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墨辰剛處理完,就急着拿外套離開。
喬森看了眼手中的緊急文件,快步跟進了電梯裏。
靳墨辰看了他一眼,將他手中的文件接了過來,他簽好字,說道:「新城區那邊跟我們競標的馬總,你想辦法讓他放棄競標!」
馬成業,華夏房地產行業的龍頭人物,也是這次最具實力的競爭對手。
喬森點頭應道:「是!」
靳墨辰剛將車發動,就聽見了手機嗡嗡的震動聲。
他將耳際帶好,看都沒看來電顯示一眼,「餵?」
冰冰冷冷的聲音響起,電話那邊的人頓了下,嬌柔的聲音帶着哭腔響起,「墨辰,我真的看不見了嗎?以後是不是都要看不見了?」
靳墨辰冷硬的唇緊緊的抿着,「不會的……」
「你騙我!你們都騙我!我什麼也看不見了!什麼也看不見!」她嗚嗚的哭喊着,聽起來要多慘有多慘。
靳墨辰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沉默着聽着她哭着繼續說道:「墨辰,你來陪陪我好不好?好黑,我好怕,嗚嗚。」
……
顧冰泡了一個小時的澡,暖暖的水溫讓她覺得格外的舒服。
她從浴缸裏面出來的時候,覺得筋骨都舒展開來。
她披着嶄新的白色浴袍,看着盥洗池旁放着的情侶杯和情侶牙刷,眉眼笑眯成了一條線。
她看着鏡子裏面這副甜蜜的樣子,她指了指裏面的「她」說道:「瞧你幸福的吧?」
都快晚上了才刷牙,也是沒誰了
。
她洗好了臉,將頭髮挽了個髻,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拿起了放在床頭的手機,時間都已經過去快一個半小時了……
這個騙子,不是說好了回來嗎?
可能公司里還有事情沒忙完吧?
她這樣想着就打算自己還是先去吃飯好了。
肚子叫的她都煩了。
蓮姨一看見她下來就笑呵呵的說道:「顧小姐,你醒來了?」
顧冰紅着臉,嗯了聲。
蓮姨忙招呼着讓她往餐桌上坐,「這些都是少爺吩咐讓做的。」
顧冰看着一桌子的飯菜,都是她愛吃的,想不到他竟都悄悄的記了下來。
蓮姨忙說道:「快坐下吃了,這都快晚上了,肚子肯定餓壞了吧?」
顧冰明媚的笑着點點頭,坐了下來。
蓮姨轉身進了廚房,幾秒鐘後她就捧着一碗湯出來,她笑着說道:「這是少爺特意吩咐讓給你燉的補藥,一會兒你吃完了別忘記喝,我剛上網查了下,是治女子宮寒的藥,少爺對顧小姐可真是貼心。」
顧冰將視線落在那碗補藥上,心裏像是塗滿了蜜似的。
吃着的東西也都是甜甜的滋味。
蓮姨看着她羞怯的神情,心裏也是美滋滋的,「顧小姐,你先慢慢吃,我還要去收拾一下後花園。」
顧冰納悶,「花園?」她怎麼不記得靳墨辰家有花園?
蓮姨微閃着眼睛,「不……不是花園,就是幾株野花而已,我沒事就喜歡幫忙除除野草。」
顧冰不以為意,「這樣啊?那蓮姨不快去吧。」
蓮姨點頭,趕忙腳底抹油的離開,在顧冰看不見的地方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差點就說漏嘴了!
顧冰吃着飯,視線下意識落在放在桌邊的手機上,她想着,要不要給靳墨辰打個電話啊?
一個人吃飯還真是有夠孤單。
她將筷子放下,將手機拿了起來,把通訊錄點開,手指剛準備落下,她在想,怎麼搞得自己巴不得讓他快點回來餵自己吃飯似的,明明以前他每次抱着餵她,她都煩不勝煩的!
可是看着時間一分一分的流走,這馬上都要過去兩個半小時了,他不是忘了答應她的話了吧?
這麼想着她毫不猶豫的將電話撥了過去。
……
靳墨辰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病房上的女人嗚咽的哭着。
旁邊的鐘離就那樣沉默着看着她,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見靳墨辰進來,恭敬的頷首:「靳董
!」
容千雪聽到聲音急忙抬起頭來,她的那雙眼睛空洞的像是兩個黑洞一樣。
「墨辰?墨辰你在哪裏?」她胡亂的揮着手,滿臉的淚痕和凌亂的髮絲讓她看起來格外的狼狽,她像是等不及他的回答,掀開被子就要跳下床,就在她踩空快要跌落的時候,靳墨辰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扶住,容千雪順勢撲在他的懷裏,「墨辰,嗚嗚。」
靳墨辰想要將她推開,她緊緊的將他抱住,「墨辰,我好怕,我好怕,嗚嗚。」
靳墨辰看着她的頭頂,感覺到她冰涼的眼淚打落在他的手背上,眼中依舊是一層薄薄的冰,沒有半點的動容,他就這樣站着,任由她抱着他,任由她聲嘶力竭的哭着。
鍾離默默的退了出去,順便將門帶上。
容千雪從他懷裏抬起頭來,漆黑的眼眸里起不來絲毫的波瀾,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流了下來,她顫抖着手,撫摸着他冷傲矜貴的面容,「墨辰。」她的手指撫摸着他濃墨似得眉毛,撫過他高挺的鼻樑,撫過他流線精緻的下巴,「墨辰,我要把你刻到我的心裏去,就算我看不見,我也可以想像着你的模樣。」
靳墨辰看着她眼中流淌着的悲傷的溪流,「我會讓人從國外調腦科和眼科方面的專家過來……」
容千雪聽到這裏嗚咽的哭喊着,「那顆子彈早就該取了我的命,它為什麼要讓我活着,為什麼要讓我活的這麼痛苦?!」
靳墨辰聽着她的哭聲,如水墨畫的眉宇間流淌着潺潺的溪流,溪流上浮着厚厚的冰層,似乎只要一瞬間就可以將那青山綠水凝結成冰天雪地,「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容千雪感覺到他身子的僵硬,她哭泣着「看」着他,「墨辰,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後悔救你,為了你就算是讓我去死,我也願意!」
靳墨辰冷凝着她的臉,沉默的時候讓他看起來冷到徹骨。
容千雪咬着唇,繼續道:「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副樣子,我感覺自己就跟個廢物沒什麼區別,什麼都需要鍾離幫我,嗚嗚。」
