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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龔氏瞪大雙眼,把她們母女賣了?上哪兒去找扛活的,那個丫頭怎麼能賣呢?等偉基高中,還要把那個丫頭送給大官做小,攀上一個當權的人物,靠她聯姻飛黃騰達呢。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賣了,豈不是白搭了,偉基這個閨女還有大用呢,那是基兒升官的天塹之橋,怎麼能賣掉呢,給三百兩也是不能賣的。
常氏也不能賣,如果賣了常氏,得十兩二十兩的,家裏的地沒人種了家裏的活兒誰干?常氏就是一個長工,雇一個長工一年多少錢呢?
龔氏滿臉的笑:「兒媳婦,她就是一個妾,你夫君也不會登她的門,她就是一個長工,家裏的活兒她全包,賣了她不合算,小丫頭子不能賣,你也知道她長得好,等偉基高中,就把她送給一個高官老頭子做小,好讓偉基高升,得個好職位,就是賣一千兩也不合算,我們的榮華富貴都指望她呢。」
白氏一聽:「有點兒道理。」可是心裏就是膈應常氏的存在,因為常氏做過張偉基的髮妻,這才讓人心裏不舒服,把她賣給西域人,讓她滾得遠遠的,省的礙自己的眼。
「不賣那個丫頭也得把常氏賣了!」白氏心胸狹窄,讓常氏做小她也受不了。
「不能賣常氏,我說的的還不明白嗎?常氏就是一個苦力,偉基也不會進她的屋,她也沒有魅力讓我兒子動心,你就放心吧,等我兒高中,咱們不種地了,就把她悄悄的弄死,就說是病死的,瞞住那個丫頭不能讓她知道真相,不然,她怎麼能再為我們效力?
現在我們一個是用她幹活兒,二來我們無權無勢,她這個歲數悄悄弄死她,會被人懷疑,我們為了偉基的前途,可不能攤上人命官司。」
白氏覺得也是有道理,可是她就是不想見到常氏,她這個人是非常的嫉妒,她一個寡~婦帶着倆孩子就是有錢也不好找主兒。
找一個窮光蛋,沒有出息的老光棍是很容易的,可白氏有錢,還是財主的女兒,就是三婚也不會嫁給老鰥夫,還是沒出息的老鰥夫。
張偉基比她小那麼多,他家的條件聽着也不錯,萬一要是中了進士呢?她就是官太太了,起碼現在還是秀才,也比那些老鰥夫強。
白氏不再費力談此事的問題,看常氏那個德行,張偉基都得嫌她骯髒,怎麼會接近她呢,自己沒有什麼懼怕的。
只要抓住張偉基的心,就不愁常氏倒霉。
還是繼續談日常的飲食吧:「婆婆!,把這個菜單子交給常氏讓她做這些菜吧。」
龔氏一聽這話,心裏就煎熬:白氏要做這些菜?她倒是想讓她做,可是常氏拿什麼買菜?她現在一文錢沒有,如果她爹的學館不散,倒是可以讓她找她爹要錢。
可是他爹都快死了,跟誰要錢去?
龔氏為了不與白氏鬧崩,想讓她掏出嫁妝,就得對她笑臉兒相迎。
龔氏眼珠兒一轉,計上心頭:「媳婦兒,那你就去吩咐她吧。」
「我?我去!我吩咐她?讓我見她我都嫌噁心,要不是說賣了她呢!」
「媳婦兒,你進門才一天,你是不知道我原先就啥也不干,不管,都是常氏管着這個家,我也不會管家,娶了你這麼一個能幹聰明的兒媳婦兒,我更不能當家了,常氏被貶成妾,你是正妻,就得你當家,安排一切是你的權利,好好地輔佐夫君管好這個家,有常氏幹家裏地里的活兒,你就把家看好了就行。
幫着夫君中了進士,你就是官夫人,也是一步登天的,你這樣懂吃食,偉基一定沾你的光,能吃得好,他的精力也足,吃上你菜單子上的這些菜,可都是養人的,營養得好,還許能中狀元呢,你可就是狀元夫人了。
偉基娶了你這樣有錢有貌聰明懂事體貼公婆夫君的賢妻良母,我們一家都會沾光,吃好的喝好的,你的錢就是偉基的錢,偉基讀書趕考就不缺錢了,有你這樣的媳婦兒我們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們可知足了!」
龔氏說的嘴鴨子冒白沫,白氏的心已經變成了氣球,肚子的氣兒鼓鼓的。
這個死老太婆是想花她的嫁妝,怎麼這樣不要臉,你供兒子讀書,沒有趕考的錢,你讓他讀的什麼書?
