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景昊踏上一步逼近她,冷笑:「裝什麼蒜?你不是很想要男人嗎?現如今朕來了,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麼?」
柔又羞又惱,一張小臉蒼白如紙,薄唇哆嗦着,喉嚨哽住,說不出一句話。一筆閣 www.yibige.com
景昊俊美若仙的面龐扭曲獰惡,眸子裏佈滿血絲,眼神卻滿是鄙夷不屑。
「僅憑你這蒲柳之姿,也妄想勾引朕的皇兄,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嗎?真是不折不扣的賤貨!」
「住嘴!我跟平陽王清清白白,並非你想像的那麼齷齪!」筱柔再也忍不住,大吼出聲,一雙不算美的眼睛裏並無絲毫懼色。
景昊被徹底激怒了,一伸手便抓住了她,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提起在半空,然後狠狠地丟在身後那張雕花楠木床上。
柔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卻始終咬緊牙關,沒哼出一聲。
不經意間轉頭,筱柔看到臨窗的幾根翠竹在狂風的席捲下,搖擺不定,映在鏤空窗欞上,驟然猙獰如魔。
心被一寸寸地凌遲,眼中卻沒有一滴淚。默禱:景旭,景旭,來生再見。
內侍惶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皇上,不好啦,天狼國宸王領兵殺進宮裏來了。」
迅速穿好衣服,景昊奔到門口,停步轉身,深深瞧了一眼。
火光沖天,內侍宮人呼喊哭叫,四散奔逃,皇宮此刻已亂成一片。
不知皇宮到底有幾處起火,火勢很猛,傾盆大雨也難將其澆滅。
景昊一路飛奔,險些與迎面跑來的一個內侍撞個滿懷。
景昊大怒:「瞎眼的奴才,慌張什麼?」不假思索地抬腳就踹,那人凌空飛出老遠,騰地跌落在地,捧腹呻吟。
景昊更不再瞧一眼,腳不停步,奔至光明殿,大內侍衛統領章明帶領數十名手下守在那裏,一見皇帝,急忙過來行禮。
「形勢不容樂觀,天狼宸王已帶領鐵騎四萬攻進城來,包圍了皇宮,微臣護送皇上離開暫避吧。」章明跪稟。
「一派胡言!」景昊斥道,「此等緊要關頭,朕怎可棄城而逃,做那萬人唾罵的亡國之君?快派八百里加急去郴州召平陽王領兵前來救駕。」
話音未落,便聽得有人哈哈大笑:「遠水救不得近火,來不及啦!」
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的人一步跨進殿來,往那裏一站,宛如一尊鐵塔,氣勢凌人。
再看他五官恰似刀削斧刻,稜角分明,戰袍鎧甲,威風凜凜,仿佛天降神?。
景昊心裏一滯,眼前之人正是天狼國驍勇無敵、令人聞風喪膽的宸王宇文宸!
章明率一干侍衛護在景昊身周,手持兵器,虎視眈眈。
宇文宸仰天長笑:「景昊,你已是本王囊中之物,何須再做困獸猶鬥?」
景昊冷眼瞪視他,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
衛都一向防衛森嚴,天狼軍隊莫非插了翅膀飛進來的不成?