靳墨辰抬起手幫她擦拭着臉上的淚水,「不管你是什麼樣子,你永遠都會是我靳墨辰的妹妹,我會調國外醫術最先進的眼科醫生過來,無論如何,我都會醫治好你的眼睛。」
容千雪聽到妹妹兩個字的時候,心上仿佛被尖刀一寸寸的刺入,然後狠狠剜起,仿若剜心般的刺痛,讓她連氣都喘不過來,她抱着他的手無意識的變得僵硬,他將她推開放躺在床上,他掖着被角看着她眼角滴落下來的晶瑩淚珠,「要吃飯嗎?」
容千雪的靈魂好似被抽空了一樣,自覺的屏蔽掉了他的這句問話。
靳墨辰看着她此刻的樣子,「千雪?」
容千雪將頭別開看向落地窗的位置,「我不想吃。」
靳墨辰蹙着眉心,聲音放柔,「別耍小孩子脾氣。」
容千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軟軟的。
他在哄她。
他從來都不會哄她的
。
眼睛裏不自覺的就溢出眼淚來,卻是感動的眼淚。
靳墨辰看了她一眼,交代了鍾離讓買了飯回來。
容千雪茫然的坐在那裏,眼睛像是在看他,可是空洞無波的眼眸讓他知道她分明什麼都看不到。
他執着湯匙將飯餵到她的嘴邊。
容千雪彎着唇一口一口的喝着湯。
靳墨辰眉心攏着,他想到家裏還在等着他餵飯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她說她下不來床。
她知道她那害羞的樣子,肯定是不好意思讓蓮姨看見她那副樣子。
他擔心她挨餓。
正這麼想着,手機嗡嗡的就在口袋裏震動着,他將湯匙放下。
看着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唇角不自覺的彎起,他開口道:「我讓鍾離進來餵你。」
她還沒來及叫住他,就聽見了匆忙的關門聲。
繼而是一道淺淺的腳步聲走了進來,她的臉色泛白,「墨辰呢?」她的聲音很輕,臉上浮着薄冰。
鍾離將碗捧了起來,「在門口接電話呢。」他說話的時候將湯匙遞到她的唇邊,她感覺到飄散過來的熱氣,她往後退着靠在靠枕上,「我不要你餵我!」
鍾離將湯匙放入碗中,神情淡漠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
靳墨辰此刻正在門口接着電話,軟糯嬌嗲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靳墨辰靠在牆上,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裏,酷酷的模樣讓遠遠看見他的護士們忍不住偷偷湊近拿着手機偷拍,瞧見他唇角彎起時的弧度時,那樣輕輕一笑都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他的聲音低沉性感,「想我了嗎?」
顧冰紅着臉,剛準備點頭,她又撅着嘴,「你自己說的要回來餵我吃飯的!」
靳墨辰聽她這麼說,急忙問道:「沒吃嗎?」
顧冰看了眼被自己吃光的半碗飯,「不想吃!你說好的餵我的!哼!」
靳墨辰看了下手機顯示的時間,心疼的說道:「乖,先自己吃點,我馬上回去。」
顧冰撇撇嘴,聽見耳邊傳來幾聲「哇,好帥」什麼的聲音,「你現在沒在公司?」
靳墨辰瞪了眼旁邊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護士們。
被一道冷風掃過的花痴們,忙腳底抹油的四散逃開。
靳墨辰剛準備說話就看見明遠走了過來,「一會兒回家再跟你說。」
顧冰聽着嘟嘟的聲音,氣呼呼的瞪了半天手機,前面說一會兒,現在又說一會兒,而且更可惡的是他竟然敢掛
!她!電!話!這還是他第一次掛她電話,實在是憋屈。
她拿着筷子戳着碗裏的飯,「戳死你!戳死你!」
說話不算數的騙子!
她將筷子扔掉,看了眼手機顯示的時間。
要是一小時後他再不回來,她就回家!哼!
明遠透過玻璃看了眼此刻正躺在裏面病床上的容千雪,最後才將視線落在靳墨辰的身上,對着他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真的盡力了。」
靳墨辰薄唇緊抿着,「我知道。」
明遠看着他,認真的說道:「我已經聯繫了我師父,不過現在m國那邊還有個複雜的病例要他解決,最遲下個月會過來一趟。」
靳墨辰點着頭,「那千雪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明遠嗯了聲,複雜的看着他,「你不會為了這個就打算以身相許吧?」
靳墨辰挑眉,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了他一眼。
靳墨辰再次推開病房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碗裏的湯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他冷掃了眼鍾離,後者無辜的低下頭,他站在床邊,「讓鍾離餵你吃,我還有事。」
容千雪伸手將他的手臂抱住,「墨辰,你別走好不好?」
靳墨辰看了眼被她握住的部位,「明天我再過來看你。」
容千雪搖着頭,「我不讓你走,你別走!」
她摟住他的腰際,像是生怕他會將她推開似的,她摟的很緊,「墨辰,你留下來陪陪我好不好?」
靳墨辰感覺到腰際一點點的變得濡濕,他握着她的胳膊,想要將她拉開,她搖着頭將他抱的更緊,哭的也更凶,靳墨辰壓低了聲音說道:「哭多了對眼睛不好。」
容千雪胡亂的搖着頭,「反正都已經廢了。」
靳墨辰看着她的頭頂,再次肯定的說道:「我會醫治好你。」
容千雪哭着說道:「我知道你在騙我,我知道你是在騙我,明大哥說我可能一輩子都看不見了,他的醫術那麼好,連他都說我看不見了。」
靳墨辰摸着她的頭,「他說可能不是嗎?就算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不會放棄。」