自己一兒一女都需要撫養,自己的銀錢可都是自己留給自己兒女的,怎麼能花到秀才身上,秀才真的中了進士,能不能停妻再娶呢?
這個常氏不就是被拋棄了嗎?
還沒有中舉,就拋棄糟糠,自己不想搭錢,只想當狀元夫人。
誰知道能不能高中?
白氏雖然狂妄,可她比常氏聰明,沒有隻惦望可的一定高中。
她明白着呢,自己貪圖秀才年輕,長得好。
萬一要是高中自己就跟着飛黃騰達,如果他敢易妻,自己可不是吃素的,不把他弄得身敗名裂,自己就隨他姓。
白氏早就合計好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起碼得吃他喝他,自己的地不用交稅。
吃喝讓她掏錢?趕考讓她掏錢?怎麼想的那麼好呢?還想讓她供他們一家揮霍呢?
呸!還沾光吃好喝好呢,咋那麼不要臉呢?真他娘~的,怎麼好意思蹦出來的p話?
不知道羞恥二字是怎麼寫的?
「呵呵呵,婆婆啊!我才來這麼幾天,還沒有樹下威風,常氏怎麼會聽我的?」
「我已經把權利下放給你了,你就發號施令去吧,保證你好使。」
兩人都在動心眼,如果龔氏告訴常氏做白氏要的菜,常氏沒有錢,就會跟白氏要,就不用自己張那個嘴了。
白氏想的也是,如果龔氏去告訴常氏做這些菜,常氏不想出錢,就得跟龔氏要,龔氏不想出錢,就得讓常氏用她的嫁妝錢。
這倆人一比一個會算。太能算計了。
殊不知,白氏為了嫁給張家這個秀才,說有多少財產是吹了牛的,她哪來的五千兩銀子,有千八百兩就了不得了。
哪來的五十畝地,財主何時給她陪嫁田產了?媒人是兩頭瞞,兩頭騙,跟這頭兒吹那頭兒,跟那頭吹這頭兒,哪有真話?
賣力的吹,只求成功,騙成了是本事,就是為的謝媒禮,管你合適不合適。
像張家這樣貪財的人家,媒人更是說的女方富有。
白氏就貪張偉基是個秀才,帶着倆孩子能找到什麼好主,有幾個張家這樣對人家停妻再娶的,一般的莊稼人沒有這麼貪心的,也沒有這樣心高的,還想狀元呢,一百年有幾個狀元?
白氏就是圖有個秀才種地免稅,有人管娘三個的吃穿,她的錢和地的收入都攢着,給女兒當嫁妝,給兒子娶媳婦。
白氏覺得她報的那麼有錢自己就得高看她一眼,還以為秀才家錢大,進門就可以吃香喝辣,她寫的那幾個菜單,她覺得就是平平常常的,她在娘家的時候吃的比這個還好。
看龔氏執執拗拗的已經大不悅,二人在鬥心眼子。
誰也不去吩咐常氏,誰也不先說要錢的話,因為才嫁進來一天,誰也沒有掌控住對方的脾氣,怕的是鬧翻,不好收場,互相在試探。
龔氏也是非常的不悅,這個媳婦好像掌控不住,現在她還不敢命令個媳婦交出嫁妝,可沒有講下進門就把財產交給她。
那樣的事怎麼能講下呢,哪個婆家也不敢貪兒媳婦兒的嫁妝,常氏嫁進來的時候也是沒有講把嫁妝交給婆婆,因為常氏窩囊,她的嫁妝才被花光了。
龔氏認為奪了一個媳婦兒的嫁妝,得了便宜就是就沒有忌諱了,一心娶個財主女,就是因為嫁妝豐厚,她要繼續花。
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媳婦兒真是會動心眼子,龔氏的火大了,指望嫁妝救急呢,她偏不捨出點兒來,一點一點的也行,總會把她蠶食光的。
等花光了她的嫁妝,等中了狀元,立即不要這樣財黑的媳婦兒了,娶個什麼宰相,什麼王爺的女兒,就不缺銀子了。
可是現在她不出錢,怎麼進京趕考?
龔氏急的想要直接說了,她怕時間短白氏炸鍋了,就不好收拾了,最好是讓她揣上孫子,她就不能跳槽了。
龔氏忍忍忍,忍得心口疼,可是還是忍下了,她不能打草驚蛇,等她懷了孩子就是落入陷阱了,趁她生產之機,吞了她的嫁妝。
嘿!……龔氏還挺有攢的,她不上趕着奉獻,就得來強硬的。
這個膽子趕上了土匪的大,真是目中無人啊!
