斷電話,手機就開始嗡嗡震動着,他看着屏幕上顯示的稱呼,接起電話的時候,喊道:「媽。」
白梅聽到聲音,心情頗為愉快的說道:「我跟你爸現在在落霞山這邊,司機也跟着我們的呢,你負責把千雪送回去。」
靳墨辰淡嗯了聲,掛斷電話的時候,就看見容千雪正從正門口出來,他看向她摁了下喇叭,視線就隨意的落在前方,很快的容千雪就走了過來,站在他的旁邊禮貌的喊道:「墨辰哥。」
靳墨辰淡聲說道:「上來,我送你回去。」
容千雪臉上一閃而過的欣喜,她繞過車的前身坐在副駕駛上的時候說道:「伯母說司機會過來接我。」
靳墨辰發動了車子不咸不淡的說道:「他們去落霞山了。」
容千雪聽聞,頹然的哦了聲,她還自作多情的以為是他好心送她的呢。
靳墨辰安靜的開着車,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
容千雪看着他,咬着唇問道:「墨辰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靳墨辰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她對他稱不上討厭,但絕對稱不上喜歡,如果不是因為她救過他一命,他們兩個這輩子絕對都不會有任何瓜葛,「沒有!」
容千雪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嘴角淺淺的揚起。
……
顧冰和南染月兩個人就這樣坐了兩個小時。
直到外面下起了瓢潑的大雨來。
顧冰撐着腦袋看着雨簾里匆匆跑過的人們。
偶爾的有着一對情侶相擁着撐着一把傘在雨中漫步。
偶爾的有着一對情侶撐着外套在雨里狂奔而過。
偶爾的……
她將指尖落在玻璃窗上,斗大的雨滴拍打在上面。
南染月拉着她的手,興奮的喊道:「冰冰,走!」
顧冰等不及反應,硬是被她扯着站了起來。
南染月拉着她站在咖啡店門口,「你嘗試過在雨中奔跑嗎?」
顧冰搖頭。
南染月直接拉着她就往大雨中沖,顧冰很少會做這種不太理智的事情,但是聽着南染月銀鈴般的笑聲傳來的時候,她很想要陪着她任性這麼一回!
兩個人手拉着手,就這樣跑着,路過的所有人都以看瘋子的眼神,看着她倆。
南染月跑着跑着就停了下來。
顧冰拉着她的手站在原地。
南染月突然將她抱住,哭着說道:「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想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留給我最愛的人。」
顧冰拍着她已經全濕了的後背,「我知道。」
南染月哭的聲音越來越大,路過的人看着這兩個大美女相擁在一起。
有覺得驚艷的,可要是腐女的話,可就要想入非非了。
楚歌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撐着傘從雨幕中走了過來,那把黑色的大傘盡數撐在兩人的身上。
沒一會兒他的身上就已然全濕。
南染月剛好面對着他站着,當她看到他出現的時候,眼淚悄然停歇,「楚歌?」
楚歌笑着看了下背對着他的顧冰,和因為看到她一臉驚訝的南染月,「你們兩個今天是不是出門都沒吃藥?下這麼大雨還這麼鬧,小心明天感冒。」
南染月羞澀的捂着臉,她睨了眼顧冰,「我沒吃藥,你也沒吃藥麼?不知道勸着我點麼?」
顧冰笑着點頭,「嗯嗯,怪我怪我!」
楚歌嘴角噙着笑意,「走吧,我送你們回家。」
南染月想說她是開了車來的,但是她又豈會錯過和楚歌相處的機會?
她笑着回答:「好!」
顧冰將南染月的手掙開的時候,南染月和楚歌站在大傘裏面。
她單薄的身子被雨水沖刷着,她笑着說道:「我讓墨辰過來接我了,你們先走吧。」
楚歌看着雨水打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睫毛凌亂的顫抖着,那副樣子,讓他想要狠狠的將她揉在懷裏。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
他將傘遞到她的手中,「先找個地方等着,外面雨大,小心着涼。」
南染月聽到他對顧冰的關心,心裏面有些些疼痛。
顧冰笑着點頭。
楚歌攥着南染月的手腕,「走吧,我送你回家。」
南染月感覺到手腕處的溫熱,心臟開始狂亂的跳動着。
楚歌拉着她跑着的時候,她的視線始終落在他的側臉上。
顧冰撐着傘,看着南染月痴痴的模樣,唇角淺淺勾起。
所以說,她不跟着去是正確的。
還能幫她創造他倆單獨相處的機會。
「阿嚏!」
她揉了下鼻子,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任性,也絕對會是最後一次。
她掏出手機,給靳墨辰打電話的時候,風呼嘯着吹過,她搖搖晃晃的撐着傘走着。
她撥打了一遍,機械的聲音響起,說暫時無人接聽。
她身上沒有裝錢,這塊又不好打車。
如果靳墨辰不來的話,她就只有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