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也不能全靠自家來填公家的無底洞,抽空再找個機會找楊廣報銷,那這樣來回一折騰,是不是這些銀子全歸自己所有了?
嘿嘿,想想就挺美,事不宜遲,袁紫煙想到便立刻去做,跟楊廣告了個假,然後親自去找宇文承基。
宇文承基正在巡視皇宮安全,見袁紫煙風風火火的來找他,甚至還提出讓他保衛自己在宮外的安全,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巴。
「怎麼,不信我的話啊?要不你自己去問問陛下!」袁紫煙不屑的瞪了宇文承基一眼。
宇文承基終於緩過神來,呵呵笑道:「我自然相信你的話,不過,即便你所言有虛,只要有我在,我便一定將你抓回皇宮。」
我靠!袁紫煙一聽這個就惱了,叉腰道:「姓宇的!」
「我複姓宇文。」宇文承基不緊不慢的糾正了一句。
「打什麼岔啊,我就是這個意思。牛皮不是吹的,本姑娘要是想走,可不是你能控制的。」袁紫煙不服氣的說道。
「呵呵,袁大人不就是跑得快嗎?本人這點自嘆不如,但眼力還可以,在袁大人撒腿要跑之前,便可先下手為強!」宇文承基忍住笑道。
什麼?這是威脅我嗎?袁紫煙瞪大眼睛,不滿的質問道:「少廢話,你以後就是我的跟班,我說什麼就得做什麼,不許講條件。」
「我職務比你高,只是負責安全守衛,似乎陛下並未說跟班一事吧?」
「咦,你這人喜歡犟嘴是吧?」袁紫煙眼珠一轉,壞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說完袁紫煙抬腳就跑,邊跑邊念動咒語,嘿嘿,大話可不是隨便說的,想要追上本姑娘,門都沒有。
袁紫煙越跑越快,身後似乎並沒有腳步之聲,得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是早沒了人影,哈哈,這個宇文承基,讓你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袁紫煙剛回過頭來,突然一頭扎進一個人的懷抱,恰巧撞到鼻子,立刻酸楚之感傳來,疼的眼淚嘩嘩直落。
「哪個沒長眼的啊!」袁紫煙一邊哎呦,一邊抬頭看,頓時呆住了,竟然是宇文承基!他怎麼跑的比自己還快,怎麼已經到了前面?
袁紫煙不可置信的再回頭看看,不解的問道:「難道你也會遁走術?」
「遁走術?」宇文承基眉毛微揚,接着又搖搖頭,指指旁邊的小道,「我料定你會路過此處,所以抄小路趕來。」
切,就顯得你聰明!袁紫煙表面鄙夷,心裏還是有些服氣的,難怪年紀輕輕就成為禁衛軍首領,絕非是單單靠着家族勢力。
「宇文承基,這只是在地上跑,我還會在天上飛,你也能抄近路攔住我嗎?」袁紫煙眨眨眼突然升高,在半空中咯咯直笑,還衝着宇文承基做鬼臉。
明媚的楊廣將袁紫煙一身鵝黃色衣裙染了一層金邊,笑靨如花,飄然似仙,即便是世間最巧的畫匠也難以描繪這幅場景。
一時間,宇文承基看得呆了,胸口內竟然不安分的狂跳了幾下,即便是自己大婚之夜,也沒有這等奇怪的感覺。
袁紫煙見宇文承基不說話,更加得意,還以為自己終於降服住了此人,盪悠悠的又飄下來,落在宇文承基跟前。
宇文承基極力忍住內心的激烈情緒,好讓自己看起來一如既往,「紫煙,你這本事固然好,但也不要隨意在人前顯露。要知道,宮中是非最多,萬一被人污衊,又不知生出多少禍端。」
「知道了,真絮叨!輸了還不認輸,反倒找了這麼多藉口。」
「呵呵,若是你不念動咒語,你並不能跑得過我。」宇文承基笑道。
袁紫煙當然不信,裙子往腰間一別,說話間已經沖了出去,宇文承基微微一笑,腳步輕快的也追了過去。
袁紫煙跑得快,宇文承基便也追得快,反之亦然,只是保持着差不多的距離,更能彰顯他奔跑的能力。
兩個不知疲倦的年輕人很快就跑到了宮門口,守門的侍衛遠遠的看見兩個風火輪一前一後的向着這方奔來,連忙提高了警惕。
等兩人靠近些,才發現是皇帝跟前的兩個小紅人,袁紫煙和宇文承基兩位大人。
「宇文將軍,袁大人,這是要……」
侍衛還沒有問完,兩人飛快的亮了一下腰牌,齊齊說道:「出宮辦事!」
然後一陣風颳過,就不見了蹤影。侍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為何出去辦事不用騎馬坐車,而是兩條腿跑着去呢?