及至自宇文宸身後又緩步踱出一人,景昊一見之下,方登時瞭然。
「景慕之,你這禍國殃民的賊子!」景昊切齒罵道。
輔政王景慕之眼裏掠過一抹陰鷙,陰惻惻地道:「皇上,你昏庸無道,荒淫無度,早該退位讓賢啦。」
景昊罵道:「你引狼入室,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於地下?」
宇文宸冷笑,一揮手,身後湧進上百名士卒,將景昊他們團團圍住。
景昊拔出佩劍,神色凜然,準備與他們一決生死。
宇文宸眸中閃現出嗜血的殘忍,冷哼道:「景昊,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本王教你死得很難看!」轉頭喝道:「帶上來!」
幾名士卒架着一個人進來,景昊一見,登時面如死灰。
肖太后鬢髮散亂,神情委頓,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鋼刀。
「不要管母后,你快走!」肖太后一見景昊便大喊。
宇文宸手中長劍倏然指向她,低喝:「住口,否則一劍結果了你!「
「嗆啷」一聲,景昊緊握在手的利劍頹然跌落在地,發出悠悠長鳴。
金鑾殿上,宇文宸端坐正中,冷眼瞧着下面跪着的大衛臣子。
景慕之帶領他的一干黨羽,以頭叩地,誠惶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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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忠心耿耿的老臣不屑與之為伍,昂然站立。當先一人戟指罵道:「引狼入室,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景慕之大怒,喝令手下推出去斬首。
幾個老臣都跳着腳罵:「謀朝篡位,必遭天譴!」人被拖下去了,罵聲不絕。
宇文宸臉色很難看,問景慕之:「平陽王的兵力到底有多少?」
景慕之道:「皇帝派給他十萬精兵,再加上當地的兵力,估計要超過十五萬。」
見宇文宸沉吟不語,景慕之又道:「派往北方戍邊的有二十萬之多,現如今盡數掌握在我手中,天下大勢已定,只要發一道聖旨召回平陽王便可永絕後患!」
派往北方抵禦天狼的主帥是景慕之的心腹,正是他接到密令,悄悄打開城門,放宇文宸進關,一路長驅直入,神不知鬼不覺地攻佔了衛都。
宇文宸點頭,身旁一貼身近衛附耳低語:「才接到密報,皇上病重,危在旦夕,太子與三皇子蠢蠢欲動,情況緊急,須速速趕回。」
宇文宸劍眉蹙得更緊,果斷地一揮手:「景慕之聽令!」景慕之急忙率領麾下一干人等跪地恭聽。
「大衛前天子景昊荒淫無道,理應退位。本王命你即刻即位,登大寶,改國號,清除餘孽,向我天狼稱臣,繳納歲貢!」
「微臣領命!」
大衛慶豐十年五月,衛天子景昊被天狼擄走,輔政王景慕之即位,改國號為褚,向天狼稱臣,繳納歲貢。
一同被擄的還有皇后、後宮二位妃嬪,及隨同侍妾宮婢無數。
唯有肖太后得以倖免,被新天子景慕之仍尊為太后,幽居長壽宮,整日禮佛誦經,不得隨意走動。
衛都城是一片戰火洗劫後的狼藉,被燒房屋無數,連日大雨雖已將火勢控制住,但到處可見斷壁殘垣,有的廢墟上仍在冒着縷縷黑煙。
兇狠殘暴的宸王就在攻入城池的一刻下令屠城,沉浸在太平盛世的衛都百姓猝不及防,大多遭了毒手。
一時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偌大的街道空無一人,確切的說是沒有一個活人!
整座城的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夾雜着屍臭味,中人慾嘔。
景昊被強行餵食「十香軟筋散」,渾身使不出一絲氣力,只能任人擺佈。
此刻他和皇后聞嬋以及昭儀墨子妍被押上囚車,唯獨不見那位打入冷宮的賢妃墨筱柔。
宇文宸身上鎧甲鮮明,胯下怒馬如龍,面無表情。
「王爺,廢帝的后妃似乎少了一位。」近侍稟報。
宇文宸劍眉一挑,來了興致。一躍下馬,他要親自去追查那條漏網之魚。
二年前的一幕浮現在腦海:彼時他潛入大衛皇宮探查底細,恰好見到平陽王景旭伏在一間宮室的屋頂偷覷,他好奇心起,便躡過去看個究竟。
衛國後宮爭風吃醋,賢妃謀害妍嬪腹中帝嗣,被天子一怒之下打入冷宮。
那位賢妃容貌平常,個性卻極強。不畏強權,矢口否認謀害一事,至今令他記憶猶新。
宇文宸憑着記憶尋到以前自己去過的青嵐宮,沒有見到筱柔,又去了趟冷宮,仍是不見她蹤影。於是沿路尋覓,幾乎要把整個大衛後宮翻遍,依舊一無所獲。
宇文宸且行且思忖,心裏一亮,嘴角上揚,浮現一絲玩味的笑意。
當下即刻去找景慕之,命他將後宮所剩內侍盡數召集到一起。
除卻被殺,連帶受傷的都奉命前來。一時間人頭攢動,少說也有上百人。
宇文宸寒星般的眸子自眾人臉上一一掃視而過,似被利器擊中,眾內侍心膽俱寒,低頭不敢與他對視。
目力如鷹,宇文宸一眼看出人群中三個身量矮小的內侍湊在一處,頭都不敢抬。
宇文宸眼中漾起一絲俘獲獵物的笑意,喝令那三人站出來。
三個人慢慢吞吞地捱出來,個個膚色白皙,眉彎口小,哪裏有半分男子模樣?