二人誰也找不到誰的便宜,白氏怎麼能吃不好的呢,最少她也得中午一頓吃四個菜,最次得有鯉魚或者紅燜肉、東坡肉、片肉什麼的普通的葷菜。
如果不吃葷腥,豈不就餓死,那自己嫁個秀才有什麼用?不抵自己在家苦熬呢。
想想吃粗茶淡飯她可受不,等龔氏一走,白氏就讓丫環找常氏。
常氏住在最後的東廂房,白氏的丫環柳兒氣呼呼的來到東廂房,疾言厲色的大呼小叫:「哪個賤~人是常氏?」
常氏正在補壞了的衣服,她穿的破破爛爛,女兒也是穿的補丁摞補丁,不是她勤快,她們娘倆哪來的衣服穿,這麼多年她都是去娘家撿點舊衣服,她娘說跟她做件新衣服,她都拒絕了。
娘家陪嫁的東西有布匹鞋襪,針線、還有綾羅綢緞,還有不少的銀子,都慢慢的被龔氏謀奪走。
張家就那麼二十畝地還不能出錢,沒有鋪子沒有買賣,指望什麼花錢,這十幾年就指望花常氏的嫁妝,十幾箱子的綾羅綢緞,棉布,麻布,給穿的流光。
進門半個多月,龔氏就要出來常氏的嫁妝,為張家開銷。
盡數拿走常氏的嫁妝,常氏連花一文錢的權利都沒有,常氏太窩囊,只記着三從四德,一句不敢反抗,恐怕被休。
連被降為妾都不敢吱聲,因為她無子,認為是犯了七出,擔心隨時被休掉,所以忍,她那個秀才爹要是女兒被休他也不會要,一定會被趕出家門。
認為外甥女十二歲了女兒還沒有第二個孩子,已經犯了七出。
張偉基停妻再娶,常氏卻認為自己沒理,自己無子是大忌,休你八回你也沒理。
她不在乎張偉基不進她的房,不在乎辛苦勞累,只要不被休回娘家,在這裏做奴做俾都是無所謂,只要能看到女兒她就知足。
好像張偉基再娶跟她沒有關係。
這些年被壓迫的已經麻木,就像一個機械人,只幹活,沒有什麼要求。
常氏被白氏的丫環柳兒帶到白氏跟前,白氏就把菜單給了常氏:「你根據這上邊的菜單去買這些菜,我每天就要這樣的伙食,一天三頓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就照上邊的菜單做這一日三餐,能看懂嗎?你明白嗎?明白了就照着去做!」
最後一句話白氏說的特別嚴厲,恐怕鎮不住常氏就不掏錢似的。
常氏可不是傻子,她只是害怕被休回家娘家不容,在這裏這樣受罪她就不怵嗎?
她也是夠啊!
沒處躲,她沒處容身,如果沒有這個女兒,她早就活夠了,早就自殺了。
自己在娘家也沒有這樣受罪過,如今過得不是人過的日子,如今正妻變成妾,他們想羞辱死她。
不是放不下這個女兒,自己就在他們家大門前吊死,讓他們為了功名利祿坑盡了別人滿足了自己,最後還把人踩進深淵。
就得讓他們的名譽掃地,什麼進士,什麼狀元?也是這種小人肖想的?
常氏不是不會憤怒,自己現在分文沒有,自己親爹病危就沒有一文錢,都被張家吸了血。
這個女人真是會享受,要享受自己出錢!嘴上說了半天,沒有一文錢拿什麼買魚賣肉,吹燈灰呢?
常氏只有忍,不想與這個女人爭執,反正自己一窮二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夫人!我家是窮人,不但沒有吃過連見都沒有見過,我怎麼會做?夫人不是有心腹嗎?她們也得會做吧?何必捨近求遠呢?」
「我就讓你做,不會做也得做,做不出那個味道兒,我就廢了你!」白氏疾言厲色,狠吼起來。
常玉雲心裡冷笑,她已經猜出來白氏是什麼用意了,白氏這是讓她掏錢伺候她吃喝,她怎麼這樣會想?以為她有錢,對啊,她的嫁妝別人也是看到了,自己從來不說,誰知道被龔氏早就糟害沒了。
這個女人不是有的是錢嘛,怎麼還惦記上了她的嫁妝?
原來她也是個吸血鬼,財主女兒也來惦記窮秀才的女兒的錢財了?
原來還是個吝嗇鬼。
龔氏有了對手了,真是報應,這個女人龔氏不是對手。
比龔氏還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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