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謀 088章 歸寧【下】

    有人蓄謀害嘉太太?

    娥眉、翠黛摸不着頭腦。

    花羞沒有解釋,但有人想害嘉太太並非虛妄之言,正像學嬤嬤說的,若是舅母先於自己進暖香閣,那貓抓傷的就是她,自己不過是李代桃僵,舅母平素刻薄待人,自然樹敵太多,想想紅衣差點致啞的事,想想時無聲無端被冠以殺人兇犯之名,舅母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換言之,別人又有什麼做不出來對付她的。

    想起這些,花羞無力的靠在轎廂上,舅舅家都如此刀光劍影,更何況偌大的侯府,好歹嘉禕和嘉祺都未成親,姊妹多些究竟還是血濃於水,而侯府,有個深不可測的太夫人,還有兩個並不了解的妯娌,有未出閣的小姑,更有三個繼女繼子。

    繼而想起那日在紅齋自己遇襲,隱約聽見有人喊「二……」,是二爺還是二小姐?若是二爺差多與施耘山有關,若是二小姐應是汪玉涵,施耘山近在眼前難以迴避,汪玉涵又與施家藕斷絲連。

    想起這些,她只覺脖子後面起陰風。

    &人你看!」

    外面響起翠黛略帶驚訝的喊聲。

    花羞急忙掀開轎簾去看,且原來是路邊躺着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個中年男人,男人身邊跪着個十幾歲的姑娘,再確切的說翠黛讓花羞看的不是那男人那姑娘,而是正向那姑娘伸手的溫宵雲,他手裏是一錠大銀子。

    這傢伙沒有借酒澆愁沒有醉臥街頭,還有閒情逸緻討好姑娘。看來自己嫁人對他的打擊不甚大。

    花羞撇撇小嘴,自嘲的笑,遲疑究竟要不要下轎子與溫宵雲相見,此一時彼一時,他或許還是當初的宵雲哥哥,而自己已非曾經的花羞妹妹,塵埃落定,男女有別,還是不見的好。

    剛想催轎夫,那裏溫宵雲已經聽見翠黛熟悉的喊聲。猛然回頭就與花羞對上目光。疾步奔來,那樣子非常嚇人,唬的娥眉、翠黛急忙擋在轎前,都了解他與花羞的那些過往。怕他做出極端的事來。