當先那人顯得頗為鎮定,纖纖巧巧的身段,清清淡淡的容色,渾身隱然透着一股書卷之氣。
宇文宸斷定這就是那位被打入冷宮的賢妃墨筱柔了,不覺呵呵一笑:「賢妃娘娘,喬裝改扮倒也似模似樣,只可惜終究逃不過本王的法眼!」
柔大驚,想不到這個魔王居然認得自己。本打算扮作內侍矇混過關,不料竟被他一眼看穿。
景慕之身後突然站出來一人,「撲通」就跪下了:「王爺,墨筱柔是被廢之人,懇請王爺開恩放過她。」
柔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那位利慾薰心的父親墨寅,不知為何轉了性。大概是不忍看二個女兒都成為俘虜,這才大發善心出來求懇。
「廢帝的廢妃,有何理由赦免?」宇文宸冷冷地道,「走吧!」
柔並無畏懼,一把拉下頭上的內侍帽子,滿頭青絲流瀉,昂然而行。思琴槿娥低頭跟在她身後,面色慘白。
宇文宸一愣,愈發覺得這個小小女子有意思。
他踏上一步,與她並排而行,低低笑道:「賢妃果然與眾不同,待回京之後咱們再好好相處。你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
宇文宸身材高大,與筱柔相比,無異雄鷹之於乳燕,隨時有可能將筱柔攫於利爪之下。
他面上仍在笑,聲音裏帶着魅惑,可眸中的森森寒意卻令人毛骨悚然。簡直就是一隻凶獸,立時就要撲上來擇人而噬。
但筱柔自始至終殊無一點懼意,漠然以對。
看着宇文宸親自押解筱柔而來,眾人面上表情各不相同。
妍明顯地表露出幸災樂禍,景昊先是驚異,繼而滿臉陰鬱,一言不發。只有皇后聞嬋深藏不露,只淡淡地瞧景昊一眼,默然不語。
沿路腐屍橫陳,惡臭熏天,天地一片肅殺之氣,頭頂數十隻烏鴉盤旋淹留,發出陣陣哀鳴,恍如人間地獄。
自此一路北上,行程遙遠,前路茫茫,等待他們的將是未知命運。
正是:
人生愁恨何能免?**獨我情何限!
故國夢重歸,覺來雙淚垂。
高樓誰與上?長記秋晴望。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汴京的繁華絲毫不遜於衛都,街旁瓦肆酒樓,店鋪林立,吆喝叫賣,熱鬧非凡。這裏的男男女女身材較之中原人明顯高大,也魁梧得多,穿着打扮充滿異域風情。
今日的氣氛有些異常,皆因宸王凱旋而歸,俘虜了敵國皇帝后妃,百姓們都感好奇,大都擠在街道二旁看新鮮。
傳聞中衛天子的皇后美若天仙,眾人都想一睹為快,只可惜幾輛囚車都被布簾蒙得嚴嚴實實,於是都瞪大了雙眼,妄想穿透那層帘子看見裏面。
宇文宸沒工夫去注意街邊圍觀百姓的表情,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儘快進宮去見父皇,不停地催馬飛奔。
行人見他來勢兇猛,紛紛向道旁避讓。
夕陽映照下,金色的琉璃瓦反射着刺眼的光芒,給莊嚴肅穆的皇宮籠上一層奇異的色彩。
奔到宮門口,宇文宸一躍下馬,腳不停步,直奔皇帝的寢宮乾元宮。
內侍尖細的嗓門一疊連聲地往裏通傳:「宸王覲見――」
皇帝宇文龍博纏綿病榻已達半年之久,瘦得不堪,隨時都有龍馭殯天的可能。
「父皇,孩兒回來了。孩兒大獲全勝,擄了衛國的皇帝!」宇文宸撲到龍塌前,語帶興奮。
宇文龍博鬢髮花白,瘦削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雙目緊閉,眼窩深深地塌陷下去,讓人懷疑他是否還活着。
宇文宸慌了,又喚了幾聲,方見宇文龍博的眼皮微微動了動。
「父皇,孩兒回來啦。」宇文宸柔聲道。
