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靳墨辰趁着顧冰睡覺在默默的揩油,結果南染月的電話就狂轟亂炸着響着。
他氣的差點沒把她手機給摔了!
手默默的退出後,顧冰渾渾噩噩的醒來。
雖然靳墨辰現在不能劇烈運動,但昨天半夜的時候,她還是被靳墨辰給「鬧醒」,結果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她擔心牽扯的他的傷口,所以就用五指姑娘幫他解決了。
現在她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靳墨辰接了電話放在她的耳朵上。
因為離得很近,他清楚的聽見南染月的吼聲,「冰冰,我草她媽的,鄭馨那個賤人竟然為楚歌墮過胎啊臥槽!嗚嗚,為毛知道這件事情我會這麼難過,我曾經無數次的做夢夢見我強攻他,奪去了他的第一次,嗚嗚,果然是夢啊……」
她心碎的「哭」喊着,卻半句沒有聽見顧冰的聲音,她不爽的喝道:「你她媽的還有沒有良心啊,快哄哄我,我好難過啊,嗚嗚,以後都沒得意淫了。」
靳墨辰聽到這裏的時候,被這彪悍的女子的尺度深深的折服。
所以說,讓他的女人結交這樣的朋友真的好嗎?
會帶壞他的女人嗎?
正這麼想着,顧冰在他的懷裏舒服的蹭了蹭,手機從她的耳朵上滑落在床上,絲毫沒有理南染月的可能性。
靳墨辰輕輕的笑着,將手機拿在手裏的時候,淡淡的丟了句:「她醒了我讓她給你打過去。」
他掛了電話就將手機設置成靜音,想起南染月剛剛說的話,他用顧冰的手機上網。
熱搜榜第一就是鄭馨為楚歌墮過胎的新聞。
新聞的大概內容就是,鄭馨當年為了讓楚歌安心發展事業,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墮胎,可如今他單方面宣佈取消婚禮不說,今日還提出分手,小編將矛頭直指楚歌,討伐的意味明顯。
評論區里徹底的被鄭馨的粉絲淹沒。
除了心疼她的粉絲外,就是為她抱不平而謾罵楚歌的粉絲。
而楚歌的大批粉絲也開始粉轉黑,粉轉路。
一大批高潔黨粉絲因為忍受不了楚歌的這點瑕疵,開始粉轉黑,粉轉路。
除了鄭馨的粉絲,更多炮轟楚歌的聲音就是來自他的這批粉絲。
有人罵他忘恩負義,有人罵他人渣,有人罵他過河拆橋,有人罵他不是人,畜生。
楚歌的最新微博的下方全是粉絲們對他的謾罵聲。
僅僅一上午的時間,楚歌就成了眾矢之的。
靳墨辰給羅曜打了通電話,讓他處理楚歌這件事情。
羅曜聰明的半句都沒有提孫成的事情。
靳墨辰剛準備摟着顧冰繼續睡覺,就看見她迷濛的睜開眼睛。
他看着她剛睡醒時的嬌憨模樣,心疼的親吻着她的粉唇。
顧冰揉了下眼睛,「剛染月是不是給我打電話了?」
靳墨辰點頭,「為了鄭馨跟楚歌的事情。」
顧冰哦了聲,就輕輕的閉上眼睛。
靳墨辰看着她睏倦的模樣,「要再睡會兒嗎?」
顧冰搖頭,「頭有點痛,我趴會兒就好。」
靳墨辰半趴在她的身上,溫熱的指腹落在她的太陽穴上幫她揉捏着。
顧冰被他按摩着,暗自享受着,兩三分鐘後才悄然睜開眼睛。
妖嬈的眼眸里盛滿了清明的水光,「靳董什麼時候學會這手藝了?」
靳墨辰淺笑着颳了下她的鼻子,「以前看下人幫我媽按摩過。」
顧冰一個哦字拖的很長,「我還以為你接受過特殊服務呢。」
靳墨辰捏了下她的小臉,「我像是那種人嗎?」
顧冰頭不疼了,躺在他的懷裏舒服的伸了個攬腰。
靳墨辰啄了口她的唇瓣,「快起來吧。」
顧冰用力的點頭,「又是全新的一天。」
靳墨辰去衣帽間的時候,顧冰跟着他跑了過來,在看到偌大衣帽間的時候,委屈的說道:「每次過來衣帽間換衣服好麻煩哦,都不能在臥室裏面放個衣櫃嗎?」
偌大的衣帽間裏,他的衣服和她的是分開的。
而且上衣和褲子,裙子和外套,飾品和包包全都是分開的。
她每次光找衣服都要花很長時間。
如果臥室里有衣櫃的話,她就能將喜歡穿的衣服掛進去,也不用每次都跑過來拿了。