容千雪感覺到手上的溫柔,將他鬆開,卻還是保持着摟緊他的姿勢,「墨辰,你確定不會騙我?」
靳墨辰點點頭,「不騙你。」
容千雪激動的將他摟住,撲進他的懷裏,她羞澀的咬着唇,「墨辰,你晚上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靳墨辰握着她的手臂,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拉開,「讓鍾離陪你,我晚上還有事。」
容千雪聽到鍾離這個名字的時候,面色已經是過分的慘白,當她聽到他晚上還有事的時候,她已經沒辦法能調整自己的呼吸,「墨辰,你是不是找女朋友了?」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從他的嘴裏聽到那個是字
。
靳墨辰執着湯匙,「先把飯吃了……」
他剛把湯匙遞到她的嘴邊,她直接將湯匙拍落,滾燙的湯汁濺落在他的手上,他好像不知道疼一樣的,再次執着湯匙舀了池熱湯,他輕輕的吹了口氣,再次遞到她的嘴邊,她看不見所以自是沒辦法看見他手背上殷紅的一片,容千雪抿着嘴,「你走吧,我讓鍾離餵我。」
靳墨辰將湯匙放下,「有什麼事讓鍾離給我打電話。」
他說完就退了出去。
鍾離拿着抹布將濺在桌子上的湯汁擦掉,他還未來得及收手就聽見容千雪緩緩的開口:「墨辰他找女朋友了是不是?」
鍾離將湯汁擦乾淨,將抹布放回遠處,才不疾不徐的說道:「我不清楚。」
容千雪揮手將碗打翻在地上,「連你都敢欺負我?!」
鍾離看着掉落在他腳邊的碗,他俯身將它撿起,「身為屬下無權過問上司的私生活。」
「呵!」容千雪冷笑着。
……
靳墨辰是一路踩着油門沖回家裏的。
本來興沖沖的想着回到家裏就能看見他心心念念的人躺在床上或者坐在客廳里等他。
孰料等他回來聽到的就是顧冰離開的消息。
顧冰氣呼呼的踩着人行橫道上的紅色瓷磚。
恨不得將這瓷磚給剁碎似的。
靳墨辰這個大騙子!
竟然真的敢放她鴿子!
最好永遠都別讓她見到他!
是誰說男人跟女人上了床就開始變得無所謂。
女人呢,一旦跟男人上了床就變得容易黏人。
她的確是喜歡黏他了。
他也的確是當她沒所謂了。
顧冰煩躁的想着想着,就已經走到了家門口。
她抬頭就看見一伙人正在從她家裏往外面抬東西。
她沖了過去,看着幾個男人喝道:「你們在做什麼?」
胡靜雅聽到聲音從裏面走了出來,「做什麼?這些東西都是我買的,你說我要做什麼?」
顧冰笑了,「胡靜雅,你還要不要臉,就算東西是你買的,你花的也是我爸的錢!」
胡靜雅笑着,「反正東西就是我買的,我管它是不是你爸的錢!」
顧冰雙臂環抱着走到她跟前,「怎麼?知道你跟我爸復婚沒指望,所以打算撕破臉是吧?」
胡靜雅的心狠狠的刺痛着,她大罵着,「都是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從中挑撥
!要不然你爸怎麼可能會跟我離婚?都是你!」她亂叫着就準備衝過來,顧冰抬起手,大有一種你敢動我,我就呼死你的架勢。
胡靜雅看着她盛氣凌人的模樣,就想到自己被她廢掉的手,這筆帳她一定會找她算清楚的!
顧冰將瞪着她的眼睛收回,她淡掃了眼旁邊站着的眾人,「都給我滾!誰再敢動一下!我可就報警了!」
眾人被她的氣勢嚇到,動都不敢動。
顧冰明媚的笑看着胡靜雅,「這個房子的戶主可是我,你隨隨便便的就讓人來我家裏面搬東西,這件事情說小是小,可是說大嘛,胡靜雅你要是想在牢裏過一輩子,有種你把房子給我拆了試試?」
胡靜雅笑了,「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就這點破事還能關我一輩子?」
顧冰笑的尤為的燦爛,「你是沒聽過靳墨月的大名還是沒聽過靳墨辰的大名,隨便哪一個動動手指頭都足夠將你送進去玩玩了,要不然……你試試?」
胡靜雅倒是把靳家這個大頭給忘了!她嫉恨的咬着牙瞪着顧冰。
顧冰到了眼怔愣的眾人,「你們也想進去玩玩?」
她笑着說的,看似隨意,但是卻把眾人給嚇破了膽。
誰會閒的沒事進監獄玩啊?
胡靜雅看着他們逃竄似的離開,氣的牙痒痒。
顧冰浮着冰凌的眼眸看着她,「胡靜雅,不該是你的東西永遠都不可能是你的,就像你跟了我爸二十年,可這又有什麼用呢?他的心裏永遠都只有我媽一個!」
胡靜雅聽到這裏氣的渾身發抖,她指着顧冰恨不得衝上去抓花她的這張臉,這張和方露一模一樣的臉,也是她憎恨了一輩子的臉!
顧冰看着她的樣子,好心的說道:「我奉勸你,現在就應該多積點德,省的讓你那個女兒淪落到跟你一樣的下場!」
胡靜雅已經完全處在憤怒的邊緣,不等顧冰的話音落定,她瘋狗一樣的衝上來,就在她的手距離顧冰的臉只有幾厘米的位置時,她直接被人一腳踹開,撞在牆上的她,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濡濕,才發現已經滿臉是血,她看了眼突然出現的靳墨辰,撒潑一樣的蹲在地上哭喊着、慘叫着,「來人吶,要殺人啦!要殺人了啊!還有沒有天理啦?要殺人了啊!」
晚上,本就安靜,她這樣的喊叫,不一會兒顧冰家的院外就圍滿了人,低矮的柵欄只能到達成年男子的腰部,他們能清楚的看見裏面發生的事情。
「這怎麼回事啊?」
「沒看那個女人滿臉是血的樣子?旁邊站着的女人是她女兒嗎?把自己母親打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就是啊,我先撥打120好了!」
「不過旁邊那個男人的身影好眼熟啊。」他的話音剛落,靳墨辰就轉過身來冷掃了眾人一眼,「都給我滾
!」
「靳……靳董?!」他呢,就是盛世裏面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當看清楚靳墨辰這張臉的時候,他嚇得腿都在抖!其餘的人一看竟然是這位主兒,哪裏還敢在這裏看熱鬧啊!直接撒腿就跑。
胡靜雅一看呼喊換來的卻是這樣,暗自在心裏一番的咬牙切齒。
顧冰冷笑着看着她突然僵住的哭聲,「怎麼?戲我還沒看夠呢!接着演啊。」
胡靜雅嫉恨的瞪着她,卻礙在靳墨辰在場實在不敢發作!