宇文龍博緩緩睜開了眼,眼神渾濁,半晌才低低叫了一聲:「宸兒。」
宇文宸握住他枯瘦如柴的手,虎目含淚。
「扶朕。起來。」
宇文宸依言照做,拿一個靠枕墊在他背後。
「你,做得好。」宇文龍博顫顫巍巍地只說了這一句,便即大咳起來,宇文宸輕拍他背脊。
宇文龍博咳嗽不止,忽然一張嘴「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宇文宸大驚,連叫:「太醫,太醫――」
一群人聞聲奔進來,除了幾名太醫,還有皇后呼延氏及幾個受寵的妃嬪,更有太子宇文傲、三皇子宇文雷、四皇子宇文禎,還有一位最小的皇子,排行第五的宇文珏。
張太醫給皇帝把脈,其餘人都圍在跟前,神情緊張。
「怎麼二皇兄回來,父皇的病情反而加重了呢?」三皇子宇文雷語氣咄咄逼人。
「是啊,宸兒身上殺氣重,還是迴避為好!」呼延皇后隨聲附和,她是太子的生母。
太子宇文傲沒說什麼,但看着宇文宸的眼神陰鷙,充滿戾氣。
宇文宸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都退出去,太子留下。」宇文龍博眼睜一線,微弱的聲音響起。
眾人一個個悄然退下,宇文宸跟在後面,走到門口回頭瞧了一眼,目光複雜。
景昊身份特殊,一進汴京就被宇文宸關入一座隱秘的別院,派人嚴加看守,三位后妃及宮婢暫時隨同。
宇文宸要事在身,此刻尚無暇顧及旁的。景昊他們這才有了一絲喘息的餘地,可一念及眼下的處境,又不禁憂憤欲死。
數日後皇帝宇文龍博傳詔,宣幾位皇子一同到乾元宮覲見。
諸皇子各懷心事,心下暗自揣測皇帝召見的用意。
宇文龍博久病不愈,今日卻似乎有了些起色,能夠坐直身子與諸皇子議事,臉色也有所好轉。
想不到皇帝當着太子、四位皇子以及眾多朝廷重臣的面,下了一道聖旨,竟是賞賜給宸王南面毗鄰衛國的一塊封地,要他去那裏駐守。
宇文宸馬上明白了父皇的用意,他是怕自己沉疴難愈,實力最強的二皇子宸王威脅到太子的皇位啊。
「宸兒,你聰明勇武,是父皇最得力的一員虎將。然而父皇時日無多,沒什麼給你,南邊那塊封地土地肥沃、物產豐饒,是塊寶地,父皇就把它賞給你吧。」宇文龍博身體孱弱,這一串話講完,已是滿頭大汗。
宇文宸心裡冷笑:這位口口聲聲替自己着想的父皇,自始至終都瞧不起這個兒子,即使他聰明勇武、才華出眾,甚至勝過所有的皇子。
目光自眾人臉上一一掃視而過,太子宇文傲面色陰冷,居高臨下地睨視着宇文宸。三皇子宇文雷、四皇子宇文禎都是*,此時眼中隱隱流露出勝券在握的得色。只有五皇子宇文珏面無表情,漠不關心。
「兒臣叩謝父皇隆恩!」宇文宸微微一笑,連磕三個響頭。
「嗯,待一切安排妥當,宸兒便可以啟程了!」
「是!」宇文宸躬身一禮,「兒臣告退!」更不停留,拔步便走。
當晚,右丞相祁賀、護國大將軍東振秘密前往宸王府求見。
「殿下雄才偉略,遠勝太子,豈可就此罷手?」祁賀一見面就說。
「不然怎樣?」宇文宸笑問。
東振急了:「殿下到現在怎麼還能沉得住氣?趕緊想對策才是啊!」
宇文宸亮若星辰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痛色,輕嘆一聲:「父皇終究還是不肯信我!」
「如此殿下作何打算?」祁賀又問。
宇文宸雙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一字字地道:「收拾行囊,準備南下!」
「什麼?」東振差點跳起來。
祁賀若有所悟,與宇文宸相視一笑。