靳墨辰從來就沒用過衣櫃那種東西,所以當她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感覺還蠻新穎的。
就在顧冰去公司的時候,靳墨辰專門參考了度娘里的衣櫃化了設計圖後交給喬森。
因為顧冰擬定讓這款手機在春節前上市,所以現在所有的流程都必須加快進度。
顧冰可是做了甩手掌柜了,慕華天天在公司里忙的焦頭爛額。
她今天本來有四節課要上,結果因為公司的事情,忙的根本脫不開身。
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鄭馨和楚歌的新聞已經被謠言傳的沸沸揚揚的。
雖然有人懷疑楚歌這次之所以甩了鄭馨的原因,可能跟顧冰有關。
但卻沒有人敢提顧冰半個字。
有專業人士已經指出,楚歌的星途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就此了結。
卻不想快到四點的時候,一個兩分鐘的大尺度視頻在網上流傳。
視頻里的男女主人公分別是鄭馨和洛克。
高清無碼的畫面,令所有看到的人都大吃了一驚。
所有謾罵聲音在瞬間倒戈。
這則視頻僅在網上發佈半小時,轉載量就飆升至百萬次。
一天不到的時間,楚歌的粉絲從粉轉黑,粉轉路,再變成黑轉粉,路轉粉。
鄭馨看着網上那些罵自己的聲音,氣的心肝脾胃腎都疼。
微博里的留言全都在罵她不要臉,賤人,心機婊,公交車。
還有的人堅稱她當初迫不及待墮掉的孩子可能就是個野種!
鄭馨看到這裏的時候纖瘦的手指緊緊的攥着手機,那咯吱的聲音響着,好似下一秒她就能將它捏碎在手裏似的,她剛準備往下滑動,就看見洛克打來的電話。
她咬牙瞪着上面顯示的名字,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怎麼可能會跟楚歌走到這個地步!
就在此時,楚歌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和鄭馨分手的消息!
他還特別指出,他之所以取消婚禮就是因為察覺到了鄭馨和洛克在行苟且之事。
當鄭馨看到這裏的時候,氣的差點沒將車載電視給砸碎!
本來她要去找洛克的,方向盤猛打了方向,她要去找楚歌。
楚歌剛從發佈會現場出來,鄭馨遠遠的就看見他坐上他的專屬座駕準備離開。
她猛踩着油門追上去,嘭的聲音讓司機都嚇了一跳。
楚歌淡挑着眉毛,朝着司機問道:「出去看下什麼情況?」
就在此時,鄭馨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他看了眼不遠處跑過來的記者們,唇角勾着淺淡的笑意。
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臉上滿是受傷,「小馨,對不起,是我不好,如果我足夠好的話,你也不至於會跟洛克那個人渣混在一起的,對不起。」
鄭馨看着他這副樣子,只覺得好笑,「楚歌,你就一定要這麼對我嗎?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在你身邊陪伴了你這麼多年……」
楚歌眼眸里閃爍着刺目的水光,「對不起,是我不好,洛克的事情都是因為我。」
身後的媒體們看看着這一幕,不免冷笑。
「鄭馨,你可真噁心,視頻都曝出來了,你還糾纏着楚歌幹嘛?」
「就是,楚歌千萬別回頭,這樣的公交汽車要她幹嘛?除了洛克,她還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呢!」
「洛克的老婆前面不是懷孕了嗎?然後兩人突然就離了婚,你們說是不是跟鄭馨有關啊!」
「就是啊,鄭馨跟他老婆不是好朋友麼!我以前還看在微博上看到過惠子和她的照片!兩個人當時不是挺親密的嗎?」
「這種女人真噁心,連好朋友的老公都上!」
「楚歌,你千萬別心軟啊!我們支持你甩了鄭馨!」
「……」
鄭馨聽到這些聲音的時候,腦子嗡嗡的快要炸裂,她從未想到她會被楚歌親手毀掉!