顧冰看着她緊握着拳頭隱忍的模樣,唇角的笑意淺淺,她伸出手,「把鑰匙交出來!」
胡靜雅緊攥着的拳頭一點點鬆開,她從包包裏面將鑰匙取出來,遞給顧冰的時候,顧冰將手收回,「哎,算了,我還是另外換一把鎖吧,被人碰過的東西,我實在是嫌髒。」
胡靜雅將手頓在半空中,臉上的鐵青被鮮血覆蓋住,她將手收回,垂落在一側的時候,手指彎曲着將鑰匙死死的攥在手心裏的時候,被鑰匙咯的是蝕骨的疼痛,也因此讓她強忍住了暴怒的衝動。
顧冰冷笑着看了她一眼,她挽着靳墨辰的手臂,用嬌軟的聲音撒着嬌說道:「墨辰,她欺負我。」
胡靜雅聽聞,佈滿血色的臉白了又白,「顧冰……」你別欺人太甚!
靳墨辰的視線涼涼的落在她的身上,繼而快速的收回落在顧冰身上的時候,眼眸里依舊是溫柔似水,溫熱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臉,暖暖的嗓音響起,「我都捨不得欺負的人,其他人倘若敢動你一根汗毛……」他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陰鶩的眼眸鎖着胡靜雅刷白如紙的臉,「我要她死!」
胡靜雅渾身一顫,她的腿一哆嗦差點就要跪了下去,她纏着聲音說道:「你敢!我可是冉冉的媽!冉冉現在已經是瑾城的妻子!你要敢動我!就是跟蘇家做對!」
就算蘇家的勢力不如他,但是他應該還是要忌憚蘇家幾分的。
她如是想着。
靳墨辰聽着唇角只是淺淡的一笑,「你覺得我如果真想弄死你的話,我會在乎一個蘇家嗎?況且……」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竟是低低的笑出了聲來,「你覺得瑾城會站在你這邊還是站在我這邊呢?胡女士?」
胡靜雅聽着他的這句瑾城,就知道他跟蘇瑾城的關係匪淺。
蘇瑾城把她跟顧冉冉恨的要死。
如果靳墨辰想要殺死她的話,他怎麼可能會攔住!
只是顧冉冉畢竟已經成為他的妻子,而且還懷了他們蘇家的骨肉,就算蘇瑾城不認她這個媽,可她畢竟是顧冉冉的親媽,蘇家不可能不管!這麼想着她便笑着說道:「冉冉現在可是蘇家的媳婦,就算瑾城站在你這邊又如何?我就不信要是蘇倫想要攔住的話,他蘇瑾城敢說個不字!靳董,你不能動我!」
顧冰笑了,「胡女士,你的耳朵里沒塞豬毛吧?墨辰都說了一個蘇家他根本不放在眼裏,他怎麼就不能動你了?」
胡靜雅顫抖着手指指着她,「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忘記是誰把你養這麼大的?!我好吃好喝的伺候你,就是讓你這樣對待我的?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
顧冰咯咯的笑着,眼眸里儘是涼薄,「好吃好喝的伺候?是誰說,要不是因為瑞士賬戶的事情,早就打算弄死我了?」
胡靜雅因為無法反駁,只能暗自咬碎里一口的銀牙,她的全身顫抖的厲害,眼中噴薄的火焰欲要將眼前的女人給活活吞噬掉似的。
靳墨辰看了眼身後的喬森一眼,「帶走!」
胡靜雅一聽,她往後退着,尖叫着,「你不能動我!就算蘇家沒辦法把你怎麼樣,可是那畢竟也是蘇家,你就當真一點也不忌憚嘛?!」
靳墨辰看了眼顧冰在他懷裏嬌笑盈盈的模樣,「要不咱們給瑾城賣個面子,先不弄死她了……」
胡靜雅聽聞,暗自舒了口氣。
顧冰撅着嘴,「你說話不算數,哼!不理你了。」
胡靜雅剛準備說話,就聽見靳墨辰輕吻着顧冰的臉頰說道:「喬森,把她扔到紅山去!」
胡靜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紅……紅山?我不去!我不要去!」
顧冰聽着他的尖叫聲,納悶的問道:「紅山?」
靳墨辰看着她的時候,眼眸里的流光閃爍着耀眼的光澤,「紅山的話,可是個鍛煉人的好地方呢。」
「嗯?」她怎麼就沒聽說過紅山?
靳墨辰笑着,「紅山早些年被探險家無意間闖入,慘遭遇難,後經調查發現,裏面住着一個食人部落!」
顧冰看了眼被拖拽到車上慘叫的更加厲害的胡靜雅,「這個是不是有點……」
死都死了還屍骨無存,這手法是不是太惡毒了點?
林詩涵那是她該死。
可是胡靜雅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吧?
雖然她選擇讓方露死了,但畢竟讓她活了下來,如果沒有顧冰,她何來的重生?