    果然。溫宵雲臉色鐵青。輕鬆推開二人。

    施家護衛大多不認識他,紛紛拔刀相向。

    溫宵雲劍不出鞘,左右擋了幾下。護衛噔噔噔噔,後退的後退倒地的倒地。

    這分明是搶親的架勢。

    &手!」花羞一聲嬌喝,「我已經嫁人。」

    &生是施耘天的人死是施耘天的鬼。」翠黛那裏狗尾續貂。

    &呸,什麼死啊死的,咱家小姐是新婚,大吉大利,另外,你怎敢直呼侯爺名諱。」娥眉那裏忙着圓場。

    溫宵雲長身前傾,已經把花羞從轎子裏拎了出來,嗤笑:「施家大夫人,侯爺夫人,一品誥命夫人,公主殿下,你自作多情了。」

    他一口醋味,居然說人家自作多情。

    隨即轉身指着路邊仰躺的那男人:「這位兄台重病不治,他女兒在這裏賣身葬父,可是我見那兄台並未死,煩勞施家夫人援手相救。」

    花羞精通醫術他曉得,雖然未完全傳承父親溫老夫子的衣缽,某些病症花羞完全可以妙手回春。

    花羞瞪大了眼睛,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雙頰微微發熱,為他那句「自作多情」。

    溫宵雲朝路邊努努嘴,示意花羞過去。

    花羞略一遲疑,趨步過去那躺倒的男人面前,見他雙目緊閉,雖然形容枯槁,觀其面色分明是個活人,可他身邊立着一個牌子,上寫「賣身葬父」幾個歪歪扭扭的墨黑大字。

    花羞朝那姑娘道:「你父親他還活着。」言下之意,你想活埋不成。

    那姑娘泣淚道:「病了數日,越來越重,劉半仙說活不成了,我家徒四壁,怕等爹爹閉目之時沒錢安葬,所以才……」

    所以才提前準備,話沒說完又哭。

    還有人提前準備死的事,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花羞甚是感慨,俯身下去……

    娥眉曉得她要為病人探脈,忙抓住她的手,壓低聲音道:「夫人不可,大街之上,你與一個陌生男人肌膚相觸,若被施家人知道可不得了。」

    溫宵雲那廂聽個真切,譏誚道:「究竟是施家的名聲重要還是人命重要,見死不救無異於草菅人命。」

    娥眉反唇相譏:「溫公子休要危言聳聽,你還是神醫溫老夫子的兒子,你來出手相救。」

    溫宵雲登時語塞。

    是親三分向,翠黛那裏不依了,嗔怪:「你知道溫公子不懂醫術,他是個大俠。」

    娥眉回敬:「他是大俠可以濟世救人,夫人只過自己的日子。」

    兩個婢女唇槍舌戰,花羞聽的不耐煩,嘆口氣:「本來沒人看見我當街為病人診脈,你們這樣一吵,看看。」

    四處的人朝這裏圍攏過來。

    娥眉後悔莫及,明知花羞菩薩心腸,自己阻擋不了,這樣一鬧,倒是得不償失。

    花羞已經探到病人的脈搏,再問那姑娘:「你父親患了下利?」

    那姑娘雞啄米似的點頭:「就是就是。」


    再瞪大眼睛看花羞:「你怎麼知道?」

    出口才覺得自己問的愚蠢,人家已經為父親探脈過了,主要是難以置信這樣貌似天仙的女子還會醫術,且一探脈搏即曉得患了何種病,豈不是神醫,神醫應該是那些滿頭白髮滿嘴沒牙的老者,而這樣傾城絕色不是養在深宮就是養在深閨或是養在妓館,居然懂醫術,沒道理。

    花羞不管她訝異的目光,再問了些其他,然後道:「救你父親不難,買一百顆鴨膽子,去皮,分兩次服用。」

    那姑娘似信非信:「這,能行?」

    翠黛氣呼呼的:「我家夫人可是神醫的徒弟。」

    花羞輕笑:「若不信我,就去信什麼劉半仙。」

    那姑娘把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不不,我信你,劉半仙說我爹要死,你說我爹能活,我想我爹活,所以信你,可是我家只有五隻鴨子,殺了只能取五個鴨膽子。」

    花羞愣了愣……啼笑皆非道:「此鴨膽非彼鴨膽,也叫苦參子,你去藥房,無論掌柜還是夥計都曉得。」

    略做解釋,並不贅言,隨後吩咐兩個婢女:「走吧。」

    翠黛偷瞄了眼溫宵雲,轉了轉眼珠後掏出幾塊銀子給那姑娘:「姐姐,拿去買藥吧。」

    她想夫唱婦隨。

    花羞按住她的手,淺笑嫣然:「英雄救美這種事就留給溫大俠吧,天色已晚,毋需耽擱,回府。」

    轎夫壓轎,娥眉扶花羞上了轎子,護衛開路的開路壓陣的壓陣。

    溫宵雲突然衝去按住轎夫,轎子傾斜,花羞雙手撐在轎門上,駭然看着溫宵雲,不知他意欲何為。

    &玉美人可收到?」溫宵雲問。

    &爺已經轉交給我,可惜,玉是好玉,雕工拙劣。」花羞淡淡的。

    &是好玉、雕工拙劣不打緊,心是真心、未曾改變才重要。」溫宵雲目光流轉,滿眼深情。

    花羞想說些什麼,卻從來沒有過的笨拙,厲聲斥責讓他死心?如今自己已經嫁人,何苦又在他的傷口撒鹽。告訴他自己很是感動?物是人非事事休矣。

    於是當機立斷:「人是舊人,哥哥妹妹。」

    說完,親自扯下轎簾。

    轎夫起轎,翠黛依依不捨的回望。

    怎奈,她望着的那個人,卻在望天,接着是一聲長嘆。

    這一路花羞都如芒刺在背,甫一回到侯府,就把那碧玉美人塞入箱籠底部,就像壓住一段往事。

    ……

    天黑透,施耘天還沒有從宮裏回來,想必是笙歌曼舞,情意綿綿。

    花羞苦笑下,在紅彤彤的新房裏踱步,左右等不回人,唯有自己去了太夫人的福安居,為人媳婦的,晨昏定省,必不可少。

    侯府真大,一路穿房過院走的有些乏,一路不停被丫鬟婆子問候有些煩,終於至二門時,卻見施耘山出來,他身後跟着護衛巫毅,巫毅懷裏抱着玄羽寶劍。

    花羞有些奇怪,即便是晚上也還是在家裏,施耘山不必時時刻刻帶個護衛於身邊,還劍不離手。

    更加懷疑的是,她與巫毅擦肩而過時隱約嗅到一股氣味,那氣味中有「五色散」,這是種能致人神志不清的藥物。

    巫毅是個侯府護衛,他身上帶這種江湖人慣用的藥作何?

    突然感覺侯府更加詭異,人人可怖,不免思慮重重,正狐疑,人就到了太夫人面前,急忙請安問候。

    太夫人照例問候嘉泊年嘉太太安好,再問花羞這一趟歸寧之行可順利。

    都是諸如「今兒個天氣不錯」的話。

    花羞就連報安好。

    太夫人就讓郝嬤嬤捧了銀耳燕窩粥給她。

    沒等吃,卻聽有人於門外大聲道:「娘啊,我聽說大嫂被人劫持了。」

    是二夫人殷氏。

    花羞腦袋嗡的一聲,所謂劫持,必然是指溫宵雲擋轎之事,等下,自己該如何解說呢?

    而殷氏若何敢這樣有失儀態的大呼小叫?是故意如此?還是平素她跋扈慣了?

    是故意如此那就是針對自己,是平素跋扈慣了此後必然不好相處。

    &麼,你被人劫持?」

    太夫人那裏駭然而問。(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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