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昊走後,明月隨後帶領兩位侍女推門走進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奴婢拜見皇后娘娘。娘娘,需要沐浴更衣嗎」三位侍女齊刷刷地跪在我面前,等候我吩咐。
「住口不許叫本宮娘娘。」我格外厭惡娘娘這個詞語,氣憤斥責明月等幾位侍女。
我抬起雙手捂住頭,滿目瘡痍。不是的我永遠不是拓拔昊的皇后。我是完顏殤的妻,唯一的妻。他曾經答應我的,等他日他凱旋歸來,娶我為妻,即便他沒有娶我,那我也是他誓言中的妻。
我倔強地不肯面對現實,心中永遠將完顏殤放在第一位。
明月顫抖得跪着,哆哆嗦嗦地打着寒顫,我一發脾氣,她也很害怕:「公主,奴婢逾越,怠慢了公主。求公主責罰。」
她從未見過我生這麼大氣,這次,恐怕真是被嚇到了。
「起來吧。不知者無罪。」我長舒一口氣,抬頭將目光投向明月身後的兩位侍女:「往後,只要是在本宮這裏,都必須喚本宮公主,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她們領會後唯命是從,這些侍女,從來都不敢跟主子反抗。
也罷。我和她們何曾不是一樣的,都是可憐人。
「公主,奴婢侍奉你更衣。」明月跟隨我數年,我的性子,她比誰都清楚。知道我不想沐浴,她才將那兩位侍女遣退。
我點頭之後便緩緩站起。
明月打開雕花衣櫃,取出一件疊得平平整整的鳳袍,侍候我穿上。瞥見我手腕腳腕青紅痕跡以及絹巾上鮮紅血跡,她並沒有多問昨日發生何事,只道要去命侍女請太醫。
我婉言謝絕,對她說無礙事,塗點藥過幾天自會癒合。
明月未敢多言,寬衣完畢,就扶我坐下,拭粉黛,梳九鳳朝陽髻,佩煙雨墜,紅寶石項鍊。最後拿起鳳冠戴髮髻上。
打扮之後,她拿起桌上銅鏡遞給我。
我看着鏡中的自己。濃妝淡抹,細長的黑眉被描出柳葉形狀,卻擋不住眉間那粒眉心痣,其它都還好,卻唯獨杏眼空目無神,呆呆地凝望銅鏡中的自己
我移開銅鏡,站起來,看着我這身衣服,想着從今往後再也不能穿上我心愛的月華裙,再不能梳那昔日習慣梳得垂髫髮髻,不免萬分蒼涼。
「公主,天將亮。公主也該餓了,奴婢要不要去傳膳。」明月在一旁低頭詢問我意見。
我擺手作罷。
她卻忽然跪下忤逆我原本意願:「公主疲勞多日,多少為自己身體着想,吃一些東西。」
「不吃,你若餓了,自己出去用膳吧。本宮准你半個時辰用膳。」我既然鐵了心不想吃,誰勸我也沒用;倘若我真想吃,便是誰也無法阻攔。
明月規勸我無果,不得不無奈起身。
我自幼與明月一起長大,之間不僅存在一般都主僕關係,情深義重的友情也並在其中。
不論是我對她,還是她對我。我們彼此之間,了解很深,關係匪淺。
我厭倦的事情,喜歡的事情,明月素來不會違背我意願,她是我身邊唯一一位頗為相信的人。
「走,我們一起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相比這會兒太后也該醒了。」我吩咐道明月。
「諾。」明月請來幾位隨從的侍女,我們排成一條浩浩蕩蕩的隊伍遊走在宮闕間的路上。
慈寧宮位列與整座後宮最後的排房,宮殿不如別的宮殿富麗堂皇,更算不上清新典雅。它在眾多宮殿面前顯得特別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那樣平常的宮殿,估計住的主子,她的地位威望一定不算高。
宮殿象徵着主子的地位,特別是皇宮這個地方。哪座宮殿修建的越華麗,裝飾品越貴重,代表主子家族威望地位至高無上。她們本身的品階定不亞於四妃或夫人以上。
一般太后的宮殿不遜色於皇后的宮殿,畢竟位置在那擱着。我倒真是好奇,她將自己的宮殿修建的那麼簡單,到底故意而為還是另有企圖。
既踏入慈寧宮,明月等侍女在門外等候,慈寧宮宮中一位着石榴裙宮裝的婢女領我走進宮內。
天雖明,奈何室內依舊不是燈火通明,掌燈的婢女只能繼續掌燈照明。
環顧四周,正中央擺放着觀音菩薩佛像,佛像身後掛着宛如仙境般的字畫,兩旁擺放的是青花瓷瓶,瓶中盛開着一朵粉紅的荷花。
佛像下方正中央,一衣着華貴的婦人盤坐在墊子上面,手拿佛珠,虔誠祭拜。此人無疑是太后了。
送我到達目的地,那宮女識趣地退下。
太后正在虔誠拜佛,我雖不是信佛者,但總不能打擾。只能久站一旁,等待着太后禮佛結束後行禮問安。
「既來之則安之。請坐。」太后面不改色,手裏得佛珠微微轉動不停歇。
我未行禮問安,見我旁邊擺的有一排椅子,便挑選其中一個坐下,等着太后發話。
我剛來太后就讓我坐下,不情願讓我行禮,想必根本不承認我這個皇后,或許拓拔昊娶我也是強行違背太后意願。
我輕描淡寫想像事情經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遠不止我想得那番簡單。
太后虔誠跪拜後,緩緩起身。
她那雙美艷清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我,由明亮轉化黯淡無光,她皺眉,額間,臉上的皺紋剎那間逐漸增加許多。
「哀家今日算是長見識了,果然靠狐媚人的妖法迷惑而來的皇后就是不一樣。」她尖銳的聲音入耳於我而言萬分諷刺,心口仿佛被人狠狠踹上一腳一樣。
我洗耳恭聽,不是沒那個反抗的勇氣,而是,我內心第六感挑明告訴我太后身份不簡單,若我反抗,出不了明日我就成為了她手上的屍體。
初入天朝後宮,我無權無勢,我有自知之明,至少在我自己一無所有之前我絕不會輕易選擇反抗,除非我不要命了,同太后殊死一搏。
平復心情以後,反而覺得被罵幾句算得了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在這古老的深宮中,罵幾句稱得上最輕的刑罰了,其它的刑罰一個堪比一個慘無人道。
「嬪妾謹記太后教誨。」我自貶為嬪,皆不過臨危之時保全自己性命罷了。
「知分寸就好,哀家喜歡明白人。」太后對我說完這句話以後,精神狀態突然間就不好了,扶了扶額頭,輕輕按揉了一下太陽穴,竟莫名的昏倒在地。
我總不能坐視不管,選擇漠視,多多少少得顧全大局來個假戲真做。
「來人啊快來人傳太醫啊太后昏倒了」我慌慌張張跑出去對着外面太后宮中的侍女太監們大喊,動作表情誇張地堪稱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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