況且她雖然折磨曾經的顧冰,可畢竟也沒讓她死。
靳墨辰看着她落在消失的車上的視線,一臉認真的說道:「留着她,我不放心你。」
顧冰將視線收回,落在他如畫的臉上,「我對付她還綽綽有餘。」
靳墨辰捧着她的臉,「我不允許有任何能威脅到你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顧冰笑着,「你覺得她……能威脅到我什麼?」
靳墨辰淺淺笑着,「你這是在為她求情?」他覺得她好像變了,當初他要割掉人家舌頭的時候,他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當初她說要把林詩涵毒啞扔到交易市場的時候,依舊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如今……。
顧冰軟在他的懷裏,柔荑般的小手覆在他的胸口,「胡靜雅出了事情,顧冉冉一鬧,蘇家不可能不追究,到時候蘇瑾城不可能坐視不理,他難做……你也難做。」
靳墨辰握着她的小手,「你是在擔心我難做?」
顧冰笑着點了點頭
。
靳墨辰俯身親吻着她的唇,他沙啞着聲音碾磨着她的唇瓣呢喃:「就算是負盡天下人,也不忍心你受一丁點的委屈。」那個胡靜雅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東西,留着她在,遲早會給顧冰惹麻煩的。
顧冰的心狠狠的悸動着,心田裏好似被一罐罐的蜂蜜填滿,他的唇上溫熱軟綿的觸感像是巧克力一樣的可口,她下意識的迎合,他緊緊的扣着她的後腦勺,火熱的長舌舔舐着她蜜般的紅唇,他感覺自己怎麼都嘗不夠她的滋味,長舌迫不及待的探入她的小口中,翻攪着她口腔里小小的一方天地,小巧的舌頭縈繞着滿滿的香氣,像是罌粟花散發出來的蠱惑香氣一般,他迷情的含住,像是吸食着鴉片一樣,上癮的吮吸着。
顧冰只覺得一陣陣的電流划過,然後竄流至全身。
雙腿軟的讓她使不上任何的力氣,如果不是纏繞在她腰間的手臂支撐着,她早就倒下了。
那火舌的長舌就像是酒釀般,她嘗着嘗着就開始產生眩暈的感覺。
靳墨辰直到攫盡了兩人口中的氧氣,才將她鬆開。
他看着她眼中的迷離,以及那不斷迎合的小嘴。
唇角噙着的笑意愈發的肆意,他輕啄了幾下她的唇,才戀戀不捨的將她放開。
顧冰迷濛的睜開眼睛,直到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才臉紅的往他的懷裏鑽。
靳墨辰低低的在她呢喃:「跟我回家?嗯?」
顧冰撇着嘴,「不要!」
靳墨辰撐着她的雙肩將她推離自己幾公分,手臂依舊纏繞着她的腰際,「為什麼?」
顧冰眼眸里籠罩着的薄霧緩緩的散盡,露出一雙清澈如碧波般的眼眸,「我站在我家門口,為什麼還要再跑去你家?」
靳墨辰彎着唇角,「你這是在邀請我來你家住嗎?」
顧冰紅着臉,她看了眼腳邊的鞋櫃和茶几,「你把這些東西搬進去,我就考慮考慮。」
她說完就轉身進去家裏。
顧冰洗了澡出來,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優雅看報紙的靳墨辰。
她環顧了下四周,所有搬出去的東西都已經被妥善的安置在了原位。
她擦着頭髮走了過去,靳墨辰感覺到鼻尖縈繞着的芳甜氣息,一抬頭就看見穿着桃粉色的睡裙站在那裏的顧冰,剛剛沐浴完的她有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嬌嫩的臉蛋上有着淡淡的兩團粉紅色,眼眸里繾倦着薄薄的氤氳,手中的報紙被他隨手一扔,他長臂一伸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她濡濕的頭髮沾在他的身上,她掙扎着要坐起來,卻被他摁住,「頭髮都是濕的,別給你身上弄濕了。」
靳墨辰輕挑着她的下巴,唇角噙着笑意,「你不想看看濕身誘惑嗎?」
顧冰噗哧笑着,棉花大的力道輕捶着他的胸膛,她在他腿上坐直了身子,將全部的頭髮撩到另一側的肩膀上,他胸前的衣襟已經被水打濕,能依稀看出他血脈噴張的紋理來,她剛撇開視線,靳墨辰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對視着自己的眼睛,「誘惑到了嗎?」
顧冰紅着臉,將手中的毛巾呼在他的臉上,「不理你了
。」
她剛傾身動了下,他的手臂緊緊的收縮着將她摁在他的大腿上,「別動。」
顧冰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將毛巾罩在她的頭上,開始笨拙的幫她擦着頭髮。
這絕對是記事以來第一次有人幫她擦頭髮,心裏竟是說不出的感動。
她就這樣坐在他的腿上,由着他幫她擦拭着頭髮,他的動作很輕,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房間裏安靜到只能聽見她自己的心跳聲還有他為她擦頭髮的聲音。
空氣好像開始一點點的凝結,她感覺自己呼吸都有點不暢。
摸了摸臉,才發現臉頰滾燙的厲害。
靳墨辰摸了摸半乾的頭髮,「頭髮不乾的話睡覺,容易引起偏頭痛,家裏有吹風機嗎?」
顧冰搖了搖頭,顧凱之應該沒考慮到這個,她又忘了買。
靳墨辰掏出手機,剛準備撥打電話,顧冰伸手將他攔住,「沒事的,一會兒就幹了,反正我睡覺前還要看會兒書。」
靳墨辰將手指插進她的髮絲里,幫她梳理着頭髮,柔軟蓬鬆的頭髮很容易就被梳開,沁人心脾的芳香縈繞在鼻尖,手上也沾滿了她頭髮的香氣。
「好了,你也快去洗澡吧。」她從他懷裏起身,拉着他的手就往浴室裏帶。
她和他站在小小的浴室裏面,顧冰指着旁邊掛着的浴巾,「家裏沒有你能穿的睡衣,只能委屈你先穿這個了,水溫我也是調好的,你直接打開就好了,還有這個是洗髮水,洗面奶的話,你就用這個,這個男女是通用的,還有這個……」
他看着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聽着她體貼的說着每一句話,他從不知道原來他會這麼容易的被感動,她依舊在說着,靳墨辰沒等她說完,就傾身將她的唇封住,他仔仔細細的描繪着她的唇形,顧冰臉紅心跳的推搡着他,靳墨辰將手臂箍在她的腰間,顧冰腦海里一瞬間就迸出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的畫面。
男女主人公就是在這樣的地方,上演了一段纏綿悱惻的無碼畫面。
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着,她想要將他推開,他的手卻扣在她的腦後,將這個吻加深,她下意識的用手揪住他肩頭的衣襟,他的大手胡亂的在她的背後游移,薄薄的睡裙絲滑柔軟,但他仍覺得這樣的手感不及她肌膚觸感的半分,大手想要探入其中,顧冰明明想要推搡,偏偏渾身軟綿的只能任由他欲所欲求。
花灑不知何時被打開,兩個人就這樣站在花灑的下方甜蜜的擁吻着。
靳墨辰將她身上的衣服剝落,親吻着、蠱惑着、引導着她幫他褪下他身上的衣服。
顧冰覺得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像個牽線木偶似的,他讓幹什麼她就乖乖的去做
。
當兩個赤條條的身子站在那裏的時候,滿室都是旖旎的春光。
顧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不僅腦子要炸了,身子像是被巨石碾碎又重新粘連起來似的。
她怎麼都沒辦法忘記昨天在浴室里、在牆上、在床上發生的一幕幕。
那就是個怎麼都餵不飽的禽獸。
昨天她昏迷了四次醒來,他依舊在努力的耕耘着。
說好的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呢?