眼前的男人她看不懂,好像從來就沒有看懂過。
楚歌看着她眼睛裏的水霧,他傾身在她耳邊說道:「跟我斗,你覺得你能斗得過我麼?反正你都要離開娛樂圈了,這樣的小視頻應該影響不了你什麼的,對吧?」
他直起身的時候,她看着他眼眸里的痛色,好像剛才在她耳邊冷嘲熱諷含着笑意的聲音不是來自於他!
她的肩膀被人撞開,她跌坐在地上,記者們蜂擁而上對楚歌進行採訪。
鄭馨的眼淚窸窣的流淌着,落在最後的某家媒體,對着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鄭馨拍了幾張照片。
楚歌坐進車裏的時候,漠然的掃了眼從地上爬起來的鄭馨。
一小時後,各家媒體開始瘋狂報道着鄭馨糾纏着楚歌的這一幕。
粉絲們看着楚歌眼睛裏的受傷,在心疼楚歌的同時,也順利將矛頭對準了鄭馨。
網絡上鋪天蓋地的全是罵鄭馨的聲音。
……
顧冰臨下班的時候得到消息,行雅若的嗓子恢復了!
她推開門的時候,一臉的欣喜,「媽!」
行雅若看到她的出現,臉上滿是笑意,「哎!」
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雖然並沒有完全恢復好,但是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顧冰聽到她應的這聲,激動的撲到她的懷裏,「媽,太好了!太好了!」
她真的是有被這個驚喜嚇到!
行雅若摸着她的頭,看向站在她床邊的明遠和寧望,「真是太感謝明醫生和寧醫生了!」
顧冰因為激動,倒沒注意到病房裏還站着其他人。
此刻聽到行雅若的提醒,她趕忙感激的朝着寧望和明遠鞠了個躬,「寧醫生,明大哥,謝謝你們!」
明遠趕忙將她扶住,「這可使不得!要是讓墨辰知道你給我行這麼大禮還不踢死我。」
顧冰噗哧笑着,她看向寧望的時候,真摯的說道:「這段日子真的太麻煩你了!」
寧望搖着頭,「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主要都是明遠在治療,我就是起個……監督,嗯,監督的作用。」
明遠笑着,「師父,怎麼樣?我沒讓你失望吧?」
寧望點頭,「你小子,再要不了兩年就要追上師父了,看來這『世界第一把刀』的名號,馬上就要落在你頭上了。」
明遠將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徒兒一定努力讓你多享幾天榮譽。」
寧望指着他哈哈笑着,「你小子!」
在他們兩個秀師徒情的時候,顧冰將行雅若擁住,激動的掉着眼淚,「媽,太好了,太好了。」
行雅若撫摸着她小小的腦袋,「讓你操心了。」
顧冰搖着頭,撐着她的肩膀離開,她用低到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從小到大,你為我操心的事情還少麼?」
行雅若欣慰的摸着她的頭,眼淚更是不自覺的就掉落了下來。
顧冰幫她擦眼淚的時候,明遠和寧望說了告辭的話退了出去。
楚歌看着兩人的背影,手捧着鮮花抬腳走進病房內。
行雅若是最先看到他的,她忙示意了下顧冰。
顧冰回過頭的時候,就看見他手中拿着一大捧的薔薇花。
在她的注視下,楚歌將花遞給了行雅若。
行雅若最喜歡的花就是薔薇。
顧冰看着她臉上的笑意,無奈的嘆息。
行雅若很喜歡楚歌,以前還當着她的面說要認楚歌當乾兒子。
那時候的楚歌還說這輩子他要當她的女婿,下輩子他就當她的兒子。
顧冰聽着他們親密的聊着天,安靜的吃着保姆切好的水果。
直到他快走的時候,行雅若才喊着讓她送送他。
顧冰跟隨着他的腳步從病房裏面出來,楚歌溫暖的笑着說道:「伯母恢復的情況挺好的,應該要不了幾日就能徹底恢復了,等出院的時候我再來看看她。」
顧冰聽着他似是和着春風的聲音,淺淺笑着點了下頭,「好。」
楚歌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他一定要把他的女人給搶回來!