其實這個問題沒多大會兒袁紫煙也意識到了,等跑到大街之上,早就累得腿肚子發軟,呼哧哧的停了下來。
宇文承基只是額頭微微滲出些汗珠,看上去倒是氣定神閒,到底是練家子出身,身體不是一般的好啊。
「宇文承基,咱們是不是忘了趕輛馬車出來啊,就這麼傻乎乎的跑了這麼久。」袁紫煙撫着狂跳不已的心口埋怨道。
宇文承基好笑不已,說道:「既然是許久不曾出宮,順便出來散散心也是好的。」
是啊,袁紫煙眼睛立刻就亮了,自己現在可是在洛陽長街上,穿越來後,好像還沒顧得上逛街呢。
「那好,我這次呢,主要是想回家看看。那個我爸爸也挺忙的,咱們先在外面吃過飯再回去吧。」袁紫煙擺出大孝女的姿態說道。
「可是現在離飯點還早呢。」宇文承基笑着指指天空。
袁紫煙氣得白了他一眼,乾脆不說話,然後在大街上溜溜達達逛起來,小吃那是一樣都不能少,鞋鋪裁衣店也是一家不能少。
宇文承基開始還挺有興趣,再後來就皺緊了眉頭,最後實在忍不住,問道:「紫煙,你逛了如此多的店鋪,究竟想要買什麼?」
「不知道啊!」
「啊?那為何又要逛呢?」宇文承基瞪着眼睛問道。
「你為什麼這麼問呢?」袁紫煙比他還不明白,女人喜歡逛街那是天性,有需求有目標的去逛只是其中一種方式,沒事兒閒逛,買個打折特價的,或者撞上自己非常喜歡的,再就是什麼都不買,心裏也挺滿足。
這些女人的心思,對於宇文承基這種眼中只有事業的人是很難說通的,終於到了中午,宇文承基還是拉着袁紫煙就近走進了一家看似門面比較大的飯店。
「二位,是吃飯還是住店?」一名店小二見兩位衣着光鮮,知道不是普通人,連忙賠笑走過來問道。
宇文承基看了袁紫煙一眼,因為他還沒來及問,此次出宮需要多長時間。其實袁紫煙就是回家跟老爹說個話而已,說實在的,呆在家裏還不如呆在宮裏習慣呢,所以袁紫煙打算早早回來,反正以後可以隨時出宮去。
店小二見狀笑了,「原來家中事宜都是夫人做主!難怪,夫人貌美如花……」
「行了,什麼夫人不夫人的!」袁紫煙剛訓斥了一句,宇文承基卻不想對此過多解釋,吩咐道:「先把店內最好的飯菜上來,兩葷兩素。」
「是,是,二位先請坐,飯菜這就來!」店小二顛顛的跑下去張羅了。
袁紫煙卻有些肉疼,和宇文承基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肉疼的說道:「你也不問問價格,他要是黑你該怎麼辦?」
「怎會,這堂內招牌上最好的招牌菜都明明白白寫在上面,店小二豈敢胡亂加價。」宇文承基自信的說道。
哦,原來不是敗家子,而是早就看到了價格表,袁紫煙扭頭找了好半天才終於發現門口左邊不起眼的地方放着一塊牌匾。
「挺有眼力見的啊!」袁紫煙不由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宇文承基微微一笑,說道:「我自幼不喜說話,反倒是鍛煉了眼力,且莫說是這些小事,就是人臉上的些許表情,我也能多少讀懂其內心所想。」
什麼?袁紫煙詫異的瞪大眼睛,這就是當代十分流行的微表情心理學啊!
此時店小二已經把飯菜上齊,殷勤的說道:「這兩道菜全都是辣的,考慮到夫人有可能不喜歡,小的便私下做主,讓後面的廚子換成了不辣的,慢用!」
切,這夫人叫得人還是頭皮發麻,而宇文承基卻好像很受用的樣子,守着店小二還先給袁紫煙夾了幾筷子菜,更像是恩愛夫妻的表現。
算了,這裏誰都不認識誰,又不會有什麼重婚罪,袁紫煙肚子餓了,抄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宇文承基可能是軍人的緣故,吃飯也很快,但咀嚼無聲,十分有涵養,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飯後袁紫煙起身要離開,宇文承基則從懷中掏出幾兩碎銀子放在桌子上。
袁紫煙眼尖,連忙將其中兩塊又拿回來,低聲道:「剛才還誇你會算賬,這些錢絕對夠了。」
「呵呵,賞那店小二的。」宇文承基笑着說道。
「剩下的也夠賞的了!走吧!」袁紫煙才不管,拉着宇文承基就離開,店小二收拾銀子,心裏樂開了花,衝着二人背影高聲喊道:「客官,夫人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宇文承基不知道心裏怎麼想的,嘴角微微露出笑意,竟然頭也不回的又扔了一塊碎銀子,不偏不倚,還是落在那張桌子上,店小二激動萬分,這幾乎要趕他一個月的薪酬,真是遇到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