她覺得自己這樣下去遲早要壞掉的。
她看着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全都是青紫的痕跡,像是紫色的花似的開遍了全身,昨天她在情迷的瞬間還不斷呼喊着讓他別種在脖子上,要不然今天她就別想見人了。
她咬着唇艱難的翻身,靳墨辰特麼的是不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啊!
真的是夠了!
她看了眼床頭柜上放着的一個避孕套,麻痹的剛買的一盒子用的只剩下一個?!
顧冰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她靜躺在那裏半晌,才伸手摸索着手機的位置,她點開一看,才看見南染月打來的三十幾通電話,而手機被人設置的靜音,明顯是靳墨辰做的!
她趕忙手指落在南染月的號碼上,將電話撥打了出去,那端剛一接聽,就聽見一陣吼叫聲,「你特麼的還有臉給我打電話啊?你個有異性沒人性的!我要跟你絕交!絕交!」
顧冰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說!怎麼了?」
南染月撇撇嘴,嗚嗚的哭着說道:「楚歌下個月就要跟鄭馨結婚了!我怎麼辦啊?」
顧冰汗顏,「涼拌!」
「靠!」南染月白了眼手機,「你特麼還有沒有良心啊!我是不是你好姐妹了!我的男人都要被搶了,你還不趕快幫我想想辦法?」
顧冰嘆了聲氣,「那還能怎麼辦啊?人家要結婚,難不成讓你去搶親啊?你想搶……人家也得願意跟你走啊。」
南染月啊啊的叫着,「那怎麼辦啊?!」
顧冰挑眉,「他知道你喜歡他嗎?」
南染月喪氣的說道:「知道個毛,我才不敢跟他說呢。」
顧冰想了想,「要我說,你跟他還是算了吧,他跟那個鄭馨……好像挺好的。」不管怎麼說,人家兩個都要結婚了,她還不如這麼說,讓南染月死了心呢。
南染月疑惑,「我怎麼突然感覺你好像跟楚歌挺熟的樣子?」
顧冰嗯嗯的搖着頭,「就是上次不小心偶遇到了,然後還被墨辰誤會我跟他有一腿,就被墨辰打的進醫院,剛好在醫院裏碰見鄭馨了唄!」
南染月咬牙,「你說他是被!靳!墨!辰
!打!的?!」
顧冰掏了掏耳朵,「姐妹,冷靜!怪我!怪我!」
南染月氣死,「你知不知道他最性感的就是那個鼻子,麻痹,上次看的時候包紮的跟個鬼一樣的!顧冰!老子要跟你絕交!」
顧冰咳咳了兩聲,委屈的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南染月挑眉,「你倆幹啥呢?被靳墨辰抓住了?」
「沒幹啥,就是我拉了下他的手臂,誰知道墨辰就跟炸毛了一樣!他……受不了我跟別的男人走的太近。」顧冰聲音壓的很低,「總之,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吧。」
南染月一聽只是單純的拉手臂才放下,「話說,有傳言說公司準備雪藏楚歌。」
顧冰從床上坐了起來,被子快要滑落下去的時候,她伸手抓住遮擋在胸前,「你說什麼?」
南染月皺眉,「我也是聽說,但是無風不起浪,楚歌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的……如果真的是跟你有關的話,我希望你能幫幫他。」
顧冰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吧。」
南染月應了聲,「你現在跟靳墨辰……」
顧冰臉紅的看了眼胸前盛開的紫色花瓣,「挺……挺好的。」
南染月嘖嘖兩聲,「昨晚上你倆……嗯嗯……是不是……」
顧冰紅着臉,「沒……才沒有呢。」
南染月哎喲了一聲,「別裝。」
顧冰輕咳了兩聲,「是啦是啦,你有意見?」
南染月嘿嘿笑着,「沒意見是沒意見,我就是想向你驗證個問題,人家說手的長度和那裏是一樣長的,是不是真的啊?」
顧冰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我……我沒仔細看過。」
南染月邪惡的笑着,「晚上幫我看看唄。」
顧冰挑眉,「我為什麼要幫你看?!」
南染月趕忙解釋,「不是讓你幫我看,哎呀,就是讓你幫我看一下嘛,呸!我咋說不清了,其實我就是好奇楚歌的是不是……嘿嘿嘿。」
顧冰抽着嘴角,「你這也太重口了。」
南染月咯咯笑着,「好奇嘛!」
她說話的時候沒料到楚歌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當她掛了電話,就感覺到她被一片陰影籠罩住,脊背在同一時間發涼。
她捂着臉,她剛才到底跟顧冰說了啥了?!