不惜一切代價!
眼眸里銳利的光閃的極快,他的嘴角噙着笑意,「回頭再聯繫。」
顧冰點頭,「好。」
楚歌笑着說了再見,轉過頭去的時候眼眸里儘是薄冰。
顧冰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他們兩個……就這樣就好。
行雅若見她走了進來,嘆息了聲說道:「楚歌跟鄭馨的事情我聽說了……」
顧冰看着她惋惜的表情,她安慰道:「他會遇到個好女孩的。」
行雅若拉着她的手,她順勢坐下的時候,行雅若才開口道:「他現在是不是還喜歡你?」
顧冰遲疑了片刻,點着頭,「他之所以跟鄭馨在一起應該就是因為她墮胎的事情。」
行雅若嘆息道:「怪不得他當初會不辭而別,怕是沒臉見你了。」
顧冰拍了下行雅若的手背,「好了媽,你就別操心別人了,你現在老老實實的養病就行了。」
行雅若埋怨似的看着她,「你個小沒良心的,楚歌是別人麼?好歹也追了你三年的時間。」
顧冰敷衍的點頭,「是是是,我沒良心。」
行雅若笑着剜了她一眼,她接過顧冰遞過來的水果,咬了口吃下後,方才說道:「他現在跟鄭馨算是徹底沒了關係,他要是再反過來追你呢?」
顧冰淺笑着,「你可別問我的意見,他連墨辰這一關都過不了。」
行雅若看着她臉上的笑意,「我倒是把我這個女婿給忘了。」
顧冰聽她說女婿這個詞,臉沒出息的就紅了,「媽,你說什麼呢?」
行雅若笑着戳了下她的額頭,「你什麼心思媽還不清楚?」
顧冰臉上像是被火炙烤着一般,火辣辣的疼,她咬着唇,「哪有啊?」
行雅若像是看穿了一切似的,「你敢說你沒想着跟他結婚?」
顧冰急着說道:「當然……想過了。」
行雅若沙沙的嗓子笑起來的時候雖然有些難聽,但足以可見她心情的愉悅,「給媽說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顧冰撇嘴,「我本來想過兩年的,他不樂意……」
行雅若看着她羞紅着臉,倒是難得見她露出這番模樣,連她這個當媽的都覺得不可思議。
顧冰反握住行雅若的手,咬了咬唇,才開口說道:「媽,要是……下半年就舉行婚禮的話,會不會太快了?」
行雅若笑着,「你倆商量就好,媽是沒什麼意見。」
顧冰剛準備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聲音,「看來我已經順利過了伯母這關了?」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顧冰嚇了一跳,她忙回過頭去,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甜蜜的笑意,「你什麼時候來的?」
靳墨辰將她攬入懷中,眼眸里儘是抹不盡的溫柔,「剛來。」
顧冰撅着嘴,錘着他結實的胸膛,「來了不知道出聲,誰讓你偷聽我跟媽說話的?」
靳墨辰握着她的手,輕啄了下她的手才說道:「看你跟伯母聊的開心,不捨得打擾。」
他俯身在她耳邊說道:「剛好,我也想聽聽伯母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顧冰嗔怪似的錘了下他,他才笑着說道:「不過,看來挺滿意的呢,接下來就等着伯父那關了。」
聽到這裏,顧冰的心開始瘋狂的跳動着。
她知道顧凱之肯定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這一刻,她竟覺得那潔白的殿堂好像就在眼前。
她馬上就要成為靳墨辰的妻子了?