宇文宸慢慢踱到窗前,遙望夜空裏那一輪明月,清清冷冷的月光映着他的側臉,面部輪廓竟是異常完美,找不出一絲缺陷。
「父皇,我在你心裏,竟是這樣的不堪麼?」聲音幽怨,然橫眉怒目,咬牙切齒,表情猙獰可怖之極。
往事陡然間一幕幕閃現在眼前。
又是一個風雨交加的日子,午後電閃雷鳴,陰雲密佈,天色昏暗得如同傍晚。
明日一早就要上路了,宇文宸請旨,進宮去辭別父皇。
撐着油紙傘,宇文宸高大修長的身影在寬廣遼闊的宮殿長廊上踽踽獨行。他劍眉緊鎖,低頭瞧着踩在腳下的金磚路面,心事重重,大半截褲腿已經濕透。
內侍通報過後,宇文宸邁步進去,不知為何,手心裏浸了一把冷汗。
宇文龍博倚在床頭,面容憔悴,神情委頓,分明已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仿佛只需一陣輕風便能將他微弱的生命之火吹滅。
宇文宸心一軟,險些就要落淚。
「父皇,兒臣特來向您辭行。」
宇文龍博半閉着眼,點一下頭:「嗯,你是個好孩子,父皇知道。」聲音微弱,幾不可聞。
宇文宸眼圈紅了:「既如此,父皇為何還要狠心將兒臣打發那麼遠?這一去,兒臣一輩子也休想再踏進京城半步了。」
「朕,別無他法。」
「論智謀,論才幹,兒臣自問都比太子哥強得多,父皇待兒臣如此不公,就因為兒臣的母親是他國俘虜麼?」宇文宸一激動,臉也紅了。
宇文龍博一下子變了臉,直起身子,顫巍巍地怒斥:「一派胡言,你的母妃姬淑妃只是出身低微,哪裏是什麼,是什麼他國俘虜?」
「父皇,你休要再瞞兒臣了,我早就知道了。」
二十六年前,天狼攻佔東北小國瑞,瑞國後宮宮人內侍大都被俘為奴。
其中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婢女擁有傾城之姿,才登基不久的宇文龍博一見之下,驚為天人,當即霸佔了她。
很久以後人們才知道她就是瑞國的三公主,這個時候她已有了身孕,產下了一個男嬰。然而當時她難產,孩子生下不久便去世了。
呼延皇后將這個孩子交給姬昭容撫養,加封姬昭容為淑妃,謊稱姬淑妃就是他的生母。
而這個孩子就是當今的宸王――二皇子宇文宸!
自記事時起,宇文宸便覺得母妃姬氏待自己總是淡淡的,甚至很客氣,這不像是正常母子的關係。
過了好幾年母妃又生下了五弟宇文珏,自己更加倍受冷落。
太子宇文傲大他二歲,又是嫡出,從未將他放在眼裏。三弟宇文雷、四弟宇文禎與太子親厚,時常串通起來作弄他、欺侮他。
宇文宸的童年便是在飽受冷眼欺凌、孤獨寂寞中度過,包括那高高在上的父皇看他的眼神亦是漠然,仿佛他是一個外人。
那個時候,宇文宸暗暗發誓,要超過所有皇子甚至太子,讓父皇刮目相看。
於是乎他勤練武功,苦讀兵柔,起早貪黑,風雨無阻。十五歲他便隨父皇上陣打仗,東征西討,十年來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雖然他文武全才、聰慧能幹,但父皇對他態度一直冷淡,似乎處處都提防着他。
宇文宸不甘心,同時對自己的身世也開始懷疑。明察暗訪,幾經輾轉,終於給他得知了真相的始末。
原來,自己的生身母親乃是地位最卑賤、最讓人不齒的俘虜、奴隸!原來,這才是父皇鄙視他、防備他,不肯對他委以重任的真正原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至尊王妃:傾城亂天下》,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