她側着身子就準備走,後領卻被人給拉住,她訕訕的笑着:「嗨,你來了。」
楚歌將她鬆開,南染月下意識的往後退,她退多少,楚歌便跟上來多少。
直到她退無可退的撞在牆上,楚歌站定,看着她紅着臉撇開的視線,「那個……那個……我……」她嘻嘻笑着,「我跟顧冰開玩笑呢,真的就是玩笑而已……」
楚歌手臂撐在她的耳側,俊臉一點點的放大,南染月看着他嘴角流露着點點的笑意,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着,他的唇距離她的只有幾厘米的位置,他的聲音被壓的很低,「不是好奇麼?你親自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的手剛伸起來,她嚇得趕忙將他推開,她雙手交叉着護在胸前,側着身就退到門口的位置
。
楚歌看着她羞怯的樣子,唇角的笑意不自覺的加深,「怎麼?怕了?」
南染月的臉紅的滴血,「我……我……」
楚歌慢慢朝着她走近,南染月低垂着眉眼,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蚊蟻般的聲音也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你……真的要跟鄭馨結婚嗎?」
楚歌伸手輕挑着她的下巴,觸手的軟膩和滾燙令他唇角延伸的弧度有些肆意,「你喜歡我?」
南染月將隨意落在一側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她咬着唇說道:「是!」
楚歌看着她眼眸里的認真,她的身上沒有了平日的囂張跋扈,多了一絲柔美的氣息。
南染月看着他沉靜的眼眸里掀起點點的波瀾,她緊握着拳頭,「楚歌,我喜歡你!」她閉上眼睛,「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楚歌看着她臉紅的模樣,唇角依舊揚着淺笑,「要是在認識鄭馨以前遇見你的話,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不過……現在嘛……」
南染月搖着頭,「我知道你馬上就要跟她結婚了,我知道我搶不過她,所以也沒想着跟她搶,我只是想這麼喜歡着……」她看着他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感覺到困擾的,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
【你喜歡我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
曾經,夏晚安對他這麼說過。
楚歌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今天的事情,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徹底的斂了方才溫暖的笑意,他的全身都像是籠罩着一層寒冰。
南染月見他要走,急忙叫住,「楚歌!」
他站定,卻並沒有回頭看她。
南染月看着他的背影問道:「你跟鄭馨在一起很幸福嗎?」
楚歌身子僵住,他抬腳走了兩步,南染月以為他是不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誰知道他突然開口:「幸不幸福,都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南染月咬着唇,她朝着他快要消失的背影吶喊:「只要你幸福,我才能徹底的死心啊!笨蛋!」
楚歌的身影頓了幾秒後,抬腳離開。
南染月將手放在胸口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麼心臟會這樣的疼。
顧冰去了公司一趟,將手機的方案做了進一步的修改
。
在按home鍵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指紋識別儀,如果加入指紋識別的功能,是不是就能大大降低手機被盜的風險呢?而且現在手機基本上解鎖的都是圖案或者數字,國內還沒有可以用指紋解鎖的手機,於是,她就將這個建議告訴給了設計部。
顧冰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掏出手機給靳墨辰打了通電話,久久都沒有人接通,直到電話被自動掛斷,她同樣撥打了第二遍也是如此!
就在她準備打車離開的時候,靳墨辰回了電話過來,聽着嘈雜的聲音,顧冰皺眉,「你在哪兒呢?」
靳墨辰看了眼病房內的容千雪,「我在醫院。」
顧冰挑眉,「你病了?」
靳墨辰搖着頭,「不是,我回頭再給你說。」
顧冰淺淡的口氣說道:「你昨天也是在醫院?」
靳墨辰嗯了聲。
顧冰繼續開口:「你有事瞞着我?」
靳墨辰剛要張嘴,鍾離推門走了出來,「容小姐,她……」他看着靳墨辰保持着打電話的動作,忙住了嘴。
顧冰自是將他口中的「容小姐」三個字聽了個清清楚楚!
好啊,這個靳墨辰!
竟然敢背着她偷腥!
靳墨辰掛電話前說了句:「我晚上回去再跟你說。」
顧冰咬牙,「靳墨辰,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對不起我,否則……我特麼閹了你!」
她吼完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靳墨辰輕笑,他的女人果然霸氣!
他推門走了進去的時候唇角的笑意絢爛無比,要是容千雪此時能看得見的話,那肺估計都要氣的炸了!
靳墨辰看着地上扣着的飯菜,他示意了鍾離一眼,讓他收拾。
容千雪背對着他躺在床上,眼淚滴答滴答的砸落在白色的枕頭上。
靳墨辰朝着打掃完的鐘離吩咐,「再去買份一模一樣的飯回來。」
「是!」他退出去的時候,將門給好好的掩上。
靳墨辰單手插着口袋,就這樣木然的站在床邊。
久久沒有聽見動靜的容千雪,緩慢的轉過身來,她坐了起來,空洞的眼睛裏不斷的滴落下幾行淚,「墨辰,你還在嗎?」
靳墨辰嘆聲,「我在。」
容千雪揮舞着手,似是在尋找他的方位,「墨辰。」
靳墨辰看着似是深淵般死寂沉沉的眼眸,他上前走了一步,容千雪聽到動靜,朝着他撲了過來,但是方位稍有些偏差,她差點就跌落在地上,靳墨辰伸手將她扶住,容千雪順勢抱住他的身子,「墨辰,我不想呆在這兒了
!我想跟你回家!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靳墨辰握着她的手臂將她推離自己,「醫院裏有鍾離還有護工可以照顧你,在家裏我擔心他們照顧不好你。」
容千雪哭着搖着頭,「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一個人呆在醫院裏。」
靳墨辰緊抿着唇,容千雪聽不到他的回應,哭的聲音就更大,「墨辰,住在醫院裏我害怕,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我想跟你回家,我一分鐘都不想呆在這裏,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靳墨辰點頭,「好。」
容千雪欣喜「看」着他,「謝謝你,墨辰,你對我真好。」
她抱着他的腰際,側臉靠在他的身上,唇角的笑意瀰漫。
……
顧冰去了學校。
這節是攝影課。
蘇麗拿着上次各位同學交的作業走了進來。
她的視線淡掃過顧冰的頭頂,繼而落在廖凡的身上。
「這次的作業有誰沒交的嗎?」她問道。
廖凡想了下,「何爽請假了就沒交,現在也沒來上課,除了她其餘的都交了!」
蘇麗應了聲,「下面我們來欣賞一下同學們的『作品』。」
顧冰單手支着頭,上這種無聊的課真的很容易讓人犯困。
她旁邊的東辰煜和東辰逸依舊在睡着覺,從她就在睡,現在還沒醒。
她看了眼桌子上兩大灘的口水,胳膊上噌噌的冒起了雞皮疙瘩,她趕忙將視線移開。
蘇麗的視線不停的從她的頭頂掃過,顧冰有些納悶,她什麼時候惹到她了?