靳墨辰看着她微微出神的樣子,在她耳邊啞聲說道:「我迫不及待的想叫你媳婦了。」
顧冰聽到媳婦這兩個字的時候,呼吸瞬間就亂了。
行雅若看着他倆親昵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內心深處,還是先入為主的喜歡楚歌多一點。
只是,自家女兒不喜歡,她絕不會勉強。
她這個當媽的自然是希望女兒能找個她愛的,也愛她的。
然後幸福快樂一輩子。
兩人從病房裏走出來的時候,靳墨辰將攬着她腰肢的手臂收緊,「楚歌來過了?」
顧冰點頭,「跟我媽聊了幾句就走了。」
靳墨辰淺笑着親吻了口她的唇,「晚上想吃什麼?要不要先去超市一趟,看買點什麼東西?」
顧冰興奮的點頭,「好呀。」
攬着顧冰走着的時候,靳墨辰眼眸里浮着薄冰,楚歌剛在風口浪尖上走過一遭,這一聽到行雅若嗓子好了,就趕快跑過來祝賀,他安的什麼心他能不知道嗎?
兩個人手拉着手出現在超市的時候,什麼大媽大姐大姑大嬸的就激動的想要往上撲。
結果被七八個保鏢攔住。
八個保鏢分散在他們的前後左右,時刻保護着他們的人身安全。
一個多小時後,顧冰才挽着靳墨辰從超市出來。
兩人坐在了為首的黑色轎車上,其餘的人分別坐在後面的車上。
兩人回到家後,靳墨辰去做了飯,顧冰趕快忙着圍巾的收尾部分。
顧冰聽着廚房那邊傳來炒菜的聲音,他們買了魚,還有蝦,還有排骨,還有好多菜。
反正今天晚上有的他忙了。
一個多小時後,顧冰完成收尾。
她的指腹落在圍巾上那個模糊不清的冰字上,倘若不注意根本就發現不了這上面有這個字。
想到靳墨辰在不久的將來發現,她不由得嘻嘻笑着。
她要將她的名字刻在他所有能看見能摸到的地方。
她要他的生命中全部都是她的影子。
正在炒菜的某人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顧冰親吻了口圍巾,這是她送給靳墨辰的第一個禮物。
是用她全部的愛織出來的。
她拿着圍巾悄悄的朝着廚房裏走去。
她斜倚靠在門口,看着正在炒最後一道菜的男人。
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會為了她每天做一日三餐。
說不感動的話,除非她腦子被驢踢了。
看他將最後一盤菜盛到瓷盤裏面。
顧冰才蹦跳着走過去,她從後面將他抱住的時候,脆聲喊他,「墨辰。」
靳墨辰聽着她的喊聲,也心情愉悅的回應,「哎!」
顧冰嘻嘻笑着,靳墨辰從她小小的臂彎裏面轉過來,將她纖細的腰際纏繞住的時候,他準備偷口香,顧冰拿着圍巾遮住自己的嘴,「不許親,我餓了!」
擱在平時靳墨辰定要好好的猥瑣一番。
只是一來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允許。
二來就是這個圍巾,順利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將圍巾拿在手裏的時候,看着她笑着問道:「織好了?」
顧冰用力的點着頭,明媚的笑着說道:「剛織好。」
靳墨辰將圍巾遞給她,「幫我戴上。」
顧冰看着他額頭上細密的薄汗,「戴上不熱麼?」
靳墨辰催促着她,顧冰淺笑着幫他松垮的將圍巾掛在他的脖子上。
他笑着問她,「好看嗎?」
顧冰用力的點頭,「好看!」
她的手伸出去,剛準備將圍巾取下,他就跑去洗手間了。
顧冰看出他的喜歡,心裏是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靳墨辰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臉上滿是燦然的笑意,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裏,狠狠的在她的唇上親吻了下,雖然是很小的禮物,但是對他而言,是最幸福的禮物。
他很喜歡很喜歡。
而且……
他看到那個冰字了。
他不會忘記他剛才看到這個冰字的時候,手是怎樣的顫抖。
心裏好暖好暖。
這個冬天,他想他肯定不會冷。
顧冰被他摟住的時候,感覺他渾身都在散發着熱氣,「好了,先取下來吧,別戴了。」
靳墨辰將她的手抓住,「就想戴着。」
顧冰擦着他額頭上的汗,「不熱嗎?」
靳墨辰搖着頭,他現在哪裏會在乎這點熱量,他簡直太開心了!