顧冰剛準備玩手機,就聽到旁邊突然哼唧出來的一聲「媽媽」。
額角不自覺的滑下三條黑線。
「下面,我們來看一下顧冰同學的作品。」她將顧冰兩個字咬的很重,顧冰下意識就朝着她看了過去。
蘇麗將照片放上去的時候,全班一陣驚呼。
「靳墨辰!是靳墨辰!」
「天哪,笑起來的樣子好帥!」
「怎麼可以這麼帥!天使啊!天使!」
「是啊,說好的冰山王子,冷面殺手呢!」
「好想衝上去舔!」
「……」
「……」
顧冰聽着他們的議論,也是夠了
!
蘇麗看向顧冰,「你能解釋一下,你是怎麼拍下這組照片的嗎?還是說……這些照片根本就是你從網上盜的?顧冰同學?」
廖凡剛要站起來說話,顧冰出聲說道:「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衊你的學生,你就是這樣當老師的?」
蘇麗的臉色泛白,「就這組照片的拍攝水準,比廖凡都不知道高了多少個檔次,這完全就是一流的攝影師才能達到的水準,你分明就是剽竊!」
「呵!」顧冰冷笑一聲,「剽竊?那麼我請問……我剽竊誰的作品了?你口口聲聲的說我剽竊,想必應該是找到什麼證據了?不妨拿出來讓同學們作作證?」
蘇麗咬牙,「如果不是剽竊,你讓我憑什麼相信一個小小的大二學生會有這樣的拍攝水平?」
顧冰笑了。
廖凡看不下去的說道:「老師,我從網上搜過了,根本沒有和這組照片相關的任何資料!就算她是ps,也很難達到這種零瑕疵的效果!這張照片肯定是她親自拍的!」
說到這裏,蘇麗的想問,「華城裏誰不知道靳董不苟言笑,你到底是怎麼拍下這組照片的?」
顧冰看着她臉上的嫉恨,這才是她的目的吧?
難不成這老女人暗戀靳墨辰?
顧冰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步步的朝着講台上走去,她將照片從她手中奪了過來。
蘇麗感覺到手上一空,她準備搶,可是意識到此刻正看着她的學生們,她強自按捺住衝上去搶的衝動。
顧冰將這組照片拿在手裏,當她摸到照片上的濡濕的時候,她麻痹都懷疑這老女人是不是背着她舔照片了!唇角的笑意明媚的有些張揚,她看着面前的蘇麗,「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拍攝到這組照片的嗎?」
蘇麗緊攥着手,她盯着她看的時候,顧冰知道她是期待的,但她憑什麼告訴她?
她直接將照片拿在半空中然後抬手將它們一張張的撕碎。
蘇麗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顧冰直接揚手將碎片灑在半空中,「這樣的照片,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蘇麗瞪着她,「你什麼意思?」
顧冰輕笑着,「什麼意思?字面意思,你聽不懂啊?」
蘇麗看着灑落在地上的碎片,當她看見這組照片的時候,激動的都掉下淚來,可是她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撕碎,天知道她剛才有多想衝上去將她攔住,可是她卻說,這樣的照片,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就靳墨辰那一笑,都不知道能勾奪華城裏多少女子們的心。
可是她說想要多少有多少?
她跟靳墨辰到底是什麼關係?
難不成她就是……
顧冰淺淺的笑着,「怎麼?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
蘇麗的臉瞬間慘白,「你跟他……」
顧冰抬手,適時的讓她打住,她明白就行,沒必要讓全班同學知道她跟靳墨辰的關係,她笑着,「既然你猜到我跟墨辰的關係,那你就應該知道……這組照片也就只有我能拍的到
!那你污衊我的那些話……」
蘇麗趕忙顫着聲音,「我跟你道歉。」
她心裏雖然嫉恨她,但是她得罪誰也不敢得罪靳墨辰啊!
顧冰笑了,「道歉有用的話,哪些殺人的都不用坐牢了。」
蘇麗慘白着臉,「那你想怎麼樣?」
顧冰撩了撩擋在額頭上的頭髮,「就你這樣的教學水平,連我都比不上,我是來學東西的還是來過家家的?你是讓我給墨辰說讓你滾呢?還是你自己滾呢?」
蘇麗長長的指甲嵌入手心,「你別欺人太甚。」
顧冰冷笑了聲,「我還有欺人了!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墨辰說了,誰敢動我一下,他……」她將唇角的笑意凝結成冰,「要她死!」
蘇麗的渾身一顫。
顧冰繼續笑的嫵媚,「你要不要試試呢?」
蘇麗直接拿起自己的教案踩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摔門離開。
顧冰迅速的將視線收回,唇角的笑意漸漸消散。
全班同學納悶的看着這一幕,什麼情況啊?
顧冰竟然把老師給氣走了?
連前排的同學都沒搞清楚情況,剛顧冰和蘇麗的說話聲音被刻意壓低,所以他們根本就聽不到!
廖凡看了眼門口的位置,又看了眼顧冰,再看了眼地上被撕碎的照片。
他納悶的撓了撓頭,「什麼情況啊?」
顧冰坐在座位上,趴下就準備睡覺,還有五分鐘就下課了,但是下面連着還有兩節表演課。
這完全就不是顧冰喜歡的專業,她真的是很想換專業的說。
但一想想聽說大三的時候就可以出去實習,所以就撐過這個學期和下個學期就輕鬆的多了。
要不然,她還真想換個專業學習下。
她上一世學的是金融,選修課學的法文,被林詩涵拉着學了幾節課的韓語。
想到這個,腦子裏就浮現出林詩涵那張臉,被信任的人在背後捅上一刀的滋味,真特麼的噁心。
還有行烈……
他真的死了嗎?
------題外話------
對不起大家,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