顧冰白了他一眼,「先取下來,以後有的是機會戴。」
靳墨辰撅着嘴,顧冰好笑的就撅着嘴親上去。
靳墨辰絲毫沒有給她撤離的機會,直接扣緊她的後腦勺,鎖了一記長吻。
顧冰總算是哄着讓他取下來了,看着他滿身的大汗,催着他先去洗了澡。
等他從浴室裏面出來的時候,顧冰已經擺好桌,飯也盛好了。
顧冰吃着他炒的菜,真是越炒越好吃。
都堪比頂級廚師炒的菜了。
雖然好多需要放蔥的菜裏面沒有放蔥,但依舊能炒出誘人的味道來。
靳墨辰幫她又是剝蝦,又是挑魚刺的。
顧冰感覺這生活簡直不要太幸福了。
她到底是何能何能才有幸在這輩子遇見他的啊!
……
幾天後,就是容千雪出院的日子。
也是白梅和靳傲將她接回靳家的日子。
白梅想着提前給靳墨辰打電話,叫他回來吃午飯。
結果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其實,今天恰好也是行雅若出院的日子。
此時的靳墨辰、顧冰和行雅若正在餐廳裏面吃飯。
當他們碰完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的時候,包廂裏面儘是歡聲笑語的聲音。
靳墨辰也就是在去衛生間的時候,才察覺到竟然有四通未接來電。
他回撥過去的時候,就聽見裏面傳來容千雪和靳傲聊天的聲音。
白梅見是他打過來的電話忍不住喝道:「你在開會還是在幹嘛?打了那麼多通電話都不接?我昨天不是給你說了千雪今天出院麼?你不來接她就算了,回來吃個飯總可以吧?」
靳墨辰皺着眉心,「我晚上回去。」
白梅咬牙,「你現在馬上給我回來!」
靳墨辰緊抿着唇,「我現在有事走不開。」
白梅笑了,「公司再忙連中午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嗎?還是說那個顧冰比你媽都重要?」
靳墨辰緊蹙着眉,「我晚上就回去。」
說完,他也不給白梅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白梅在那邊氣的吐血。
容千雪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心疼的問道:「乾媽,你怎麼了?」
靳傲看到她這樣大致就能猜到是出了什麼事情,「他不回來就算了,我們吃!」
容千雪挽着白梅的胳膊,「乾媽,你別難過了,墨辰哥要管理那麼大的公司,肯定很忙,脫不開身也是正常的。」
白梅笑着拍了下她的手背,轉過頭去的時候眼眸里的冰冷清晰可見。
他要是真忙還好,誰知道他是不是正跟那個顧冰黏糊在一起。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個狐狸精,把他兒子的魂兒都勾走了。
現在她兒子都快連她這個媽都不認了!
顧冰吃過飯就跟行雅若回了家。
靳墨辰還有工作要處理就去了公司。
楚歌是在五點多的時候過來的。
顧冰見他拿着各種昂貴的營養品,只覺得他現在客氣的讓她都覺得不自在了。
她一直安慰自己客氣點好,總好過讓人覺得兩個人的關係曖昧不清要好的多吧?
楚歌客氣而疏離的笑着去幫行雅若炒菜。
顧冰默默的洗乾淨了所有的菜。
她擦手的時候,視線恰巧撞上楚歌看過來的視線,他也只是笑了下就淡淡的移開視線。
顧冰不在意的跟行雅若聊着天,快做好飯的時候,她給靳墨辰打了通電話。
靳墨辰因為要回家一趟,所以就不打算回來吃飯了。
顧冰掛了電話,行雅若看着她頹然的表情,「墨辰不回來吃嗎?」
楚歌將菜端到桌子上的時候,目光似是不經意的落在她身上。
顧冰搖着頭,「他回家吃。」
她端了盤菜出去的時候說道:「我們吃吧。」
行雅若點頭。
餐桌上,楚歌給行雅若夾着菜,「伯母,多吃點。」
行雅若笑着「哎」了聲,「你也多吃點,你現在啊可比以前瘦多了,是不是明星都得要求這麼瘦啊?」
楚歌笑着說道:「這個倒沒有,就是適當瘦點上鏡會好看。」
行雅若聽他說話的時候給顧冰夾了菜,顧冰淺笑着,「謝謝媽。」
行雅若又給楚歌夾了菜,楚歌也禮貌的說道:「謝伯母。」
行雅若笑着笑着眼淚就差點出來了。
楚歌看着她眼眸里的淚光,「伯母?」
顧冰聽到他擔憂的聲音,忙將視線落在行雅若的身上,看着她抹淚的動作,她忙遞了張紙過去。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行雅若說道:「我是突然想到你哥了。」
顧冰聽到哥這個字眼的時候,心狠狠的揪痛着。
楚歌將行雅若摟在懷裏,輕拍着她的背說道:「伯母,你以前不是說過想認我當乾兒子嗎?」
行雅若擦着眼淚,抬頭看着他。
楚歌笑着說道:「以後我會代替哥照顧你的。」
行雅若聽到他這麼說,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她哭着說道:「我的兒啊。」
顧冰聽着她的哭聲,眼淚瞬間就流淌了下來,她忙抽了張紙擦着眼淚。
楚歌抿着唇看着她流淚的模樣,她哭泣時候的樣子真的很令人心疼。
不知道靳墨辰看到她這副樣子時候,會不會跟他是一樣的心疼。
靳家別墅,書房內。
靳墨辰單手插在西裝口袋裏,如雕塑一般倨傲的站在那裏。
他的視線落在如鷹般坐在那裏的男人身上,「我是不會娶千雪的。」
靳傲聽着他似是裹着冰冷的聲音,「要是娶了她,她的爵位就是你的!」
容榮當初是為了救國王犧牲的,所以當國王聽到容千雪甦醒的消息,就毫不猶豫的授予了她伯爵的封號。
當白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激動的都快瘋了。
凡是有爵位的家族不管到哪裏都享受着僅次於皇家的待遇。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還能夠參加各種大型的宮宴。
宮宴,是華城裏所有的貴婦們夢寐以求的。
白梅就有個姐們是王后的遠房親戚,就因為這個,她每次都能參加宮宴。
然後每次參加完宮宴就在她面前秀宮宴怎樣怎樣。
她雖然氣不過,但是宮宴又豈是她能隨隨便便參加的。
所以啊,聽到容千雪被授予爵位之後,她又豈會將顧冰放在眼裏?
而靳傲,之所以會在乎這個爵位是因為它的權利。
不管是什麼層次的爵位,都能在華夏享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
更何況容千雪被授予的還是伯爵。
伯爵僅次於公爵,而華夏的公爵只被授予兩個人,分別是王子和公主。
就容千雪現在僅次於王子和公主的身份,連靳傲都低她一頭。
靳墨辰聽着他說完,不屑的說道:「一個爵位而已,我還看不上。」
靳傲看着他的背影,「如果我非要讓你娶呢?」
他現在的地位要是再加上伯爵這個封號,以後在官場上還有誰敢對他說個不字嗎?
靳墨辰的腳步頓住,神情淡漠如冰,「那你就試試。」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靳傲如鷹般的眼眸里寒光乍現。
靳墨辰從書房裏出來,容千雪高興的跑過來,「墨辰哥,乾媽說三天後舉行宴會,你會來參加嗎?」
靳墨辰淡掃了她一眼,轉身離開的時候丟了兩字:「沒空。」
容千雪本來要追上他的腳步頓住。
白梅剛走過來,就看見容千雪受傷的一幕。
她追隨着靳墨辰的腳步出來,在門口的時候將他叫住,「墨辰!」
靳墨辰頓住腳步,白梅追了上來,她站到他面前的時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這伯爵的身份千雪要不要也就這樣了,可是你能一樣麼?你要是有了這個封號,別說在華城裏,在整個華夏你想做什麼,都不敢有半個人敢攔着!」
靳墨辰揉着眉心,他轉過來的時候說道:「這個伯爵的身份我不稀罕,你們如果想要,你們想辦法得到就是了,是威逼還是利誘,總有辦法的不是麼?」
白梅聽他這麼說,臉色慘白如紙。
靳墨辰冷傲的補充:「我是不可能會娶她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唯一愛的人是顧冰,他想要娶的人只有顧冰!
白梅看着那輛黑色的車被淹沒在夜色里,下嘴唇都快被她咬出血來。
……
楚歌要走的時候,行雅若遞了個眼色給顧冰。
顧冰撇了下嘴,卻還是乖乖的送楚歌出門了。
外面刮着大風,透着絲絲的涼意。
楚歌頓住腳步的時候,轉過去就看見顧冰的頭髮被風吹的遮住她半張妖艷的臉。
她將頭髮撩開的時候,那張朱紅的唇上沾着幾縷調皮的黑髮。
他看着那幾縷頭髮被風吹的摩挲着她嬌嫩的唇瓣,不自覺的他便咽着口水。
顧冰側了個身迎着風向站着,「一會兒可能會下雨,開車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楚歌聽着她的關心,心狠狠的悸動着,他笑着說道:「我知道。」
顧冰點了下頭,朝着他揮着手。
楚歌看着她迎風而立時身子搖搖晃晃的模樣,他都擔心她會不會在他看不見的時候被風吹走。
他很想多說點什麼,最後就變成了一句,「風大,快回去吧。」
顧冰淺笑着點着頭,見他坐上車,她就毫不猶豫的轉身。
楚歌看着她眼底沒有半分的留戀,胸口像是被刺入了密密麻麻的銀針似的。
他每呼吸一下,銀針就往裏面推擠一分。
如果靳墨辰沒有出現的話,她就還是他的!
如果靳墨辰永遠不出現的話,她就是他的了!
那眼眸里的猩紅蔓延着,似是想要將他的靈魂吞噬掉似的。
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緩慢的駛了過來。
他眼眸里藏滿了凌烈寒光,在他的車輛靠近的時候,他迅速的斂了眼裏的鋒芒。
外面開始下起綿綿的細雨來,當他從車上走下去的時候,唇角勾着淺淡的笑意。
靳墨辰眼眸里浮起的薄冰,好似要將刮在他臉上的細雨凝結住似的。
楚歌笑着喚道:「靳董。」
靳墨辰看了眼房子裏亮着的燈,「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膽敢再出現在冰兒面前,你試試……」
他警告完就準備走,楚歌淺淺笑着,「連看我乾媽都不行麼?」
靳墨辰聽到乾媽這兩個字眼的時候,腳步生生頓住,眼眸里瞬間盛滿了千尺寒冰。
那樣冰寒的氣場,令飄灑在他身上的水滴都好似能被凝結成冰雹似的。
沁涼的水珠打落在他的臉上,他轉身看向楚歌的時候,菲薄的唇冷勾着些許的弧度,「你覺得呢?」
他抬腳離開的那一瞬間,楚歌的唇角溢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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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知道接下來的劇情會變成什麼樣。
明明想把楚歌寫成好孩子的,結果黑化了。
我把我自己都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